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绝色花魁
“公子相询之事,说来也奇怪。”春娘给唐翊倒了茶,缓缓说起。 坤泽被奸污一事,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而最初受害之人是在花街柳巷。 那是望春楼精心栽培的一个花魁,老鸨正打算大捞一笔开苞的银子,没曾想定下了日子,人却被贼人奸污了。 原本这事只发生在花街的话,是不会太令人惊恐的。 可陆续的,潭州城内却有许多坤泽受害,其中包括富商和官员家眷。 “春娘觉得奇怪在何处?” “此事只发生在潭州城内,周边地方我曾让人打听过,并没有这样的事。再有,这些被奸污的坤泽,都被人挪过地方。” “挪过地方?” “对,这些人都不是在家中被玷污,若说怕动静太大,引得邻里察觉,也不对。有几户人家是全家都被人迷晕了,而当时城中已然戒严,夜里街上有许多巡逻的衙役,换地方反倒令人不解。” “是挪到了同一个地方吗?” “这倒是不得而知,那些坤泽被玷污后都被仍在了街头,大多是打更人发现的。” “还请春娘给我标记出来这些坤泽家里的所在,还有发现他们的地方。” “好,我尽快给公子画出来。” “事情只发生在潭州,确实很奇怪。若说只贪图美色,那应该找最容易下手的。可换个地方祸害,也远比闯知州府后衙来的轻松简单。”唐翊蹙眉。 以春娘的描述,其中受害的两户富商,家中可都是聘请了高手做护卫的。 还有知州府衙,也并非易闯之地。 “难道贼人是在挑衅知州?可听说过蔡知州有什么仇人?” “若是寻仇,那该围绕着知州亲近的人陆续针对才是。将潭州城闹的人心惶惶,即便影响知州政绩,也未必会被免官。蔡知州以前多年都在南方任职,来到潭州也才一年多。 “这一年多来,倒是处理了不少以前积压的案子,还剿灭过一伙山匪,很受百姓赞扬。 “要说结仇,或许会有,可这般行事,倒不像是针对蔡知州的。 “贼人很明显是高手,能多番出手而没被抓,想杀蔡知州一家根本不是难事。” “我所说之事,便有劳春娘安排了。” “公子……”春娘皱了眉头,“公子身份贵重,安危何等重要,不可如此犯险。眼下对贼人一无所知,古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我的功夫,春娘难道还信不过吗?何况这里传出消息去,三皇子和蔡知州都会配合。” “那公子需时刻谨记,安危为重。” “放心,我可不是悍不畏死之人。我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管,惜命的很。” 当夜,春娘便宣布红袖阁从外地寻来了一位绝色的花魁,还是难得的坤泽。 一时间红袖阁几乎喧闹的沸腾起来,自从潭州城内陆续的有坤泽出事,但凡有坤泽的人家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有些人家甚至是带着孩子暂时逃离了潭州城。 街上别说是坤泽了,但凡美貌些的中庸都不敢随便出门了。 这种时候红袖阁还敢说自家有坤泽,自然将花街上的不少客人都吸引了过来。 “委屈公子了。”看着唐翊换了一身装束,轻纱遮面,抱着琴出屋,春娘几乎看直了眼。 自认何等美人没见过,可公子这样的,当真是举世无双。 若公子真是个坤泽,岂非帝王将相都要被迷了眼。 “言重了。” 坐在台上,虽只是一曲琴曲的工夫,唐翊却浑身的不自在。 无数赤裸裸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淫邪的几乎是已经用眼神将他扒光,侵犯了个彻底。 怪他太耳聪目明,各种淫言秽语也一个劲的往耳朵里灌。 他自幼相貌出众,故而没分化之前确实有那不长眼的人敢肖想他。 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到底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他耳边说些淫言秽语。 强忍着弹奏完一曲,他便抱了琴要走。 风掀起面纱,绝丽的容颜暴露于众人的目光之下。 在几息的寂静后,仿佛水滴落进了油锅,乍然喧嚣起来。 有人急切的想要上台来拉扯唐翊,春娘赶紧出来同红袖阁的打手一起拦住了客人,唐翊则抱着琴离开了。 “诸位都稍安勿躁,美人就在红袖阁,又不会跑。”春娘抬高了声音,这才压住了一片喧嚣。“这美人刚来,可别吓坏了他才是。” “这美人我要了,春娘你直接开个价,我这就让人将银子送来。” “就你家有银子?” …… 几个颇为财大气粗的,几乎要在台上打起来。 春娘让人拿了个锣敲了好几下,才让人安静下来。 “诸位都不必现在就争,美人还是个雏儿,定了三日后正经挂牌。谁能成为美人的第一个入幕之宾,诸位爷就各凭本事了。” 安排了红袖阁一众美貌的中庸伺候好客人,春娘便去找唐翊。 他同春娘要的图已经绘制好了,此时便坐在灯下仔细看着。 一时倒也看不出那些坤泽被找到的地方有什么共同之处。 每次地方都不同,而街口很明显不会是贼人侵犯坤泽之地。据春娘所说,那些坤泽到底被带到何处去侵犯的,衙门那边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而那些坤泽本身,都是被迷晕了带走的,醒来不知被带去过何地,也不知贼人面貌。 毫无线索,眼下最快的法子,只能是引贼人主动现身。 “最近的一次就是知州家的女儿……如此说来,贼人已有些时日不曾出现了。” “因为如今的潭州也没有尚未破身的坤泽了。”春娘说道。 一个城里坤泽本就不多,何况是雏儿。 分化期大多是在十五岁,有稍晚的到十六七岁。但凡分化成坤泽,求亲的人家极多,坤泽十八岁之前几乎就全部成亲了。 何况先前陆续出事,还有一部分人家带着孩子离开潭州的。 “这么说,贼人或许还在潭州。”唐翊沉吟着。 他其实有担心贼人已经离开了潭州,那天下茫茫,只怕真就无处可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