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父子(剧情章,伏笔,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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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生日,诺曼打算带杨以枝去俄罗斯的一个军事博物馆开坦克。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钢铁洪流。 果然,杨以枝得到消息后立即眉开眼笑,高兴得都忘了单方面的冷战,一口一个好哥哥地叫着,充分展示了两幅嘴脸。 诺曼面无表情地把第三次来书房询问军武型号的杨以枝赶走,眼角却泄露出微弱的笑意。 出发当日,诺曼突然接到一个行政级别很高的电话,他皱着眉听完,挂完电话后沉思片刻,接着叫来贴身保镖交代了些话,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杨以枝收拾妥当,百无聊赖地等着诺曼,突然喜从天降得知诺曼有事耽搁了来不了,立马欢呼一声,喜滋滋地窜上车,直奔机场。 八小时后,飞机成功着陆莫斯科。 次日,杨以枝起了个大早,精神奕奕容光焕发跟着保镖头子泡利来到军事博物馆。 军事博物馆也算是俄罗斯旅游业的一大特色产业了。 萨沙每天接待着全世界的军迷朋友,常常被他们的热情感动,这让他回忆起自己当年在柏林开坦克的日子,那会儿的他也是这样充满热情,不论是对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日,还是对苏维埃母亲。 可惜伟大的事业从内部瓦解,牢不可破的联盟不攻自破。 他运气好,苏联解体的时候手底下还留着一批现役武器,干脆照搬照抄美帝那一套,倒腾了个军事博物馆出来,专收CIA情报头子们的天价门票,过得倒也不坏,没有沦落到靠变卖军功章维持生计。 军功章……想到拍卖会上被横刀夺爱的苏联英雄勋章,想到那串熟悉的编号,萨沙的目光又黯淡下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缺了左下角的,绑着圣乔治丝带的勋章出现在萨沙眼前。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漂亮到像天使的东方少年,说着蹩脚的俄语问候语,脸上满是令人会心一笑的跃跃欲试。 萨沙目光热切地盯着杨以枝,正要拉过他的手细细询问勋章的来历时,一直默默无闻的泡利突然出手拦下他,望过来的眼神充满警惕。 俄罗斯的治安不好,知道中国人钱多,对他们下黑手抢劫的俄国人不少,甚至连阿尔法特种部队都抵不住诱惑知法犯法抢劫中国商人,混乱腐败程度可见一斑。 萨沙顿时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可他不会中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意思,只能先干巴巴地微笑着跟泡利对峙,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救世主。 那是一个中国留学生,来博物馆做义工,好像是叫…… “Giao!”虎背熊腰的俄国老大爷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门,嘴里发出一声高亢的呼唤。 这画面实在太魔幻,杨以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连泡利的冰块脸都有些融化的迹象。 高长清进门的一霎,就被漂亮到有些失真的国人少年盯着笑个不停,心脏陡然加快。 “你们好。”一身温润的俊逸青年虽向大家问着好,眼睛却是直直地注视着杨以枝。 “我是高长清,很高兴认识你。” 一番交谈下来,杨以枝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遇到了阿公的战友!一大一小隔着翻译高长清交谈一番后,心情都有些复杂。 杨以枝知道阿公当过兵,家里还有几把没有子弹的打字机和左轮,那是他小时候最拿得出手的玩具……他万万没有想到,阿公竟然是二战时期的传奇狙击手,心中豪情顿生,又想到跟阿公相处的点点滴滴,浓烈的思念又裹挟了得知长辈是英雄的那份激动。 萨沙的心情却不似杨以枝那样正向,当他听说刘启明的右眼受过伤不能视物后,脸上的神情霎时间变得震惊,转而是痛心、愤怒、悲伤……默然良久后,他才扯出僵硬的笑脸,将怀里保管了近二十年的一级光荣勋章,郑重其事地交给一脸惊讶的杨以枝。 “刘启明没有参加授勋仪式,我帮他领了,你带走吧。” 萨沙言简意赅,但从那枚被照顾的油光水滑的勋章来看,这其中或许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萨沙说完就兀自离开了,他的背影明明很挺拔,去透出一股萧索的意味。 杨以枝怀揣着两枚旧时代的军功章,在一瞬间突然感知到了历史的重量,厚重无声,让人心生敬畏。 告别了萨沙,杨以枝的心绪没有一开始的浮躁,准备过过手瘾就怕屁股走人,而是很认真地听高长清介绍军武背后的故事,尊重而向往。 高长清是个很有学士风度的人,知识面宽广到连兴趣面广泛的杨以枝都有些咂舌,一路下来,他们已经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 “我们是不是在边城见过?”高长清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眼神突然热切:“你做过希尔顿酒店的迎宾吗?我好想看到过你跳舞的样子。” 杨以枝思索片刻,咦了一声,满脸惊讶:“是有这么回事。” 当时杨以枝恰逢中二期,十分想要攒下一笔钱去黑市买子弹填充空枪,然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刚好遇到一对暴发户在高档酒店办流水宴,听二丫说端端盘子就有几大百,他立马收起以为服务人员工资微薄的不屑嘴脸直接加入,但因为形象好被主管安排去跳开场舞,还是C位。 后续是狠狠赚了一笔后突然被一直暗中观察的阿公告知,膛线是坏的,买到子弹也开不了枪…… 中二期的杨以枝晴天霹雳,伤心欲绝地喊出小学生经典语录;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啊!” 死去的中二期突然开始攻击人,杨以枝缩了下脚趾轻轻扣了会儿地,又有点嘚瑟地问; “怎么样,爷的舞姿帅吧?”没办法,那段时间二丫被韩流明星迷得不行,非要缠着他跳,他只好浅学了一手,被迫解锁又一大撩妹神技。 “……很帅。”高长清忍俊不禁:“当时就觉得是个好苗子,可惜你走得太快,来不及签长期合同。” 那是高胜寒交给他的第一份产业,一处三线城市的酒店,相当掉价的成年礼。 他明白父亲的不喜,但也志不在此,例行视察后就要离开,结束百无聊赖的一天,突然撞见太阳般明媚璀璨的少年。 他跳着利落的舞蹈,身体像律动在春日里的绿色音符,生机盎然,明媚鲜妍。 蓬勃的力量,张扬的笑脸,生命的美好淋漓尽致……被父亲厌弃的少年沉浸在舞蹈中,抑郁的心情突然释然。 他想通了一些事,他要逃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家族。 回过神来时,已不见那舞者的踪影。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怅然,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想成为一名诗人。 他记得俄国的文学很不错,承载着抗争与苦难的历史,坚韧而巍峨,哀伤而辽阔。 他孤身来到俄罗斯,踏进了广阔无比的人文天地。 他始终不曾忘记那个少年,那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仿佛一颗埋在最柔软心土的胚芽,只等一个雨露丰沛的春天,便可破土而出。 这个归期无定的春天,他足足等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