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浮萍
“跟我去个地方，你领导那里我帮你去说。” 林凯东抓着邓凡的手腕，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就往店外拉。 邓凡怎么说也没用，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念叨着，林凯东旁若无人的又打了一个电话。 “嗯，对，他领导那里也记得帮我处理好，我不想他的工作受得影响。还有，别留尾巴。” 邓凡眼看自己的反对也没有什么用，慢慢也就闭上了嘴。其实邓凡中间就反应过来了，对方估计是个gay，自己虽然不是天生的gay，但是也因为身体条件的缘由，尝试过和追求他的男生在一起，所以当林凯东在电话里吩咐完以后，一路抿着嘴，直到被林凯东扑倒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 “你应该是个gay吧，我替你出了头，你陪我睡一觉，咱俩就扯平，咋样？” “我…我应该不是。” 邓凡的声音还是很稚嫩，语气还是软软的。林凯东把人压在身下近距离的观察了一番，邓凡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面白无须，喉结几乎看不到，一张俏脸透着一丝阴柔气息。这种声音、语调和外貌，别说相信他不是gay，甚至很难相信他不是个0号。 “我被…被骟过…” 林凯东先是一愣，然后猛地一下，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可以摸一下我下面…或者…我脱裤子…给你看…” “不不不，我相信，我相信。” 林凯东还压在邓凡身上，缓了缓神，然后又打量了一下邓凡，脑海里记忆一阵翻涌，回想起来刚刚的所有细节，这件事他信了。 “那…让我抱抱总可以吧？好歹你长这么好看，操不到也要抱个够。”林凯东也是有原则的人，他不愿意强迫别人做心底里完全接受不了的事。 “没说不可以…只是你不嫌弃我就好…” 啊？不是gay又给操？还有这种事？ 林凯东正迷惑呢，邓凡就自顾自地说道， “像我这样的人，肯定是没办法交女朋友了，可我也想有个伴儿。以前尝试过交男朋友，只是他们在看完我的身体以后，有人当时就走了，也有人当时表示不嫌弃，可是之后的交往中，话里总透着若有若无的刺。你如果不嫌弃我，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我这身臭皮囊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邓凡这下突然也不结巴了。林凯东是听着邓凡一开口脸色就变了，耐着性子听邓凡说完以后终于发作， “放你的印度咖喱屁，你这种人？你什么人了？长得好看的多的来去了，像你这样不偷不抢的，人家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 林凯东的关注点很奇怪，这倒让邓凡心间一暖， “今天算哥们儿看走眼了，哥们儿认栽，你要是拿这个当报恩的话就不必了，哥们儿就是看不惯那种人，跟你没啥关系，你要是真想报答哥们儿，不如满足一下哥们儿的好奇心呗？” 在林凯东的眼睛里，邓凡看不到一点鄙夷或是同情的味道，心头又是一暖， “嗯，你问。” “你之前和男人做的时候，会不会爽？你还会不会硬啊？” 邓凡听到这个问题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这种隐私又羞耻的问题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趴着的这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是怎么可以问出口，还可以满脸好奇，脸都不红的。 “这…….我……” “哎，算了算了，这种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不想说就不说了。”邓凡的窘迫姿态林凯东是尽收眼底的，他叹了叹气，还是不逼人家的好。 “那你要走了吗？”邓凡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紧张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怎么？舍不得我走？想我陪你？” “嗯，感觉你很有意思，而且和你待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邓凡盯着林凯东，眼神很纯粹，很干净。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林凯东现在对邓凡的好奇甚至都让他忘了自己没吃晚饭这个事。邓凡呈大字躺在床上，林凯东双手环住邓凡的腰，和邓凡的头靠在一起，还能闻到对方身上廉价洗衣粉的淡淡清香。林凯东的脸贴在邓凡的脖子上，这种姿势极其暧昧，邓凡能感知到林凯东滚烫的身体甚至是心跳。也不知林凯东这样是有心还是无意，邓凡的心理防线很快被突破，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样。我的个天老爷，哥们儿这小心脏听得这个揪心哟。” “那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好不好。” 林凯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愿意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许是都有害怕为人所知的秘密吧。当时林凯东就抱着秘密换秘密的心态跟邓凡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一些事。关于自己的家庭背景林凯东没有详细透露，只是草草几句话带过，详细讲述的是自己关于SM和性的部分。 大约在初二不久吧，林凯东就渐渐意识到自己不但会被学校里漂亮的女生和女老师吸引目光，对于几个长得格外好看的男生，他也有着浓郁的兴趣。家长和老师对于这种事总是掩耳盗铃，所以对于性和爱的探索往往只能靠自己在茫茫网路上探索，如果像林凯东这样运气好，能和老司机们分到一个班上，那茫茫探索路上也算有了一盏灯。在网络文学和老司机同学的双重教育下，林凯东认清了自己是个双性恋的事实，说是双性恋，其实就是不管男女，只要长得好看身材正，老二都能梆梆硬。初三的林凯东就开始偷摘禁果，而且他还随着实践，慢慢发现如果自己特别喜欢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会想要用各种手段折腾这里，让对方难受，让对方痛苦，让对方求饶。尤其在对方的脚特别好看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对其他部位降低部分要求。 据说这种对于脚部的执念源自于人类的大脑结构。在大脑皮层的感应区中，负责感知生殖和脚部的神经元区域是相邻的，因此很容易产生横向联系，而这种横向联系如果被不经意间重复，很有可能被强化成纵向关联，即一个区域的神经元兴奋会造成另一个区域的神经元同时兴奋。 这些东西到底上不得台面，林凯东在完全清楚了自己的喜好之后，让江俞斌办了不少事。好在他还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母亲。蓝慧举手投足间对他进行着无意识的思想输出，林凯东的三观这才没有太歪，对许多事物还保留着敬畏之心。 “我这些事也怕让人知道，哥们儿要是像你这个心态，早都跳了楼去。” 邓凡也听得入了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林凯东最后这句有些安慰成分的话。他感兴趣的是林凯东所说的带有编号的吊坠这个部分。 【你刚刚说的吊坠，能不能给我一条。】 【怎么？缺钱花？还是想要以后我都像今天这样保护你？】 【都有吧。可是更多的是，如果成为你的私人所有，那我以后就不用面对那么多人了。】 【怎么？怕见人啊？】 【不是怕见人，我是害怕女孩的喜欢，害怕别人的关心，更害怕对方知道一切后的同情。】 【明白了。】 【其实你给不给我钱都无所谓的，给不给我庇护也无所谓的，只是我想要把自己交给你，想要一份久违的安全感。】 林凯东从包里掏出一条银色的金属项链递给邓凡，后者接过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 【既然戴上了，我该给你的还是会给你，你也必须受着。另外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哥们儿怼回去，哥们儿给你撑腰，听懂了吗？】 【东哥，你对我真好。】 【你在我这跟他们还真有点不一样。就感觉…怎么说呢，虽然你大我两岁吧，但我是有一点点拿你当弟弟看的。】 【东哥，你刚刚的套餐也没有吃，现在还不饿吗？】 【哟！他娘的见了鬼了，哥们儿饭还没吃，走一起吃一点去。】 林凯东这才起身，一把拉起床上的邓凡就往门外去。 问邓凡想吃什么菜的时候，林凯东喊的是“小凡”，这让邓凡很是奇怪。 “你以后不应该称呼我为‘十号’么？” “你特殊一点，哦对了，我想起来你高中没读完的，大学读不读的无所谓，高中毕业证就去拿了吧，反正水考听说很简单，他们考完了现在在读高三，可是你的班主任还在等你回去找他呢，别让人家一直等着。说不定他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一直还在内疚，他应该会很乐意帮你拿到毕业证的。” “好的，东哥，知道了。” “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好的，谢谢东哥。” “哎，说了你这…算算算，随你去吧，爱咋地咋地，别再让人欺负了就成。” 邓凡拿到高中毕业证回上海的时候，林凯东也刚刚经历了水考，即将步入高三这一人生关键期了，蓝慧也特意向学校提出要请一年长假大老远从北京来陪儿子。 “妈，你干嘛这么…爸不是在上海的呢吗？” “他哪里有时间管你？他自己的事都忙不完，连我过来看他的时候，他都是拉着我这里跑那里跑的。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老娘不是来督战的，是来给你改善伙食的。” “妈，你别，求求你放过我…” “这次相信老妈，老妈来之前特意做了功课的，比你老爸肯定比不上，至少要比做饭阿姨做得好吃。” “……” “晴儿你要读研吗？” “应该吧，大三就得好好做准备了。那老公你呢？” “我？我想拿到博士学位。” “啧啧啧，不愧是我老公。” “这样才好跟你回家啊。” “老公你真好。” “嗯，来亲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