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话
谌明轻柔地抚摸着黎熙江的脸,让顾何很不自在,有种做爱的过程中被干扰的感觉。谌明柔和地注视着委屈巴巴地陷入快感中的黎熙江,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黎熙江感觉身体里面的狂乱感更加强烈了,顾何每一下都是重重顶向他的前列腺,让他反复有种失禁的冲动。 顾何更是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里面的肠道不是越插越松软,而是像钳子一样夹得更紧、甚至夹得他阴茎都有些疼痛。身上的人虽然被堵住了嘴,喉咙里淫媚的呻吟根本没有停息,这种半遮半掩的声音让他几乎错乱,满脑子都想把人干死为止。 “好了,他要到了。”谌明松开了黎熙江的嘴,黎熙江眼角泛红地盯着他,双手握住顾何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何心有不甘,明明卖力的是他,谌明却一副由他掌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话刚说完,从未经历过情事的顾何直接被突如其来的缠绵绞到射精,快速颠动颤抖收缩的蜜穴裹着滚烫的阴茎,黎熙江腰部绷直、翘起的性器前端涌出了半透明的白色液体。“好厉害……这个高潮……”顾何俯身将人压在床上,继续挺动腰部,将剩余的精水射了出去。 不是说“前列腺高潮”只是传说吗?……居然有人真的能光靠后面就能高潮,这是被调教了多久? 高潮后浑身发软的黎熙江,只有身体还在本能地瑟缩着,久久回不过神来。谌明摸了摸他的小腹,顾何还插在里面,所以柔软底下还有些发硬,触感让他的脸色有点奇怪。 顾何射完后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安全套在阴茎前端挤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水泡,让谌明不禁侧目:“你射这么多?” “……我觉得,谌总,这个……可能不怪我。”顾何本想否认,一看自己好像射的确实有点多。 谌明没说话,黎熙江不知道什么时候缓了过来,从背后抱住谌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顾何竖起耳朵想听,却什么也没听清楚。谌明皱了皱眉,顾何就看到黎熙江咬了一下谌明的耳朵。 我又死了,我也想被咬耳朵。 几天后,顾何在谌家产业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签下了合同,同时他被谌家公子“包养”上位的小道消息也在圈内流传。只不过大多数人对潜规则已经麻木不仁,再加上顾何还只是个没有正式入圈的小鲜肉,所以也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半年后,本就是暴发户的鲁老板因为资金周转不灵,正要向银行贷款缓解压力的时候,突然爆出了性丑闻,包含留宿、猥亵幼童、下载境外未成年裸露视频等。一时间,网上掀起了侵犯未成年人案件讨论风波。 顾何隐隐约约察觉到,那跟谌明脱不开关系,但转念一想,谌明还不至于跟跳梁小丑较真,便没往心里去。 书房里,关闭的门,关闭的灯,连电脑显示屏都是关着的。沈知宁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正在和剧本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中,指间的火光微微闪烁。 “和你想的差不多。”沈知宁轻声道,“他果然来了。” 雷群礼在转椅上转了一圈,路遥知刚要提醒他不要乱玩,可能会转晕,看到他神色凝重便闭口不提。 “居然能躲过背景筛查。”雷群礼冷笑了一声,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看来来头不小。” 沈知宁吸了口烟,有些烦闷地抓了抓头发:“至今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事。” “哈,要怪就怪季寒洇。”雷群礼漫不经心地说,“死了都没点消停。”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反感。 “陶奉然那边怎样?”沈知宁弹去了烟灰,声音带了点期望。 很快雷群礼就给他浇了凉水:“你都知道他跟家里关系那么僵。” 沈知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过,施三那边可能会有进展。”雷群礼挥手让路遥知先出去,“等着吧。” “雷少,那件事真对不起。”沈知宁说。 “沈老师别这样想。”雷群礼起身,穿上了路遥知为他准备的大衣,“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我身边这么多蚂蚁……想咬死我这头象呢。” 少主,象吃草,建议用“狮子”比较威风。路遥知眼神闪烁。 电话挂断后,雷群礼才想起来:“忘了问他给熙江送什么礼物。” 路遥知给他一个个地扣上扣子,睫毛颤了颤,说:“少主的礼物我已经送去了。” “你的呢?”雷群礼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隐瞒的事已经是份大礼了。”路遥知平静地回答。 雷群礼沉默着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别让越衡把礼物送出去。” 路遥知垂眸:“他被我派到俄国去了。”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雷群礼拿出一支烟,低下头凑了个火,慢慢地吐出烟来,“让他在那里留一段时间,别让熙江察觉到什么。” “是。” 寝室门早早关上了,入冬后冷风更加强烈,连打游戏的男生都缩手缩脚的,就算裹着羽绒服和被子,也要露出没有任何保护的手指敲键盘。门外,因为没到熄灯时间,走廊的灯还很明亮,程岳独自站在冷风中,呼呼的风声趁机灌进话筒里。 “得多加几件衣服……”他低声说,“挺冷的,被子全盖上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严厉起来。 “嗯,我知道……”他的语气有些落寞,“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呵出一口气温暖冰冷僵硬的手指。 好像还没有到特别冷的时候,这口气都不能形成雾,但风还是冷得刺骨。 手机又响了起来。 程岳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风吹得僵硬的脸,迎着冷意带上了温暖的笑。 “师兄。” “我快到了,你下楼来。”黎熙江按了按蓝牙耳机,这个老是戴不稳,真怕掉下来,“风很大,你加件衣服。” 程岳听到他的声音就高兴:“好的。” 黎熙江补充道:“最好就是我刚到,你也刚下来。我车里很暖和哦。” “好的。” 黑色哑光的轿车在男寝楼下停住,并不明亮的路灯下,青年闻声抬起头来。 车窗慢慢地降下来,里面涌出了一股暖融融的空气。 只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衣的黎熙江探出头来,惊呼一声:“靠!好冷!” 他皱了皱眉:“你快上车,冷死了,我的暖气都跑掉了。” 程岳拉开后面的车门,黎熙江也赶紧升上了车窗。 和他说的一样,车子里暖融融的,程岳感觉呼吸都舒畅许多。后座还搁着一件外套,因为开车的时候要系安全带,穿得厚厚实实会很不舒服,所以黎熙江把它脱了扔在后面。 程岳拿起外套整理一下,才往另一边的座位上放。 “我的衣服你穿得下吗?”黎熙江突然问。 “啊?”程岳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说?” 黎熙江自己回答:“可能穿不下,你比我高一些。”他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的,穿上去总是刚好。 “嗯。”程岳只能这样回应。 黎熙江把车子掉了个头往外开:“我待在车里就算了,你穿的有点少,外面风不是很大吗?” 程岳听懂了他什么意思,有点躲闪:“还、还好。” 黎熙江没看到他神色不对,说:“学校的构造问题,一到冬天就是很明显的穿堂风。笔直的道路,还很宽敞,每次出门差点被风干。” 程岳想象了一下黎熙江在校道上顶着狂风踽踽独行的样子,莫名有点想笑。那条路,如果不亲身体验一下怎么知道风的威力? 今天是黎熙江的生日,因为程岳白天还有早课,黎熙江不让他给自己0点庆生。不过他是上午出生的,过上午的时间才最准确,谌明在他家住了一晚上,翘班陪了他一上午,吃了蛋糕和长寿面,这才算过了生日。 其他的时间谁来都随便,都算是过生日,黎熙江不在意。 谌明陪完他,下午有个飞机要坐,又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 “去澳大利亚,给你带只袋鼠。”出门前,谌明哄他。 “每次去都说带袋鼠,每次都不带。”黎熙江故作生气地捶了他一下,“不要袋鼠!” 谌明笑着拥抱他:“好好,不要袋鼠,要什么?” “……哼!” 留下了一个世纪难题。 本来是要径直到家的,黎熙江看了下时间还早,就把车开到了购物广场。程岳早就发现了路线不对,黎熙江没回答他,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狗蛋怎样了?” 一提到两人的“爱情结晶”,程岳本来就不高的智商(黎熙江认为)更加下降,立马神采飞扬地报告起来。 “狗蛋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是原本的作息,白天睡觉,晚上很精神,室友说‘夜猫子’就是这个原理。 “……它最近吃的多睡得多,所以长得很快,就是毛好乱,虽然是白猫,也乱蓬蓬的。 “……狗蛋是异瞳哦,一只眼睛茶色的,一只眼睛蓝色的。网上说这是基因缺陷,有只耳朵是聋的。 “……要不是师兄买了奶瓶,喂奶真的很不方便。室友说再大点就能吃幼猫粮了。” 连到了停车场都还意犹未尽。 黎熙江一肚子气,他就说了一句话,程岳接了几十句,而且全都是和那只猫有关的。为什么啊!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不好好跟我聊点什么吗?比如说什么时候把童贞给我,打算在哪里给我,那一天跟我来几发之类的。 早知道就不提那只猫了! “程岳!”黎熙江停好车,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 程岳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讲了一大堆全是关于狗蛋的事,可是,可是这不是师兄想知道的吗? 黎熙江见他还是一副傻样,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过来!” 属于草食系动物的天性告诉他绝对不能过去,面前的那个人一副要把他撕烂啃食的表情。程岳慌忙甩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烦死了。”黎熙江嘀咕一声,把安全带解开,从座位上起来伸手揪住了程岳的衣领,将他拖了过来。程岳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蛮横地封了口。 “唔唔……”程岳双眼微微发酸,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已经不属于自己,正虚弱无力地任男友把玩侵占。 黎熙江的舌头灵巧地钻入他的口中,先是在敏感的上颌处狂乱地扫动,然后突袭毫无准备的舌头,像凶狠的毒蛇一样缠住绞紧。似乎为了提醒程岳要注意到自己,在初始的疼痛后,黎熙江略略一松,程岳勉强换了一口气,又被狠狠绞住。 如此重复了四五次,黎熙江才松开了手,而程岳已经眼冒金星,舌头都被吸得发麻,一时半会儿都动弹不得。 黎熙江擦掉了嘴角的唾液,冷笑一声:“让你不听话。” 程岳的脸顿时通红,他羞愤地捂住了嘴,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师兄坏蛋。” 蛋好着呢,黎熙江没生气,反倒心情愉悦。 购物广场的男装黎熙江从来没有买过,他的衣服主要是谌明添置的,也有炮友会给他买,所以他对衣服价格没什么观念,看到颜色顺眼款式满意、摸起来手感不错就行了。进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大的服装店,他随手一挑,连码数都没看,就把衣服搁在柜台要买单。 程岳赶忙按住了那些衣服,说:“还没有试穿,不知道合不合身。” 收银员了然地点点头,指了指试衣间:“您可以去那边试装。” 程岳其实是不想让黎熙江破费,见黎熙江一脸不耐的样子,还是抱着一摞衣服往那边跑了。黎熙江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感觉,就跟着过去,他想自己虽然没跟程岳上过床,好歹抱着亲过好几次,尺码什么的心中有个大概。 等到了试衣间,黎熙江心里却有了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