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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思 祁连也是没想到，早饭后她在房间里对镜演习与闵菲剖白真心，手机冷不丁就吵闹起来。 听铃声就是闵湘、她父母、她朋友之外的普通分组来电。祁连反复默念着自己的台词，不紧不慢从浴室晃悠出来，捞起床上的手机顺势往后一仰，窝进沙发里，倚着靠背“熊妹”，面对屏幕撇撇嘴才接通来电，“小菲？” 柔美嗓音裹着蜜糖飘出传声筒：“阿连～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去市里逛逛？” 又逛！祁连撇嘴捏捏肉疼的双腿，转眼珠想要拒绝，转念一想，自己昨天还惹哭了人家，顿时有些心虚，弱声问她：“小菲，你还有什么想要买的么？” 电话那头女声笑了笑，“我想你陪我去老师家里拜访～” 诶？去看老师！不是约会！祁连坐直了些，心生雀跃，但凡不是她俩独处，一切都好说。祁连当下不再扭捏，“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闵菲抬头看一眼挂钟，略一沉思后，抿笑，“今天刚好周末。下午可以吗？” “好呀。不过……”祁连顿了顿，“晚饭的话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吃了。我先送你回来吧。” 闵菲显然失落下去，“你已经有约了么？” “嗯，朱轶邀请我们去玩。我今天不回家了。到时候我先送你回来。” 闵菲嘟唇，转念一想眉眼开朗，声音还是柔柔的，“没关系，我去姐姐家住，等你一起回家。” 祁连听她说起闵湘，心跳又不自觉欢腾起来，默了默应了声，与她约定好出发时间。 · 闵菲挂断电话后，默默计划起下午的出行，忽地想到什么，打电话给二姐闵京。 “二姐，在忙吗？抱歉工作时间打扰你～” 闵京偏头夹住手机，在文件柜前翻找文件，“小美女打电话来，是姐姐的荣幸啊～” 歪靠在沙发边刷手机的于畅很难不被引起注意抬眼观望。 闵京将文件撇在桌上，仔细翻找，一边去电话那头的妹妹聊天。 “二姐，求你帮个忙～” “说，你在姐姐这儿无限绿灯。” “嘻，谢谢姐～午饭时候我想请你帮我约个人出来，可以吗？” 闵京抬眼，与此时此刻打量自己的于畅四目相对，问电话那边：“你要约谁？” “二姐，商阙姐姐是不是已经是闵氏设计部的总监啦？” 闵京转脑筋思量了片刻，“你要找商阙？” “有件私事想拜托她。” “小妹，你说的具体是什么事？”闵京虽说宠小妹，当自己所不能且牵扯他人的时候，她还是有处事原则的。 尽管商阙是她小十年的好友。牵扯到她，闵京还是要问清楚先。 “我想借她的工牌用用，就半天时间可以吗？” 闵京目瞪口呆。她失控的表情将于畅都吸引到桌边来。“你需要工牌做什么？闵氏前台怎么会不认识你。” “不是啦。我想拿给祁连，要她陪我去看望老师……” 闵京将她几句话拼起来，头脑里填补全隐含信息，意味深长点了头，事情不算大，不过闵京还是充分尊重好友的意见，没有直接答应闵菲，答应先联系商阙。 而她这边结束通话，于畅靠在桌边忍不住酸溜溜问她电话里是哪个好妹妹。 “还能是哪个，我就那一个好妹妹。谁和你似的。”闵京心里多少不满，一方面替小妹多半剃头挑子一头热而不值，再者，为闵菲用小聪明给祁连抬面子这事拿不定主意。她抬头对于畅说明这事，问于畅意见。于畅在她对面坐下，“你就是个传声筒，纠结什么。看你家阙阙什么意思。” 闵京掀她一眼，“我叫阙阙就好好的，怎么你称呼就好肉麻。” “……”媳妇气不顺，于畅不吭声了。起身为人家续咖啡去。 闵京嫌弃归嫌弃，还是参考了于畅的思路，联系好友商阙，将小妹的请求如数转达。 那头商阙接到电话刚到达顶楼走出电梯，听闵京说明来电意义，怀抱文件夹去半露天阳台晒晒太阳。 总裁办秘书路过去饮水房，看到她贴心帮她带了杯奶咖。 商阙道谢微笑，收敛笑意回复电话那头的好友，“亲爱的，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也知道的，工牌要随身携带的。且我下午要陪闵总去见客户。” 商阙的潜台词是借工牌这事瞒不过闵湘。闵京思量了下，告知老板理所应当，退一步，她也信她姐不是个死板教条的人。闵京表示：“阙阙你自己做主。我只是将话带到，并且作为一方当事人的好友与请求方的姐姐攒一局午饭，请你们赏光。” “那敢情好，闵总请客，小的务必要光临的。先不跟你说了。地点发我。中午见。”商阙被她逗笑，答应一定按时到。 闵京撇开手机，于畅坐来她桌角，将咖啡奉上，信誓旦旦说：“信我。我只有你一个好妹妹。” 闵京极不淑女再送她个白眼。 · 闵京攒局，拉近闵菲与商阙的关系。商阙在告知闵湘或许的前提下将工牌摘给闵菲。闵菲如愿，一再道谢。 · 另一头。为了圆谎，中午时候，祁连挨个夺命连环call搅扰了午休的好友们。 除她之外，朱轶谭可心两个也是好吃懒做吃老本的米虫。只不过祁连是最没理由嫌弃那两个朋友的，毕竟人家才离职不久，不像她，只在自己家公司混过几天就赌气辞职。 “大连，怎么啦？怎么这时候来电话，约饭吗？”朱轶懒洋洋的，间或听到另外女声催她起床，后者自然只能是谭可心了。 祁连后知后觉，打扰人家睡眠，老脸一红，言简意赅问她们晚上要不要出去玩。 朱轶一听，又精神了三分，“去哪玩？我听说南城主题公园边上开了清吧，要不去那瞜瞜？” “成，咱们群里约时间。”祁连一百个答应，只要不让她和闵菲别别扭扭独处，让她去打工她都能接受。 “得嘞，先挂啦。”朱轶没挂电话先扯脖子喊谭可心：“老婆咱们下午去游园吧？就南城新开的‘童话岛’”。 祁连默默结束通话，捏着手机，满心艳羡叹了口气。 自从见证朱轶和谭可心走到一起，她好想好想壮着胆子给闵湘告白。然后牵手她出去玩，哪怕压马路也好…… 就像很多很多个甜梦中那样。 · 午后，祁连躲在自己房间忐忑对镜子排演这场独角戏。闹钟铃响，催促她换衣出门。 祁连坐在车里，托腮眺望与自己家相邻的小楼。车载音响放着八九十年代的抒情歌自娱自乐。 她车窗开着，脸颊被冷风吹红些，却仍是抻着脖子往外望，试图与清晨驱车离家的那个她距离更贴近些。 “哦～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倒也是应景，演唱刚刚开始，淑女装的女孩从门前现身，拥着围巾挎着包，小跑来到她车里。 闵菲开车门进来第一句话问：“阿连，你不是换车了么？” 祁连掩个哈欠，支支吾吾，“大黄蜂呀，有点小问题，送去修了。” 闵菲略低落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咱们先去老师家附近的文化宫购物街吧，给老师买点营养品。” 祁连点头，按照闵菲指路，驱车直奔南城文化宫。 第八章争执 祁连车里亘古不变循环着老歌，且不知怎地，今天她单曲循环那首。 “你来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了她，哦，她比你先到～” 闵菲听得头晕脑胀，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终于在祁连下城郊环线时候忍不住开口劝她：“阿连，能不能换首歌？” 祁连原本等着她来问为什么要循环这首歌，自己由此说明心意解开误会，可惜对方开口当即否定。 “那你想听什么歌？” 闵菲兴致寥寥瞥了眼显示屏播放器，“除了老歌还有什么？” 祁连目不斜视，直白说道：“没别的了。我只喜欢老歌。老歌的歌词旋律才有味道。” 闵菲抿直唇线，侧过身往窗外。 祁连看出对方闹脾气，却是执拗的不想理会，只是不讨人嫌，终止了歌曲播放。 车内静悄悄的，闵菲没有回头，祁连也没主动找话题。 二人再打开话匣子，却是在半小时后为起争执。 起因是祁连听从闵菲指挥驱车奔文化宫购物街地下停车场，下车就被闵菲热情挽起手臂往购物广场拉去。她歪歪斜斜别别扭扭抽出手，掌心里的车钥匙被闵菲夺去。 闵菲锁车，将车钥匙收回自己手包，又来捉她手臂。祁连招架不住，勉勉强强由她牵着手腕，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哀怨撇嘴。 祁连懊恼又后悔，错失刚刚在车上那么宁静的适合谈心的机会…… 很快，祁连的别扭劲儿就猛然涌上来了。进购物中心后，闵菲径直将她拽进一楼某家时装店。祁连满面茫然杵在门里，看到闵菲驱使店员找寻中意的服饰及配饰，继而三下五除二将搭配的一身小西装递到自己面前。 “阿连，细领带与蝴蝶结你喜欢哪个？”此时祁连一头雾水满心疑惑，闵菲不由分说，一边手臂搭着新衣，牵她手去试衣间，并替她做了决定：“我看这个蝴蝶结很小巧，英气又活泼，就这个吧。” 祁连被闵菲推进试衣间，推距她塞给自己的衣饰，反问：“不是跟你去看望老师么？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闵菲斟酌了措辞，“阿连，我希望你能展示出青年的风采。” 祁连嗤了一声，“你是想说我原本很幼稚吗？” 闵菲低头看腕表，提醒她注意时间，“我不想跟你吵架的。” 祁连抿唇，将衣服从她手臂抽取过来，进到试衣间关起门。祁连对于自己被人明明白白指挥安排而十分不满，甚至在同龄人身上看到自己亲妈在家里对她父女俩指点江山的影子。祁连忍着换起拘束的衬衫西装，又将沉甸甸的缎面领结颠了颠，用指腹蹭了蹭，猛然发现蝴蝶结正中的鹌鹑蛋大的水晶与一圈碎钻都是货真价实的。 祁连目瞪口呆。她从不追求衣着上的奢饰品，对这类饰物的价值自然缺乏了解。 “阿连，好了没有？两点半了。” “来了。”闵菲在外催促，祁连拎着蝴蝶结出门，扣在对方手上，“我不想要。扎领结太难受。” 闵菲无奈瞧她，还是硬要她系好衬衫领口的扣子，又将蝴蝶结套上她脖颈。祁连咬牙，闭起眼睛由她摆弄。 “欢迎光临～”闵菲拽她奔向柜台，迎面撞见新进店的两位客人。 “湘姐姐……”祁连看到闵湘眼前一亮，条件反射将胳膊从闵菲手中解救出来。 “姐，你怎么来了？”闵菲拾起甜甜的笑容招呼闵湘，与闵湘身边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商阙点头致意而已。 “给朋友挑件礼物。” “姐，那你先忙。晚上尽量回家哦，妈妈请了祁叔叔连阿姨来家里吃饭。” 闵湘垂眸思量了瞬，对小妹笑了笑，“我今晚约了朋友，恐怕不能回家了，你替我代为问叔叔阿姨好。我一会儿提前告诉母亲。” “那好吧。”闵菲惋惜撇嘴，牵起祁连手腕，与闵湘告别“姐，我们先走啦。” 闵湘点了头，侧身让路。 “闵总，闵菲小姐身边那位是……”那二人一走，商阙犹豫着多问了句。 “她的未婚妻。”闵湘回眸眺望那双相连的身影，其意不明扯了扯嘴角，压着声道：“也是借你工牌的人。” 商阙恍然，见闵湘站得久了，提醒她要不要去挑礼物。闵湘点头，回身带她去饰品区。 登门拜师临下车前，闵菲拉住祁连，从手包里掏出工牌，要她低头，并为她戴在胸前。 “这是什么？”祁连低头打量工牌内容，看到“设计部总监”“商阙”的字样，仔细观察那正装女子的照片，恍惚发现就是那刚刚陪在闵湘身边的人！ “这人和闵湘什么关系啊！”祁连摆弄着那人工牌，醋意洋溢，满心不爽。 闵菲将工牌正面压进她胸前西装内侧，嘱咐她不许将正面翻出来。 “什么意思？”祁连挑起眉毛惊掉下巴：“你该不会想要我挂着别人的牌子去骗人吧？！” “这怎么能是骗人。”闵菲为她理正衣领，盯着她双眼，“你知道我师母什么身份吗？是京州商会副会长。” “那又怎么样？”祁连不服气嗤了一声，“我外祖母还是全国书法协会名誉主席呢！” 闵菲无奈看她，“祁连，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在为你铺路吗？” 祁连环胸，阴阳怪气对她：“闵小姐请讲，小的洗耳恭听。” 闵菲无语摇头，“书法协会有什么用？或者你学的设计有什么用？你是家里独女，将来铁定是要继承公司的，这还不论，将来我们结婚以后，我们还有闵氏公司的股份。” “书法怎么了？设计又怎么了？难道你心里只有学管理学金融才是好出路吗？直白告诉你，我不喜欢！我父母不干涉我的选择，你为什么要干涉呢！” “祁连！”闵菲将音调拔高，“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以为我好的名字束缚我自由！闵菲，你不是我的谁！没必要费尽心思为我考虑这么多！我也不想受人制约！”祁连将蝴蝶结扯下，与工牌一并塞给闵菲，掀门下车，弯腰对急红眼睛的车里人说：“反正车钥匙在你那里，你自己去看你的老师吧！我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跟着闵小姐去丢人了！还有，替我转告我爸妈，晚上我也不去贵府现眼了！” 祁连抛下闵菲离开。闵菲追下车，在她身后喊破声：“祁连！你不知好歹！” “衣服钱我会还给你的。”祁连攥着保温瓶，对她摆摆手，始终没有回头。” 第九章贵人 祁连与闵菲不欢而散。前者赌气离开，后者追下车，忿忿不平将车锁了，乘出租车回家。 闵菲归家算早的，她父亲与朋友郊外垂钓，母亲约小舅妈逛街未归，家中只有午睡的祖母与备晚餐的李嫂厨师等。闵菲负气，上三楼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 将近下午三时，闵湘与商阙同行提早来到西南郊外的高尔夫球场。她二人如约等候在休闲区。商阙满怀好奇陪闵湘等到了两位贵客——而立之年气质干练的西装女子挽着一位儒雅言笑的老夫人并着撑伞。商阙还注意到老人家身后亦步亦趋跟随两位仆佣装扮的女子。 “蓝姨，您瞧，湘儿她们到了。”讲话的年轻人是怀氏掌门人怀瑛，而她搀扶的年过花甲的老者正是闵湘此行约见的贵客。 双方正式会面，怀瑛对闵湘点了点头，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为双方介绍，“蓝姨，这就是我妹妹闵湘。之前您在大哥面前提了闵氏，地铁新路线开发项目一敲定，湘儿几次给我打电话催我请您出来当面向您道谢。”怀瑛说完扭头，对闵湘笑，“湘儿，这位就是蓝总工程师。土木工程方面的专家。” 闵湘微微欠身，“蓝总工，久仰您的大名。今天沾瑛姐的光，小辈有幸当面向您请教。” 老夫人笑，赞许打量面前从容淡笑着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后生可畏。闵氏集团在小闵总手里发扬光大，旗下的房产项目精致且有特色，对特定人群针对性强。最新开盘的雅苑，前期选址、楼体开发、园林设计实在不错，我已经要我女儿拍下一套一楼带小院的，将来与老伴侍弄花草。” “蓝姨实在慧眼。雅苑在西南角，远离闹市，又与机场南辕北辙，选址的确不错。之前听您的，我也订了一套。” 闵湘噗哧一笑，“瑛姐，蓝总工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告诉我，我替你订购就好了。” 怀瑛请老人家就近沙发坐下，对闵湘比了手势，“你当你姐姐是冤大头吗？我直接联系了房产部的曹经理，七折到手的。” 闵湘摇了摇头，“难道我能赚你钱吗？” “难道我这当姐姐的压榨妹妹吗？” 双方莞尔。闵湘亲自为老人家烹茶。商阙帮忙将茶奉给老人家。 老人家称谢，笑望着她点了点头，扭头对怀瑛说：“这丫头瞧着也眼熟，财经频道见过。” “蓝姨，说起商阙，我可得跟您诉诉苦。”怀瑛在她身边俯身，“当年这丫头专业课第一，从京大毕业，我和闵湘去校招，人家二话不说就和闵湘走了……现在这位是闵氏设计部的总监，闵总的得力助手。” 怀瑛越说越失落，叹息一声收尾。 商阙双颊一红，“怀总，我冤呀。您当年招我去销售部，我自认没有销售能力才狠下心没跟您的。” 怀瑛耸肩，“怪我。我早就悔不当初了。如果当初任你选职位，挖到你这块好料，兴许前天的地铁开发项目就是我家拿下的。” 她此番话，将全场人逗笑。怀瑛烘托气氛，请老人家去打球。 “我再喝喝茶，你们年轻人去玩吧。”老人家对闵湘的茶艺与这洋甘菊花茶赞不绝口。 “洋甘菊是我家里人种的，请您带回去尝尝。”闵湘顺水推舟，当场赠送老人家一盒。 老人家满意点头，对她道了谢，吩咐仆佣收下礼物。 · 怀瑛、闵湘与商阙进球场，边走边寒暄。闵湘先与商阙介绍：“刚才那位蓝总工，不但自身是我国土木工程方面专家，子女也都是人中龙凤。” 怀瑛点了点头，续起闵湘的话，略过闵湘对商阙说：“老人家的长子，刚刚我称呼为大哥的那位，是京州工程部的高级工程师。而老人家的次女，独自建立起家居王国，人称家居女王。” 商阙震惊到表情失控，“怀总您是说怡然家居的老板？” 闵湘点头。几人沿着青草如茵的草地没几句话走到发球台，怀瑛侧身举起球杆，瞄见一处三杆球洞，随机挥杆将球击出，她练练手，将开球杆递给闵湘，随后答道：“就是那位雷厉风行的蓝总。你们闵总或我见到那位，都矮了半截辈份。” 闵湘接过球杆与她换位置，反问：“话说回来，瑛姐，之前没听你提过，你怎么认识蓝总工一家的？” 闵湘此时问，显然是不当商阙是外人的。商阙默念感激，好奇聆听她二人对话。 怀瑛揉揉肩膀，“还不是当初我大学时候偷偷恋爱，我父母不许，将我生活费停了。我趁着节假日做家教兼职，给蓝姨家的小孙女带过课，由此结缘的。” 闵湘知道这段往事，商阙却是闻所未闻，惊讶不已。 怀瑛估摸她神色，笑出声，“商总监，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商阙点头，扭头望一眼闵湘。闵湘对她点头肯定。商阙小心翼翼问起：“我无心窥探您家事的。只是好奇，您哪门课最好。” “在二位京大学霸面前，我可没有哪门课自诩出色的。”怀瑛耸肩，“只是教过她钢琴入门。小姑娘的确有天赋，现在成为享誉国内外的钢琴家。” 商阙嘴巴惊到合不拢，“您说的该不会是？” “蓝樾，二十一岁的钢琴天才，我国大钢琴家巫老的关门弟子。” 商阙已经被一系列重磅炸弹砸晕了头。此时，闵湘的第一杆球漂亮凌空。 · 老人家也是不折不扣的高尔夫球爱好者，她老人家展示过球技参与一局竞赛后，天色渐渐深沉。 “晚上去哪？”怀瑛开车预备送老人家回去，闵湘联系了母亲，说明自己有约不能回家，随后接到闵京催促回家的电话。 闵湘对她说明自己与怀瑛有约。闵京意味深长应了一声。闵湘问她安排，闵京说起于畅送自己回家。闵湘打断她要她绕道球场取自己的车。 “不去。”闵京当即拒绝，“你想和怀瑛姐同行，找个代驾去接车呗。” “你家阙阙也在这儿等你呢，索性你也是一个人回家，邀请商阙一起吧。” “闵总，感谢您好意，不用麻烦了的。” “姐考虑得真周到，谢啦～”闵京听到电话那头商阙谢绝好意的声音，提高音量叫住好友，“阙阙，等我哦，很快来接你。” 闵湘与陪商阙等在球场外，怀瑛暂且作别送老人家回家，之后折返陪她们等。 十几分钟，红艳艳的跑车风驰电掣来了。 于畅磨磨蹭蹭不走，艳羡打量起痛快下车送出拥抱给别人的闵京。 “小畅子，你走吧。本公主今夜不招你侍寝了。”闵京挂在商阙肩上，对于畅摆摆手，开完玩笑嘱咐她开车慢点。 “得嘞。您要是想我了随时打电话。”于畅探头对她招手，对闵湘等人告别，驱车离开。 这边闵京与怀瑛打过招呼，两对好友简言作别。 怀瑛请闵湘上车，发动车子之前扭头与她商量：“大周末的，去我家吧？那俩小崽子都不在家。咱俩吃点什么？” “什么都好。” 怀瑛打个响指，“给你露一手我新学的蚂蚁上树，凑两个菜，再弄个汤。先去超市采购吧。” “怀总小日子惬意得很呀。”闵湘笑她，垂眼从提包里翻出崭新的礼物盒子给她。 “这是什么？”怀瑛蹙眉，“当妹妹的天天给姐姐买东西吗，我咋好意思收？” “我去修表，顺道给你买的可以了吧。”闵湘也不客气，塞进她掌心里，“打开看看喜欢吗？” “表怎么了？之前那款金链子蓝宝石的？”怀瑛看一眼她手腕，问她，并着翻开包装盒，赞叹里面镶嵌珍珠的白天鹅胸针，“真漂亮。我妹妹眼光独到。我的胸针大多数都是你买的。” “我的表也是你买的呀。”闵湘回想着之前表盘被某人噩梦中踢裂的场景，抿了抿唇，只说是不小心碰碎了表盘宝石面。 “也巧了，上次小琳拽我去逛街，我又看到一款上新的波士顿表，定制了单独的一只，到时候送给你。” “你也该换表了。”闵湘看她手腕。 “是呀，我和阿为也订制了那款。”怀瑛对她笑了笑，眼里映着柔光。 “你俩感情真好。”闵湘倚着窗，羡慕得笑了笑，为好友实在开心。 “等简为回来，我把怀琳、怀珣喊回家，再叫你去家里吃饭。” “好。”闵湘笑了笑。 怀瑛发动车子稳稳上路，留意路况并问起闵家情形。 “今天晚上不是闵京说阿姨叫你们回家吃团圆饭么，你怎么不想回？在家里受委屈了？” “哪有。只是明天周一，实在懒得路上折腾。再者，我回不回无关紧要。今天晚上是我父母请祁连家人。” “小菲回来了，是不是她俩要有进展了？” “应该吧。”闵湘靠背摘下眼镜揉揉眼周，怀瑛放低音乐声，不再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