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做一次少一次可不得累坏咱的老腰啊
当风茈藐麾下的魔修发现自己的魔尊失踪,忠心的那几个魔修还未没来得及找缘故,魔界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因为当第一个魔修按耐不住开始抢夺魔宫中的法器宝物后,茈盛阙就被蜂拥而至的魔修们给洗劫了一通。紧接着,多方不同的魔修势力交战在一起,将原本风茈藐一统的魔界拆得七零八落。或许,要等下一个如同天魔一般实力的魔修再出现的时候才能重新统一了。 不过,这些对于江骤来说,都是传闻。 他只知道几个青华门在内的修真宗门去支援了靠近魔界的宗门或者凡人们居住的地方,青华门回来的修士说,还好大多魔修都是一盘散沙,暂时还没有能风茈藐那样组织起大批魔军的魔修存在,因而没有对修真宗门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江骤踮着脚走到了无尽阁旁的无忧阁,萧苍雪回来疗伤的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觉得自己应该没发出太大的动静,江骤偷偷从窗格望进去,看到了里面正在给萧苍雪疗伤的顾忧。 顾忧已经五天没回家了。不对,顾忧已经五天没回无尽楼了。 明明到了这个世界后,除了跟萧苍雪去杀风茈藐,顾忧天天都和自己黏在一起,忽然又像以前一样忙了起来,让江骤觉得很不习惯。所以,江骤刚刚在无尽阁里陪着飒飒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萧苍雪和顾忧对坐在法阵之中,中间大约隔了一米的距离,两人的衣服看起来都穿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江骤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挑的角度不太好,从这里偷偷看过去,江骤只能看到萧苍雪的正面。 萧苍雪闭着眼睛,他的脸像精心画出来的一样,五官和轮廓的每一个细节都美得恰到好处。江骤看着,觉得萧苍雪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眉心的魔纹也已经完全消失。 他们二人中间,有一根小小的草片随着运功起伏着。蛇衔草的正下方放着一个容纳魔光的法器,正运转着、吸纳了从萧苍雪紫府而出的天魔魔光。 随着最后一缕天魔魔光析出,江骤看到那蛇衔草变成了一颗小小的草籽,而萧苍雪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七彩的琉璃光,朦胧又梦幻,把原本就不像真人的萧苍雪衬托得越发地如天外之人。 江骤看到顾忧似乎动了一下,他吓得赶紧低下了身体,蹑手蹑脚地跑回了无尽阁。 无忧阁内,顾忧和萧苍雪双双收起了灵力。 萧苍雪已经完全恢复了自己的琉璃体,境界稳定在了大乘中期。他接住了那一颗飘落的小小草籽,他看了看原先江骤来过的地方,对顾忧说:“不追上去看一看吗?” 顾忧想江骤左右也就是回飒飒身边,追也没有好追的。他摇了摇头。 不过萧苍雪正好找江朔有事,于是他们二人收拾了法器,前往无尽阁。 江骤忙慌地跑回了无尽阁。他一旁的圈椅上坐下,拿起旁边桌上放着灵茶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喝了一口茶水才算平静下来。 应该没被看到吧?万一被问起怎么解释啊……自己就是好奇他们在做什么而已,五天都不见人,是谁都会好奇啊。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对……没错!就是这样。 “爹爹。”坐在榻上修炼的江朔收了功,看向自己明显有些惊慌的爹爹,“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骤认真地看着飒飒说:“没事,我就是溜达了一圈,什么也没做。” 江朔只好点着头说:“噢……”他眉毛抬起,嘴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虽然说着“噢”,却是一副有些怀疑的表情。 飒飒鬼精鬼精的,江骤怕他不信,立刻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这时候顾忧和萧苍雪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江骤有些不自在地低头喝茶。 顾忧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发现或许因为江骤刚刚跑得太过匆忙,他的衣襟都有些乱了。他自己却并不知道,还佯装镇定喝着茶。顾忧眼神里带了点笑意,在江骤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江朔从修炼的榻上下来,跟顾忧与萧苍雪一一问候了,才站到了江骤的身边。 虽然依旧穿着粗布麻衣,但萧苍雪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自己作为九原真人——不,如今已经是九原仙尊了——的风采,肃肃如松、风姿清举。 萧苍雪拱手一礼,道:“苍雪能有今日峰回路转、绝处逢生之幸,全仰仗诸位暗室置灯、指点迷津。” 萧苍雪能有今日,本就是他自身性情坚韧,如果要论功,最关键的功劳也应该归功于胥九的蛇衔草。但胥九和萧苍雪的事情又是一团乱麻,江骤此时也不敢乱说话。 顾忧颔首,隔空扶起了他前倾的身体,道:“不必多礼。” 萧苍雪落座在他三人面前,却看向了江朔,道:“小公子,不知如今可有解?” 江朔点点头,斩钉截铁地回答:“有!”说完,他取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 江骤震惊地看着飒飒手中那挂着三十多厘米浅蓝色剑穗的……IPAD mini?!?!?! 啊,不是,孩子?!这是你的本命武器?!IPAD上面不能挂这么长的剑穗吧?不不不,这个不算什么问题了,问题是为什么飒飒的本命武器会是IPAD啊!?!?! 太离谱了!这比自己穿成一只鸭子还……差不多离谱了! 江骤瞠目结舌地转过头,和顾忧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这不是真的吧?”的询问意思,却见顾忧肯定地点了点头。 江骤表情变得更加地难以言喻了,他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生。然后,江骤呆愣愣地看着飒飒解锁了IPAD,调出了一个页面,走上前去,递给了萧苍雪。 江骤看着那道骨仙风的大美人拿着银色的IPAD,认真地看着上面的文字。IPAD屏幕亮光打在萧苍雪的脸上,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 “原来如此……”萧苍雪看完了一切,将IPAD递还给了江朔,他喃喃自语地又重复了一遍,道:“原来如此……” 说着,萧苍雪眼睫低垂,他似乎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似乎带着些自嘲和难过。 等他再抬起头之时,已经是一片澄澈心境。萧苍雪伸出手结印,闭上了眼睛,居然就这么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江骤还没完全从IPAD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萧苍雪又进入了修炼的状态。顾忧站身来,走到江骤面前,俯身帮他理好了有些凌乱的衣襟,然后,他牵起了江骤的手带着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忧侧过头看了飒飒一眼,示意飒飒跟上。 飒飒抱着IPAD欢快地跟上了,把无尽阁留给了原地顿悟的萧苍雪。 回到了无尽楼,江骤接过了飒飒的IPAD,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确实他给飒飒买的最新的IPAD mini。 “这还真是IPAD?”江骤十分惊讶,问飒飒:“没电了怎么办?”要是本命武器用着用着续航不够,怎么打架啊。 顾忧和江朔都没料到江骤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俩人都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半天。江朔将自己的手贴在了IPAD的背面,说:“用灵力就可以了。” 江骤看到屏幕亮起,屏幕上方的电量条变绿了,显示出了充电的状态。江骤放心了一些,能充电就行。然后,他注意到了屏幕的锁屏画面是那张他和顾忧在阳光里的背影。 虽然只能看到两个人坐在家里的草坪边上的背影,但是江骤知道,那时候他和顾忧的面前有一只灰白色皮毛、蓝色眼睛的哈士奇,他乖乖地坐在可以折叠的浴桶里,顶着满身的泡沫,让他和顾忧给他搓洗身上的毛毛。 那是晴空。 江骤忽然的安静让父子俩都不敢说话,良久,顾忧伸出手抓住了江骤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他低声说:“对不起。” 江骤眨了眨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想把自己的手从顾忧的手里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抽动。 顾忧和江朔面色都有些凝重,江朔还带了点自责,他情不自禁就用了这张照片作为锁屏,一时忘了爹爹会因为晴空难过。 看着他俩这样,江骤笑了笑,说:“没事。晴空已经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了,没关系的。” 别人可能会觉得江骤的反应有些太大了,不过也就是一条狗而已,若是真的喜欢,再养一条就是了。江骤想,可能是因为自己能拥有的东西太少了,所以会稍微执着那么一点点而已。没关系,等过几年,不行的话,就再过几年,等他的生活重新被忙碌填充,他就会忘记了。 江骤把IPAD还给飒飒,说:“去修炼吧,不要自责,真的没事。”飒飒抱着IPAD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江骤收回了视线。 顾忧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江骤才想起,自从晴空死了,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跟顾忧沟通过关于晴空的事情。 飒飒和他回到顾家,在江骤上下班的时候,他经常会遇见同别墅小区里的一个溜着三四条哈士奇的邻居。 虽然那时候还不认识,也从来没打过招呼,但是江骤每次遇到他,都忍不住被那几只活泼的狗狗吸引。特别是听到哈士奇的叫声的时候,江骤都会忍不住地勾起嘴角,心情也会变得很好。 后来,他们决定养一只。 顾忧替他询问那个邻居关于犬舍的推荐以及养狗一些经验,邻居不仅热情地分享了他推荐的犬舍和自己的心得体会,还送来了很多科学养狗、训狗的书籍。 犬舍的繁育会慢一些,所以需要排队等待。在等待新的小狗的那半年时间里,江骤一直在用空闲的时间学习怎么养好一只狗。 邻居送过来的养狗书籍里,不仅有繁体的台版,还有一些是英文的原文书。因此,江骤用自己只能算基础水平的英语,一句话一句话地啃完了所有的养狗、训狗的英语书。除此之外,顾忧还帮他在网上找了教学视频和交流论坛,江骤很认真地学习着狗狗主人们的经验,每天都和飒飒还有顾忧分享。 他们那时候每个人都期待着小狗的来临,就好像那样才是一个家真正的开始。 “虽然有时候有点生气,但是我不怪你。”江骤说,“只是,晴空是我选的,所以我可能会难过得久一点。” 他的眼睛里有一点点泪水,让顾忧有些心疼。顾忧拉着他的手,把他拥进了怀里。 江骤伸手抹掉了自己的泪水,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们一家人就这样,也挺好的。” 人生在世,总会有些遗憾的。而且,虽然这个世界挺玄幻,不过或许是因为没有原来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和人际关系了,江骤到了这里一直觉得很轻松,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只是,以后自己老了……江骤看了一眼顾忧,说不定那时候顾忧就飞升了,那也轮不到自己考虑会不会顾忧嫌弃了。 江骤把自己的脸贴在顾忧的胸膛上,问:“飞升之后的人是什么样的?飒飒还能长大吗?” 顾忧抚摸着他的发丝,答;“不知。” 顾忧又没飞升,他确实可能不知道。江骤想了想又说:“那以后你要照顾好飒飒。”顾忧肯定会先飞升吧。 飞升之后就是神仙了,江骤想到了听过的神话故事,对顾忧笑着说:“你们以后是不是就会像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一样?” 顾忧伸手捏住了江骤的脸。 “你干嘛呀……”江骤抓进了顾忧捏着自己脸颊的手。虽然只是被他不轻不重的捏着,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江骤看着顾忧眼睛形状有些狭长的眼睛,他突然向上亲了上去,吻住了顾忧的唇。 顾忧因为他忽如其来的动作有些紧张,瞳孔都微微地放大了一点。江骤……还没有这样吻过自己。 江骤不满地咬了一下顾忧的唇,盯着顾忧看。这人怎么回事,平时如狼似虎的,现在这一脸似乎还带了点惊讶的表情,是在装什么良家黄花大闺女吗? 做一次就少一次了,能不能行?! 江骤刚想离开顾忧的唇,说点什么,就被顾忧扣着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一边吻着,顾忧抱着江骤走到了床榻边上,把他压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两人的衣衫纷纷坠落,就像香炉的两缕烟雾缓慢地交缠、最后融化在空气中。 江骤的舌尖被顾忧勾着,勾勾搭搭地引诱到了他自己的口腔之中。江骤有些不习惯,想逃,却又被顾忧缠紧了。顾忧的气息和温度就像绵密的香气,无孔不入,拥着江骤每一处有感知的地方,亲昵地贴紧、入侵。 江骤的一只手放在顾忧结实的后背之上,他双腿勾住了顾忧的腰,让顾忧那硕大的性器在花唇和两个屄口间滑动,那里湿湿软软的,勾人得不行。 江骤觉得酥痒难耐,自己磨蹭着就让顾忧的龟头卡进了花屄之中。 “啊……嗯……进来……阿忧……”被顾忧含着舌尖吸的江骤含含糊糊地唤着他的名字。炽热的龟头被他的花屄含吸着,配合着江骤自己摆动腰肢的动作,就吃下去了一小半。屄口被撑大,那里挤出了淫靡的水光。 江骤彻底不去想自己的这个多出来的器官对于顾忧来说算什么,反正……舒服就行。 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撸动自己的前端,让自己更爽一点,却被顾忧按住了手,顾忧捏着他的手,滑进了花蒂已经嘟嘟地翘起来的花唇了,带着他揉着着自己的花蒂。 “不行……太……太刺激了……”江骤一边喘息,双腿却又把顾忧的腰缠着更紧了一些。 顾忧低下头含吸他立起来的乳尖,一边轻轻地啃咬,一边从里面吸出并不算多的乳汁。他身下在江骤层层叠叠又湿润嫩软的花屄里动了起来,滚烫的阴茎在江骤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插入、抽出,撞着敏感点,顶开了深处的宫口。 “啊……啊……阿忧……”江骤被撞得浑身战栗,他感觉到胸前的乳汁被顾忧吸走了不少,身下的前端又激动地吐着透明的腺液,小腹一阵阵地因为酸涩酥麻的感觉收缩,却都抵不上身体深处强硬的打开了的感觉。 “啊……进去了……太……深了……”宫口的软肉被肏弄得酸胀,江骤紧紧地绷着身体,感受到顾忧那蛮横的阴茎在里面捣出了更多的水。 顾忧放开了那被吸得红肿的乳尖,江骤躺着眼泪低头看到另一侧没有被吸的乳尖已经自发地流出了白色的乳汁,流淌到了自己那被不断地顶起了一块的平坦的小腹上。 更别提,还有翘起来的前端,随着顾忧的动作颤颤悠悠地在两人之间晃动着。 顾忧低头看着自己身下这一番活色生香的景象。江骤的脸上泛着潮红,泪水不要命地不停流出来,打湿了他的睫毛和脸庞。江骤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流着乳汁的胸膛和不断因为被撞击宫壁而顶起小腹,还有那跳动着的前端。 江骤因为自己被肏成这样而小声地呜咽:“太……深了……肚子要破了……” 顾忧看着江骤腰腹上那本来应该有一道手术疤痕的位置。他修长的手指触摸到了江骤光滑的皮肤和流淌下来的乳汁,然后,顾忧在那里温柔地抚摸了几下。 他的下身动作却一刻不停,让江骤不断地呻吟起来。他直起上半身,托着江骤的腰,让他腰臀悬空。 顾忧握着江骤的腰肢和臀肉,让他迎着自己插入肏弄的动作而晃动,感受到江骤宫腔内开始吐出了一波波花液浇在了龟头上,而同时江骤花屄屄肉也越来越快的痉挛起来,顾忧伸出两指直截了当地插入了江骤已经有些动情了的后屄之中,狠狠地按在了那个他十分熟悉地敏感点上。 “啊——不要!——啊……啊……哈……” 本来双手无力垂下的江骤忽然失声叫了一声,花屄潮吹和后屄敏感同时被刺激,让他本来就处于射精边缘的前端射了出来。喷溅而出的精液落在他的身体上,和乳汁一起四处流淌。 江骤大脑一片空白,直愣愣地看着精液和乳汁的混合物从自己颤抖着的身体上垂下。 太……色情了……可是身体却无法自控…… 顾忧不顾他高潮又猛力地插弄起来,后屄作乱的手指又添了一根,一轻一重在他的敏感点按压。 真的受不了了……江骤有些崩溃地抽泣起来,他抓着顾忧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顾忧还在不停地在他潮吹的花屄和宫腔里肏弄着,让他身体的软肉咬得更紧。 “阿忧……阿忧……不行了……求求……你……”江骤一边哭一边求饶,他想躲,却又被顾忧又压制住,“不要……不要了……太多了……” 顾忧看着他哭泣的脸,却更想把他肏得更失态一些,他拥着江骤坐了起来,江骤身上的汁液淌下,流进在二人交合之间。 这个姿势让顾忧的性器在江骤的宫腔里入得更深了,江骤睁大眼睛,双手无力地挂在顾忧的肩头,猛烈地呻吟了一声。 “啊——真的……要……啊……”江骤头皮几乎发麻,四肢百骸都流窜着令人心颤的快感,他的两处屄肉紧紧地咬紧了顾忧的性器和手指,顾忧单手托着他的臀肉,让他一起一伏地在自己的怀里颤抖。 潮吹的汁液不停地流出来,江骤视线茫然地看着一旁的虚空,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坏掉了,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感觉的顾忧掐着自己的腰,在自己的宫腔里射了出来。 他软绵绵地挂在顾忧身上,已经全然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是被射得小声地哭。 “太多了……你……唔——”射完了精,顾忧吻住了他的唇,吻了许久,又将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的江骤翻了个身,分开了两瓣白嫩的臀肉,插进入了早已湿软如同要化开一般的后屄之中。 而这是江骤的喘息和呻吟已经几不可闻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抗议或者逃脱,只能被顾忧掐着腰、捏着乳尖、揉着敏感的铃口,深深地进入,哪怕江骤昏过去了也不会停歇。 快当神仙了这体力就是不一样。 江骤揉着腰看着飒飒修炼,在心里吐槽着顾忧,这几个月顾忧做爱就跟彻底放开了一样,没了克制,天天就压着他弄。顾忧怎么都不修炼,简直没有一点上进心。 而被江骤吐槽的当事人,现在还坐在旁边看着一本闲书。江骤伸过去头看了一下顾忧看着的书,都是什么天书,看不懂。江骤又老实地坐好了,他想起了萧苍雪的事情。 萧苍雪现在已经回到了北宗。 他的进阶十分地快,不过半年时间,就已经到了渡劫后期,惊诧了众人。从此,北宗又多了一位九原尊者。不过这位九原尊者愧疚于当年魔军压门时,为假意援助而来的祝鸣珂打开了内门法阵,因此从来都是深居简出。若是宗门无要事,他只在自己的玉倾峰闭关修炼。 只是众人更没有想到的是,九原尊者萧苍雪居然那么快就要渡劫了,而他如今不过刚过了百岁。所以,有些修士还感叹道,若是没有北宗这一遭厄运,如萧苍雪当年的惊才绝绝恐怕会更快一些。 不过,这也难说,或许正是有着一段背负了仇恨、颠沛流离的生活,萧苍雪的进阶才会如此之迅速。 萧苍雪渡劫的那一天,有许多修士来观劫,以感悟心得,助自己修炼。 青华门也去了不少的人,顾忧带上了江骤和飒飒。 虽然不明白,顾忧为什么带自己,但是有热闹可以看,江骤还是很开心的,特别是,这可是美人飞升欸! 因为江骤是在场唯一一个肉体凡胎者,顾忧为他支撑了结界,还幻化出了水镜,让他可以从上面看到萧苍雪的一举一动,毕竟以江骤的目力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 飒飒站在一旁神色严谨地看着萧苍雪。 周围有些不太熟悉的修士看着这三人,弄不明白这位修者怎么还带了一个奇怪的白发凡人和小孩来。不过他们的想法,不是江骤所在意的事情。 江骤看着水镜里坐在山顶法阵中心的萧苍雪,他双目合拢,双手结印放在两方膝盖之上,发丝和衣袍都无风自动,迎合着他头顶翻涌的雷云。 雷声轰鸣,让隔着结界的江骤都觉得有些震耳欲聋。他担心地看了一眼毫无保护的飒飒,思考着孩子听力会不会受影响。不过,都是修士了,可能会不太一样了。而且吧,说不定耳朵背一点,还有利于渡雷劫,听不太清嘛,就不那么恐惧。 就在江骤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的时候,水镜之中的雷云迅速积聚了起来,闪电和雷鸣在其间交错发生,一道道雷电从那深色的雷云之中向着法阵中的萧苍雪直劈而下—— 渡劫,开始了! 众修士都屏气凝神,而江骤紧张地看着法阵之中开始抵抗着天雷的萧苍雪。紫阳九符镜在他的头顶高悬,萧苍雪不断地结印施法,利用自身的法器和灵力对抗着雷劫。那一道道的雷电变得越来越粗,直到碗口那么大的雷电,如倾倒洪水一般地劈在了萧苍雪身上。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过后,萧苍雪虽然已经全身焦黑,却还是好好地坐着。江骤松了一口气,他听说只要过了就好了,就等着云兴霞蔚、天光相接,即可使得修士彻底地脱离凡躯,飞升登仙门。 谁知这时候,已经散开之象的雷云又重新汇聚了起来,阵阵雷电重新倾泻而下—— 江骤双目圆睁,怎么又开始了!?!? 有见多识广的修士即可明白了,萧苍雪渡的劫不是普通的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而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惊天之劫! 可令众人都不解的是,萧苍雪此时却切断了自己与紫阳九符镜的联系,让其抛给了北宗宗主萧平望。 他站起身来,抖落了满身的焦土灰尘,驱散了法阵,就这么毫无防护地站着。萧苍雪抬起头,看着那倾泻而下的雷电。 江骤抓紧了自己袖口上的毛毛,箫苍雪这是做什么?!自杀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这样做! 这时候,皆是疑惑不解的众人听到了萧苍雪口中所念的话语。 “乾以之高,坤以之低,云以之行,雨以之施。” 阵阵雷电打在无所遮挡的萧苍雪身上,使得他的皮肤尽绽裂,口鼻出血,而萧苍雪却一动不动。紫阳九符镜想从萧平望的手中逃脱,却又被萧平望紧紧地压制住。 萧平望看着雷电中几乎淹没了身形的萧苍雪,运转灵力紧紧地握着紫阳九符镜。苍雪师兄曾经嘱咐过他,无论发什么事,都不能让紫阳九符镜上前去。 随着一道道雷电的打击,萧苍雪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飘渺。 “胞胎元一,范铸两仪。吐纳大始,吹嘘四气。” “增之不溢,挹之不匮,与之不荣,夺之不瘁。” “谓有始必有终者,而天地无穷;道有生必有死者,则龟鹤长存。” 江骤突然看见,萧苍雪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七彩的琉璃之光,合着那逐渐散去的劫云。最后一道雷电落下,流光飞景自劫云处纷纷散开,萧苍雪凌空而起,在九云六气之中,终于开始转变为仙身。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候,萧苍雪的身形开始消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江骤不由得伸手抓紧了顾忧的衣袖,“萧苍雪怎么消失了?!?!”哪怕没有见过飞升的场景,江骤也知道这不正常。 顾忧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回答,江骤却听见了飒飒的声音。 “这就是他的选择。”飒飒说。 飒飒的话刚刚落音,江骤和其他人就看见萧苍雪几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凡躯,他半透明的神魂在瑰丽云霞之间飘荡。 这世间的大道因为萧苍雪的献祭而发出了回响,所有的修士都明白了……萧苍雪用己身补全了不知为何总有些残缺的大道法则。 江朔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和父亲,被萧苍雪此时此景触动而有所感悟,就地坐下开始悟道。 江骤看看江朔,又看了看天边的萧苍雪,他简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忽然,他仿佛看到萧苍雪站在了自己面前。萧苍雪的脸带着云霞氤氲之气,声音浩渺不似凡人。 萧苍雪对江骤说:“……江骤,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江骤急喘了一声,倒退半步,紧张地抓紧了顾忧的手。选择?什么选择?他哪里有选择……? 萧苍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五岁时候的事。 那时候,父亲终于有感将要渡劫,于是父母准备在他们飞升之前,让自己拜入无音尊者的门下,修习无情道。 在无音尊者的山门之下,母亲对自己说:“苍雪,大道始艰,你的体质特殊,恐怕将会有更多的磨难。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景,你都要坚守道心,修至道。” 彼时还年幼的萧苍雪问:“什么是至道?飞升么?” 母亲道:“若只为飞升,那如汲汲营营、争名逐利的凡人又有何不同。至道应超脱于故意为之的目的之上……”母亲忽而停下了,她蹙眉看着萧苍雪,道:“你的袖子里是什么?” 萧苍雪磨磨蹭蹭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了藏起来的一尾小黑蛇,它的尾巴尖似乎受伤了,箫苍雪还给它打了个小小的结。 “苍雪,你待万物皆有情,却易被牵绊,这也是我们为何要将你托付于无音尊者的缘因。”萧苍雪的母亲看着那尾盘在箫苍雪手上有些黏黏糊糊的小黑蛇,说:“救过它就足够了,不要给它起名字,更不要带着它。” 萧苍雪低下头,看着那尾小黑蛇不敢说话,因为他已经偷偷地给它取过名字了。 他听见母亲说:“放了它,苍雪,它有它的道要走,你有你的道要走。” 萧苍雪蹲下身去,将小黑蛇放入了路旁的草丛之中,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再会,小九。” 或许自己最开始就错了。 他在云霞之中回过头,萧苍雪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再会。” 萧苍雪彻底地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