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桃花和七蝉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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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菰初这一年回来过年比去年早一些,腊月二十三就到了杭州,因为他要带着一个算是忘年交的好友的儿子来杭州游玩。他跟这位朋友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也不好拒绝,忙完了岭南的事情之后就动身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这位少年名为云轩,今年十六岁,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就很自来熟地喊他“菰初哥哥”,倒是跟柳夷凉以前喊的名字差不多,只不过柳夷凉现在挺识趣地喊起了“叶大哥”。 云轩从小跟着岭南那边一个有名的巫医学医术,所以平日里会制作一些奇奇怪怪的蛊,然后找人试一试,幸好叶菰初还没碰到过这家伙乱下蛊的时候。 柳夷凉为什么会知道他回来了呢,因为二十五的时候叶舒慈居然闹着要去西湖划船,柳夷凉就掏钱租了一叶小舟,于是在那日西湖上,两叶小舟交错而过。 叶舒慈没有蒙眼,转头躲避,看远处的小塔,云轩见叶菰初和柳夷凉的视线撞个正着,就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菰初哥哥,你认识他们吗?” 叶菰初收回目光:“认得,一个是我表弟,一个是我义弟。除夕我们会一块去我表弟家过,他家后花园挺适合看烟花的。” 云轩见柳夷凉和叶舒慈的小舟渐行渐远,就笑着说:“表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心上人阿,不错哦,长得圆乎乎的,这脸一看就很好捏。” 叶菰初呵呵一笑:“我表弟是另一个,不是那个小胖团。” 云轩捏着下巴:“哦,那你义弟也不是很胖阿,只是脸有点圆,你看他的腰,细得。”他指着叶菰初的手,“我看你一个手掌就能揽住了。” 叶菰初不理他,云轩就岔开话题讲起了别的事情:“菰初哥哥,你今天额头上贴的牡丹花钿真漂亮,哪里买的。” 叶菰初因为过分倒霉而被叶舒慈踢小石子踢开了额角,那伤口痊愈后竟然留了疤,这对有些爱惜容颜的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于是他找了一些方法来掩盖,最后发现在右侧眉尾上面的疤痕位置贴个女子用的花钿是最合适且美观的,有时候他有空还会自己画。 他想了想这洛阳牡丹形状的小花钿是在哪里买的:“紫微斋。” 腊月二十六,叶菰初突然就背着剑到折桂园来了。 柳夷凉着急忙慌地给叶舒慈系上绸缎:“叶、叶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叶菰初笑了笑,背后的苦乐剑出鞘:“听闻表弟重拾,菰初愿与一战。”他的苦乐剑和叶舒慈的留情剑是差不多的用法,都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只不过苦乐剑比留情剑轻很多。 柳夷凉嘴角抽了抽:“这、这可不兴欺负‘盲人’啊。” 叶菰初于是拿出一条同样的黑色绸缎蒙上了眼睛:“我也蒙眼,这样可以了吗?” 柳夷凉刚想再说些什么,叶舒慈就摸索上前拦在了他身前:“好,小柳儿别担心,舒慈也想试试自己能和别人打到什么程度呢。” 于是这对表兄弟就蒙着眼睛打到了天黑,柳夷凉坐在一边看着,一开始还觉得挺刺激,后来就看疲倦了,看乏了,双方都没下重手,他闲着没事抽出了一本天文书籍看了起来,把苦乐剑和留情剑碰撞的声音当作了背景音。 这一场打得还真是酣畅淋漓,大概是因为留情剑比苦乐剑重吧,所以最后还是叶舒慈赢了。 叶菰初把蒙眼的黑色绸缎取下,扔给柳夷凉:“这个忘了还给你。” 柳夷凉脸上红了红,他问:“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叶舒慈难得热情挽留客人,因为这人还挺会用剑的,他已经不认识叶菰初了,单纯当他是一个好胜的剑客,即使叶菰初之前刚刚说过“表弟”这个词:“今天小柳儿要做红烧大虾——可好吃了。” 叶菰初就问:“我留下来吃饭,叶舒慈难道蒙着眼睛吃吗?” 叶舒慈点了点头:“对啊,小柳儿会喂我的。” 叶菰初觉得叶舒慈这行为像个巨婴,但他也不好明说。就在这时,折桂园又来了一位新客人,那就是云轩。他是来找叶菰初的,因为听叶菰初家里人说他去折桂园了。柳夷凉就也把他留下来吃饭了。 四个人坐在一块有些拥挤,柳夷凉和叶菰初面对面,叶舒慈和云轩面对面。 叶舒慈等柳夷凉弄完最后一道菜之后,就坐在原地等着投喂了。 柳夷凉坐着给他剥了一只虾,把虾仁沾了沾红烧的汁水,送进了他嘴里。云轩也有样学样,给叶菰初剥了一只虾,送到他嘴边。 叶菰初:“……不用,我自己来。” 云轩就自己吃了那只虾。 吃了几只之后,叶舒慈故态复萌地含着柳夷凉的手指吸了吸汁水,于是柳夷凉、叶菰初、云轩都有点尴尬。 柳夷凉只能勉强挽救了一下场面:“舒慈他太喜欢吃虾了,所以才这样的……你们不要误会。” 叶菰初:“嗯。” 这一天离开的时候,因为云轩拉着叶菰初在不停地讲话,所以叶菰初放在一边桌子上的苦乐剑忘记拿走了,柳夷凉收拾东西到很晚的时候才发现,他决定明天给叶菰初送过去,不然要是除夕夜碰上再送剑,总觉得有些不吉利。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叶菰初发现这苦乐剑不见了,自己来讨要。 腊月二十七,叶菰初并没有来讨剑,柳夷凉就决定晚上给他送过去,叶舒慈现在也不需要哄着睡,一个人呆着看书练剑都能挺自在的。他最近在研究第十一重,不知道是不是傻子心里的烦恼少,所以他的剑法更加纯粹,突破起来非常快,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云轩坐在灯火下敲着棋子,他酷爱围棋,自己跟自己下也能乐在其中,只不过今天他落子有些犹豫不决,他从第一次见叶菰初起就喜欢他,可惜叶菰初有心上人……他也从叶菰初身边人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几天他见了两回叶菰初的心上人,觉得这傻子并不如自己和叶菰初般配,而且那傻子似乎还和那个小圆脸蛋有一些暧昧不清的关系。他觉得自己是旁观者清,而叶菰初是当局者迷。 既然如此,他对于抢夺叶菰初这件事就没有什么愧疚感了。这几日恰好他研制了两年左右的“七蝉蛊”成了,他就想在叶菰初身上试一试。叶菰初打算正月初四启程回岭南,云轩知道这时间不能推迟,因为叶菰初过完年赶回去有要事处理,二七、二八、二九、除夕、初一、初二、初三,刚刚好是七日。 这七蝉蛊是一种淫蛊,可以以进食的方式进入人体,进入人体后,会让人立刻陷入昏迷,大概半个时辰后就会苏醒,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自然就是这蛊认定的宿主的交合对象了。 以七为名,时效七年,每年都需要七日交合方可恢复神智。云轩倒是想象不出来叶菰初神智不清的样子,叶菰初一向彬彬有礼,不过他觉得应该很有趣。 得到叶菰初的身子,还怕得不到他的心吗?云轩也是个男人,他自认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叶菰初肯定也不会例外。就算叶菰初漂亮得像朵娇花一样,还不是长了那玩意。 再加上这七日叶菰初因为要陪着他,所以推掉了很多亲戚朋友的邀约,也不怕有很多人来打扰,只需要保证叶菰初不要做着做着饿晕过去就行了。 叶菰初并没有和父母住一块,他这次回来是带着云轩住在自己买的金桂园的,这里离折桂园很近,里面种了很多树,桂花居多,还有一小片竹林。 至于除夕去他表弟家吃年酒看烟花……这也挺好推辞的,随便编个借口就好了呗,再说烟花哪里看不是看,在床上也能看啊。 等生米煮成熟饭,叶菰初再怎么哭天抢地也没有用了,反正叶菰初不能跟云轩他爹翻脸,他们生意往来多的很。 这样一来,叶菰初肯定得对他负责了。七年之中,每年都能有七日交合,虽然不厚道,但是很划算。 云轩虽然喜欢叶菰初,不过他平时也没闲着,他之前几个月找了个同龄的清秀断袖少年当练手对象,那少年胯下那根东西倒是还行,每次都把他弄得很舒服,就是太粘人了而且像个白斩鸡一样,没有什么肌肉,于是云轩就把他踹了。不过他倒是学会了做之前要先把后面弄干净。 云轩手一抖,白子落下。 就这么决定了,夜深动手。 叶菰初吃完晚饭后,坐在金桂园的书房里看书,今天一早他又带着云轩去逛了逛杭州的集市,到处都是过年的氛围。他的心情也被这些场面渲染得暖洋洋的。 云轩推开门进来,他带了一些冬枣,小盘子放在了叶菰初的书桌上:“菰初哥哥吃枣子吗?”他顺手递给叶菰初一颗枣子。 叶菰初拿过也不好拒绝,就吃了,枣核被他扔在一边的纸篓里。 云轩没想到叶菰初真的就这么轻易地吃了枣子,他笑弯了眼:“甜不甜。” 叶菰初刚刚说完一个“嗯”字,就慢慢倒在了书桌上。 云轩发现,他的侧脸在摇曳的灯火中,显得愈发美艳了,那额角的牡丹也透着几分妖冶。 半个时辰,正好,于是云轩吹着口哨去洗澡了,他得把后穴洗的香一些,再涂点蜜液做好润滑,这样叶菰初肯定会喜欢的。反正金桂园这些仆人也都歇息了,还有的回家过年了,他不怕有别人来书房打扰,不过他还是顺手锁上了门,把钥匙带走了。 快要到半个时辰了,他又吹着欢快的口哨、一蹦一跳地折返。 有开窗的声音传来,难道有贼? 云轩匆忙地想找钥匙开门,钥匙被他不慎打落在地,他捡起了把门打开,却见柳夷凉拿着苦乐剑站在书桌边打量着沉睡的叶菰初,而叶菰初就在门开的一瞬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