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伊 番外完
安如公爵夫人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笑容离开了。 阿洛依啜饮浸泡了无花果的红酒,无花果的甜蜜,红酒的酸涩,异国的焚香又添了一丝如神殿纯净幽远的味道。 她一口口喝着酒,有人在灯光阑珊处默默看着她喝酒,她的喉结并不明显,但习惯在咽喉间配上装饰。 阿洛依今晚选择的是一整幅红宝石黄金的配饰,耳饰是细长的黄金链子,扣在耳骨上,钉在耳垂上,垂下一朵晃晃荡荡的小巧精致的黄金玫瑰,花蕊中央相当经典的点缀着一粒红色宝石。 与秀气精致的耳饰形成对比的是项链的设计,那体积巨大的宝石奢侈到有价无市,周围是切割成不同形状的同色宝石,那些艳色宝石不整齐地排列,被细细的金线串起,像是蔓延的血迹,一片血泊中溅起了血珠。 那些血珠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展示着,随着她吞咽红酒的细微起伏而滑动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黑暗中的男人也在吞咽着浸泡香料的红酒,他随着她吞咽的节奏而吞咽,他穿着一件高领的袍子,交叉的领口裹着他修长苍白的脖颈。 阿洛依的酒喝完了,他的酒杯也见了底。 打扮成酒神模样的高级男妓乖巧地在她面前行礼,他的装扮是古老的圣洁,但在他的身上透着不染尘埃的妖冶。 如果坐在马皮沙发上喝酒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想来也不介意品尝男人的滋味。 “我对你也没兴趣。”年轻的公主傲慢地说。 男妓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林间麋鹿的棕褐色眼瞳,即使不喜欢也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男妓笑了笑,“公爵夫人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阿洛依:“我对她的礼物不感兴趣。” “或许您该去看看,”他说,“公爵夫人总是能把礼物送到人的心坎上。” 社交圈子里的确流传着类似的谣言,这也是公爵夫人能活着如此肆意的原因——她总有办法让有权势的男人女人在床上成为连襟,她那不善言辞的愚笨的丈夫因此受到优待。 阿洛依来了些许兴趣,或许公爵夫人也能把礼物送到她的心坎上。 她踏上进入安如公爵夫人夜宴隐秘的为人津津乐道的二楼房间。 和大厅一致的异域奢靡的风格,层层流苏、靡靡灯光、黄金竖蛇的装饰。 那道纯黑的屏风与整体格格不入。 公爵夫人送她的礼物与她隔着一道黑色屏风,在屏风的另外一端弹奏竖琴。 那屏风是层层叠叠的皂色薄纱,那样的纱该裹在一丝不苟的皇后皇后身上以示诱惑,或者披在贵妇人白色易污的礼服外面以示高贵。 那个男人隔着异国远道而来的薄纱弹奏一曲凄迷绮丽的歌谣。 不是亚特兰最近流行的曲子,亚特兰人喜欢热烈欢快的节奏,那曲子定来自远方的异国或者悠久的岁月。 琴弦泠泠,曲调幽丽。 该是让人哀伤催泪的曲子,但阿洛依却觉得恐惧。 好像黛色薄纱后面不是优雅弹琴的男人,而是龇牙的凶兽。 适时响起的歌声抚平,更确切地说麻木了她的颤栗。 她的绿眼睛映照着幽幽灯光,就像镜子或者湖面,倒映着所见事务的影子。 屏风无声滑开,霍菲尔德从屏风之后走出,亲吻她冷漠的绿眼睛。 霍菲尔德第一次见这双眼睛时便想起温暖的海湾,只有足够的温度,才能让藻类不断生长繁殖,让海水由蓝转绿。 他满怀憧憬地拥抱那湾绿水时才发现那双盈盈的绿眼睛拥有极地的寒冷和刀刃的锋利,能伤他那样深,那样重。 尤其是在阿利的幸福生活的衬托下。 他把未命名的小女孩送去了阿利那里照顾,兰德尔兴致冲冲地要去集市给女孩上买羊奶,阿利拦下了她,从桶里捞起一条鱼抛了过去,女孩的裙摆下迅雷般伸出一条触手裹住鱼,下一刻鱼和触手一起消失。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的父亲一再告诫她不要在岸上露出触手。 兰德尔对此只有惊叹,塞给她一堆零食后,接着兴致冲冲地去集市买羊奶。 他坚信孩子都需要奶液,他甚至希望能哺乳自己的孩子,如果他贫瘠的胸脯能出奶的话。 霍菲尔德不可遏制地想起沙滩上凌乱发情的阿洛依,汩汩奶汁从她的胸脯涌出,好似一口永不干涸的井,但井的主人如此吝啬,连她的亲生孩子也不愿施舍。 他的问顺着阿洛依的脸颊来到她的唇,他们唇舌纠缠,发出不堪的水渍声。 阿洛依的绿眼睛不再冷漠,柔情蜜意像是春日破冰而出的山花野泉。 他堵住她的嘴,给她一个深邃缠绵到几乎窒息的吻。 他离开后,阿洛依只剩下喘息。 他不想在阿洛依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那首歌是海怪迷惑爱人的罂粟奶,让她在幻想中和自己真正的爱人缠绵。 “别说话,”霍菲尔德说,“嗯?我在这种时候只想听你叫。” 阿洛依喘息地更厉害了,耳链纠缠,项链上的红宝石在山丘上滚动,有些滑落在沟壑中。 阿洛依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男人刚才的话让她犹豫,最终她喘息着抬起腿,勾搭在男人的腿上。 霍菲尔德海天相映的忧郁蓝眸暗沉下去,他的愤怒远甚于情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人类眼中,随便一个放荡形骸的贵族公子都远甚于海底情深不寿的怪物。 是否在人类世界中,滥情是美德,而专一是卑劣? 在无法言说的悠长年岁中,他们进化出讨好的外表和体温,他们掌握了大海的权限和权利,他们决定了商船战舰的损毁和完整。 那样神奇坚韧的种族,那样如极地冻土般坚贞的种族,他们是海洋孕育出的明珠,在无垠的海水中自由遨游。 即使神只再临,也无法在海洋中战胜他们。 而人类,脆弱不堪的人类,他们甚至无法在海洋中独自行走,必须凭借笨拙粗糙的工具。 那样不堪一击的人类,却可以对他们肆意伤害。 霍菲尔德把阿洛依的裙摆往上撩,那过于狭窄的裙摆勒出公主双腿的曼妙曲线。 裙摆已经勒地很紧了,但只堪堪刚过膝盖。 这样优雅的裙摆似乎天生就与偷情无关,它约束了女人的步伐也约束了男人的阳具。 怪不得在这样淫乱的宴会上女士们却大多身着传统的大裙摆,裙撑在她们的下体附近形成隐秘的空间,浪荡的男士随时可以爬进去湿润她们的密处,随后撩开裙摆进入。 阿洛依勾在男人的腿上,她黑色的绑带高跟鞋有着艳丽的红色鞋底。 她的裙摆被暴力撕开了,她踉跄了一下,跌在男人的怀里。 霍菲尔德摸进她碎裂的红裙,双腿很乖巧地分开了,一只腿勾着他的大腿,另外一只因为刚才的跌落还未找到着力点歪在他的身上。 阿洛依被拥在怀里,那人的手不安分地摸向她的腿间。 她并不在意,反而吻着他的锁骨,吻着他的下颚,她亲吻着并不存在的面具,试图用舌齿把虚无的面具叼下。 她再一次见到了她的初恋,在醉醺醺的酒气和糜烂的芳香中。 那人的手摸到她的腿间,她的腿间满是用来遮掩阴茎的裹缠紧密的纱布。 从她的小腹开始一路到阴部,全是密不透风的白纱。 这样贴身的礼服隐隐勾勒着躯体的曲线,他每次都必需裹缠白纱。 不然她便不是女孩妇人们艳羡的阿洛依公主了,她会是她们口中不男不女的怪物。 她浸泡在醉人情欲中的理智找回了几丝,她拉出了男人解开纱布的手。 她想要说话,张口却被指节玩弄唇舌,她讨好的舔噬着粗大的指节,犬齿轻轻地咬。 她感受到指节主人的怒气,她想那怒气来源于她不让他操。 但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下体展现在心爱之人面前呢? 她那被药物扭曲了性别的穴口,她那孩童般娇小青涩的阴茎,她连毛发也未长好,稀稀拉拉地像是干枯的草地。 她的手臂颤抖,温柔又坚定地拉开男人的手。 她的指腹描绘着他让人心碎的蓝眼睛,她在贫穷热闹的街道中,欢乐民俗的曲调中一眼便爱上的眼睛。 他的竖琴破败老旧,还有些走调。 他弹着节奏欢快的曲子,在穷人的婚礼上,那些赤脚的孩子围着他跳舞。 他有着比皇宫暖室玫瑰更加生机勃发的红发,用麻绳随意扎起。 他的眼睛是冬季冰封的大海,有着让人流泪的温柔忧邑。 养尊处优的公主为之倾心,她本不该走过这条贫穷的街道,她的鞋底没有沾染灰尘的机会。 是命运的指引,是命运的哀叹,她在混乱中慌不择路地走进不属于她的街道,她爱上带着木制怪物面具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她那时还有天真的幻想,所有贵族女孩皆有的幻想——她会和家族给她安排的丈夫生下头生子,随后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 如果她的丈夫足够慷慨,她甚至可以在社交场合骄傲地向说有人介绍她的爱人 ——一位清贫但富有爱心的先生,拥有一双神奇的手,会在婚礼上弹奏好听的乐曲。 她走到那位先生面前,赤脚的孩童为她让道,为她高傲的姿态,也为她昂贵的衣裙。 她摘下自己祖母绿的胸针放到那位先生面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亚特兰的阿洛依。” 流浪的乐师沉默着,附身拾起胸针。 阿洛依一下红了脸,闹钟乱成一片,她全然忘了皇后的教导——流转的眼波、诱惑的姿态和挑逗的言语。 她语无伦次地说,“我的月事已经来了。” 我在说什么,阿洛依,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 “我是说,”她弥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之后你就可以来找我,成为我的情夫。 你不需要等待太久,就可以拥有我的身心和我的财富,公主隐晦生涩地表达,所以请不要忘记我。 公主骄傲地转身离开,谁也看不出她内心逃兵一样的慌乱狼狈。 直到回到宫殿,回到她熟悉的房间,她才平静下心情,懊恼于未摘下男人的面具。 阿洛依,你在干什么?和一个未见过面的男人表白?她羞耻地抓紧了裙摆。 她羞耻地抓紧了裙摆,阿洛依,你在干什么?在声名狼藉的安如公爵夫人派对上不让心爱的男人操你? 那声音尖锐刻薄,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女孩吗,阿洛依?把腿分开,阿洛依! 他会喜欢这个的,公爵夫人派对上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男人,那个声音转成低低的引诱,他会因你的下体兴奋的,像那个天天操干你的怪物一样。 她的手指放松又攥紧,她的穴口再次湿润。 她推开了拥抱她的怀抱,在男人惊诧的目光中摔倒在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她并不感到疼痛,她半趴在地上,手撑着身体,双腿在地毯上岔成诱人的角度。 她并拢了双腿,像有礼教的淑女一样低下头,她牵着男人外套下摆一点点起身。 她跪在他面前,娇柔的脸颊贴上他的欲望。 隔着衣料,她描绘他勃起的欲望。 男人喘息着抚摸她的金发。 她脸色的面具磕碰在他的腰腹上,那样细微的疼痛汇成另类的欲望。 她咬着他勃起的欲望,唾液湿润了衣料。 男人的手失了力道,摁着她的金发。 阿洛依地挣扎地起来了,她一边解着男人的衣服,一边将自己的纱布往上挪。 她的阴茎摩擦的难受,她的穴口暴露在空气中。 她把阳具塞进自己的穴里,她亲吻男人的蓝瞳。 霍菲尔德抱着她的腰操她的穴,阿洛依在一次次冲撞中后退,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红宝石乱作一团,撒在她的胸脯上。 霍菲尔德含着宝石亲吻她丰满的胸,她的腿被折起,阳具深入她的窄道,她的阴茎兴奋起来,却被纱布裹地发疼。 她叫出来,春意的拖着长调的音节在室内回荡。 货菲尔德含着巨大的红宝石送到她的嘴里。 阿洛依咬着宝石,含含糊糊地喘叫。 他真坏,她咬着宝石想,她耳链上的玫瑰被撞的抖动。 霍菲尔德连着束胸拉开她的衣领,湿漉漉的胸脯暴露出来,那蜜色的双丘激动地抖动——它被焖在奶味的密闭空间太久了。 湿透的手巾也跌落在地毯上。 洁白的汁液还在流淌。 他低首啜了一口。 阿洛依全身都不禁抖动。 他压着她的肩胛,大力操弄着那具抖动的躯体,他法定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 她像丢弃垃圾一样头也不回将他们仍在无垠的海里。 就像她当初勾了他的心一样头也不回离开。 阿洛依本该是阿利的妻子,是他被迷了心婚夺取过来,虽然阿利并不在意,只要他们索取,亚特兰总是能提供足够的公主。 阿洛依,他在心里喊她的名字,他在吮吸她的乳液,他在操干她的身体。 阿洛依,他释放在她的身体深处,你结婚了,我来当你的新郎。 在幻觉中为你情郎动情吧,你终为清醒,你终为知道,是我,是你法定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是我,霍菲尔德,一直在占有着囚禁着你。 你所谓的自由,你所谓的爱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海上虚无的白沫。 或许你会再次吞下珍珠,或许你会再次用利剑伤害自己。 没有关系,我会抱着你的尸体,深入寂静的海底,发亮的鱼儿照着损毁的船只。 这是她的归宿,也是他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