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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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月前开始,季琉溟每晚都会陷入梦魇。 梦里有一条长无尽头的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在这条路上急速狂奔,为了躲避身后某种可怕的生物。 他一直跑一直跑,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因为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越来越沉重。 渐渐的,他的速度慢了,再之后,他跑不动了。 身后怪物的嘶吼随之逼近,他被猛地扑到,衣服被撕裂、身体被劈开。怪物贪得无厌地一遍遍掠夺他,他在顶撞中觉得自己身在大海中的一条小木船上,随波逐流,无所凭依。 他的心情也如同置身海上一般,浩瀚无边的大海,只他一人和一条小木船,漫无目的地飘着,孤立无援。 起初梦境中的他还会因此挣扎,会因疼痛流下生理性的泪水,后来便慢慢地习惯了。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让他学会了忍受非人的折磨,让他学会了将疼痛作为清醒剂,甚至让他在这痛楚中体会到了一丝快感,这可恨的感觉拼命地想要将他的回忆拉到被江汜侵犯的夜晚。 季琉溟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 毫无意外的,他身下一片泥泞。 窗外月光如水,投在床上的光影像水波一样浮动。驻扎地一片静谧,但随着季琉溟意识渐渐清醒,风声渐渐响起。他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身上汗湿粘腻,略长的发丝黏在脸上。风一拂过,整个身子便像是伫立在冰川上一样,变得冰冷。 手环投影的屏幕显示此刻是凌晨四点。 季琉溟从床上起身,准备为自己做个清理。 走向浴室时身下的不适让他心中有几分难堪。 有些事情,即使是习惯也改变不了。他能习惯这个如影随形的噩梦,能习惯每天从梦中惊醒时自己生理性的反应,却没办法因此丢掉羞耻心,对自己说反正每天都会经历这些事情,不如习以为常、学会享受。 大约一个月前,他从地上回到学校,然后马不停蹄地申请到前线作战,他删除了江汜所有联系方式,将对方从自己生活中抹去,并且日复一日与那些恶心的虫子交战,以此麻痹自己试图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他落荒而逃,也可以说他内心软弱,即便是江汜对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让江汜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只是将对方扔得远远的,只要看不见,就可以骗自己没有发生。 只是他仍然会想起一些片段。 那些是他们日常相处中不经意烙在心里的记忆。 初见时他便觉得江汜很是面熟,而对方看见他时的神情也让他印象深刻。从没有人用这么赤忱的目光盯着他看过,某一个瞬间,那双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渴望、爱意与疯狂。烫得季琉溟几乎不敢对视。 季琉溟从不乏追求者,可几乎没有人会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即便是身份相当的追求者,他们有所求,态度便会因此变化。 而江汜嘴上尊敬,可态度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他大胆到甚至能够称之为逾越的地步。因此后来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季琉溟在失望与绝望之下还会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有过能称得上美好的回忆。 季琉溟记得对方为了修理那块旧表时满头大汗,眼神却坚定又认真;记得对方与自己谈论起专业知识时脸上闪闪发光的自信;记得对方总是眼里带着炽热的情绪,在自己说话时一瞬不瞬地看着。 江汜永远会用一种赤忱又灼热的眼神毫无保留地看着季琉溟,那段能够称得上是美好的相处日子里,他对季琉溟表白过无数次,每一次那双眼里所盛的欲望都要溢了出来,每一次都被季琉溟刻意忽视。 江汜从来都不会在乎身份之间的尊卑,他生活在地上,住在阴暗的巷子里,却很自由。 冷水从头淋下,将心中的火与燃起来的思绪一并浇灭。 季琉溟长发被彻底浸湿,贴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水流顺着发丝一路往下,最后汇入排水孔。 擦着头发出浴室之时,他收到了家里的来信。 “亲爱的主人,夫人传了信件给您,她向您传达了思念并且询问您什么时候能够回家一趟。”电子管家总会将季琉溟不想看的内容简单传达,但他却没有将这个功能关闭。 “过段时间。”季琉溟神色平静地回答,手上擦拭的动作却停止了。 这个过段时间是多久,他自己也说不准,短的话可能是一两天,长的话也许是一两年。 他想,至少要等到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他已经在心中逐渐接受了一些事情,只差将它们彻底遗忘。 “亲爱的主人,信件已经为您发送成功,半个小时前元帅传来讯息,请问需要为您朗读吗?” “不用。”季琉溟闻言睫毛忽然一颤,打开了通讯设备来自父亲的讯息。 虚拟荧幕在眼前展开,文字一并浮现。 季琉溟眼睛一一扫过,睫毛随着他眼睛的动作上下扇动。他将讯息读了两遍,确信自己父亲没有传错讯息。 也对,他父亲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江汜是真的作为新生进入帝国军校了。 这个认知让季琉溟心中狠狠一颤,某些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脑海。与此同时他心底也涌现出了愤怒与失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释怀、遗忘了,可事实证明并不是。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也对此失望。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在看到江汜与派西斯星的皇室成员私交甚笃时,他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季琉溟捂住嘴唇,手指不住颤抖。 复杂的心情暂且不论,有个事情是此刻无法忽视,并且十分棘手的。 在得知江汜确信自己能够被军校录取时,季琉溟就跟校方打过招呼如果江汜被录取就将他的宿舍与自己的安排在一起。季琉溟身份显赫,年纪轻轻战功累累,但与张扬的身份相反的是,他本人很平易,很少以身份来行使特权。校方在收到季琉溟的请求时,还非常惊讶,因此特别关注了一下江汜这个名字。 在江汜一报到入学之后,校方便将季琉溟特意关照过的江汜的消息传给了季元帅。 季元帅是悉知季琉溟那日遭遇的,即便季琉溟想瞒,那些人也不敢对元帅撒谎。因此他也是最想将江汜置于死地的人。 可如今江汜搭上了派西斯皇族的船,想要对他动手就很不方便了。 事件会怎么发展越发扑朔迷离,但季琉溟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一趟了,不管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还是为了做个了断。 这些事情目前都与江汜无关。 校园生活对他这个与集体脱轨许久的人来说并不难适应,得益于他强大的伪装能力,即便是心中厌烦他也能笑得温和平静,因此他的同学与导师对他印象都还不错。 而他与夏利的关系也是这段时间开始熟络。 想要得知夏利的身份并不难,对方行事高调,外貌又十分扎眼,只要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留心听一耳朵便能知晓关于对方的情报。 加之最初接触时夏利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与平民天差地别的气质,江汜对他的身份早有猜测。 他对夏利一开始便存了利用心思。但对待夏利这种类型的人,不能让他过于掌控主动权,这也是最开始江汜态度强硬且疏远的原因之一。 之后熟悉起来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夏利早有与江汜合作的心思,只不过是几次帮忙,两人的关系便拉近了。 但仅仅止步于半个朋友半个同事的地步。 江汜没有心思与对方在床上厮混。 哪怕夏利暗示过不止一次。 男宠与朋友之间的差别他还是能衡量出来孰轻孰重的。 得益于夏利这棵大树,江汜在军校混得如鱼得水,起初因身份来招惹他的人在看见他与夏利同进同出几次之后便也消失殆尽。 除了身份地位微妙的转变之外,金钱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夏利的关系网让他多了许多生意,恰巧他技术不错,便通过不停的“帮忙”解决了经济来源。 原本江汜的打算是先这样过一段时间,等打听到季琉溟的消息之后便解决培训问题,申请到对方的任务地点。 只要见到季琉溟,他想自己应该就能解决心中的一些困惑。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江汜看着对面房间内笔挺的背影,心里想,可真是应了这句老话。 而在看到季琉溟的同时,他印证了两件事—— 一是他并没有因为看到季琉溟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二是这具身体对季琉溟充满了让人无法理解的渴求。 任夏利怎么撩拨,只要江汜想,他就能做到不为所动。 但是季琉溟不同。 只是一个背影,江汜在看见对方的同时身体就起了反应。 江汜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单这么看,对方腿长腰窄屁股翘,身材确实很不错,可夏利的身材也不差。到底是为什么,以前的江汜会对季琉溟如此疯狂如此执着?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季琉溟转过了身。 记忆与照片都很难做到与真人完全吻合。记忆会模糊,照片会失真,只有看到这个真真切切的人,才会理解内心的冲动。 平心而论,季琉溟是江汜很喜欢的类型。 对方气质清冷,面容俊美,眼神在接触到自己视线的时候下意识地躲闪,其中还有生硬的冷漠,只一眼江汜便能看出对方并不是一个真正冷心冷清的人,或许他只是习惯了独自一人,所以看上去难以接近。 而让他惊讶的是,明明自己是曾经侮辱过他的罪魁祸首,却不见季琉溟露出半分憎恨。这很奇怪,但对江汜来说是好事。 他马上露出纯良的笑容,与季琉溟打招呼,“又见面了学长,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你。” 季琉溟转过头,岔开与江汜交汇的视线。他手上收拾着行李,并不回江汜的话,似乎彻底地将江汜当作了空气。 他颊边的头发比一个月前稍长了些,绸缎一般柔顺地垂下,不像之前那样黏在脸上。与江汜记忆中的也有些偏差。 江汜并没有气恼,笑着迎了过去,“学长,我帮你收拾吧。” 说话间,江汜的手扣住了季琉溟的手腕,对方身体猛地一颤,露出了本能的抗拒与恐惧。 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怎么做,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季琉溟甩在了床上。 我很奇怪。 江汜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却停不下来手上的动作。 即便是季琉溟的挣扎、季琉溟眼中的失望、抑或是季琉溟的痛苦,统统只会让他更兴奋。他全盘接下季琉溟的挣打,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 这不对劲。 他仍在实施自己的暴行,直到季琉溟被层层剥开一丝不挂。 江汜尝到了嘴中的血腥味,同时腹部受拳的疼痛也涌了上来,他盯着胸膛不住起伏的季琉溟,下身欲望涨得发疼。 季琉溟不住喘息,像失了水的鱼一样,他失望、难堪、愤怒,可痛恨的情绪生出之后又马上被压了下去,只有认命之后的颓然。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而江汜看着这样的季琉溟,头一阵阵地抽痛。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马上从季琉溟身上下去,但情绪促使着他掐住了季琉溟的脖子。 这一下没有用很重的力气,只是会让季琉溟的喘息骤然止住。 他俯下身在季琉溟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那天我拍了视频,学长想看看视频回忆一下那晚发生的事情吗?或者,你觉得,别人会对这份视频感兴趣吗?” 不出所料他看见了季琉溟透着震惊的表情,与之相伴的还有滔天的愤怒。 让他生气真的挺不容易,江汜这么想着,咽下了嘴里的血沫。 这么一来欲望总算被浇灭了一些,季琉溟的眼神很刺眼,让他理智渐渐回笼并占了上风。他松开季琉溟的脖子准备去浴室解决一下,但走了没几步,小电视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亲爱的主人,夏利阁下来信,他询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找他,他很想您。” 小电视的声音机械中带着童趣,虽然不大声,但整个宿舍内听得一清二楚。 坏了。 江汜突然没来由地心慌,他转过身去,看见季琉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方衣衫不整,脖颈上一道红痕,胸前两点挺立。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他表情冰冷,江汜看不出他的情绪。 可没来由的江汜他因此心烦意乱,心中生出了空前绝后的破坏欲。 他讨厌季琉溟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讨厌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想破坏掉这些,想要撕掉这张假面。 他又走到了季琉溟身前,嘴上在笑,但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他不算温柔地捏住了季琉溟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语气却很温柔,“我跟那个夏利什么都没有,我只喜欢你一个,相信我好不好,学长……” 这很不正常。江汜心想。 手却开始不住摩擦对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