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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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云珊房中出来,梅临雪唤来自己的几个侍卫,复述了一遍玉屏所形容的那个淫贼的模样,交代他们务必要将此人找到。 大概是因为这淫贼有一处非常显眼的特征,当日下午,侍卫便回来复命,说打听到了这人的身份。 附近的住户都说,下巴上长了一颗黄豆大的痦子,痦子上还生了毛的人,全奚陵县也只有一个,便是叶府的姑爷,叶大元。 梅临雪急于为徐云珊找到治病的法子,一得到消息,便往叶府赶去,薛戎自然也腆着脸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便见到一座颇为豪阔的府邸,门楣上悬了一方朱红色的匾额,上头刻着两个鎏金题字:叶府。 叶府的门丁是个干瘪老头,一看就是平日懒散惯了的,现下日头还高挂着,他便瞌睡连天地打着哈欠,将二人领进一间偏厅里:“你们要找姑爷啊,那可得等一会儿了,他现在正忙着哪!” 此言果然不虚,两人枯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有个身影施施然走进来,然而并不是叶大元,而是叶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她手上提着一个茶壶,原来是终于想起要为两位客人斟茶了。 梅临雪轻咳一声:“姑娘,我们今天是来拜访贵府的姑爷的,只是许久都没见他过来,劳烦你再通传一声。” 小丫鬟听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呀,眼下正忙着呢!” 这口气,倒是与刚才的门丁如出一辙。薛戎问她:“那你们府上的夫人呢?” 小丫鬟将茶倒好了,摆到二人面前:“自然是也忙着啰!” 左一个忙着,右一个忙着,总归是不愿让他们见到叶府的主人。梅临雪略微蹙眉:“若是他们不得空,我们先等着便是。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这可不好说。”小丫鬟伺候好茶水,便自觉没有怠慢二位客人,心安理得地准备离去了。 薛戎啜饮了一口茶,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小姑娘,你过来,本尊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一听有好东西,小丫鬟蹦蹦跳跳地过去,就见薛戎从怀里掏出一盒香粉。 那粉盒是由青瓷制成,盖上有折枝牡丹的纹样,又以水粉、水绿的釉彩加以点缀,且不说盒中香粉拿来敷面如何,光看这精巧的盒子,就足够惹小姑娘喜欢了。 那小丫鬟看了,两只眼睛放光,便想伸手去拿:“哎呀,好漂亮的香粉盒!” 薛戎却故意将胳膊抬得高高的,即便小丫鬟伸长了手去够,也够不着。他说:“小姑娘,有劳你带个路,让我们去见一见你家姑爷,只要人见到了,这盒香粉便是你的了。” 小丫鬟讪讪地收回手:“公子,实在不是我偷懒,不愿带你们去见姑爷。是府中管事的嬷嬷嘱咐过,家丑不可外扬,不许我们这些下人往外透露夫人与姑爷的事。” 薛戎道:“放心吧,本尊为人一向嘴严,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会对旁人泄露半个字。旁边这位梅公子,更是这世间一等一的正直可靠,定不会做那搬弄舌根的事。对吧,阿雪?” 梅临雪淡淡扫了薛戎一眼,并未应声。 他冷眼旁观,越发觉得薛戎这人油滑下流,不知从哪学得这些讨女孩子欢心的招数。 那盒香粉被薛戎握在手中,青瓷的粉盒泛出剔透的光,小丫鬟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她心一横,便答应下来:“好吧,我带你们去找姑爷,不过可得悄悄的,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薛戎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那就有劳了。” 小丫鬟领着二人穿过回廊,走入叶府内宅。 几株修竹掩映间,有一道月洞门,隐约可见其后雅致的院落,他们还未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名妇人的厉声责骂。 那妇人声音高亢,中气十足,连树上的飞鸟都被惊走了,人若是离得近些,也会被那咆哮声震得脑瓜子疼。 而她骂人的话更是堪称精绝,先将被骂那人的祖宗十八代依次数落了个遍,把他们全部贬为饭囊、酒桶、肉袋,再总结道:“都是因为有这些废物祖宗,才生出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恬不知耻、畜生不如的孬种!” 简直令人咂舌。 薛戎藏身在月洞门后,朝院落内瞥了一眼,见到一名中年男子裸着上身,膝盖跪在搓衣板上,脑袋上还顶着一支蜡烛。 也许是跪得有些久了,他气力不济,身子晃了几下,头上的蜡烛便摇摇欲坠。 见状,站在他面前的妇人竟从腰后抽出一柄长鞭来,狠狠往地上一挞,发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声炸响:“跪好!要是蜡烛掉下来了,可有你受的!” 再一细看,薛戎发现那中年男子的下巴上生着一颗黑色的肉痣,痣上还有几根毛发。他佝偻着身子,眼神躲闪,神态窝囊,正如玉屏所说,透着一股淫邪猥琐的味道。想来,这就是轻薄徐云珊的那个淫贼叶大元了。 小丫鬟压低了声音说:“二位公子,我可没骗你们吧,姑爷确实在忙,夫人正对他动用家法呢。” 梅临雪目睹了这番景象,道:“这夫妻二人的关系,着实……罕见。” 小丫鬟撇撇嘴:“罕见什么呀?三不五时的便要这么闹上一回,我们都看习惯了。” 薛戎依言将那盒香粉赠给小丫鬟,又问:“那这位叶姑爷,为何会受家法呢?” 小丫鬟得了香粉,一时心花怒放,也忘了管事嬷嬷嘱咐过的话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叶府这位姑爷啊,是倒插门进来的,还随了夫人的姓氏。而夫人呢,是县中有名的富户,从前为自己挑选郎君时,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听话、老实的。我听府里那些婶婶姑姑说,姑爷年轻时,倒还算长得俊,下巴上也没有那颗恶心人的大痦子。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张惯会说花言巧语的嘴,承诺这一辈子都会对夫人忠心不二,才骗得夫人嫁与了他。” 她每日在府中做事,听闻了许多密辛,又不能对外人诉说一二,早就憋得难受了。 眼下终于寻到一个大嚼舌根的机会,她便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来:“刚成亲那几年,姑爷还要装装样子,扮成一个贤良的夫婿。可年岁一长,他的本性慢慢暴露出来,夫人才发现,这人根本是色鬼托生的!一天不拈花惹草,他就心痒难耐,整天不是去青楼会那些烟花女子,就是和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妇牵扯不清。每次让夫人逮住,夫人都会用家法伺候,但姑爷还是屡教不改。” “唉,这就是男人啊!”小丫鬟说得兴起,末了还长叹一声,一时忘了控制音量。 院内的叶夫人听见有人声,毫不犹豫地扬起一鞭,抽起地上一块碎石,往门外打去:“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那碎石携着力道,嗖地一下朝薛戎面中飞来,若是被击中了,怕是鼻梁骨都要被砸断。 薛戎正欲侧身闪躲,忽见眼前掠过一道白光,原来是梅临雪挥出冰绡,在他面前一舞,将那石块挡了回去。 薛戎向他一笑,颊上的酒窝深深印了出来:“阿雪,多谢。” “不必谢我。”梅临雪并不看他,兀自将冰绡收回袖中,“我只不过是为了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