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是故意躲着我么
书迷正在阅读:情醉玉阙、高冷男老师的秘密、虐杀天使【高H/猎奇/R18G】、从潜规则开始雌堕的明星(双性总受)、窃爱、军中厄洛斯、星际之日遍全星际、常识修改催眠游戏、误拿祸国殃民剧本的我[快穿总受]、沉玉
48 你是故意躲着我么? ——和我结婚,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报复任何一个欺负过你的人。 真的是这样么? 时悦是想报复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但他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 这无异于把自己亲手送进泥潭。 他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但是林自南的话却提醒了他,没有一个稳固且强大的靠山,只凭他一个人,是很难成功脱身的。 “联姻”的确能够快速的解决问题,林自南的背景深不可测,哪怕是贺戎也很忌惮,他会获得一个很强大的盟友,但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他不信林自南会这么好心,也清楚自己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价值。 这样一个没什么价值的人,他为什么要联姻? 如果联姻的背后是自己无法承担的巨额代价,他又要怎么办? 时悦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一脸病气的男人。 “你想要什么?” 时悦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和你结婚,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就好像买东西,高额的商品哪怕不会买,也要问一问甜不甜。 林自南抬起眼睛露出一个奇怪的像是很欣慰的神情。 “我以为你会直接拒绝。” 时悦抿了抿唇,没说话。 实际上,他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拒绝。 但诱惑实在太大了,和他联姻就能获得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身,不再受制于人,让那些欺负自己不顾自己意愿的人得到惩罚,时悦很难不动心。 猎人筹备陷阱时,准备的通常都是猎物最喜欢的诱饵。 所以时悦还是掉进了林自南的陷阱。 但他现在却有些看不懂林自南了,他以为自己会得到诸如“我要让你为我……”“我要得到……”这样的回答,但林自南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想……看你凶起来,是什么样子。” 时悦怔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看林自南脸上的神情太过认真,时悦甚至想把碗里的汤泼他脸上。 看着时悦恼羞成怒的模样,林自南笑了,体内的药效在一点点升起,他感到有些疲惫,连笑容都懒洋洋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是想知道如果给了你权利、地位和金钱,你会拿它们做些什么?” 时悦没好气的回答:“先把你丢海里喂鱼!” 他以为林自南是存心开的玩笑,话里带刺一点都不留情。 谁知林自南听了却笑起来,笑的胸腔都在震动,眼角都湿了。 “非常棒。” 他擦了擦眼泪,“那我就等着你,丢我到海里喂鱼。” 他直勾勾地盯着时悦,那眼睛里的幽光看的时悦头皮发麻,只得匆匆撂下一句“神经”,随后扔下碗筷,半是生气半是慌张的离开了饭桌。 直到时悦走远了,管家才默不作声上前,将一块手帕递过去。 林自南捂在嘴边咳出一小块暗色的血迹。 管家担忧地皱起眉,“病情一直在反复,先生,您要积极配合治疗。” 林自南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很配合啊。” 他看着时悦离开的方向,眼中迸发出灼热的温度。 “只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不耽误治疗。” 管家沉默,他虽然辅助了两代林家家主,但他只是个管家,林自南的想法他从来无权干涉,也不能干涉。 他心里暗自叹息,视线落在林自南手边,时悦递上的那碗汤,眼中若有所思。 * 一场谈论不欢而散。 时悦没答应林自南要联姻的请求,反倒是在身体好的差不多时,主动提出离开。 林自南没有强留,他甚至连面都没出,话还是管家带出来的。 “先生说,您可以好好考虑下他的建议,如果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时悦坐在车里,抬头看了眼年迈的管家,摇了摇头。 “谢谢林先生的好意,不用送了。” 拒绝的干脆利落。 管家颔首,没有再劝。他退后一步,吩咐司机将时悦送回住处,目送着他离开。 再次回到楼上,林自南正站在窗前,手里握着那只珍藏的口琴,眼睛却注视着时悦离开的方向。 管家推来轮椅,恭敬的放在他身后,“先生,您刚服过药身体不适,坐下休息吧。” 那些药物药效强劲,副作用也很大,哪怕已经调试过,但对于林自南的身体来说,还是太牵强了。 林自南依言坐下,拿起口琴吹了一个音。 没什么力气,连吹出来的音调都是轻飘飘的。 他吹了两下就放弃了,把口琴握在手里缓慢的抚摸,眼神悠远。 管家看着他视线望向的地方,低声道:“先生,您如果想和时家联姻,并不需要询问时少爷的意见。” 林家和时家联姻,时家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时君然没理由会拒绝,时悦的想法其实并不重要。 不怪管家如此自私的打算,各为其主罢了,他有充分的理由为林自南分担解忧。 但林自南却摇头,“我是要和时悦结婚,不是和时家联姻。” 他垂下视线,抚摸着口琴上已经斑驳到看不见字迹的音节。 “时悦是时悦,时家是时家,不一样的。” 管家没说话,似是并不认可这种见解。 林自南却没有解释,将口琴恋恋不舍的放进琴盒里,兀自说道:“我要给时悦刀和枪,我要看他凶狠起来的模样。” “我要把这颗残石雕琢成世间最美的玉。”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异常悠远,像是透过空中飞舞的尘埃看到了久远的过去。 刚刚失去父亲的少年站在医院的长廊里,亲人间虚伪的问候和精明的算计让他透不过气,他一脸阴鸷的逃出来,然后在午夜时分邂逅了一个躲在园子里笨拙吹琴的小男孩。 琴声断续,却带着童谣的欢快,让这个冷冰冰的夜晚也有了几分温度。 这是个没有家人陪伴,因为急性肠胃炎而住在医院里,却异常听话懂事的小男孩。 午夜的医院园区,树影婆娑,他的出现吓跑了那个胆小的男孩,却意外捡到了一只边缘还带着湿意的口琴。 他恶劣地收了口琴,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小男孩忍着惧意又回来找了一遍,心里扭曲似得看他着急的哭出声。 第二天,他要带着父亲的灵柩回祖宅停灵七天,却再次意外看到那个小男孩,腆着小脸趴在护士站,把小护士逗得直笑,分了他一只豆沙包。 只不过他还没吃进嘴,就被林家保镖撞了肩膀,豆沙包掉在地上,他着急的发出一声软绵绵地“哎……” 一脸心疼。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没什么意义的萍水相逢,直到在父亲的葬礼上,又看到了这个小男孩。 他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跟着其他来宾一起给父亲鞠躬上香。 小小的年纪还没如此直观的面对过死亡,看到冰棺里躺的面容青白的死者时,吓的小脸苍白。 他紧紧地跟在男人身后,却被一把推开,被低声呵斥“没规矩”后,一脸强忍泪水的委屈。 林自南终于笑起来。 亲生父亲的葬礼上,他不仅没落泪,还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林家其他人看得毛骨悚然,对他更为忌惮。 但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林自南到底为什么而笑,也不会知道,在那一刻,林自南扭曲的心里宛如无聊的人生中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奇遇,令他颇为憧憬。 在车祸重伤后,这种信念俨然成了一种执念,强烈的偏执让他一次次从病危中挺过来,哪怕是腿部复腱那种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他都坚持了下来。 林自南想,我要走到他面前。 我要让他给我吹一首最好听的曲子,我要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干净通透的璞玉。 …… 时悦在车上的时候接到时君然的电话,问他在哪里,这段时间怎么联系不上。 时悦想都没想就报了林自南的大名,果不其然对面不再质问,顿了一下反倒问起林自南的身体状况。 时悦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复,正想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却听时君然话锋一转,突然问起李费来。 “最近有没有和李费联系?” 时悦冷了脸,“没有。” 时君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只是听声音竟然还有几分温和。 “地皮那个事情,我们都错怪李费了。” 时悦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听着,结果却冷不丁挺直了背。 “什么意思?” “地皮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但不是李费的意思,好像是他那个弟弟给人骗了,就把问题压下来了,李费不知情……” 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时悦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李费的弟弟?李星睿? 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对面还在说,“所以这个事情就翻篇了,这段时间我接到一个前景很可观的合作项目,问了合作商,说是李费的意思,看来是作为弥补了……” 时悦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你接了?” 对面有些不满意,“为什么不接?你知道就那个地皮的破事,时家损失了多少?” 时悦气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他在前面和李费闹得天翻地覆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结果时君然却在后面拿的毫不手软。 李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的?钓鱼执法?以后好说他骂的最凶,吃相却这么难看? 时悦气得直接挂了电话,结果时君然又追着打过来。 “又在发什么少爷脾气!” “这两天联系联系李费,上门道个谢。” 时悦直接拒绝,“要去你去!” 时君然要是能联系上李费,就不用给时悦打电话了。 按照时悦的脾气,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他临挂电话之前,诡异的停顿了一下。 时君然巧妙的抓住了这个机会,“你如果去了,我每月再多给你点零花钱。” 时悦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看向窗外穿梭的车流,想到林自南说的话。 ——你没有资本和任何人抗衡,你太弱了,谁都可以欺负你。 时悦冷冷一笑,对,我太弱了。 只靠那点零花钱,什么时候能攒够离开的本钱? 时悦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开口给了答复。 “我想要一辆跑车,F家新出的限量款。” 对面怔了一下,还没等回复,时悦就冷嗤道:“连一辆跑车都给不起,你让我每次出门都做公交啊?” 说完也不等对面回复,果断挂了电话。 五百万的一辆跑车而已,对于时君然来说并不算贵,他不怕时君然拒绝。 有时候狐假虎威真的是一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时悦爽快一笑,车窗上都倒映出他那张欢快愉悦的脸。 直到他下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那张脸上的笑容都没散去。 正值晚饭时间,餐馆里坐满了人,时悦点了一份餐提着走回家,一路上都愉快地哼着歌。 但是下一个路口,突然伸出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抓着他就将他拖到了路边的小巷子里。 时悦手里的餐盒都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散了一滩红油。 “啊!” 他惊慌乱叫,一抬头,却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那人一掌拍在时悦脸侧的墙壁上,将他围在泛着热气的胸膛和墙壁之间,不给他留半分退路。 语气怒意盎然却又带着说不尽的委屈。 “为什么不见了?” 越辰眼睛都红了,额角青筋都跳了跳。 “为什么亲了我之后,你就不见了!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