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96 云雨
第九十五章 云雨 卫天卜身上衣服,是周谡定的。 白色的料子既要凉,又要温;既要坠,又要轻;不能起皱,不许透光;说是要白,不止是白。市面上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但他一个要求也不肯放,等着找人定制研发,都得按照他的想法来还原。 卫天卜扯开扣子,凉浸浸的白绸闪着极细的珠光半落半挂,周谡环着他的腰,指头勾到掉下来的细腻料子,亲肤贴手,心满意足。 料子已经订好了,穿着料子的卫天卜却总回不到当初静音室里的全心全意。 周谡苦心经营,耐心等待,时至今日,卫天卜终于愿意给他一点幻梦。 卫天卜发号施令,哪里要舔,哪里要摸,说什么周谡就做什么。要是不说,他就绝对不做。 “用力一点……”卫天卜背挺得很直,荤话讲得很端庄。 “哪里用力?” 卫天卜眼神迷离,此时表情已经看不出羞怯,命令他:“奶子,用力一点吸。”周谡只能从他心里察觉出灼烧,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他的乳头已经被咬成红色,硬得涨起,周谡用舌尖碰碰,窥探他的脸色,卫天卜腰间微动,显然是舒服,摸上他的头顶轻道:“快一点,听话。” 周谡果然就听话了,舌尖耸动,连吸带舔。直至卫天卜发出哀鸣,连连喘息。 他自然都会,还做得很好。但卫天卜来要,全神贯注表扬他,那是不同的。 卫天卜本就情热,浑身都敏感。指挥了周谡,奇异生出一股力量,被舔得头昏脑涨后放任自己出声,去摸周谡的性器,头靠到他肩上说:“小少爷,你好奇怪。” 刚才他替周谡口交,也没硬成现在这样。 周谡面露不解,卫天卜咯咯笑了,喝醉一般飘在云里,对他说:“我们试个新东西。”抓住周谡的手替自己手淫 ,伸出舌头与他亲吻。 周谡从善如流去摸,在卫天卜的低吟里突然浑身过电,嘴里“唔”得一声,手都停了下来。 卫天卜又笑了,自己摸上了自己乳尖性器,眯着眼冲他微笑:“你知道……我多舒服了吗?” 周谡的创造欲被他逼成赤裸的情欲,不由地用力捏住他腿根,盯着他问:“这是什么?他们就是喜欢你这个?” 这人实在太怪,卫天卜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嫉妒,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他歪着脑袋去舔周谡耳朵,边舔边说:“嗯……谁像你一样?我吃鸡巴都不行。” 今天他满嘴荤话,似乎不想教周谡好的了。向导的能力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拔不了,碰不了,最忌讳与情欲扯上关系。随着周谡步步紧逼,他开闸泄洪,自己也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确实最适合淫乱,那就淫乱个尽兴。 周谡非人的理智已经快被他的媚态击碎,超出了原有的预期。就算在静音室里,周谡也没见过他这样冶丽姿态,一时间措手不及。 “现在舒服吗?”卫天卜柔韧的腰前后摆动,屁股在他性器上磨蹭:“还想怎么舒服?要这里?”伸出舌头来虚空画了个圈,“还是要这里?” 周谡从那一刻,失去了不长不短的记忆。只留下了与卫天卜毫无关系的事。诸如炽热的鲜血原来在自己的体内游走,与他人是一模一样的。心跳也是一样,呼吸也是一样。 他到底是周谡还是世上的其他什么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回过神时,他泡在卫天卜的体内,卫天卜浑身颤动,搂着他高低起伏,浪叫连绵。 他本想剖开卫天卜的心,却糊里糊涂,换成自己落了地。 “好乖,好厉害。”卫天卜在他身上表扬他,淫雨霖霖:“多给我一点。” 不该如此。该是他周谡想给才给。 该是他想要才动,他想给才想给,一切都是该由着他转的。 可他停不下来。 阳化气为云,永居天幕。 地浊阴相交,化云为雨。 已不是他说了算。 第九十六章 浆果 再去见卫天卜前,刘凌碧特地去十三楼串了个门。刘凌丹得知卫老板的现状,花了很多天躺在床上奋笔疾书,手写两封长长的信想托她带过去。她提前拆开看了,决定拒绝这个请求。 刘凌丹这阵子都在床上养病。被周谡踢歪的肩膀和被刘中尉打断的肋骨早就好了,现在他对外宣称自己养的是心病,近乎感官游离的那种心病。也不去塔里诊断,总之就是有病,不可以去上班。 谎称有病是为了攒出闲暇看电视。在他的认识里,两个人亲嘴上床就是爱情,从未好好思考什么平民与氏族,男的和女的。听了妹妹的八卦后大开眼界,没想过爱情还有这么多花样。 他绘声绘色想象了小少爷如何挽留卫老板,卫老板又如何哭着不肯,再结合这二人平日作风作比较,想得天花乱坠,活色生香,觉察出一种悲壮的凄美,想得上了头,在刘凌碧的推荐下恶补了一系列爱情电视,看得涕泪横流,故而学会了写手写信,买了一系列仿古书信套装,也像模像样要风雅一回。 给卫天卜的那一封,他是倾诉对卫老板的情感支持,“相信你们跨种族的爱情一定能开花结果”;给周谡的那一封则是表达自己的原谅,因为“爱情就是这样令人面目全非”。 刘凌碧习惯了他的脑子,很宽容地提意见:“你可以说点有用的,没有必要对他们写这么多情话。” “这算什么情话?”刘凌丹不肯接受她的意见。拉拉扯扯之下,各退一步,他把那些刘凌碧认为不好的语句都从当中划一道横线以表删除。 划好了线,他赶走了妹妹,暗自偷乐:这个方法真好,既糊弄了妹妹,又没有删减自己的意思,古人真有智慧。 刘凌碧拿了他的智慧结晶,一见到卫天卜掏出来喜滋滋地深情朗诵,遇到划线的部分,就特地说:“你看,他多害羞,想写不敢写,还要划掉呢。” 卫天卜坐在沙发上吃青葡萄,一边吃一边听她胡扯,实在不懂她这个趣好:“他这个人一共才剩多少面子,你还拿他消遣。” 刘凌碧读信的时候就在瞄他,觉得很不对劲,卫老板一直不显出偏爱,谁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和他打交道只能谈钱。现在工作时居然吃零嘴,哪里看哪里古怪。 “错怪我啦,我拉他都拉不回来。”她确实一直劝阻刘凌丹,不要看爱情电视,不要学人家写信,不要写太肉麻的话。她不说还好,说了刘凌丹就能想起来,就一定要做。不论谁问,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可是都劝过的。 卫天卜懂她暗地里的淘气,笑着瞥她一眼,含了一颗葡萄进嘴里打转,与她谈最近的局势。 因为他含了那么一颗葡萄,正经事就说得像拉家常。氏族本来就是那么几家,东家长西家短,刘凌碧像是到了新开的甜品店里与朋友集会,一股脑顺溜出很多本不想提的消息。 这样一番下来,她顿觉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卫天卜还是个正经人,绝没有说什么唐突的话。她狐疑望过去,卫天卜还对她笑了笑。 “就这么多了。”虽然一时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古怪,但闭嘴她还是会的。 “辛苦你了。”卫天卜没有追问更多,反倒把茶几上的葡萄推过去:“你也吃点?” 她本想拒绝,谁家没葡萄,她又不是来吃葡萄的。卫天卜这时说:“你不要怪我没礼貌,一直吃东西。周谡一定我带来吃掉,不吃他烦人得很。” 她瞬间来了精神说:“没事,我也吃。” 有这句话做铺垫,她咬下这爆汁的新鲜葡萄,顿觉十分甜美,说:“他还管你吃什么?” 卫天卜头靠着沙发背,小声说:“他什么都管。” 刘凌碧津津有味:“什么都管?哪种管?” “就是我做什么,他都有建议。上班他也有建议。” “哦——那真是!”言语词面没有什么,口气却听得刘凌碧一阵遐想,很好奇更多:“有什么建议呢?” 卫天卜摇摇头,像是不介意:“他就是担心我的安全。” “那是肯定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最近谁出门都要找父亲他们,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吃着葡萄,不知不觉又讲起了身边事。等细碎谈完这一场,她不由后悔。自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总把高大一个卫天卜当作小姐妹。 她既然说不清卫天卜用了什么手段,就警惕起来,说:“我下次可能要过一阵才能来了,周家的名额规矩太多,一直申请还是很难的。” 卫天卜眼里柔情似水:“这有什么呢,我邀请你来就行了。你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凌碧越看他越是有保护欲:“你还能邀请我来?周谡能听你的?” 卫天卜说:“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求他让你住下来呢。但是估计他不愿意,你还会嫌这里无聊。” “你还敢让我住下来?!”刘凌碧大吃一惊:“不要说这种话,你太傻啦。这样,你就说我来和那个叫郑潇的小向导认识,我是来找她的。” 卫天卜自然答应:“你愿意的话,那就谢谢你了,又要靠你安排。” 刘凌碧得了好处,又听了八卦,自认为运筹帷幄,再次满载而归。 卫天卜吃完了带来的葡萄,回到家里吃另一种紫葡萄。周谡为了分辨出哪一种更好吃,准备了好几个种类。看着手里的葡萄,卫天卜想起刘凌碧小狐狸一样贼,一个人发笑。 周谡看他一个人在笑,不带上自己,立马问:“你在笑什么?” 卫天卜咬住一颗葡萄,凑近周谡,送进他的嘴里:“在笑你们小朋友真有意思。” 两人就着果肉胡乱亲吻,卫天卜现在动不动就会与他亲近,周谡既困惑,又高兴:“有意思什么?” 卫天卜高高兴兴跨坐在他身上,一边看他一边亲他:“没什么,你们最知道怎么快活。” 周谡迎着吻问:“快活不好吗?” 卫天卜眼睛亮晶晶的,他现在看什么都有另一种味道:“很好。其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