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偶遇
马路上往来着许多车辆，引擎与鸣笛的刺耳声响此起彼伏，再配上人们的交谈与脚步声，使整条街显得分外嘈杂。 K望着再平凡不过的街道与人群，不免觉得有些无趣，忍不住问：“零大人，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您为什么要选它啊?” “资料库里说这里有各位面最大的猫咪主题餐饮服务馆，我对这类小动物还挺感兴趣的。”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表情，对K说道，“抱歉，我只顾着自己了，你和监察者应该不喜欢这种平庸的世界吧?我们现在就换地方……” “不必了，就这里吧。”监察者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像是有些不耐烦，“想去就去，别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好。”零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领着二人往目的地走。 两个模特般俊美高挑的男人带着一个银发少年逛街的情形实在是太过惹眼，很快就有行人掏出手机对着他们三个拍起了照。 某位女大学生把他们的照片发到了闺蜜聊天群里，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皮皮薇】：【图片】 【小发花】：我天，这什么颜值啊，薇薇你遇到明星了吗！ 【我爱吃肉肉】：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万受无疆】：凭我多年的经验看来，这俩男的肯定是一对！ 【小发花】：去去去，你看谁都像一对。不过我居然也觉得这两个帅哥很有爱。 【我爱吃肉肉】：＋1 【皮皮薇】：嘻嘻，我这里还有其他角度的照片。【图片】【图片】【图片】 【万受无疆】：哇，受受的笑太可爱了吧！医疗兵在哪里，我需要输血！ 【小阿莫】：我比较喜欢旁边那个小正太诶。 【我爱吃肉肉】：薇薇啊，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在手机里存这么多帅哥的照片，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再把你囚禁个十天半个月吗？ 【小发花】：对啊，那男人太变态了，实在不行就分了吧。 【皮皮薇】：你们误会他了，他其实人很好的。我之前发高烧，家里又没人，他就把我接到他家去照顾了。是我自己忘了请假，让你们担心啦，不好意思。 【小阿莫】：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暂且信他一回。不过你可要留个心眼，好好保护自己啊。 【小发花】：万一那男人真把你囚禁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去救你的！ 【皮皮薇】：嗯！谢谢姐妹们！ 沈薇心中一暖，笑了笑，然后把手机锁屏，朝自己打工的地点继续前进。没想到却在猫咪咖啡馆里再次遇见了那三个耀眼的人。 零被数不清的猫咪包围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有几只胆大的猫甚至都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胸口肚子等温暖的地方不断蹭着。 K则被咖啡馆里的菜单吸引了，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上面的食物照片。 “奇怪，资料库里明明说猫是一种很冷漠的生物啊，它们怎么如此热情……”零向监察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监察者轻叹一口气，靠近零把挂在对方身上的猫抱下来放回地面，面无表情道：“你的能量对任何低等生物都有很强的吸引力，它们自然会控制不住地亲近你。” 猫咪们还在锲而不舍地往零身上爬，见客人好像遇到麻烦了，沈薇赶紧拿着贴了“猫咪禁地”标签的香水上前，向零建议道：“这款香水是猫咪讨厌的柑橘味，如果客人您不喜欢被它们包围，我可以帮您喷一点在身上。” “啊，谢谢。”零配合地把脖子往香水的喷口凑去，随着他的靠近，沈薇的心不知为什么漏跳了一拍，对眼前的人产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监察者突然挡在两人之间，冷冷地瞥了一眼沈薇，说：“不用。” “走了。”话音刚落，他便把一叠现金拍在了桌子上，牵着零迅速走出了咖啡馆。 “喂！等等我啊！”K后知后觉地放下菜单，赶紧跟了上去。 沈薇望着这三人离去的背影，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犯了水逆，三位客人都被自己吓跑了，老板不会给她扣工资吧? 监察者把零拖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然后重重把他按在墙上，表情阴沉道：“零，我说过，不要和世界原住民有过多的接触。一旦你的行为越界……” “你就杀了我，对吧?”零接着他的话，笑道，“你总是这么说，但从来没有动过手。” “……”监察者一时语塞，他松开按在零肩膀上的手，悻悻道，“要是你仍旧不知悔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零握住监察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把自己的体温传递到对方冰冷的皮肤上，盯着对方的眼睛郑重承诺道：“那一天不会到来的。你已经不是处刑者了，我不会再让你的手沾上鲜血。” 监察者望着零认真的表情，突然偏过头，耳朵微微发红，“希望你能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 零和监察者走出小巷时，K正摆弄着一条不知哪儿来的白色能量体，玩得不亦乐乎。见零朝自己走来，K兴冲冲地迎了上去，献宝似的将能量体往零面前一送，说：“零大人！这里居然有处刑傀儡！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零也有点好奇，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那白色的能量体，见此情景，监察者马上将他拦住。 “拿远点。”监察者蹙眉，毫不留情地把K手里的处刑傀儡拍飞，转头对零说：“别碰这东西，它由破坏性能量组成，泄漏一点都会杀死附近的系统，很危险。” 闻言，零却并没有对处刑傀儡产生多大的排斥，他把那因受到嫌弃而委屈巴巴的白色能量体召回，捧在手心里一阵安抚。 “原来就是它们在接替你以前的工作。”零冲监察者浅浅一笑，然后揉了揉处刑傀儡小蛇般抬起的脑袋，柔声道：“辛苦了，小不点儿。” 处刑傀儡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在零掌心晃了晃，突然吐出一个亮得刺眼的白团子，紧接着便逃也似的飘走了。零呆呆地盯着掌心的白团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监察者无奈地解释道：“这是处刑傀儡能量过剩时会产出的结晶，看这意思估计是送给你了。” K听了这话，插嘴问道：“能吃吗？” “能吃，你可以试试看。”监察者给了K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一生只能吃一次。” “那算了。”K打了个寒颤，“所以这结晶到底有什么用？” “把结晶的外壳破开，就能引爆它，威力足以炸平这整条街道……”说着说着，监察者意识到这东西似乎不能让零拿着，于是向零伸出手，“先把它给我，回去我帮你处理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零也不反对，乖乖地把能量结晶交给了监察者。这种颇具杀伤力的道具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处，还是让监察者保管比较妥当。 “对了，我听别人说处刑傀儡只能徘徊在主世界周围，可刚才那只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K想起这一点，疑惑道。 “那是谣言。”监察者一边说着，一边把能量结晶收到了自己的储存空间里，“处刑傀儡就像砖块，哪里需要就能往哪里搬，没有固定居所。” “没错。它们会一直追踪那些违规的系统，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目标销毁。”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 零身边的空间发生了扭曲，竟凭空冒出一个通道。一位面貌邋遢如同乞丐的黑发男人从中探出半个身子，冲监察者吹了个口哨，接着说：“如此感人的工作热情，正是咱们这位爱偷懒的前任处刑者所缺少的……” 话音未落，他就被另一个人从传送通道里踢了出来，很不美观地以脸着地。通道口慢慢扩大到齐人的高度，银发紫瞳的美人不疾不徐地从中走出，动作优雅并带着一丝贵气。虽然这位美人顶着张冰冷无趣的面瘫脸，有点儿破坏美感，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挺赏心悦目。 “宝贝你下脚也太重了吧?要不是我脸皮厚，摔这一下肯定得破相！”男人对于自己的厚脸皮还挺有自知之明，他不管不顾地缠上了那位美人，搂住对方的腰开始耍无赖，“我脸疼！要你亲我一口才能好！” “三秒之内，把手拿开，不然这手你就别想要了。”美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警告的语气十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没事没事，你尽管卸，反正我还能装回去。”男人带着贱贱的笑收紧了手臂，让自己和对方的身体更加贴合，甚至把嘴凑到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我们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叫我一声老公吗？” “012是我的克隆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美人抬手揉了揉被吹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最终决定无视这个还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转头向友人问候道，“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巳堇。另一位是？”零小心地打量着那蓬头垢面的陌生男人。 “嗯，零大人果然如传闻的一样漂亮。”男人轻浮道，“不过我心里只有我家宝贝，您再看我我也是不会爱上您的。” 闻言，K瞬间炸毛，当即就想冲上去把这男人痛扁一顿，却被监察者一把揪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5号，闭嘴。”巳堇斥了男人一句，随后便头疼地向零介绍起来，“他是上面新派给我的助手系统，编号5，信息处理器似乎出了点故障，行为不太正常……”话还没说完，巳堇的表情却突然一僵，他捂着耳朵，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是5号在巳堇的耳垂上舔了一口。男人在听到巳堇气急败坏的骂声后便恶作剧得逞似的一笑，对众人说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实话，那就由我来替他说吧。” “我是系统5号，也是巳堇名正言顺的老公。我们两个已经发生了肉体关系，还有一个孩子。对了，你们听说过012吗？”5号召唤出光屏，屏幕上投影着一个五官气质和巳堇完全一样的漂亮男孩。 他指着这个男孩，分外自豪地说：“这小家伙就是我儿子，你们有这么漂亮的儿子吗？肯定没吧，哈哈哈哈哈！” 零不明觉厉，认为这种时候似乎应该配合一下对方的喜悦，所以呆呆地鼓了鼓掌。K和监察者难得对某件事达成了一致，不约而同地拦在了5号身前，防止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靠近零。 巳堇像是早已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毁在5号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