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根据焦尸案犯人录下的口供,应当还有两名同伙在逃。周围村民说那两个人走投无路,逃到了山里。张寻崇又带了几个人上山,把那俩正在烤兔子的家伙捉住,押去一起送审,这案子就算彻底了结了。 忙忙碌碌许久,待到张寻崇真正有机会好好歇息一顿时,他已经五天没回家了。 眼下离过年还有三天,张寻崇只需要在年前核实完那些从黑汽坊救下的流民的口供就可以了。许多人因无法负担农税或是为了躲避服兵役而背井离乡,成为流民游荡至此,年后需要将这些人重新编入户籍。 张寻崇这几天在衙门睡得很不舒坦,板凳毕竟没有床舒适,稍不注意,翻个身就掉地上了,又冷又硬不说,还沾得满身尘土。 今天阳光大好,日光为寒冷的冬日难得带来了几分暖意。张寻崇告别同僚,走在回家路上,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痒。 似乎挺久没洗澡了。 这几日的繁琐活计可把张寻崇累惨了,现在身心俱疲,他一想到回家洗澡还要烧水,就头疼不已。为图省事,他干脆直接拐去西街的澡堂子里搓一顿。 应该是太疲倦的缘故,搓澡大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张寻崇耳边变得嗡嗡如虫鸣,不显吵闹,反而十分催眠,把他念叨得昏睡了好几次。 “小伙子做什么活计的,腰上这么多伤?”搓澡大爷看张寻崇身材不错,像是做体力活的那种,后腰印着不少浅色的抓挠痕迹,也瞧不出来是什么造成的,好奇拍了拍他。 背上挨了几下,张寻崇瞬间惊醒,发现大爷手劲真是不小,搓完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疼。 他抬起脑袋,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唔?啊……” “醒醒醒醒,要睡回家睡!”搓澡大爷见张寻崇又要睡着,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了他屁股上。 这回张寻崇彻底清醒,“哎”了一声,像只滩涂地里的泥鳅一般整个人弹起来…… 从头到尾搓了个遍,张寻崇浑身舒坦地从澡堂子出来,下瞬被扑面的寒意激得一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困倦登时一扫而光,打了一路摆子。 待到回了家,疲惫又成倍地袭来,张寻崇几天没睡踏实,再也熬不住,衣服都没换,直接窝进床上大睡特睡。 他这一觉,从下午睡到深夜还没睡醒。 沈薪乘夜色来时,就看见张寻崇睡得昏天黑地。 他在床边坐下,唤了张寻崇几声。 男人呼吸均匀,睡得死死的,丝毫没有反应。 沈薪看着张寻崇的睡颜,忽然起了玩心,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张寻崇感觉到脸上的拉扯,在睡梦中撇了撇嘴,没再有多余动作。 青年也换下衣服钻进被窝之中,紧贴着身侧的那具躯体上。床被压得咯吱作响,给人一种要散架的错觉。 沈薪泛凉的手贴在张寻崇胸膛上,感受着散发热气的肌肤和掌下律动不止的心脏。 真是温暖…… 他心中那种想将此等温暖据为己有的冲动愈发强烈。 张寻崇感觉腰上箍着一条手臂,怀里抵着个毛茸茸的物体,有谁在抱着自己。料想到是沈薪,他也没睁眼,反抱住对方,没过多久,就觉察到搭在腰上的手不安分起来。 男人被他摸醒了,迷糊道:“现在几时了?” “丑时三刻。” “天黑没亮呢,我再睡一会。”张寻崇摸摸他的头,再合上眼。 忽然,张寻崇浑身一震,面露局促。腿间那话隔着衣料被一只手握住,指腹摩挲着敏感的顶端,酥酥麻麻的快意刺激得他腰腹一紧。沈薪的额头抵在自己胸口,张寻崇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好自己狼狈地退开,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薪在他锁骨处落下一吻,轻声道:“想你了。” 张寻崇被那只手撩拨得欲火升腾,再想睡也睡不着了。沈薪趴在男人身上,去下亵裤,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硬起的欲望抵在腿根处磨来磨去,试着往臀缝之间送了送,顶端粘液蹭得到处都是。 “张大哥太紧了,放松一点。” “我已经很放松了,是你那东西太大——!”张寻崇两腿顺从地夹紧沈薪的腰身,脸颊发热,话未说完就被对方生生打开了身体,后半截话只好咽进腹中。 沈薪埋入男人放松下来后柔软饱满的胸肉里,叼起乳粒又舔又咬,嚼果子似的把奶尖用涎液嘬得红肿剔透。另一边等到张寻崇适应自己,身下巨物才缓慢抽送起来。 掌下的身体很诚实,几次欢好沈薪已经彻底掌握了张寻崇的敏感点。男人的身体里潮热柔软,若是顶到舒爽之处,窒热的肉壁会骤然收缩,吮着肉根发出一道极为黏腻淫猥的水声。沈薪若是抵在那处抽捣数回,肏得男人掩不住呻吟,他则会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一边发抖一边生涩地回应着。 “唔啊……啊……” “张大哥吸得我好舒服。”沈薪鼻尖抵在乳肉之间,抬眼看他,“里面又热又软,肏两下就出水了,真不想离开……” 张寻崇不等沈薪说完,早就臊得面红耳赤,被他压在身下逃也逃不了:“别、别说了。”男人想捂沈薪的嘴,却被他探出的舌尖舔舐手心,吓得又收回手去,整个人慌张不已。 沈薪尤其喜欢看张寻崇被自己一些淫词浪语羞得不知所措。他一幅恶作剧得逞的欢喜模样,笑得眼睛弯起,好看极了。 张寻崇感到一记深顶,腰腹酥麻,快意如涨潮之水在体内涌聚,夹在两人之间肿胀发疼的阴茎摩擦许久,终于发泄了出来。他无声地倒抽一口气,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沈薪拨开男人的手,捧住脸颊,欣赏他高潮过后的失神和痴态,最后在唇边落下一个吻。 张寻崇被他折腾到天亮,掐着腰往深处射了好多,搞到腰酸腿软,后面肏得合不拢,掐一下大腿,下身就会颤抖不止,红肿的肉穴一阵阵收缩,淌出浓精。 张寻崇瘫在床上纳闷,自己每次和沈薪做完,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疲惫不已,今日尤甚。年青人实在是精力旺盛。 沈薪趴在男人胸前,仰头看他,眉眼之间尽是餍足的笑意,没有束起的墨发披散下来,冶艳如画。 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快了几分,张寻崇望着他,暗自高兴,自己何其幸运能遇上沈薪。 等清理干净自己,换上干净衣服,张寻崇才感觉好受多了。他伸了个懒腰,发现沈薪只是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桌边把玩着手里的物什。 沈薪见他过来,把手中物品递给了他,说道:“帮我戴上吧。” 张寻崇接过一看,是只玉簪。 簪子形状独特,玉质莹润,前端像是开了三条血槽的尖锥旋转拧起来的模样,边缘打磨得锋利,摸起来有些划手,尾部呈弯曲蛇形,蛇首额头正中雕有一只眼珠。 玉簪雕琢得很精致,样式却并不常见,张寻崇没有多想,用这只簪子为沈薪挽起头发。他也不会什么复杂的发型,就单纯地将簪子别入发丝之间固定好。 做完,沈薪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真好看。张寻崇感叹。 “与你说件事。”张寻崇拉拉沈薪的衣袖,正色道,“我决定辞去捕快一职。” 沈薪愣住,似乎是没想到张寻崇会做这样的选择,难以置信道:“真的吗?” “不骗你,等我年后把那些流民户籍的事情处理完,就和董大人说。”张寻崇笑吟吟望着他,“这样就可以多陪你了。” 沈薪眉头微蹙:“你不必因为我这样做。” “我若不辞职,你要是想每日都能见到我,就只能去当捕快了。” 沈薪沉吟片刻,又问:“那你之后准备干什么?” “做机关匠吧。”张寻崇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