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书房里晨练（H）
方靖正在书房里看几个研究生的论文。要不是会议投稿截止日期快到了，他压根懒得看这些生搬硬套、牵强附会的东西。谁让他上头的学院是这届的东道主呢。 书房的窗户朝东，盛夏的晨光把一室打得透亮。方靖受不了这么强的光线，大早上拉着遮光窗帘。 方靖端起马克杯想续一口咖啡，发现已经空了。于是他起身转向门口，然后就看见虚掩的门不知何时已被悄悄推开。丁小龙倚在门框上，脸上还挂着残留的睡相，颊边分布着几道轻浅的印痕，眼神透着空洞。 方靖上前薅了把男孩的头发，突然生出逗弄他的心思。 小龙的脑袋还在跑开机程序，当方靖的大手落在头顶时，条件反射似的拱起脑袋蹭对方的手掌。特别像一只和主人撒娇的猫。 没防备突然间，另一只大手突袭上来，一把拉开了他的裤裆。居家大裤衩在这股蛮力下根本不堪一击，小龙裆下那个跟他本人一样半懵半醒的家伙，此刻已经被方靖擒获了。 “你平时晨勃没结束就起床么？” 小龙想把方靖擒住自己的那只手拔出来，可与其说是拔，此刻他的反应更像是抱住方靖的胳膊，下半身和他靠得更近了。 “以前我都没这么……这么持久过……” 小龙的那段彻底苏醒了，借着晨间的势头，他的感官空前强烈，连带着说话的气音也越来越重。 “想要？” 方靖回想昨天那一场漫长的缠绵，他都记不清这个男孩被自己进入了多少次，不由得担心现在他能否这么快承受。 小龙听到这一声带有蛊惑性质的“想要”，句尾升上去的音调在他这里变成了一弯抓心的钩子，他清晰地感觉到方靖手里的自己瞬间跳跃，涨大了一圈。 这样的反应不需要更明确的回答了，方靖了然，也欣然应邀。他把小龙拉进书房里，自己坐到那张舒适的人体工学椅上，继而又拉着小龙坐到自己前面，和他同一方向。 座椅勉强够容纳两个人，小龙还得向后紧贴着方靖。隔着轻薄的居家服，小龙也触到了方靖勃发的胯间，饱满绵韧的一团，比他的屁股要烫那么多。 书房里有地毯，人体工学椅也有刹车功能，所以方靖拘着小龙可以将他摆弄成任何姿势，而椅子不会乱跑。 “为什么不回卧室？这样好挤……” 小龙的大裤衩已经被扔在地上了，上半身同样光溜，身后的方靖依然保持着衣冠楚楚的样子。 “床上可做不了这个姿势。” 话间，小龙的双腿正在被方靖掰到最大。幸好椅子离地不算高，即使坐在方靖腿上，小龙的脚掌依然能蹬到地面。这样的体位，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小龙向后仰靠在方靖怀间，身体里仿佛烧着一壶滚开的水，身后那个人只是小火慢煨，却让他沸腾不止。 小龙有点等不及方靖慢条斯理地解开居家裤的抽绳，他转过身面对方靖蹲下，急吼吼地扯开对方手里的绳结。抓到阴茎的时候，他几乎是扑上去将龟头衔在嘴里，舌尖钻进马眼，有温黏的液体渗进口舌，清甜生津。 方靖还是不太喜欢口交，他不给别人做，也排斥别人给他做。丁小龙是唯一一个让他破例的人。感觉到自己快要释放在丁小龙嘴里的刹那，他扳起男孩的嘴，尽量让动作不显得粗暴。 丁小龙的眼神还迷蒙着，唇周泛着晶莹。方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管ky递给他，用安抚的语气对他说：“帮我涂满，多抹点。” 刚才有一瞬生出的委屈被这句温柔至极的话打散了。 “你也把T恤脱掉吧。”小龙一边为他涂抹润滑剂，一边用脸去拱方靖的下腹。 丁小龙面对面坐进去的时候，方靖将脸埋入了他的肩窝，小龙能感觉到颈间一浪一浪的呼吸。他的脚尖勉强能够到地毯，靠这两小块接触面，他攀附在方靖肩头一下又一下摆动自己，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已沉沦至此。 方靖进入状态也非常快，他吻着男孩的喉结和锁骨，舌尖渐渐向下扫过一颗乳头。男孩此时突然抓了一把他后脑的头发，这是他被取悦的新号。于是方靖变舔吮为啃吸，没两下，丁小龙就被刺激得开始哼唧。也许是怕哼得更大声，丁小龙捧住方靖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小龙很少有这么凶的吻，一直以来他都是方靖尽在掌握的小男孩情人。其实除开前妻曾经给他讲的关于弟弟的种种，单单以两个独立的人的身份，方靖对这个男孩的了解并不深入。他从来没觉得曾经从前妻那听来的小少爷和现下貌似听他的话、受他摆弄的丁小龙，是同一个人。 唯一确定的或许只有一点，这个男孩想要他，是那种想长久地发生性关系，并且最好能对彼此有些许承诺，但根本上，不能被定义为情侣的肉体关系。他不想用“炮友”这个词。 男孩身体润湿的速度也变快了，刚才还光滑干爽的身体，转个念头的功夫就覆满了薄汗。方靖把黏在一块的两人分开一些，脸上没了遮挡，丁小龙只好把头仰高，汗珠延下颌角滑落，顺着线条清晰漂亮的颈侧蜿蜒到锁骨支棱开的狭窄谷底。方靖被眼前景致激得下身一跳，他双掌固定住丁小龙的臀，用力向下掼。终于，仰头喘气的男孩无法经受这乍然一击，不受控制地叫出声来。 丁小龙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那个洞里正在进行着怎样一场激烈的绞杀。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身上的一块块肌肉，都是凭着本能在追逐快感。他很想和方靖说说话，可是这么要命的时刻，他自己就无话可说，生怕一开口一出声，身体里那种让他颤栗到失神的感觉就减退了。 方靖一直在用双臂抱着丁小龙，上下摆弄他。几十下以后，两条胳膊快要酸的动不了了。可两人身体嵌套的部位有源源不断的火烧上来，他俩任何一个都不想离开这团火，都想烧得更旺一些。 “站起来背对我，趴到桌子上。” 方靖按住难耐的丁小龙，一只手托起男孩被情欲烧迷糊的脸，双眼深深望着他，蛊惑道。 男孩听话地起来转身站好，两片臀沾满晶亮的汗液，还有他体内溢出的水渍。方靖贴到他背后，双手向前环住他，控制住他滚烫的阴茎，但并没有急着填满他。 书桌上有一台大屏显示器，此刻又充当了一回镜子，丁小龙在里面清楚看到他自己腰臀向后一挺，脸上写满了焦躁。不想再看到反光屏，丁小龙回头看方靖，用雾蒙蒙的眼睛向那个混蛋传达“快给我”。 方靖突然有点舍不得渴着他，于是吻住他调转头递过来的唇，同时手上扶稳，对准那团火源狠狠地推送进去。丁小龙体内的火种再次被点燃，甚至烧得更烈。他尽量压低腰线，抬高臀部，用双脚作支点去迎合身后方靖的一次次撞击。他自己看不见，方靖正在欣赏他弧度性感的后背，他努力迎合的姿势深深取悦了这个男人。 方靖撞击的同时，一直在用手掌摸索丁小龙的后背，从算盘珠开始，沿着脊柱一直向下，摩挲过坐骨，最终停在两个人嵌合的地方。方靖还是很惊讶，为什么这个男孩的身体，有的地方那么硬，有的地方又这么软，还烫得惊人，像要把他焚烧殆尽一样。方靖觉得自己要出来了，他俯下身贴紧丁小龙，双手一前一后辖制住男孩，最后几下猛烈的冲刺，他在丁小龙体内射了。 丁小龙的颤栗和眩晕比方靖的要持久，直到方靖缓过来从他颈间抬起头时，丁小龙还在高潮的余波里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方靖保持环抱的姿势伸手够到纸巾盒，把丁小龙的前端和自己的左手擦干净。为了防止丁小龙射在他键盘上，刚才他一直死死握着这里，这也给了丁小龙更大的刺激。 丁小龙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他站直身体向后倒在方靖怀里，一只手反剪箍住方靖的脖子，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方靖的脸，像一只和主人求撸的猫，满脸都是沉醉。方靖歪下头又和他吻了吻。 “去洗个澡吧。” “一起。” “你先去，我把这收拾收拾。” 丁小龙还是赖在怀里不动，方靖只好把他放到椅子里，然后开始收拾事发现场。丁小龙刚经历一场激烈的高潮，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蜷起双腿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转着圈，突然电脑屏幕亮了，右下角弹出一条消息，是可读的。 20硕 谷雨：方老师，论文我还有几个地方想当面跟您请教，请问您这两天……（显示不全） 应该是方靖带的研究生找他，名字就叫“谷雨”吗？挺特别的。方靖正弯腰整理掉到地上的纸张，丁小龙突然想偷偷点开电脑看看这个“谷雨”的头像。他没什么直觉，就是一时的好奇。 方靖还蹲在地上给几份A4纸排序，趁此良机，丁小龙点亮屏幕。方靖的私人电脑没有密码，丁小龙很快点到刚才的消息图标，从聊天框最上面找到“谷雨”。 第一眼看上去，“谷雨”的头像是一块杂色的暗灰，放大后，丁小龙从老旧胶片质感的黄昏背景里，看见一张轮廓十分清晰利落的男生侧脸。照片是逆光拍摄的，后期加了黑白滤镜，有均匀的颗粒质感。头像里的男生心不在焉地目视远方，眼神又稍稍瞥向镜头，没有任何笑意，却在眉梢眼角处处透着温柔无害，同时整个人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寥落。更关键的是，这个男生长得还不赖。 丁小龙对着这幅头像思索片刻，随后又用余光瞄着方靖，上划点开了“谷雨”和方靖的历史消息。 20硕 谷雨：方老师，端午安康。 20硕 谷雨：方老师，论文初稿已发您邮箱，请阅。 20硕 谷雨：方老师，我家里人寄来一点自酿的果酒，放您办公桌上了，您尝尝。主要成分是青梅和家乡的一种野桃，如果您有过敏就不要碰了……祝您健康。 20硕 谷雨：方老师 ，我做完了，给您把门锁好了，钥匙先放我这，下周助教课还您。您的花茶很好喝，大胆跑了一杯，谢谢您。 …… 丁小龙没时间再翻下去了，仓皇间关掉屏幕，方靖正好整理完一摞文件准备起身。看到男孩还在椅子上抱着双膝，乖乖等他的模样，方靖心里没防备软了一下，心甘情愿地抱起他直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