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戏骨之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打了个招呼,在手收回来的那一刻突然一转,凭空捧出一只小鸽子出来。

    “不错啊。”白凭接过鸽子,观察着它的小模样:“想开机么?”

    “想。”戚麟由衷道:“我在酒店呆的快长蘑菇了。”

    “简单啊。”白凭看向他,开口道:“你从我身上随意偷走一样东西,我们就可以开机了。”

    其他外国演员已经陆续就位了,但戚麟还差点火候。

    他的问题在于,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偷儿。

    人在正直和道德里活久了,哪怕对着镜头演戏也进不去。

    换句话说,戚麟始终是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偷到东西的。

    那种信手拈来的感觉,始终没有在这孩子身上出现过。

    “不是白导——”戚麟听到这话时哑然失笑:“偷您的话,您肯定会防着我啊。”

    白凭抬了眸子,反问道:“Alvaro作为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头儿,你觉得他不会防着任何人吗。”

    Loan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不断地锻炼自己的能力,并且以这样出格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最终进入黑桃。

    自信从容四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可在某些场合,实在可遇不可求。

    第40章

    戚麟每次跟他见面的时间很少, 偶尔会一起打台球或者下棋。

    白凭讲课时都像闲聊一样, 但信息量大的让人想拿个本子狂记。

    他说的很多东西都很随性, 比如琢磨角色的时候,找不到感觉可以看社会新闻。

    被采访的市民,穿梭往来的路人, 还有新闻里监控视频下人们走路的样子。

    大概是为了给小偷先生多一些尝试的机会,白凭每天领着编剧团队和其他演员一起呆几个小时。

    黑桃的成员有拉丁裔、泰裔、欧裔等多张面孔,人们交流起来时各种口音混在一起, 像听力十八级测试。

    有时候白凭点一根烟任由他们争议, 像个看客般和戚麟一起坐在旁边。

    戚麟根本找不到机会,他觉得这简直是个悖论。

    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偷东西, 必然会提防戒备,这种情况下……能成功地偷走他的东西, 就必须用手段引开他的注意力。

    电影剧本他看过了,每一个细节都记熟在脑子里——

    转移注意力, 又快又轻地下手。

    可不管用不用工具,使什么花样,都有个前提——就是高度放松。

    自信又放松, 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才不会引起他人进一步的警戒。

    Loan的身份很复杂。

    他父亲早亡,自己从小就是扒手和小偷。

    可青年期被老刑警收留之后,又不断地在洗去身上的斑斑劣迹。

    为了黑桃,他不断地钻研更高明的骗法和道术,最终以头目本人的钱包作了投名状。

    小偷和大盗不一样, 但大盗在一无所有时同样会偷东西。

    而Loan和他,现在有一个奇妙的共同点。

    那就是机会只有一次。

    Loan如果失手,会直接被头目杀死。

    戚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白凭面前失手。

    他再次看了眼身边的这位先生。

    戒指,腕表,宝石胸针,镶钻袖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

    他开始真正用小偷的思路在脑海里预演,把每样东西不断地排除。

    “我挺绝望的。”戚麟轻声道。

    “我想了很久,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角色。”

    白凭正听着其他人关于删剧本的混战,转过头来看向他:“想放弃了?”

    “不……”他俯下身撑在桌子上,声音疲倦而颓丧:“白先生,我可能是太久没有休息了。”

    白凭怔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想安慰这孩子几句。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入这行不容易,确实要内心比较强大才可以。

    像自家儿子那样的臭脾气,打小时候每次哄都可费力气了,还嘴硬的说自己什么都好不用担心。

    戚麟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他需要静静。

    白凭跟主编剧吩咐了一声,跟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站在旁边开口道:“也不用急着开机,磨角色总有个过程的。”

    那个少年靠着栏杆,低着头道:“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

    “神神叨叨又什么都不肯讲清楚,练了这么久全剧组的人都在等着。”

    他眼睛里的戾气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白凭,你耍我玩儿呢吧——你这些天什么要求都是把我往死里整,腿都快弄断了你知道吗?”

    “这些天是不是看着我跟看猴儿似的?”

    白凭脸色一冷,寒声道:“不想演就滚。”

    “演?你真打算过让我演?”戚麟忽然扬起了笑容,一把抓过了他的领带,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勾唇笑道:“您多高贵的一人,连我爸都得让您几分面子不是吗?”

    他的右手不断用力,勒的他脖子生疼:“违约金定了那么高,把我签进来,我可不就是您的一条狗吗?”

    白凭怒意上涌,一把把他推开:“看来戚鼎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分寸。”

    戚麟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插兜,笑的像个流氓一样:“怎么着?我可以走了?”

    “滚。”白凭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准备回工作室。

    “等一下。”

    白凭转过头来,皱眉看向他:“怎么?还想撒泼?”

    “是这样的。”戚麟又恢复成乖学生的模样,伸手在左兜里掏了一下,夹出一个驼色的皮夹:“这钱包您还要吗?”

    白凭下意识地一摸兜,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什么时——”

    “哦对还有这个。”戚麟在右兜摸了摸,拿出一副墨镜,由衷道:“这个款我也挺喜欢的,您品味真不错。”

    ——我墨镜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的?!

    戚麟三步并两步靠了上去,相当礼貌的把东西一样样还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个胸针出来:“这个差点忘了。”

    “您还生气吗。”少年一脸的机灵:“还生气我先找个地方躲会儿,别抽我哈。”

    白凭把他卸下来的东西一样样装回去,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吧,准备开机。”

    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了。

    “别气别气哈。”戚麟生怕他心里给自己记一笔,小声道:“我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这么来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会下降,恰恰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当他拽住白凭领带的那一刻,白凭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领带和愤怒所控制,而另一只手在做什么,其实是极容易被忽略的。

    这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