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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套路是……是要接吻了吗? 拂拂瞪圆了眼,呆呆地想,呼吸骤然急促,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疯狂大叫。 要要要死了! 攻略进度有这么快吗?!小暴君要亲她了?? 少年漫不经心地低下眼,指腹或轻或重,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她的唇角。 拂拂脑子里迅速飘过了一串弹幕。 怎么办?她口腔里不会有异味吧?小暴君来的时候她应该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闭眼吗?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牧临川猩红的瞳仁中倒映出的自己。少年眼中仿佛有烟霞日暮,挼入了桃花春色,冷艳浮漾。 算了还是闭眼吧。 拂拂一咬牙,豁出去闭上了眼。 预料之中的触感并未传来。 与之相反的是,一阵十分猖狂,差点儿笑岔气了的大笑声。 拂拂默默睁开了眼,脸色默默地红了。 她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十分之傻逼。 牧临川捂着肚子,笑得直发抖。 拂拂哀叹了一声,躺回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气闷地说:“陛下,病人大夫这种家家酒玩够了吧。” 牧临川喘匀了气,笑道:“不够。” 拂拂嘟囔着,学着幺妮,轻轻地又骂了一句:“弟弟。” 牧临川扬起眉:“你骂我什么?” 臭弟弟,臭弟弟听见了没!! 拂拂迅速闭上了嘴,作了个拉拉链的姿势,也没管牧临川听没听懂。 牧临川果然没懂“弟弟”这两个字在现代究竟意味着什么,少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扯着唇角,慢条斯理道,一字一顿道:“妹妹。” 拂拂:…… 搞清楚姐姐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她十七岁入宫,过了年都十八了。 “陛下,”拂拂正色,“妾今年已有十八。” 牧临川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眨眨眼,言笑晏晏:“那姐姐?” 陆拂拂:…… 牧临川再次当场表演了个笑到方圆三百里内的禁卫连夜赶来抓人。 少年笑完了,擦了把眼角的泪花,伸出手又摸了摸陆拂拂的脸。 拂拂被他摸得一愣一愣的。托方才的福,她现在是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牧临川指腹揩去了她唇角的糖霜,送入自己口中,垂下眼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还行,确实有些甜了。” 拂拂:…… 不安地挣扎了一下。 理智告诉她这是个已经有些越界的暧昧举动,偏偏牧临川神情又如此正直和自然,她这个时候要是大惊小怪的,难免就显得有点儿矫情。 软 很软 指腹擦过少女的唇瓣,牧临川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神情莫辨地低头看着指腹,不由回想起当初在千佛窟前的那一次触碰,面色愈发古怪。 还好在这时,张嵩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 “嗯?”牧临川歪着身子,一只脚穿着木屐,一只脚赤足,懒懒散散地歪着脑袋问。 张嵩看了看拂拂又看了看牧临川,欲言又止。 少年不以为然:“在这儿说。” 张嵩沉了口气,低声道:“长乐王妃回京了。” 长乐王妃?? 嫂嫂? 拂拂和牧临川都微微睁大了眼。 少年猛然惊起,脚下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扑下了软榻,急切地追问道:“嫂嫂回京了?” “她如今人在何处?” “正在顾家呢,想来不日便要进宫面圣了。” 拂拂目光怔忪。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牧临川。 少年眼里爆发出惊人的狂热。 那双暗红的瞳仁,如同破开云雾的赤日,熔金千,。又如数斛萤火争先恐后倾出。 少年眼底浮现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不知落于何处。 他大喜过望,手舞足蹈,竟然踹了脚上唯一仅剩的木屐,赤足站在地上团团转。 “嫂嫂回来了,叫她入宫见我。” 没了“孤”的自称,牧临川说这话的时候嗓音甚至含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不,我这就去亲自接嫂嫂入宫。” 上京地处建康,少年嗓音本就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软糯与妩媚,此时此刻更像是个撒娇的幼童。 打定了主意,牧临川眼睛眨也没眨,拎起地上散落的高齿木屐,赤着脚就奔出了殿。 从得到消息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身后的陆拂拂一眼,“长乐王妃”这个四个字在殿内响起的时候,陆拂拂此人就成了空气。 仿佛方才两人之间那亲昵的,越过社交距离的举动,从未存在过一般。 牧临川走后。 拂拂坐在被褥里,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怔怔地,发了很久的呆。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放松了酸痛的关节,揉着脖子慢慢地,怅然若失地想。 长乐王妃顾清辉入宫了啊。 拂拂眼眶忽然有点儿发酸,神情失魂落魄。 还是张嵩在追着牧临川离开前,回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颔首。 “王后,失礼了。” 拂拂摇摇头。 她早料到了顾清辉是她与牧临川之间避无可避的难题。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在小暴君眼里,与顾清辉相比…… 拂拂扶了一下自己脑袋。 自己这王后的头衔,一文不值,真的,一文不值。 如果牧临川不是的反派BOSS,如果他不是个变态小暴君,如果她不是抱着攻略的任务来的。 那一切会怎么样? 拂拂心想自己肯定是病糊涂了,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 半夜,牧临川又回来了。 他脸上还挂着笑,一回到殿内,便看到了沉沉睡去的陆拂拂。 少女静静地陷在了被褥里,乌发散落在枕上,面色如花瓣般潮红。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微皱,紧抿着的唇瓣干得起皮。 牧临川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了陆拂拂还在这儿。 心里无端漏了一拍,心脏忡忡地跳得他难受又烦躁。 少年脸上笑意渐渐淡去,蹙着眉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少女滚烫的肌肤,静静凝视了她半晌。 又伸出手测了测她的额温。 烧已经退了不少,烧得不算厉害。 就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眉头一松。 他刚刚是干什么的来着? 牧临川足足愣了两三秒,才找回了思绪。 对,是为了嫂嫂。 嫂嫂不日就要入宫,他需得好好接待她。 对于牧临川而言,不论何时,顾清辉总是放在第一位的。可刚刚他竟然忙着给陆拂拂测量额温,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