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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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晗被耳朵传来的痒意，不适地动了动身子，而后他继续挠了挠容封的手心，“刷牙。” “……你好烦！”容封身体蠢蠢欲动，若不是念着林晗有伤，他真想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霸王硬上弓。 容封松开嘴，郁闷地揉了揉头，深吸一口气，拉起林晗去了浴室。 两个老式搪瓷杯，一黑一白两只牙刷。 容封先给白的那只挤上牙膏，而后端起杯子让林晗漱一口水，再将牙刷给了林晗，让他自己刷去了。 “刷干净点，你昨天喝完血，没刷牙。”容封说道。 “……那你……还亲……”林晗刷着牙，含糊地说道。 容封笑道，“嫌弃跟喜欢，是两回事。” “……”林晗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容封笑了笑，跟着林晗一起刷起了牙。 日常皮一下，他就很开心。 刷完牙，又擦了擦脸，就到了一天三次，该考虑吃什么的时候了。 容封冥思苦想许久，从商店兑换了两包血袋，递给林晗，“喝吧，这血应该是新鲜的。” “……” 林晗一见，顿时嫌弃地把血袋扔回，鄙视地望了容封一眼。 容封不解，“你不是喝血的吗？” “……你的……香。” 他是丧尸，不是吸血鬼。 “哦……”容封笑容更盛，“喝血怎么够，要不要试试我的滋味？很爽的。” 林晗望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眸，“不吃……人肉。” “……傻。”容封恨铁不成钢地碎了一句，而后甩出两块巧克力，扔给林晗一块，也不给他撕包装，就自己吃了起来，“只有巧克力，爱吃不吃。” 林晗自己撕了包装，看着容封有些黑脸，顿了顿，将手里的巧克力递给容封，“吃。” 容封一愣，“你给我干嘛，不会是想想借机要晶核吧，这二手倒的，不合适吧。” 虽然很感动，但容封已经不怎么相信林晗了。 林晗顿了顿，自己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嚼了嚼，再将手上的巧克力扬起，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吃。” 想了想，林晗又说了句，“不饿。” 容封闻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的手勾住林晗手中的巧克力，看似是要拿过，但却在林晗松手之际猛地拽紧，他凑到林晗嘴边，暧昧地说道：“我要吃你嘴里的。” 说完，不待林晗反应，便猛地吻了去。 林晗啊，说到底还是吃了嘴笨人傻的亏。 虽然升到了二阶，但大脑的反应速度还是没有跟上，等回过神时，容封已经舔去他嘴里的巧克力，飞快地收回了嘴。 容封笑着道：“甜，比我的甜多了。”说完，容封将自己手里的巧克力呈到林晗嘴边，“吃吧，虽然算是间接接吻了，但我当做没看见，不算你占我便宜。” “……无赖。” 林晗到底是说不过容封，拿起自己手边的巧克力，转过头，背对着容封吃了起来。 他只是看容封有些生气，才想着缓和一下关系而已，但真是正经不过两秒，又被他占便宜了。 果然，他才是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就他这性格，以前自己除非眼瞎才会喜欢。 “喂，出不出去？” 简单吃完早饭，容封戳了戳林晗的后背。 “不去。”林晗头也不回地说道。 “干嘛不出去，我带你去见那个昨天说的分馒头的人，你现在嘴巴也利索了，可以去问问她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又……骗我。” 他难道真的因为他给别人一个馒头，护食得不行？ 与容封没有半点记忆的他，全靠着容封的话才能勉强想象出当时的画面，这种情况，说不无助，那是假的。 他与丧尸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是保留了自己的神志，并且非常明确自己失去了记忆的，而平常的丧尸，至少要三阶才会开启灵智，五阶还有可能回忆起生前的一点记忆，但虽然能够回忆起，却并不代表记忆回归，丧尸的本能就会退化，而后逐渐像之前的人类模式发展。 丧尸在经历了前期的撕斗中，早就迷失了自我，丧尸的本能远远大过后来诞生的理智，且丧尸进阶到五阶，又何尝不是踩着人类的尸体上去的？从变成丧尸的那一刻，就已经与人类划开了明确的界线，且是永远不可能交叉的界线。 正因为如此，林晗才更明确目前的情况，在他没有恢复行动能力之前，他是绝对不能接触人类的。 他对人类，已经有了严重的戒备心。 至于记忆，今日晋级二阶，已经恢复了一些，就是记忆不太清楚，又没有前后记忆作呼应，他并不能肯定那个小孩就是自己。 “……” 没有记忆，一切都犹如无垠之水，找不到根，望不到边。 而容封，却是连接了他过去与现在，乃至未来的媒介。 容封的记忆里，有他的影子。 也许就是这样，自己才不会杀了他吧。 “我骗你干嘛？”容封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林晗的后背，“去吧去吧，我们去看看她那里土豆有没有发芽，都好久没去看了，前阵子给她们的粮食，也快吃完了。” “你……自己……去……我……不去。” 林晗屹然不动，他才不信容封的鬼话。 “如果你不去，你就没有晶核了。”容封威胁道。 “你……无耻，那……晶核……本来……就是……我的。” “我的。”林晗又强调了一句。 容封闻言，嗤笑一声，“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觉得是你的啊，如果真是你的，那怎么不在你自己身上？会在我这里？当然是我的啊。” 林晗抿嘴，“你……抢了……我的。” “嘿我还真是……林晗，你还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容封被气笑了。 “跟你……学的。” “哦……感情还是我教的呢，那你叫声爸爸，应该的吧。” “……滚。” “滚你个头，走走走，出门溜溜！”说着，容封也不管一脸抗拒的林晗，拽着人直接往门外走。 “不去。”林晗死死地抵在门口。 “我带你去赚晶核。” 闻言，林晗反抗的力道一下小了许多，但还是不依，“你先……把我……之前的……还我。” “那是我的晶核！”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林晗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我真是服了，别的丧尸，就算断胳膊断腿了，也要在外面打拼，你呢，成天盯着我，就等着我投喂，别以为你是家养的，就不要自食其力啊。你这才变丧尸一天，你就吃了我好多晶核！你不给这个家补给一下，我们就快饿死了。” “……”林晗静默，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反抗的力道又小了许多，但嘴上还是不服，“我……之前……要走……是你……把我……绑住的。” “这就不是一回事！” “那……如果……我赚了……晶核……归我吗？” 容封点头，“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那我……赚的……就不是……我的。” “我不管，你就说去不去吧，不去我就把你锁在里面，我让你天天对着墙面壁思过。”容封直接耍赖了。 “你又……威胁……我，我……生气了。”说完，林晗便作势朝容封咬去。 然而，脖子没咬到，却被抓到机会的容封拽着头，直接将人拖了出来。 容封得意洋洋地亲了林晗一口，“现在你容爸爸还教你一招——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