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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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黄暧昧的光,楚轩看着上方的江欲行,他能看见对方面颊泛红,呼吸粗重鼻翼微张,尤其是双眼的焦距都有些涣散了! 同是男人,更同样经受着催情药,楚轩太了解欲望上头的感觉了,什么下半身思考,什么精虫上脑啊,为什么会这么形容男人,这时候真的特别理解。 楚轩对此时江欲行的状态表示感同身受,并喜闻乐见。 他看江欲行刚才凭一股冲动将他推倒,临了又开始和理智作斗争,他可不打算给人喘息的机会,一双腿连忙缠上江欲行的腰,同时一只手穿过他自己岔开的腿,向着江欲行胯间偷桃而去,勾住内裤边缘就往下一拽! 啪! 火热的硬挺猛地弹了出来,打在江欲行的小腹上,又因为这巨物本身的分量,哪怕勃起得梆硬,也向下垂坠出了一定的角度。顶端已能见湿意。 楚轩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更加口干舌燥、欲火焚身了! 那东西比他曾趁着江欲行睡着偷看过的夜间勃起时的样子更大更狰狞,黑紫发亮,青筋虬结,让他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楚轩想用手去摸摸,好好感受下这柄凶器,这根即将为他破处的大鸡巴。不过这姿势不方便,而且人还没彻底勾到手呢,哪有功夫慢慢欣赏。 不用手摸,他用屁股。 他扭着腰去蹭,姿势不好控制就一会儿蹭到龟头,一会儿蹭到茎身。感受着那根大肉棒的硬度和热度,楚轩直感觉挨到的地方又酸又麻,越来越软到提不起劲了。 除了肉体勾引,语言刺激也没落下:“江叔叔,快进来,大鸡巴肏进来,唔…肏小轩的小穴,啊恩,骚逼快要骚死了,要吃大鸡巴,骚逼要吃叔叔的大鸡巴~” 楚轩看到江欲行眼神更涣散了,但眉头也皱得更紧。 可惜,脑袋在拼命维持理智,然而身体却已率先背叛——楚轩感觉到江欲行的肉棒在主动顶弄他的屁股,甚至几次擦过他的屁穴,惹得饥渴的菊花一阵阵收缩蠕动。 虽然这份主动还并不明显。 不怕,剩下的交给他! 楚轩顺着肉棒顶弄的节奏,一抬屁股,用菊穴正对准那硕大的龟头,相对运动“噗叽”一声,龟头就插了进来。 “唔!” “啊~” 江欲行的闷哼和楚轩的呻吟同时响起,显然都有爽到。 也都没满足。 真的好大,楚轩心想。自己的菊穴都被三根手指操高潮三回了,够软弹又湿滑,这吃下一个龟头却还是感到了明显的撑胀,那要是整根吃下,会不会裂啊?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疼就疼吧。 他没力气把屁股抬得更高了,就继续煽风点火:“啊,骚逼吃到大鸡巴了,还要,全部给小轩,全部肏进来啊,把骚逼肏烂啊啊啊——” 楚轩只是试着用本就被撑到极限的括约肌努力再收缩一点点,男人就突然失控了,也不知道是这快感还是他的骚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反正,楚轩终于得偿所愿了。 心理的满足和身体的快乐让他放声淫叫:“啊啊啊啊,骚逼要被干穿了,骚逼要被大鸡巴肏坏了!啊!啊!哈啊!” 快感中还夹杂了一丝痛苦,过于粗长的阴茎对于初次承受者很有负担,而这一具身体还比较青涩稚嫩。 差一周才满15的少年,纤细,娇嫩,脆弱的骨架对于江欲行来说仿佛一折就能断掉。未定型的胯骨都没有完全长开,粗大的入侵者强硬地插进来,把这些骨头都硬生生挤移位了,像一根铁棍捅进楚轩的身体。 好在他现在的身体是最适合性爱的状态,不然不知道有多遭罪。 反正对于此时的楚轩来说,是爽大过痛的。 而对于江欲行来说,更是爽到不行。虽然他并没有像演的那样丧失理智,但药物的作用可不掺假,而且这可说是他操过的最紧的一个穴了,对于此刻欲望高涨的他来说自不用说。 戏演到这里,接下来只用怎么爽就怎么来了,正如一个被欲望支配的男人那样。 江欲行两手抓住楚轩的屁股蛋子,抬起来,把体格比他小了几圈不止的少年往胯上用力按,让鸡巴肏得更深。在楚轩狂乱的浪叫中,一下一下如疾风骤雨般肏得又快又狠。 “啊啊!啊!啊!不不,啊,太快了,小穴要烂了,要烂了!” “叔叔慢,慢一点,小轩的,啊,啊啊,肚子,肚子要穿了!啊,哈啊,骚逼要去了,去了啊啊啊——!!” 高潮来的太快了,都不用什么技巧。或许是他太骚了,G点都比别人多,江叔叔鸡巴又那么大,不用特别照顾他的G点,就能一直碾压住反复磨、反复捣,这谁受得住? 鸡巴被绑住也一点不影响楚轩高潮,他的精液差不多早射完了,就算有,也比不上后穴带给他的快感,而且还比前面耐用呢,这都第四回了,还能喷水,而且越流越多! 真是比女人还适合被干呢。 楚轩一点不觉得丢人,相反,他非常喜欢、甚至有种诡异的自豪这样淫荡的自己。他觉得从身到心的舒坦。 再说了,他又不下贱,他只是骚给自己喜欢的人,床笫之欢就是要放浪形骸才带劲吧? ——或许,这种“自肯”,却是楚轩扭曲性格中自毁倾向的体现。 楚轩是又高潮了,但江欲行的性致可才刚刚起来,动作一点没停,高潮中绞紧的肉穴增加的那点阻力反让他操得更狠,大开大合,像要把肠肉都扯出来似的,正敏感中的后穴直接又被推上新的峰值,爽得楚轩白眼都翻出来了! “嗯嗯——哈啊,啊,啊……”操一下,叫一声,楚轩嗓子都有些哑了。 一开始缠住江欲行腰身的腿早不知何时就无力地垂下,只有浑圆的小屁股被托在一双大掌内,被掌控着颠抛按压,让这副少年的身体像个人形飞机杯一样被使用着。 正面操完再翻个面,跟烙饼似的,保证面面俱到,欲仙欲死。 后入时,江欲行身高腿长,跪在床上也很有高度,他没有俯下身,而是两手掐着楚轩的腰胯,把人提起来一截,让那后穴的高度匹配他肉棒的高度,叫楚轩膝盖都没能着床,悬空着,无根浮萍般随雨打风吹去,在欲海翻波。 且跟之前正面体位时一样把人当飞机杯似的往胯上按,像打桩一般,用力且深,打击感十足,啪啪啪肉体拍击声不绝于耳,才射过一次的弹药库依旧个大饱满,沉甸甸地往楚轩屁股上拍,拍得那臀肉都红了。 这样操了上千下,江欲行把人放到床上,已经完全软成一滩烂泥的楚轩直接趴倒,除了跟江欲行鸡巴相连的屁股还翘着,整个人都贴到了床上,双肩抵着枕头。 江欲行一手抓住楚轩的腰不让臀部溜下去,同时稍微俯下身方便操穴,另一只手则按住楚轩的蝴蝶骨,让胸膛更贴合床铺,那腰肢也就弯折得更加厉害,少年人柔软的身体不会觉得太有负担,反而是受到挤压的腰椎神经会让人有种骨髓都被操酥了的感觉! 楚轩控制不住的口水流了一枕头,被绑住的阴茎前端也躺着一滴一滴的黏液。他已经叫不出来了,只能从鼻腔里哼出嗯嗯的呻吟。 这噬魂销骨的、仿佛永无休止的性爱,让楚轩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大鸡巴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高潮了多少回,也不知道男人在他体内留下了多少精液,他沦为了淫欲的俘虏,只希望这种快乐能持续到永远…… … 楚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人还未完全清醒,只动了一下,便惨叫出声!全身的骨头、肌肉都酸痛难当,感觉怎么比他去年车祸还要命? 但这一痛,他就彻底清醒了,也想起了自己这惨状的由来,顿时忍不住乐,心口胀满,得意的简直要飞起! 于是就看他龇牙咧嘴又眉开眼笑,一脸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 “江叔叔?”楚轩用沙哑的声音试探着呼唤。 没有回应。又叫了两声,依旧。 好吧,走了。楚轩瘪瘪嘴。 拔屌无情的江叔叔,哼! 但楚轩没真生气,这就是娇嗔罢了。 他现在心情好,什么都能替喜欢的人开脱:被视为子侄的孩子诱惑,产生了欲望,并对未成年的自己出了手,江叔叔现在肯定正怀疑人生、心情复杂吧?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是很正常的,要体谅。 虽然…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一夜缠绵后醒来却被孤零零地丢在这里,确实忍不住觉得心酸委屈。 唔。 楚轩眼睛一瞟,注意到了床头放着什么东西,没开灯,看不清。 他昨天本来是靠近那边的,现在却被移到了床的另一侧,还被翻卷的被子裹着,应该是为了避开他们弄出来的那些污迹。淌满他口水的枕头也被翻了一面。 床这一侧更靠近各种开关,楚轩按开了床头灯,才看清床头柜上放着的是个小塑料袋,袋子上还印着药店的logo。再旁边则立着酒店的便签,上面写了字。 他咬着牙扭了半天才靠近过去,默读出了留言: [醒了记得吃饭,清淡好消化的,喝水要喝热水,让酒店送。药是外涂的,要是那里疼,记得涂。] 楚轩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甜蜜得直想在床上打滚!要不是身上太疼的话。 还坏坏地脑补到,江叔叔在写“那里”的时候,是不是难以下笔啊?嘿嘿嘿。 楚轩觉得,江叔叔还关心他,不仅留便签嘱咐他吃饭,还给他买药,包括将睡着的他安置妥当,让他睡干净的地方,他刚才还感觉到自己身上包括那里都被清洗过……这样处处妥帖细致,说明什么? 不说多了,最最起码的,肯定是没发现他动的手脚,所以没厌恶他。 再往好了想,这是好兆头啊,哪怕一时调整不过来心态面对他,但这态度一看就有戏!反正他不管,他们已经做过了,江叔叔就别想“不负责”,而且在江叔叔看来他还对我有愧,只要我再死缠烂打,肯定能得逞! 啊,再想想江叔叔昨天那股疯狂的劲,那能是对我没感觉么?哪怕有药物的原因,可总还是有理智的吧,又不是下蛊了,我语言挑逗的时候分明是有感觉的,有被引诱的。 这么快乐的事,你情我愿、你好我好的事,江叔叔也是男人啊,不至于死拒吧?说不定他们距修成正果就只差一步了呢,只要再让江叔叔迈过道德这最后一小坎…… 楚轩越想越美,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去找江欲行趁热打铁,把关系定下来。可惜真不行,他是一点也爬不起来了,看来他今天只能做一只性福的咸鱼呢。 房间开的时候就开了两天,不用再续房,省事。不过得打电话让送吃的来了,他真饿了,昨晚那运动量估计能抵他一年的! 对了,顺便一说,开房用的临时身份证,他大半个月前就办好了。 … 楚轩就这样翘掉了周一的课,也跟班主任和管家都编了理由发送。下午还回了陆明玦的消息。 一天过去他恢复大半,除了走路姿势还是有一点点奇怪外,没啥大问题了。毕竟初次承欢嘛,又做狠了,后遗症是大了点,但楚轩相信等以后习惯了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离开之前,楚轩取走了他藏在架子上的微型摄像头。 不要误会,他可不是想用录下的东西威胁人,他只是做个留念,用来自己欣赏的,这可是他的初夜啊,是他和江叔叔的第一次。 ……但,他真的一点没想过吗? 离开酒店的楚轩,继续翘掉了今天的课,没去学校也没回家,他要去江家。 这时候江家肯定没人,所以他是要等着江欲行晚上回来。他们当面对质,好好聊聊。 江辰住校、没人打扰,他又打算趁胜追击,尽量不给江欲行“冷静”下来的时间,现下上门就是最好的,要不是昨天身体不允许,他昨天就动了。 路上的时候,楚轩还在想呢,这周日就是他的生日,本来他也想过要不要把计划推迟一周的,但一方面是等不了,一方面也担心那天万一有约呢,或者他约了陆明玦,可身为寿星的他那天也更不好脱身了吧? 所以还是上周日保险。 而这周他生日,他要是已经跟江叔叔成了,那他的生日就不用折腾这些,看那天把他弄得七上八下的,差点绝望了都。 这下好了,可以好好安排,就做一场更温情缠绵你侬我侬、更水乳交融的性爱,当江叔叔给他的生日礼物啦!而以后还有更性福美满的未来在等着他呢! 楚轩想得美滋滋的。 扶着楼梯爬上六楼,还痛并快乐着。一开门,楚轩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江欲行在家。 诧异了一下后楚轩立马亮起了眼,“江叔叔你是在等我吗?” 他没从江欲行脸上看到意外之色,加上直觉,他觉得江欲行就是在等他。 他们之间存在严重的尴尬,江欲行的神色有些微的闪避,他沉声而应:“嗯。” 楚轩目光一闪。 虽然他有想过江欲行面对他时会出现心虚、回避、不自在等等态度,现在江欲行的神态看上去也似乎正是那样,但,楚轩敏锐地察觉到,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虽然还说不清。 但之前因为种种美好畅想而升起的好心情,却蒙上了一层阴影,高昂的兴致开始冷却下来。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笑,甚至还有一丝娇羞。 “江叔叔该不会知道我今天会来吧?啊,我有请假,不是旷课的,额,身体不适。”嗯,身体不适,他故意的。 果然,江欲行眼中闪过一瞬的不自在,或许还有歉意。 “我昨天也在家。”江欲行说。 言外之意,他并不知道楚轩今天会来,他只是一直在等而已。 这份郑重,明明该叫人高兴他对待此事的认真,但,却叫楚轩更加不安了。 他几乎想现在就转身离开这里。 “啊……”楚轩应得干巴巴的,脸上的笑也不再生动。他把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地一下一下顶动指甲。“江叔叔等我干嘛啊?” 江欲行似乎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目光笔直地与楚轩对视。他在桌后,楚轩在门口,相隔不过三五步。 江欲行说:“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等你来搬走。” 楚轩瞪大了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惊而后怒,气急到:“为什么?我不搬!” 又转而楚楚可怜:“江叔叔你为什么要让我搬走?我做错什么了吗?” 难道发现他下药了? 那还留字条,那么体贴他? 或者回来后才发现的?但现在也不见生气啊,对自己的态度一点也不强硬,反而还是心虚歉疚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逃避责任?不,江叔叔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没做错什么,那天的事,是我犯了错,我强奸了你,你不能跟一个强奸犯住在一起。”这个善良的老实男人,他自责,把所有错揽到自己头上,并真心实意地替楚轩考虑,不能留在这个有罪的、糟糕的加害者身边。 可楚轩不想要这样的好心! “不,你没有!那不是强奸,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自愿的!” 江欲行显然没把这话听进去,只当这是楚轩的安慰。受害者越是宽容,他只会越加自责,对自己的决定越发坚定。 他摇了摇头,不与楚轩做无谓的争辩。按住了激动地朝他冲过来的楚轩的肩膀,只道:“搬走吧,以后都不要过来了,十万的违约金我会退给你。”至于楚轩住这儿大半年的开销,就不提了。 “我不要什么违约金!我不搬!”楚轩无法贴近江欲行,只能抓住江欲行的衣角,语气固执又可怜,跟江辰那种梗着脖子的气人样还真不同。同样是任性,这位段位可高多了。 “你听话,这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你好,小孩最痛恨大人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了。 “我想留下,你赶我走才不是为了我好,我不好!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想见到我,你不敢面对我,你就是想逃避!” “……对,我是逃避,我不想面对你,所以为了我,你离开吧。” 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哪有这样的!楚轩简直要气哭了,这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哪怕接锅、往自己身上倒黑水也不在乎是吧? “你不是,你不是这样的……”楚轩又有那种无力感了,和前天他勾引江欲行时一样,这种时候真的无比恼恨于江叔叔为人的正直,让他有力无处使,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他几乎有种冲动,坦白真相是他做的局,哪怕责备他,也好过这样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推开他。之后再卖卖可怜、诉诉衷情,未必不能扭败为胜,也就是在江叔叔心里的形象会差上一截,但自己还是孩子嘛,会得到原谅的对不对? 但楚轩害怕,一旦说了就不可挽回了,万一不只是责备而是反感他了怎么办?而他维持至今的形象已经毁了,还怎么补救? 他的江叔叔越是干净,他越是害怕自己的污浊超过了对方的底线。而他的江叔叔那么善良,他甚至不会给自己一个不好的眼神,但是,却可能打心底地对他失望了…… 不,他不要那样! 他不只是想和江欲行在一起,他还要他的江叔叔喜欢他,哪怕是伪装起来的、美好无害的自己呢,因为他知道真实的自己不会有任何人喜欢的…… 他要江欲行喜欢自己。 他不能让江欲行厌恶自己。 他不敢赌。 开口的话就收不回来了,机会只有一次,他怎么敢赌? 他不能冲动。 还不到那一步,对,他还有别的方向可以尝试。 楚轩泫然欲泣,倔强地仰视着江欲行,“江叔叔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已经睡过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那是我的第一次,你不能不负责!” 诚然,第一次还是比较特殊的,但楚轩也不至于跟一些守贞的女人一样为此要死要活非要讨个说法甚至把人赖上。他主要是,就不信江欲行能说得出“你是男人,又不是黄花闺女,我不用对你负责”这种话来! 楚轩感觉到江欲行僵了一下。 他正要暗喜,就听江欲行反问:“你希望我对你怎么负责?” 楚轩一愣。 张了张嘴,一时没想到怎么回答。 然后便见江欲行认真中带了叹息地,对他说来:“我确实犯了错,做了不该做的事,道歉、赔偿、赎罪、负责,都是我应该的。我该做的、能做的,我都愿意去做。但是——” “但是,我能对你怎么负责?” “如果你是女孩,如果等你长大了也没嫌弃叔叔,还愿意让我对你负责,那我可以娶你,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江欲行的话还没说完,楚轩却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行眼泪。他在为什么而哭呢。 这誓言多美啊,这承诺多重啊。 可是,他知道这与自己无关,那是他得不到的,那是不属于他的。 他从未感到这样的难过,轻轻的,连眼前人的神情都那么温柔,他却忍不住落泪。 凭什么呢,那凭什么就不属于他呢? “但你是男孩儿。不是说男孩子就不能结婚,我知道国外有同性恋结婚的,或者不结婚、在一起生活就好。我想说的只是,你或许原本是喜欢女孩的,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天的事,你可能从来不会接触到这些,不会胡思乱想,不会偏离人生的轨道,你会过着本该属于你的、更正常、更容易的一种生活。” “我的出现是一种错误,那天的事也是一种错误。叔叔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没有我的话,你本不用经历这些。” 楚轩哭着摇头。 他脑子好乱,心好乱,不知道该不该讲真话,不知道能从哪开始讲真话。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越是宽容真诚,就越是让他恐慌于自己的自私虚伪,唯恐见光,把人吓走。 “你不是,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肮脏的、恶心的骗子。 你怎么会是错误呢,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是怎样的救赎。是我,我的出现于你而言才是错误,才是灾难…… “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江叔叔我喜欢你!” 江欲行似乎依旧是没把他这话当真。 继续说着:“你还年轻,敢于放纵,可我不能任由这样下去害了你。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只会越来越放不下那件事,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起码,起码要等你长大了,经历更多也懂得更多,心智更加健全的时候,再做出你认为对的决定。” “而不是在这样的年纪、跟一个不合适的人,在那种意外的情况下,因为一时的刺激和好奇,就做出冲动的尝试。” 楚轩想说他没有,却发现自己怎么说都是苍白。他说没有就没有吗?幼稚仿佛他的原罪。 “再退一步说,哪怕你长大了,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份。” 楚轩像是这才被点醒,如遭雷殛,脸唰地白了。 江欲行却是笑了笑,“你看,你都没想到这来。你图一时新鲜、一时快活了,看把谁蹉跎了?叔叔年纪不小了,就算你可以玩个几年,叔叔也陪不起。” 这话像道德绑架,却是“善意”的道德绑架。 楚轩试探着说到:“……如果,如果我不要这身份了呢?” 他说着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做到的事,没底气。 江欲行却是正色道:“如果会导致你做出这种决定,你该知道,我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哈……楚轩简直想惨笑,却笑不出来。这分明无解,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楚轩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幼稚。他竟然从未想过以后,只想着现在,只看着眼下,只贪图一时,他能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来为自己的不负责开脱吗?他不能,否则连他自己都嫌他对江叔叔口口声声的喜欢何其廉价。 对比江叔叔的前思后想、语重心长,更显得他不配。 楚轩甚至觉得,江叔叔是不是早就发现他对他抱有非分之想了,才会严重到说出“他的出现”都是错误?这谆谆教诲也像是早知道他的心思,对话的重点才没有仅仅放在那场性爱上。 如果是的话,又会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他装疯卖傻想让江叔叔对他做出对江辰做过的事的那晚吗?亦或者更早? 那是不是本就岌岌可危的现状,自己这次的急功近利却硬生生撕开了那层纱,才导致叔慈侄孝的假象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楚轩后悔了。 他想挽救:“至少,至少不用赶我走吧?我可以不乱想,不妄想,当一切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的江叔叔,我是江辰的同学,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楚轩没有放弃,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上江叔叔就算了,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再放手?但他要稳住,先稳住江叔叔再说以后。 只求别急着把他推开。 江欲行只看着他,不说话。 但楚轩看懂了那个眼神,那在说,已经回不去了。 看得楚轩绝望。 楚轩最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江家的,哭都哭不出来了似的,只知道拉着江欲行的衣角,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 他的江叔叔,遗留给他最后的温柔,是牵着他的手,扛着行李一直把他送出这个破旧而吵闹的小区,把他送上出租车。 从头到尾,楚轩都昏昏沉沉的。他不明白,来时欢天喜地,怀抱对未来的畅想,感觉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离开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灰暗的景色在车窗外快速倒退。 直到某个瞬间,他才像大梦初醒,突然伏在背包上,无声地哭了出来。 司机注意到他的样子,好心宽慰到:“小伙子别哭啦,你这是搬家吗?我看还是同城啊,不……” 楚轩从后座发出一声含糊而短促的说话声。 司机没听清:“什么?” 楚轩从手臂间抬起半张脸,用泛红却泛着阴森的眼睛与后视镜里的司机对视:“我让你闭嘴。” “……”操,什么死屁孩子,妈的。 … 这周五,江辰发现楚轩又没来他家过周末。嘿,连续两周了,这是有事忙还是大少爷终于玩腻了? 等周日晚上,他家老爸给了他一张卡,叫他周一把这张卡给楚轩,并在他的询问下告诉他,这是让楚轩退租的十万违约金,以后楚轩都不会来他家了。 这饼给江辰砸的,还有这种好事? 本该他还的五万不用他还了,楚轩那讨厌鬼也被赶出他家了,这是什么好日子啊?哦,他家还赔了五万,便宜楚轩了。 行吧,等自己存够五万…不,存够十万了再还给老爸,自己有能力自己还钱,不用占老爸便宜,不然以后要因为这看不起他,他才要急了! 不过…… 江辰躺床上扔着手里的银行卡玩,想着明天见到楚轩会看到对方是个什么脸色,不禁同情地捂住了嘴,怕自己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