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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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脑子就不太灵光,有一棵鸡蛋花树昨天夜里就开花了,香的哟......” 刘姨一边碎碎叨叨一边整理着房间,吸尘器的噪声嗡的脑子疼,蒋知一将被子拉过头顶,拴住左手的铁链哗啦作响,将一圈手腕磨得通红。 他已经被拴在床上栓了快三天了,今天刚好是周一,但由于没有手机,房间里也没有时钟,他只能在吃饭或是上厕所的时间能移动一下,顺便看一眼时间,除此之外就只能凭借直觉判断。 Aye在周日的下午就走了,他没办法做到“一直陪你”,电话总是一通接着一通地打过来,蒋知一也巴不得他早点离开。 他在的时候,就会手里捧着蒋知一那本绿皮的摘抄本看上面的语句摘抄,时不时地还会口头点评两句,但蒋知一一直冷着脸。 “你会泰语。”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Aye从书页里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当然,除了泰语还有高棉语,闽南语和客家话也会一点。” 蒋知一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诱导着钻进了圈套里。 那一枪打碎的远不止书房的玻璃,还有蒋知一表面的唯唯诺诺,他不再用那双可怜的眼睛回看aye,反而是满脸不屑于掩饰的嫌恶,仿佛易碎品抖落表面的斑驳,露出下面的青铜质地。 蒋知一算是明白了,反正他又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无非就是被限制住了人身自由,最出格的时候打翻了饭碗,aye也只是脸色阴沉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然后拧过蒋知一的下巴交换一个血色浓郁的吻。 “不开心归不开心,饭一定要好好吃。” 蒋知一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舌尖舔过被咬破的地方,皮肉有些外翻,没办法,口腔里的软肉就是容易受伤。 Aye有些乐见其成,蒋知一越不愿理他,他就越要贴上去,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紧紧搂住,手臂伸过蒋知一的身体,握住有手铐的那只手腕轻轻地揉着,说着没有回应的一些废话。 “我叫人搬了条长椅进花园,到时候里面再种点别的什么花,我们可以随便找个什么时间赏花。” 蒋知一不挣脱他的怀抱也没有靠得更近,连呼吸声都收得很轻。 离开家的时候,aye短暂地松开了蒋知一的束缚,亲在他的脸上:“不用等太久,会回来的,想我就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给我,不过别想着逃跑哦,要知道刘姨开枪也很准的。” “也不用过于担心你的姐姐,她过得也很好......” “怕疼的话就乖一点,不要乱动,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蒋知一转头就上了楼。 被子里太闷,甚至还有一点aye 身上的味道,蒋知一不想沉浸于这种分析气味的荒诞感中,又把头露了出来。 吸尘器的嗡鸣声已经停了,刘姨还在继续说着。 “不过花园最近还是别去了,碎玻璃可能还没完全清理干净,划到脚就不好了。” 蒋知一的左手腕被她抬了起来,沉重的铁链坠的骨头都快裂缝了,还好下一秒钥匙伸进了锁孔,锁链掉在地上,像是泛着银光的盘蛇。 “家庭教师等会儿就来了,要不要先去收拾一下?” “家庭教师?”蒋念一抬起了头。 “是的,先生说养病的这段时间功课最好也不要落下,所以请了个家庭教师。” Aye居然说这种非法囚禁是养病,蒋知一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走到阳台,下面的花园绿得层层叠叠,黄里透白的鸡蛋花点缀在枝头,东南亚是没有秋天的,即便是十一月都丝毫没有萧瑟的感觉。 蒋知一有种被迫活着的感觉。 陈颂来到这幢别墅前时,首先就被馥郁的鸡蛋花花香给吸引住了,她很喜欢这种花,虽然不起眼,也没什么能比得过其他花的特点,闻起来却让人心旷神怡,而且又无害,拿去烹饪也可以。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她便赶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走上前行了个合十礼:“您好,我是陈颂。” “陈老师,请进请进。”刘姨笑呵呵地把人请了进去。 “就在客厅授课吧,先生说那里光线好,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去准备,不必客气。” “好的,那真是麻烦了。” 陈颂走进光亮的客厅,此次她被招聘来,已经从很多人的口中听到了“先生”这个称呼,随便没见过真人,但也能隐约感受出其身份的不一般。当然,能出的起这么高薪资的,哪怕是露面了也不会让她觉得是个普通人。 连要辅导的那位小孩她也没见过样子,只知道是个会中文的泰国高中生,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再去学校上课,只能在家接受治疗,静心休养。 这听起来确实很常见,有钱人家的体弱小孩,那应该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什么风寒的,高中的必修学科她都能搞定,但是那位先生还加了一个要求,就是体育课也要按照正常频率上。 最先吸引她的就是客厅那一整面落地窗,可以看见窗外的花园种满了鸡蛋花树,只是窗户都紧紧地关着,一丝花香也透不进来。 然后她才注意到窗边坐了位男生。 他也在看向窗外的鸡蛋花,阳光将他的半边轮廓染上恬静,端正的坐姿是良好的教养的体现。 陈颂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男生也转过了头,单薄的身体将衣服撑出棱角,肤色白到不像是个泰国人,总之是一身的病态。 蒋知一微笑着说了声:“你好。” “啊,你好你好,请问是就在这里上课吗?”陈颂大梦初醒一般,脸“唰”的就红了。 “嗯,坐吧。”蒋知一拉开一边的椅子。 男生的手腕上有一圈摩擦出来的红印,有点粗,不像是细绳或是首饰磨出来的,陈颂一眼就注意到了,开始在心里推算着那该是什么东西蹭出来的。 蒋知一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没觉得这是不礼貌,任何人看见他这一圈可疑的印记恐怕都想揣摩一番,所以他只是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是吊水的皮绳勒出来的。” “啊......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咱们就从第一科开始?” 陈颂边说边递上了手里的教材,在心里揪自己耳朵,好歹也是个专业家庭教师了,今天怎么出了这么多状况。 还好全身心投入工作后就好得多了,这个男生也聪明,全然没有富家小孩的娇气劲,听得犹为认真,陈颂甚至觉得不需要她再教些什么,他也能考到泰国最高的学府。 “但是我听说你的体育学分不够?”末了,陈颂问道。 “嗯,”蒋知一点点头,“身体不太好。” “你的监护人特地告诉我还要带你上体育课,今天就先不上了,明天开始好吗?今晚多做些准备,不会太剧烈的。”陈颂觉得“先生”一词她念起来有点怪异,便委婉地换了个说法。 这回蒋知一犹豫了一下,但可能是怕她为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陈颂舒了一口长气:“那好,今天就到此结束了,明天再见。” “嗯,明天见。” “先生刚刚来过一个电话,但是我说你在上课,就没有打扰,他让我问问,这个老师怎么样,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喜欢、不舒服的地方就立马换一个人。” Aye不在,刘姨做的菜少了很多,但明显是得了旨意的,清一色全是清淡却大补的饭菜。 蒋知一扒拉着白饭:“没有,挺好的。” “那我去打个电话给先生?” “不要,不想听见他声音。” 刘姨便不再说话了,自然也没有强迫蒋知一去接电话。 晚上睡觉还是要带上手铐、拴好铁链,手腕被磨得又红又痒,蒋知一忍不住用手去抓,直至是抓出血痕。 他将那只手上举着,直到铁链被用尽长度,多一毫米的活动都被限制住。 屋里有着暖光也无力的冷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