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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避一避。若是南方差事办得好,他想争取爵位也好,他想在朝中更进一步也好,都能有底气。 结果康熙爷竟然就这么明晃晃把事儿办在前面了?这是打算提前把爵位塞给他了? 阿灵阿现在真的头疼起来,他很想去江南。他在心里朝基督佛祖太乙真人全体拜了拜,求各方神明千万别让他的下江南就此黄了。 到了畅春园门口,二人分道扬镳。 珍珍跟着德妃的管事太监去横岛,阿灵阿跟着康熙的总管太监去清溪书屋。 清溪书屋里,康熙正站在紫檀螺钿书桌后看一幅地图,见是阿灵阿来了,他拉长了一张臭脸气冲冲问;“阿灵阿,你到底在西山有多少地?” 阿灵阿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不多不多,没您多。” 康熙抄起旁边的一张废纸揉成一团扔在了他脑袋上,“那你还在买?” 阿灵阿一把接住砸在他脑袋上的纸说:“奴才这是发现……发现地不太够用。” 阿灵阿近日开始修整想送给揆叙和鄂伦岱的园子,修着修着就觉得地不大够用,于是他和珍珍土地公公属性大爆发,大笔一挥决定买它个两百亩。 康熙背着手坐到炕上,敲着炕桌问:“怎么不够了?我看你小池子小花小草假山一片片的听惬意的啊,哪不够了?不够你滚回京城住啊!” “不不不,万岁爷都喜爱西山,奴才这是和万岁爷学得……啊哟!” 康熙将炕桌上果盘里的山楂果子直接扔在了阿灵阿脑门上,“你别和朕油嘴滑舌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阿灵阿老实交代了:“奴才这不是想送鄂伦岱和揆叙个礼物吗?万岁爷,奴才当年过得不容易,全靠鄂伦岱和揆叙一路扶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咱们几个京城里没法比邻而居,就到这西山来一起住呗。” 康熙听到这倒有些动容。 阿灵阿再接再厉,接着说:“再说,奴才在京城的府邸不是迟迟没赏下来吗?奴才在西山这几个月倒住出了趣味……” 他偷偷看康熙的神色,只见康熙立马逮住了他的小眼神,喝骂道:“阿灵阿,你别和朕揣着明白装糊涂,朕想把国公府给你,你不知道?” 阿灵阿立马跪了下来,连声说:“不敢不敢,奴才是真的不想。” “你还跟朕喘上了是吧?” 康熙站起来拽了阿灵阿的耳朵让他站起来,然后把两封折子摔在他怀里。 “这是河道和漕运的折子,盐道这事无外乎收收盐课,然后把该运的盐都运到京城来。可漕运和河道里的水就不一般了,你去了以后好好学学,把眼睛睁睁大,等着朕来考你。” 阿灵阿浑身一凌,漕运和河道是康熙朝水最深的两件事,明末后黄河夺淮,让治河和漕运成了后世百年间的一桩头疼事。 阿灵阿记得,就为漕运和河道,康熙朝栽进去的大臣不胜枚举,其中甚至包括了明珠。 他捏着这两封折子手心出汗,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康熙看上得去干这差事。 “怎么?觉得朕点你做这差事很奇怪?” 阿灵阿讪讪一笑答:“奴才毕竟年纪小、资历浅。” 康熙从书桌的一个匣子里抽出一张纸,问阿灵阿:“你记不记得你考顺天府科试的题目?” 阿灵阿当然记得,那年顺天府科试难到发指,最难的是它竟然“超纲”,在考策论的地方竟然考的是:论黄淮之患。 大多考科举的多数人,四书五经懂得多,策试中论天下大事也头头是道,但黄淮之患这种事属于地方政务,能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揆叙是长在明珠的相府里还能略知一二,而阿灵阿就基本是靠自己前世的“历史课”了。 “黄淮所在,国之要冲。”康熙展开那张纸朝阿灵阿晃了晃,“你写的,朕可记着呢,把你当年写在考场里的话都用到实处去,朕把国公府给你留着,过些日子可要查你的差事。” 阿灵阿突然灵光一闪问:“万岁爷,那年顺天府科试的题目是不是您出的?” 康熙咳嗽了一声,硬生生问了阿灵阿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对了,大格格说你那儿有个蟹油不错,怎么不孝敬朕一点?” … 清溪书屋的康熙用跳跃式思维意图打劫阿灵阿手里的蟹油,这边横岛的德妃则冷着脸压着珍珍——呃,看病。 被按在太医面前交出手腕的珍珍一脸茫然地对姐姐说:“姐姐,我没病啊?” “你闭嘴!” 跪着给珍珍把脉的太医在诊了一会儿,也躬身回话说:“回德主子的话,福晋的身子没有大碍。” “就是啊,姐姐,我活蹦乱跳哪有什么病啊?” 德妃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珍珍半日后,开始盘问:“夏日里你洗凉水了吗?冬日里府中炭够吗?平日里常着风寒吗?” “姐姐,怎么了啊?” 德妃暴躁地拍桌说:“快回答我!” “我没有啊,阿灵阿怕我着凉,根本不许我碰凉水,炭也不可能缺,我隔三差五进宫看您,我哪次生病了?” 德妃皱着眉摸着下巴嘀咕道:“难道是小时候生病伤着身子了?” “姐姐?姐姐?” 德妃拉着她手,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告诉我,小七爷对你好吗?” “什么好吗?很好啊?” 德妃“啊呀”了一声,然后急冲冲说:“是那个好吗?” 珍珍“腾”得一下挣开了姐姐的手,弹开三尺远说:“姐姐,你问什么呢!” “我问你个小祖宗成婚大半年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秋华憋不住在旁边笑了出来,赶紧给德妃打圆场。 “二姑娘,娘娘前些日子掰着手指算了算,说您成婚大半年了,竟然没半点消息,越想越愁,这不是才找了太医想给您瞧瞧吗?” 德妃在那儿不住地碎碎念:“我觉得这事说不准和你小时候生病有关系,那时候你病得可重了,别看现在都好了,说不准病根在里面查不出来呢?” “秋华,要不你把上回万岁爷赏的那个山参和燕窝都拿来,给她带回去让她再补补?” “姐姐。”珍珍赶紧拉住极为焦虑的德妃,抱着她手说,“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头去了江南一定好好补补,说不准那儿风水一换,我就有好消息了呢?” 德妃刮了她的鼻子说:“就想着去江南,不在京城里陪陪我?” “姐姐有万岁爷陪,有公主阿哥们陪呢。” 珍珍摇了摇旁边的小摇篮,里面德妃三个月大的女儿,小名叫绵绵。 德妃告诉她,这是来自于曹植的——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 小女孩明眸皓齿,煞是可爱,丝毫没有被在额娘肚子里时的那些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