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张寻崇对沈薪失忆的表现将信将疑,两个人初次相见时,他可是被骗惨了,所以这回非常警惕。 他居高临下望着沈薪,脚下退到帐内,临拉上帐帘之前,撂下一句:“这方法对我已经没用了,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把人扔在了外头。 张寻崇钻回被窝躺好,两眼一闭,准备睡觉。 没有了犬吠,帐外静悄悄的。张寻崇在这片安静中辗转反侧了一个时辰,仍是无法入眠。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睡觉,反而意识愈发清醒,甚至连许久不疼的伤手都隐隐作痛起来,丝毫不给他入睡的机会。 张寻崇有些恼,扶着伤处坐起身。他不可能无视一个站在门口的大活人,万一沈薪把帐外的狗伤了怎么办,终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外面。 沈薪看样子一动都没动,仍是满身灰土地坐在原地,手臂还被虫子叮出好几片红斑。他还真就正盯着那头龇牙咧嘴的白犬发愣,不知在想什么。察觉张寻崇出来,沈薪一个激灵回过神,抬头看向男人,眨了眨眼。 “起来。”张寻崇朝他伸出一只手,准备把人从地上拉起。 沈薪愣愣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宽大厚实,纱布缠绕。他盯了一会,却仅是捉住手背,把人拉近些,将自己的脸贴进男人掌心,像讨摸的宠物似的轻轻磨蹭,乖巧不已。 张寻崇哪管那么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扯进了帐子。 几个泥脚印踩进了帐中,张寻崇看着沈薪一身脏兮兮讨饭似的模样直皱眉。 这浑身滚了几层泥一样的人,不可能让他睡床上,可现在又不便烧水,于是张寻崇干脆翻出一件厚点的外套扔给他,指着帐里一处离床最远的角落道:“你睡这,其他事情明日再说。” 说完,便不再理他,自己上床睡觉去了,不一会床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薪臂弯挂着一件外套,看张寻崇翻身睡去,半晌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才乖乖在男人所指之处缩好。 他没将衣服盖在身上,反而紧紧抱在怀中,垂首细细嗅闻着上面的味道,微皱起眉头,感到无比安心。 相安无事待到天亮,张寻崇醒时沈薪仍在睡,只是从最远的角落挪到了他床旁。 男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净。他借了一套阿耶望的衣服,让沈薪洗完后穿好,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 沈薪见他要走,抬起湿淋淋的手臂抓住了张寻崇的袖子,他感觉自己似乎曾经经历过被这样抛弃的情景,转而用手指勾住了男人的腰带,慌张道:“别走……” 他肩膀上缠着纱布,因为先前双臂脱臼太久,伤到了筋膜,肩关节处抹了膏药,依旧红肿。 见他还要再来这招,张寻崇皱起眉:“放手,我有事要出去,会回来的。”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受伤的手臂禁不住拉扯,沈薪感到肩膀阵阵发疼,抓不住张寻崇,不得不松开手。 张寻崇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哗拉”一声,什么东西倒了,沈薪猛地从后面撞上来,双臂缠住他的腰,脚边溅开一大滩水。 沈薪赤身裸体从浴桶里爬出来,把张寻崇扑了个趔趄。他以为自己又要被抛弃,又慌又怕,紧紧抱住男人,眼睛都红了:“别、别走,张……” “放手,你放手!”张寻崇衣服贴上沈薪湿透的皮肤,很快洇开了一大片深色的痕迹,吸饱水的发丝都滑进了后衣领,难受得要命。他抠着沈薪的手指,想把人扯下来。 “张小弟,怎么今天这么迟——”彭大先一直是跟着张寻崇一起出门,今天他左等右等等不来人,撩开帘子准备进去看看,结果正瞅见张寻崇在和一个赤裸的青年纠缠。 见状,彭大先不禁瞪大眼睛,整个人定住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看见他也定住了。 彭大先视线扫过这满地狼藉,又看见架子上搭着的外族衣服,满脸惊愕。他没见过沈薪,还以为是张寻崇嫌在这里日子无趣,找了个本地的漂亮小伙子玩,恍然大悟,非常识相地缓缓退出去,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了然道:“年轻人,玩挺开。” 说完,人就远远退开了。 “……”张寻崇脸色难看了几分,狠狠瞪了沈薪一眼,低吼一声,“放手!” 察觉到张寻崇的怒意,沈薪这才乖乖松开,垂着脑袋,眼眶泛红,几乎要流下泪来。 张寻崇没工夫跟他扯皮,深吸一口气,压下声音道:“你不要瞎跑,洗完澡穿好衣服,我几个时辰后就回来。那有吃的,饿了就吃。”话落,便拍了拍衣服离开了。 彭大先见他出来,一脸“年轻真好”的微妙表情。张寻崇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请求他不要宣扬此事。彭大先哈哈一笑,拍拍肩膀,答应帮他保守秘密。 张寻崇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刻意等到天黑才回去。 白日里,张寻崇会借着铁匠的火炉锻一些小东西,教这里的人如何制作机关物件。 临近晚上的时候,几个匠人被阿耶望部的族长,也是昵凡亚的舅舅芮柯请去喝酒了。戎胡极缺工匠,芮柯尤其看重张寻崇,甚至有把昵凡亚嫁给他的想法,话里话外三番几次地暗示,把小姑娘都给听急了,踢了他一脚,气冲冲跑走了。 张寻崇完全没有娶妻的想法,怎可能答应这种事情,只好借着喝酒含糊过去,酒就越喝越多,但好在宴会过后,回去路上还是清醒的。 帐中一片漆黑,安静无比。张寻崇点上灯,发现沈薪已经睡着了。青年缩在床上抱着一坨被子,头发也没梳,睡颜恬静。他听见动静,忽然睁开了眼,转头就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身酒气的男人。 沈薪欢喜地拥上来时,张寻崇没拒绝,任由他抱紧自己。沈薪执起男人的手,仍是喜欢用脸颊去轻轻磨蹭对方掌心,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安心似的。 张寻崇可以确定,沈薪似乎是真的傻了,乖得不正常,若是平常的他,怕是会因为自己的晚归而火冒三丈,哪会像现在一样乖巧。 曲起手指摸狗似的搔了搔沈薪耳畔的肌肤,张寻崇摩挲他脸颊的手一寸寸下移,视线随之落在他的脖颈上。他张开虎口缓慢卡住沈薪的咽喉,趁着对方并未察觉时,手指遽然收紧,准备把他掐死。 沈薪瞳孔一缩,意识到不对劲,想再扯开那只手已经晚了。他握住张寻崇的手腕,神色慌张地望着男人的脸,张着嘴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那双眸子仍是晶莹剔透的,由于缺氧,泛红的眼尾蓄起了泪滴,看上去异常惹人怜爱。 借着酒劲,张寻崇逼着自己使劲一点,再使劲一点…… 杀了他,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就都能消散,杀了他,才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在临近窒息的顶点时,沈薪眼中的人影渐渐模糊,化作白光,下一瞬蓦地感觉到一阵轻松,脖子上压力骤减。空气重新灌入肺中,沈薪含着泪大口喘着气,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张寻崇跌坐在沈薪身侧,面色惨白,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同沈薪一样,剧烈喘息起来,发现即便没有和楚钊的约定,自己也始终无法狠下心亲手杀掉沈薪,绝望得指尖都在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胸口胀得发疼,张寻崇自己也不懂其中缘由,一种无力感侵入四肢百骸。 完好的手揪起沈薪的衣襟,烛光映照下,张寻崇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把沈薪扯到面前,两个人几乎鼻尖相贴,他用缓慢而压抑的语气对沈薪说:“你……真是害了我一辈子……” 他力气大得指节都在咔咔作响。 接着,沈薪被扔了回去。 张寻崇颓坐在一旁,抱着脑袋,肩膀起伏。 沈薪喘过气来,他听得半懂不懂,记吃不记打地又壮起胆子凑近,从后面抱过张寻崇。见他没有抗拒,沈薪埋首在男人颈窝蹭来蹭去,嘴唇贴着颈侧肌肤,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张寻崇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帐内静默持续了很久,张寻崇感受着腰上紧箍着自己的手,转过身,推了沈薪一把,把人压在床上开始褪下彼此的衣服。 烛火无风自己摇摆起来。 待两个人赤身裸体,张寻崇伸手捉住了沈薪的欲望。 胯下要害忽然被张寻崇握在手中,沈薪倒抽一口气,神色带上几分慌张茫然,手指不禁绞紧了男人的袖子。手指上粗糙的纱布碾磨前端翕张不停的孔洞,压出粘液,抹在顶端,快感涌现。 待到手里这根东西完全充血胀大,青筋抵在掌心跳个不停,张寻崇顺从地分开双腿,对他道:“来肏我。” 男人的手压在自己腿根处,手指陷进柔软的皮肉里,向沈薪露出伤痕累累的大腿内侧。这些都是贺平文那些人刻下的泄欲痕迹,先前那三个人玩得太过,紧闭的穴口周围还印着淡色的伤痕,还有小部分沈薪更早以前留下的。 张寻崇看沈薪有几分迟疑和茫然,抬手又点了点沈薪分泌粘液的肉孔,指腹拉出黏丝,随后将液体抹在了自己的穴眼褶皱上,皱起眉问他:“这还要我教你吗?” 玉雕一般的脸上泛起红晕,沈薪身体发热,情不自禁俯身压上去,呼吸粗重。 张寻崇用分泌出来的粘液草草地准备了一下,随后便被沈薪沉甸甸的欲望抵在入口处,打开了身体。 后面太久没被用过,即便有润滑张寻崇也是疼得不轻,他却咬着牙,让沈薪一点一点拓开肠穴,全部埋了进来。待全部埋入,臀部贴上沈薪胯骨的时候,张寻崇已是面色发白,呼吸都是抖的。 脸这么好看,那根玩意却又丑又狰狞。张寻崇呼出一口气,耳垂被沈薪含住,用牙齿轻轻啮咬,痒痒的。 性器的尺寸张寻崇尚且能适应,可是那根东西太烫,烫得男人受不了,他捂着小腹,隔着肚皮几乎能感觉到掌下隐隐透过来的热量,沈薪一动,他就感觉五脏六腑绞在了一起。 连肉根上鼓动的青筋也能清楚感受到,张寻崇尚能活动的那只手抚上沈薪的脸颊,慢慢下滑到那截印着自己指痕的颈项上。 沈薪身体一抖,下意识向前一撞胯,身下的人当即倒抽了一口气,双腿夹紧腰,穴肉更是亲昵热情地纠缠了上来,吮起他胀痛的性器,舒爽无比。 张寻崇耳边响起一声猫叫似的呻吟,沈薪托起他的臀肉,将腰侧的腿压得更低,抽挺起来。 “啊……唔呃……”酒意熏得张寻崇意识模糊,可肚子里的热物又几次把他拉回现实,几乎要烫伤自己。 肠肉深捣几下便被唤醒了先前的感觉,褶皱裹紧柱身,将沈薪的欲望覆上了一层晶莹的肠液。 沈薪找到张寻崇的唇吻住,抵开牙齿,高热的舌头侵入进他的口腔,刮搔着内壁的黏膜。 张寻崇被沈薪亲得更是晕了几分,涎水从嘴角淌下,打湿了下颌和锁骨,气息越来越短促,到后来换气都不会了。他推了推沈薪,身体因为缺氧而紧绷起来,换来的是更深入的拥吻。 没过多久,沈薪放开张寻崇的嘴唇,蹙起眉头,压着男人的身体重重一送,埋进肠腔深处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