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爱知在线阅读 - 10可以不走吗

10可以不走吗

    回到别墅时夕阳正是最美的时候,刘姨掐准了时间正好在往餐桌上布菜,落地窗被折射出刺眼的光,地板也亮澄澄的,这样聚集的光线反而让蒋知一有些无地自容,耳边一朵鸡蛋花像是要烙穿他的皮肤。

    “唉哟我跟小蒋真是有缘分,以前从没没炸过鸡蛋花的,今天试着炸了一次,没想到小蒋也戴了鸡蛋花。”刘姨将最后一盘炸鸡蛋花端了出来,花瓣裹在被炸得金黄酥脆的面糊里,金里透白,看起来很是不错。

    Aye跟着笑了笑,手拍在蒋知一的肩上对他说:“东西放下,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Aye说完就上了楼,也许是还要忙别的什么事,晚餐只有蒋知一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吃饭,那盘鸡蛋花就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但蒋知一却看都没有看,更别提动筷子了。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房间里重新变得一片昏暗,只有餐桌上一只莹润的白色花瓶还在泛着光,一把紫色的睡莲插在里面,花瓣像层叠在一起的利刃,它象征着薄情,短暂的爱。

    耳边的那朵鸡蛋花刚刚被他取了下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不知道为什么,蒋知一的心跳如擂鼓。

    为了不让刘姨说嘴,蒋知一夹起了一朵炸鸡蛋花,小心地咬开一朵花瓣,属于植物的芬芳在口齿间蔓延开。

    蒋知一一边吃一边想,他吃下象征着重生的花,会有可能重生吗?

    吃完晚饭蒋知一就上了楼,刘姨做完最后的打扫也离开了,大门被轻轻地重新关好,别墅内的冷寂又在往上蔓延着。

    Aye还在书房里打着电话,听起来有点像缅语,走近了听又像是高棉语,总之蒋知一听不懂,只觉得说得还可以,同样都是黏着性很强的语言,高棉语说得好,泰语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将书本摆好。

    aye起身走了过来,紧贴着坐在蒋知一身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伸进将之的衬衫下摩挲着他的锁骨,少年人的身上很干净,几乎闻不到什么香味或是汗味,只有单纯的肉体的气味。

    被摩挲过肩上的一小块淤青,蒋知一打了个冷颤,微弱的气息从喉咙里泄了出来。

    “鸡蛋花呢?”aye挂了电话,在他的耳垂上捻着。

    “碍事,丢了。”

    “炸鸡蛋花好吃吗?”

    “好吃。”

    拨算盘一样,拨一下响一声,还是不情不愿的那种,aye没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侧着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抽离蒋知一的身体,拿起书示意他开讲。

    上次根本就没有讲多少,元音都还没念完,蒋知一重新开始从第一个元音读起,黏腻的声调在他的嘴里来回转换,每念一个,气氛就变得暧昧一份,连台灯的暖黄灯光都变得粘稠起来。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做的祟,不过大概率还是aye,两个人靠得越来越近,蒋知一带着心思来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书本上了,他想拉开距离,但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诫他不要躲开。

    他需要七十万,需要给蒋念一一个稳定的生活,他只能赌上自己,一具廉价的身体。

    近到呼吸都纠缠不清,蒋知一被aye压在阴影里,还是上次那种姿势,双腿被膝盖撑开,书早早地就掉到了地上,书页散乱着被压出褶皱,蒋知一的大腿内侧也被蹭得一片红,他的腿上、身上明明遍布的是绿潭一样的淤青,但现在那些淤青却在泛着红,两种颜色碰撞出一个敏感易碎的蒋知一。

    Aye的脸上是玩味的笑容,一只手顺着光滑的腿溜进短裤里,轻松地就找到了内裤边,他并不急着将手掌整个伸进去,而是先伸进去一根手指,慢慢刮过颤栗的凸起着小颗粒的皮肤,然后是两根,抚摸过胯骨下面的一小块平坦,最后是用整个手掌罩住少年软趴着的阴茎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蒋知一的双臂几乎撑不住自己摇晃的身体,他的腰下意识地挺起,肩颈却向后仰着,头发软软地垂下,露出冒着细汗的额头。呼吸不顺的缘故,蒋知一的嘴里小声地呜咽着,泛红的眼眶里噙着一汪眼泪,也是摇摇欲坠的,像是承受不来这样刺激的触感。

    内裤很紧,再加上短裤用腰带紧紧地扎着,aye的手并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能让小知一缴械投降。Aye改变了策略,不再移动,稍稍往后退出一点手掌,两根手指夹住蒋知一半硬的阴茎,忽轻忽重地揉捏着。

    “啊......”

    蒋知一半腾空的腰肢难耐地扭着,双脚在无力地滑下,最后抵在aye的腿间,他在勃起,但勃起到一个程度后却被裤子给压制住了,感受到男人粗糙的指腹还在里面作恶,蒋知一几乎崩溃。

    “求求你,不要......”蒋知一的脚胡乱地蹬在aye身上,他已经完全躺在了沙发上,而aye半跪着压在他身上,脸上的表情是截然相反的悠闲自得。

    “不要什么?”aye猝不及防地加重了力度,感受到指尖的粘腻湿润和身下人止不住的颤栗,心情出奇的好,积压了一个星期的疲惫烦躁在此刻得到尽情的释放。

    蒋知一想说“不要再摸他了”,但是想到那待还的七十万,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顺势将腿缠在了aye的腰上,颤抖着嗓音哀求:“痛.....”

    “是你的裤子太紧了。”aye将手抽了出来,一把捞起蒋知一,面对面地将他拉进怀里,手摸上他皮质的腰带,“啪嗒”一声,蒋知一的腰一松,束缚感明显减轻了不少。

    没有了抚摸,蒋知一的下身一阵一阵地涨着,他想发泄却始终差那么一点,校服的下摆已经被蹭了出来,环住aye的腰的双腿也在无意识地收紧。

    “松一点。”

    aye想脱下蒋知一的短裤,一掌拍在他大腿上的一块淤青,“啪”的一声,一阵剧痛从大腿迅速向上冲去,蒋知一眼前闪过一阵白光,整个人像是腾空了一瞬,再重重跌下时,裤子里的湿冷感已经顺着皮肤滴答了下来。

    Aye也愣了一瞬,拉着他的内裤边缘的那只手停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摊深色的潮湿,最后凑在蒋知一耳边低声笑道:“原来小知一恋痛啊。”

    蒋知一当然不恋痛,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aye看向他的眼神愈发蠢蠢欲动,那种兴奋的神情像是随时要将他撕扯下肚。

    “今晚走不成了?”aye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的裤裆,将掉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在茶几上。

    蒋知一的表情被笼罩在阴影之下,每一根发丝都柔顺地贴着,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刚刚凝聚起的热气被一瞬间打散,凉意回到他紧揪着衣摆的指尖,绷着的一口气就这么被疏了出去。

    “我去洗澡。”不等aye发话,蒋知一就离开了书房。

    蒋成德在蒋知一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训诫他,说钱不是好来的。一张红色的钞票在眼前飞舞着,蒋知一的眼珠也随之转动,稚嫩的脸上是茫然的表情。

    听说蒋成德年轻时候是个富二代,上面也有个姐姐,富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他卖掉的一只表够一家四口吃上几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家道中落了,蒋成德听人说东南亚这块发财最容易,得了神佛庇佑的,便来了泰国做生意。生意没做几个,本钱倒是赔了不少,加上富家子弟都有富家子弟的毛病,娇生惯养惯了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收心,后来就算有翻盘的机会也被他白白糟蹋了。

    再后来,找了个贪慕虚荣的泰国女人结了婚,以为有了家庭生活能稍微好一点,结果有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坏毛病,到处去赌,去嫖,欠下一屁股的债,过着人人喊打的生活。

    蒋知一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蒋成德手里那张飞舞着的红色钞票,他想,为什么人都要靠着它生活。

    洗完澡蒋知一自己摸到了阳台,将搓干净的内裤和校服挂好。阳台下刚好是后园,一眼望去全是鸡蛋花树,原本郁郁葱葱的,现在被夜色沾上也阴冷了几分,索命一样地晃着。

    冷风从衣领和裤脚里窜上来,蒋知一打了个哆嗦,用手揪紧衣领,他里面没穿内裤,晃晃荡荡地感觉难受。

    回到卧室,aye正在拉上窗帘,看见他这样抖抖索索地回来,顺手拉上了窗户。

    少年的身上沾上了沐浴露的香味,闻起来有些凌冽,aye的手向下移去,拍了下他的屁股。

    “手机怎么换了?”

    被aye拍过的那一块地方火辣辣的疼,蒋知一有些心虚,用先前撒的谎继续圆:“摔坏了。”

    Aye点了点头,替他掀开被子,说道:“玩会儿手机就睡吧,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小知一不要太想我,明天吃完早饭再回去。”

    听见这话蒋知一猛地抬起了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要走?”

    “是啊,”aye理了理外套,漫不经心地说,“邹喻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要我处理,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小知一咯。”

    邹喻,蒋知一咬了下牙齿。

    意识到自己的慌张被他尽收了去,他伸出一只冰冷的颤抖着的手,攥紧aye的衣摆,可怜的、博人同情的嗓音都不需要刻意装出来,它们是天生的伪装。

    他说:“可以不走吗,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