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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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医院的第三天,阮玉勉强能下地了。 他的创面恢复情况还算好,但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小陆还是建议他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可以一点一点来。 试着走了几步,除了腹部的疼痛,还能感觉到的便是胸口处的——小陆却说,这是正常现象。 又告诉他,还是得让小宝宝尝试吸吮你的乳头,不然她习惯吸奶瓶了,也不太好。阮玉问为什么不太好,护士便问他:“现在你的乳房是什么感觉?” “有点硬,还挺疼的。” 阮玉有些小声地回答,解开了自己胸口的扣子,这两天跟小陆相处得还不错,倒没刚开始那般难为情了。 小陆仔细看了眼,乳头肿大,小陆用指腹碰了一下——阮玉便喊了声疼。 “肯定会疼啊,”小陆无奈道,“你这都多久了,奶水充足成这样,都不给小宝宝喝的吗?还天天喂奶粉。” “啊?”阮玉茫然地睁大双眼,“我这……” 小陆也不再多言,将小宝宝从婴儿车上抱起来,然后让阮玉尝试着抱他,“对,就这样,轻轻的……然后用手拖住她的小脑袋。” “嘴唇要完全包裹住你的乳头——” 看阮玉笨手笨脚的,小陆笑出了声,“你这……你这得让宝宝的嘴唇含住你的乳头啊,不然她吸空气呢?” “这样——对的,再往怀里收一点。” 胸口传来异样的感觉,但发胀的疼痛确实缓和不少。 小陆:“只要感觉那里不舒服,随时随地可以将小宝宝抱起来给他喂奶。不要光忍着。” 阮玉:“那……除了这个办法呢?” “有啊,可以家属买个吸奶器给你。” 阮玉想了想,忽然觉得无比麻烦。小陆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哎,我要先过去继续做事了,要是奶水被宝宝吸完了还觉得疼的话,再叫我过来。” 阮玉点了点头,等对方起身离开后,原本有些缓和的神情骤然绷紧。看着怀里的小宝宝,脑子在一瞬间产生过将她扔到地面上的冲动——却也没持续多久。 等两只乳房的奶水都被吸差不多了,阮玉才学着小陆教的手法给小宝宝拍背。打了个好大的嗝声—— 阮玉刚笑出声又连忙止住。慢悠悠地站起身,再将宝宝放回婴儿车上。他觉得自己精神衰弱得过分。 好像连厌恶、憎恨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这样可不行,不能被强奸犯的东西给束缚住。阮玉是这样想的,好几次将手放到小孩的脖子上,想掐死她,想让她连哭声都来不及,便要死去——事实却是这个小孩吐着舌头朝他咧嘴笑,好像并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对她做什么,虽然笑不出声音,但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讨厌死了。 阮玉咬着牙,淌下泪来。 ——他要疯了。 他慢慢撤回自己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似乎从没有过正确的决策。 到底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没有答案。 ……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可能是受了贺琰的吩咐,除了必要的治疗,推注药物及点滴,小陆没怎么再过来找他聊天了。 闲着无聊,却也只能跟那个小畜生面面相觑。 “玉玉。” 不知何时变得潮热的空气。 病房被反锁住,因着窗外夜空,他不敢将呻吟放得太大,只能听见贺琰喉间隐忍的嗓音。 “……我想进去。” 他贴着他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滚烫无比。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决定权从来不在他自己的身上。 贺琰想解馋,想插入,可显然是不能的。于是自顾自地将那硬挺的性器埋到他的两腿之间摩擦。揉着他发胀的胸口,粗粝指腹带来一阵电流般的酥麻。 体内不知潜藏多久的淫虫还是被撩拨出来。 阮玉的眼皮被对方亲吻,又被揉着奶子耸动。动作幅度自然不敢太大。他的前面自然不能挨操,除非贺琰想让他腹部的伤疤破裂开。原来还有分寸。 “好想进去,”贺琰咬他的后颈,“玉玉。” 阮玉没说话,喘息的频率却愈来愈大。小孩在婴儿车里安详地睡着,丝毫察觉不到周身情况。 当襁褓中的小孩真好。阮玉两眼空洞地想。 到最后,贺琰还是将性器插进了他的后穴——阮玉的身子绵软,病号服松松垮垮,他有些难以忍受地埋下头,呼气声绵长,又似某种心照不宣的妥协。 这些年来,从未拥有过选择权。 拥有的只有绝对的自我——也不叫自我。反正他不可能爱上贺琰这个强奸犯的。完全没可能的。 他只需要明白这一点就好。 不由塌下腰肢,未被树影遮掩的月光倾泻进来——阮玉的病床挨着墙面,贺琰看着他,打量他,注视他半遮半掩的脊背,清瘦纤细的轮廓。 他挺动一下,阮玉便前倾一下,似是太疼,阮玉下意识叫出声来,没多大声,却炸在他耳边。 “嗯……疼……” 痛呼声令贺琰烦躁的心绪平静不少,他试着将动作放轻,怕伤到对方的腹部,只得慢慢进去,再一轻一重地撞进去,感受肠道火热的温度,感受那紧致得近乎要将自己吸死在里面的后穴。摩擦过敏感的前列腺,阮玉的嗓音带了哭腔,摸一把脸颊。 没有摸到泪水。 他忽然觉得阮玉好像一具尸体。 将阮玉身上的病号服彻底解开,扔到床尾。月光下的脊背微微颤抖,白得像一场雪。他埋头亲吻这捧白雪,又将自己揉进对方的深处,再来回抽插。 “玉玉,”情到深处,他自己也不理解,只觉得胸腔间的郁闷让他好生难受,“有人在骗我。” 阮玉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一味地跟着他的动作起伏不定。贺琰的手指没闲着,挤压他没能被小孩喝干净的乳房,用力牵扯敏感发硬的乳尖,阮玉开始摇晃起脑袋来,“不要……碰这里。” “有人在骗我。” 仿佛找不到合适的宣泄方式,贺琰又重复了好几遍这番话,阮玉全然听不懂,只觉得自己的后穴被操得发疼发麻,刺激前列腺的快感被痛觉覆盖。他又试着调整位置,对方却还是握着他的腰,不紧不慢地用性器继续操干着。 自己好像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贺琰的手指徘徊在他的胸口、喉结,再慢慢地往下移,轻轻触碰了下他那还未痊愈的丑陋伤疤。 “唔……好疼。” 阮玉再一次吃疼得叫出来,贺琰仍然不管不顾地继续抚摸那处,“这里不丑。”他情不自禁说道。 俯下身,用舌尖触碰光裸的白雪——他的玉玉瘦得好厉害,看起来营养不良似的。分明吃得不少。 说过要将玉玉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食言了呢? ——夏毓死了。 脑海中突兀跳出这番话来。 这股胸腔酸涩的感觉是为什么? 贺琰不懂,他困惑地皱眉,不懂的事情太多了。是欺骗吧,是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吧。 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又该如何表现出来。 解决酸涩,解决其他不必要的情绪。 只需要一定的生理上的发泄。 贺琰抱住阮玉,将性器抽出来一部分往敏感的那一点死命碾压,“唔!”阮玉连忙捂住自己的口唇。 难受、难受死了……好想死、好想死…… 玉玉勃起了。 贺琰呼出一口气,燥热感愈演愈烈,将他的理智烧得快要消失殆尽。 将蓄势待发的精液射到阮玉的脊背。被弄脏的阮玉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将对方抱进怀里,病床上早已凌乱不堪,阮玉的身上有些湿,全是汗水。 “呼……呼……呼……” 贺琰只得将人抱进卫生间里。 现在的阮玉不能碰水,便只能用打湿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打开灯光,阮玉不适地闭了闭双眼。 有些腿软,阮玉小心翼翼地坐到地面铺的垫子上,屁股火辣辣的疼痛,还是盖不过腹部的疼痛。 脸色发白,健康的气色基本没有。 开了风暖,阮玉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将脊背的精液擦拭干净后,对方才将脊背靠着浴缸。 ——夏毓死了。 阮玉的眉目清晰,眼角的淤青颜色被灯光渲染得近乎看不清。 ——夏毓死了。 阮玉垂着眼皮,似是疲惫得不愿抬头。 ——夏毓死了。 贺琰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不愿意看对方的阮玉自然也看不到——大脑中枢不知被什么给控制了。 双手自顾自地动作起来。 ——夏毓死了。保护伞没了。你准备怎么办。 耳边的声音忽然好模糊。 谁在哭,谁在叫,谁又在他的面前不停地求饶。 捏成拳的手不知砸到了何处,只听闻一声痛呼。 谁抿着唇,谁在呜咽悲鸣。 …… 贺琰气喘吁吁,眼眸恢复清明的时候,眼前的阮玉面上又添了新的伤,他的手还捂着鼻梁,里面新鲜的血液显然是兜不住的。阮玉那双死气沉沉的眼里终于再次浮现出令他熟悉的恐慌与惊惧。 红的血,雪白的皮肤。贺琰怔愣许久,他甚至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了。手指不知为何又在发颤。 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吗? 贺琰蹲下身,试着抬手过去—— 脸上满是慌乱,阮玉立马条件反射性地要捂住自己的脸庞,鼻腔还淌着鼻血,看着刺目极了。 无法控制的发颤的手指抚摸向对方的眉骨。 “不会再打你了。” 贺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