第十二章 强迫打乳钉
那道亮光竟然让裘章产生了荒唐至极的幻觉,他醒过神来,顿时因羞耻和失措抖得异常厉害,条件反射的一口咬住了压住自己那冰冷的下唇,口腔里立刻溢满了咸涩的血腥味。 裘寻傅手里的银饰成双成对,看起来是戒指的样式,但其实又不像,因为那银圈中间有一条细杠横穿而过,两边分别缀了圆滚滚的银珠。 裘寻傅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五指收拢,一手将他的背脊和自己的胸膛紧箍得一点缝隙不留,又慢慢伸出一手从裘章与玻璃紧紧相贴的腰间分出一条缝隙,扣在他腰上一寸一寸向上,一步一步破开了皮肉与冰墙的粘连。 那一对被裘寻傅卡在指缝里的银饰沿着他的腰一路刮擦,尖锐生硬的首饰将他的皮肉划出一道细细的红痕,最后停在赤裸的胸膛上。 那坚硬的利器划破皮肉的钝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裘章撑着冰冷的玻璃,屈起膝盖在裘寻傅身体下胡乱挣动,企图爬出去,身体却被腰间异常精健的手臂牢牢扣在怀里,一次次的挣扎没有起效,反而使他身上的压制更加沉重。 裘章气得眼眶发红,愈加口无遮拦地大骂,俨然成了骂街泼妇。 随着他不断地谩骂,裘章的胸脯骤然一紧,阵阵刺疼感从胸膛的一点聚集又霍然扩散。 裘寻傅掐着他的乳尖,两指牢牢地卡住了那小如豆子的乳粒,指缝间的银饰映着窗外的幽光,泛起淡淡的光弧。 “裘寻傅!你他妈放开我!滚开!”裘章吃痛蜷起了腰,语无伦次的怒喊起来,被束缚着的手不受控制的挥舞着,不断挥动的双手打在裘寻傅伏低的脑袋。 裘章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现在理智全无,像个受到刺激的幼童一样发疯的抵抗着。 他现在是后悔极了,将裘寻傅领了回来了,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直接鱼死网破,将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顿。 可裘寻傅一言不发,他甚至觉得这个姿势妨碍到了自己,于是一把把裘章翻过了身,扯着他就往那不远处的沙发上拖。 但裘章反应激烈,几乎是每走一步他就挥打一次,混乱中他挣开了绑在手上的衣物,还未站稳就对着身前模糊的黑影挥起一拳,眼前的人始料未及,硬生生对着拳头挨了下来。 黑暗中他的心跳声大如炸雷,仿佛声声都锤在他的耳膜,他能感觉到裘寻傅呆住了,在受下那一拳之后没有了任何动作。 可这已经呆愣的人并没有让裘章生出对抗的勇气,而是在挥出了那一拳之后,他之前早已扎根的恐惧驱使他迈开了步子,朝着身前的大门跑去。 明明对方没有动作,但他却能明确感觉到裘寻傅现在是真的发怒了,竟然让他生出一种可怕的惊恐感,一种极度强烈的危机感袭遍身,使裘章恐慌得呼吸停止,肾上腺素在腰身骤紧的一瞬间窜到了至高。 在裘章倒下的刹那,身后的压力忽然反身压到了他的身上,擒在裘章手腕的一股力量,将他转眼间就拽倒在裘寻傅的身下。 昏暗的夜色中裘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近若气喘如牛,俯身压制的身影仿佛一张早已悄然织造的蜘蛛网,默然等待着,等他自己弥足深陷进去,像软化他的骨髓一样将他困在其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无路可逃。 裘章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受到突然拖拽甩倒在地板上的冲击,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勉强,头昏作呕的感觉也异常强烈,仿佛他只要一闭眼随时就会瘫在地上,如同幼兔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咬住牙关,屈辱不甘的想要怒吼,可是喉头却在胸前的一击锐痛而破出一声近乎接近尖锐的惊吼。 胸口那一阵剧烈的刺痛,痛得仿佛裘寻傅把他的乳头给硬生生割了下来,乳尖激起的疼痛简直椎心蚀骨,刺穿皮肉之苦跟从体内拔着一柄匕首一样折磨痛苦,裘章登时不顾火辣辣的疼便疯狂的挣扎起来,他想大骂可喉咙竟然在这刺疼下发不出一丝声音。 上方暗沉沉的身影没有任何迟疑,几乎是怨恨不满地掐住他另一边乳尖,一把刺了进去。 不,不! 在这一瞬间,裘章终于明白那一对银饰是什么东西了。 在一层又一层交叠的疼痛,反复不断地在他凝固迟缓的大脑中无限放大着,新鲜的空气在胸腔乍起时梗在鼻腔处不上又不下,只剩下胸乳那不断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 裘章垂摆在地的双腿无力的踢蹬着,却被裘寻傅的双手死死按牢,昏暗中,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紫黑,或许是因为缺氧,又或许是因为这种极端的禁锢让裘章无意识生出一种惊悚的强暴感,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浑身发凉。但无论如何,这种巨大的惶恐绝望都宛如迷雾与寒冷一样渗透入了裘章的骨髓里。 然而裘章能做的,却只是像溺水之人在逐渐漫过脖颈的海水中,奋力的仰起脸看向那已经接近黑夜中暮蓝的瓷白顶,企图再多获得一点点氧气。 在越发沉寂的死气中,他听见裘寻傅呼吸紊乱、嗓音颤抖,灼热停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裘章甚至离谱的感知到加害者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这样就好了,这样你就反悔不了了,你就反悔不了了!” 话音刚落,对方似乎又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处处充满了漏洞,在夜色不明的黑暗中,慌张失措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转而又周而复始的不停反驳着自己。 裘章看得呆愣,无法捉摸裘寻傅突然转变的心思,当下连逃跑都忘在了脑后。 随着断断续续拼凑出的驳斥声音,竭力地想证明自己不能够让自己的父亲反悔,甚至搂起裘章的腰身一把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双臂当做绳索牢牢绑住他,强悍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凑在裘章的耳畔,一遍一遍重复着“你不能反悔”的控诉和威胁。 裘寻傅的嘴唇若有似无的碰触着裘章的耳垂,语速很慢的持续着他的沉吟。 那种语气竟近似祈求一般,这让裘章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却至少能肯定他并不会再做出极其恐怖的发怒暴力,便从巨大的恐慌中稍稍安定下了心神,可精神因羞恼依然极度紧绷着,方才被刺穿了乳头的憎恶也猛然翻涌而上。 裘章刚想开口痛斥殴打裘寻傅,此时门外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打断了他,一束耀眼的白光如同箭矢般刺来黑暗沉闷的氛围,并且还一边往里走一边发出疑惑不已的自问自答声。 “有人没?……这儿没人吧,好像人都走了,我明明听见了声音来着……你听见没?” “人都走了,哪来的什么声音,真耽误事儿,快点检查了就走吧。” 如今他的办公室早已一塌糊涂,况且他现在的上身衣物已经被暴力拆卸,赤露出来,父子二人还在这深夜以一种诡异不已的姿势相拥相抱,按平日父子矛盾不和的关系一想,任谁看了都会心生疑窦。 裘寻傅却丝毫不被外面的意外所影响,依然我行我素地紧拥着父亲。虽然裘章的办公室因为有主控监视,并不需要特地看守检查,但他还是开始急得冒汗了,他用力地拍打着伏在身上的裘寻傅,低声斥骂着他,却又因为乳尖的刺痛让他呼吸一滞,声音顿时卡壳停住了。 随着脚步声的变大,那束刺目的白光也如同一道精利的目光扫荡而过,裘章的办公室是单面结构,现在不少帘幕和百叶或多或少地放了下来,霍然横扫的白光从各处的缝隙泄了出来,忽明忽灭,如同在黑暗中睁开了无数双尖利的兽眼。 裘章惊慌失措,心跳如雷贯耳,他忍着胸前尖锐的刺疼,张皇地揪着裘寻傅埋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的两侧耳朵,迫使裘寻傅抬起了头,“你,快,有人,你快从我身上起开!” 可身上依旧没有动静,这份强压的压制如若他挣扎逃脱的话,声音之大肯定会让外面的人听见生疑,双重的夹击让裘章又急又恼,心焦得险些又晕了过去 他费劲的曲起膝盖顶起贴在自己身上的裘寻傅,但效果甚微,余光中那道光越来越小,越来越清晰,细微的交谈声杂乱如虫鸣,裘章只觉得阵阵头晕目眩,慌不择路地一把抱住了对方刚抬起的脑袋,像是在垂死边缘抱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的依赖,但裘章很快就醒了过来,面对即将快要发现的边缘,恐惧大过于理智,使他禁不住毛骨耸立,早就把先前声声狠厉的“反悔”忘记了,他浑身发抖,声音也带上了惊惧的哆嗦,不停地推拒着对方,“不!裘寻傅!快起开!滚!滚!” 裘寻傅的无动于衷快要让他那紧绷的神经溃败了,他忍不住一通胡言乱语,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其中的某个字眼确实抓住了裘寻傅,裘寻傅浑身剧震,声调猛然拔高:“真的吗!真的吗?” 裘章的大脑里嗡了一下,如同抓住了真正的救命稻草,毫无犹豫地开口,“真的,真的,你快!快!你快起开!” 但裘寻傅还是没有起来,反而抱得更紧了,埋在他胸前若喜若悲的嘟囔仿佛呜泣了一声。 而窗外似乎听到了裘寻傅突然升高的声音,那道光亮几乎瞬间就变短了,裘章看到突变的情况,心脏几乎掉出了喉咙。 这时裘寻傅也终于有了动作,裘章的身上一轻,手腕恰时一紧,他被裘寻傅拽了起来。 裘章失去控制,踉跄几步扑到了裘寻傅的身上。俩人受到了这股力的惯性,后退了几步,地上哐当作响。 外面两人很大声的“咦”了一声,门锁响动,窗外那道又细又亮的白光如同雷达般在黑漆漆的镜面上扫射着,试图看出个什么端倪。 “听错了吧,这破窗乌漆嘛黑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啊。应该是大老板东西没放好,一不小心给呲了吧,大晚上谁还加班不睡觉啊!哎!到我换班了哥们,走了啊!” 另外一人听到他后半句,“哎呦”了一声,打灭了手电筒的远光就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在他们两人的离开,周围渐渐陷入了一片寂静,裘寻傅颤抖地紧抱裘章高坐的腰身,跌宕起伏的情绪让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坐了一场飞离天地般的过山车,脚尖仿佛都触到了白云,飘然若仙,不知所措。 他那虚空的真实感使他急切地想要证明着几分钟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裘寻傅一面胡乱地念着“爸”,一面箍住裘章的腰,扣下他的脑袋,暴躁焦急的,夹杂着隐晦而浅淡的伤心的,重吻覆下。 裘章脑子一团乱麻,此时还没从刚才那可怕的事情中反应过来,怔愣地任由对方唇齿褫夺。 双臂强劲的力道几乎要把他吞吃进自己的骨血一般,裘章整个人被迫圈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的脉搏,鼻尖挂满了炙热的温度和他自带的气息,像被一场暴风拖拽进了中心眼。 唇舌间的缓缓交缠继而演变为风卷残云的掠夺,裘章只觉得被吻得舌尖发麻,神经迷蒙,掺杂的两股呼吸融合成一种近乎缠绵的意味。 他被这股狂烈喷发的情愫震得发怯,奈何挣脱不在,失神的陷进了爱侣般的热吻里。 直到裘章气息断断续续,缠绵的唇间无意识地急喘不止,裘寻傅才松开了他的唇舌。 裘寻傅将自己的额头轻抵对方,面上的神情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满足,要是没有面上这层皮的遮挡,他眼底的笑意几乎都要泻了出来。 他轻轻地用自己的鼻尖同裘章的相抵,但这一细块的皮肤没有让他感到满意,他转而侧下脸用鼻尖不停地摩挲着对方烫乎乎的脸蛋,嘴唇似有若无地亲吻着裘章的唇瓣,愉悦得就差像个猫咪般发出喉头的咕噜声了。 又过了几秒,裘章才从目眩耳鸣中回过神,无意识地睁开眼。 水朦泪眼中的景象渐渐清晰。 不知道什么时候裘寻傅一把把他拉进了这浴室里,让他们躲开了那刹白光的扫荡。 他坐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被裘寻傅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裘章混沌的将视线落在眼前裘寻傅的身上,迷蒙的眼中融进了一颗不深不浅的红痣,他像是被裘寻傅的口舌吸走了魂,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颗红痣,忘了拔回目光,甚至因为刚从吻中脱离,舌尖还微微赤露在下唇上。 等裘寻傅再喊一声“爸”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血液涌到脸上,头皮发麻。 像是被小辈捉到淫乱姿态般的慌乱和羞耻感让他满脸通红,企图一把推开裘寻傅就落荒而逃,同时又因乳尖钻心的疼,面上生出深深的怒气,他一把抬起腿一脚踹在裘寻傅的腹上,撑着手臂移开屁股往后退去,他用背脊抵着冰冷的墙壁,烦躁焦虑羞耻难堪一齐冲上大脑,望着几步之遥的门口,就想要跳身逃跑。 裘寻傅完全没料到父亲会突起一脚,他闷哼一声,拥抱的双手顿时松懈,宛若破布娃娃般倒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裘章,仿佛又被踹回了泥潭,连一丝彩云都没有纳入手心。 “爸……”几乎又一种破败的结果追赶在他的身后,他用力的晃了晃头,从酸涩的喉咙卡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说……是真的,你又骗我!你又在骗我!” 裘章看到他的反应,他无法确定裘寻傅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脑袋中只有离开的念头,闻言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承了什么,他也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所以他置若罔闻地跳下来洗漱台,转身就想跑出去。 更裘寻傅呆在一个空间里就是一个错误。 裘章一跑,就被裘寻傅一把拽了回来,摁在冷硬如冰的镜面上,他的乳尖压在上面,乳环抵在镜面上摁压着他细弱可怜的乳粒,泛起不正常的艳红。 在他痛哼一声后,身上紧迫的压力骤松,但也仅限于没有让他窒息咳嗽而已。 不停歇的质问传进他的耳朵里,裘章下意识推了一把面前的玻璃镜面,昏暗的室内,他借着微光透过镜面瞥见了裘寻傅的模样,裘章整个人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心里猛地一悸。 刹那间他从泥泞斑斑的镜子里仿佛看见了小时候那个瘦弱的裘寻傅。 裘寻傅哭了。 他的眼泪就跟不值钱的一样,噼里啪啦的不停地砸在裘章后勒的手臂上,低垂的头让他的眼泪流的更胜,在白嫩的脸蛋上划出一道道泪光,因为白皙的皮肤,他的眼皮眼眶通红一片,但还要摆出他的脸上浓重的怒意与戾气,就好像什么自己的宝物被别人夺走了一样。 这完全像个不讲理的孩子,让裘章当即就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