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就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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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伤口全部等待自愈,交代完注意事项和过几天来复查的事情,医生允许我出院了。冯纯去办出院手续,我收拾着本来就没什么的行李——没吃完的水果、没用完的日用品,倒垃圾,坐在床上翻剧本,等着冯纯找我汇合。 “……进来吧。” 冯纯领着什么人进门,我一看来着,差点没把手机摔了——邢露。她带着她特有的熟悉的挑剔,审视一圈单人套房,然后抱臂站在原地,用她一如既往的审视目光直勾勾盯着我,看得我直想跪下不由分说地喊:我错了!不管因为什么我都错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邢露蹙眉看着我,瞥向冯纯,“他还不知道?” “这件事,最好你亲自说吧。”冯纯摸摸鼻子看着我。 我茫然看他俩打哑谜:“你们在说什么,可以直接点吗?” “好吧。”邢露撇嘴,反复上下打量着我,“半年前,我是你的粉丝后援会里氪金最多、办事最多的站姐。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迅速从脑海里过滤出一个名字:“……星空站?” 吴樾星空站,从第二轮60进35位置评价开始为了我建站,虽然不是最早的,但是单人打榜、拉投票、白送PB手幅,摆出了一幅“只要你支持吴樾我就白送你东西”的架势,搞得当时舆论以为这是我的什么亲戚砸钱送我出道。也有人曾经做过价格统计,她是所有参赛选手里粉丝花钱最多的,凭借一己之力远超已经有粉丝基础、从未当过第二的徐嘉余。 不说别的,就我收藏的十六个手幅,全都是她设计的。 原来是她? “可是……”我整理思路,“可是安然在追你?” “……你是想说我的品味该是弟弟型而不是你,是吗?”邢露死亡微笑道,“你以为我不后悔吗?带、明、星?” 正常逻辑不应该是喜欢我,所以追我吗?虽然我并没有叫她追我的意思!我生生把话语咽下,生怕邢露随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给我来一下。 那事情就合理了,邢露初见时候对我的讨厌,是因为我辜负了她的期待。 那么她现在出现在我身边的理由是什么? 大脑飞速转动,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直接问了:“所以,现在,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还钱的话……我现在可没这么多钱啊! “……” 邢露白眼飞上天,冯纯忙插话:“因为你昨天直播说的那些话,她有意向搞清楚你为什么签让位合同,只要你说,她就可以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加入公司做宣传方面的工作,为期一年,工资免费。所以我带她来的。” 好家伙,为了免费劳动力,我要向第三个人解释合同让位了。 “……我一定要说吗?”我恳求般问着冯纯。 “我认为她的加入是好事。”冯纯直言,“我们需要帮手。而如果要在根本上做到为你负责,我们就不能隐瞒任何事,以便于随时公关。你可以不说,但我不认为除了她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他说得没错。 以前就是支持我的粉丝,现在有意向免费为我打工,会不会做对我有害的事情尚且未知,但不害我的可能性总是比害我的可能性要大。只要我说。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全部:就是外界猜测的那些,出道位只有两个是真的,不搞洹载就搞我,我认为比起洹载,我牺牲比较合适。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所有事情。 “噢,你是Gay。”邢露第一句话说。 “……我不是。”我努力挣扎着,选择措辞,“只是……” “只是你从来没谈过恋爱,23岁高龄处男,第一次谈恋爱就选择了钓洹载?”邢露很快明白了全部,“你把洹载迷得五迷三道,以至于他结束打歌,在排团综、杂志、商务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睡不够四个小时的时候,专门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影视城找你,每天往返这里和公司高铁就得将近两个小时,为了多跟你待一会儿,还谈下来一个电视剧OST和龙套角色。住同一个套间,对戏,下了戏情不自禁接吻被洹载粉抓到,最后直接导致洹载粉在爆炸戏上做手脚把你炸进医院躺了七天?”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没发反驳。 “换我是洹载粉我也会爆炸的吧?”邢露不停点头,“你要不要去看守所感谢一下对方没要了你的命仅仅炸出皮外伤?” 我双手投降:“我会和他分手的。” 邢露的表情微妙:“在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以后,只因为他的粉丝把你炸进医院,你就唯恐避之不及?” “……我承认我爱得不够。好吗,我承认。我们是可以试着在一起,但这样下去是没有未来的。这已经是警告了,我不在乎身上的伤,但是我不能把他的未来都拿去赌,停在这里吧,就这样吧。” 门忽然被推开,我们三个望过去,洹载站在门口,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却毫无血色。 直觉告诉我,他都听到了。 “我来接你出院。”洹载说,努力想露出笑容,装装样子,却失败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冯纯拉着邢露识趣地离开,只留下我和洹载。 “抱歉。”我盯着自己的鞋,只有这两个字能吐露。 “吴樾,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深呼吸一口气,我抬起头看他。 他的脸上有难过,有歉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也闭上眼睛,又睁开,又露出笑容:“这段感情,是我追你,是我主动。我们都努力过了。你说的都没错,我认同,所以我们就到这吧。” 我喉咙发干,鼻尖也有点酸了。但我什么都不能表露。 “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分手。”洹载只是笑,很成熟,很有风度,他舒口气,“好的,我们就到这。” “抱歉。”沉默许久,我说。 “这句话该我说。”洹载笑着,深呼吸,接着说,“我的戏份已经都拍摄结束了,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把你送回去,我最多再收拾一下东西,就要去准备Peak9全国巡演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嗯。” 已经是决定好的事情。 已经是达成一致的事情。 我却莫名其妙开始掉眼泪。 洹载笑着给我擦眼泪,拥抱着我,像以前那样友好。大概过了几分钟,我停下来,他出去叫冯纯和邢露。 我们坐着洹载的的商务车回到酒店,回剧组报道,冯纯和制片接洽后续的安排,邢露去买了一辆属于我们自己的商务车,又雇了一位司机和后勤——我很快就知道了他叫王军,我因为偶尔的疼痛吃了止痛药早早爬上床睡觉,睡前把剧本放在床头,订好闹钟,想起床的时候第一时间抓紧补课,预备继续拍戏——冯纯和邢露都没有对我这番偷懒表示异议,或许这就是生病的好处。 一觉从白天睡到晚上,我被痛醒,在黑暗里喘息着消化那些痛楚的时候,酒店客厅又稍微有了嘈杂的声音。邢露自己掏钱住在我们楼上,午夜时点,发出声音的只能是洹载和冯纯。 “他在吗?” “睡了。” “我要走了。” “一路顺风。” 对话僵持在那,随后洹载说:“我能去看看他吗?” “分手对你们都是好事。” “我知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我不会吵醒他的。” 而后,应该是经过了冯纯允许,我的房门开了。黑暗里只有从客厅透过来的光线,我努力装睡,听到洹载的脚步靠近床边。我的双手被塞到被子里,被子温柔地包裹了肩膀,严严实实地带给我温暖。我感到床边因为他的体重而下陷,他坐在我身边,温柔地看着我。而后我感觉到他的气息逐渐靠近,是他惯用的香水味道。他的嘴唇柔软地覆盖在我的额头,轻轻地来,轻轻地走。 然后床边的压力一轻,他离开了。 我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步离我而去,他没有回头,关门,熄灭室内最后的光,也没有回头。 我想起那一天,我定妆,为头发发愁,而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现在的他是什么表情呢。 世上最讽刺的事情,可能是当时觉得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唾手可得。事后却发现,所谓的感情全都是他来将就我。又或者是世上的痴男怨女,常常是主动的先抽身,而被动的无法随便放下。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在一切平常地发生的时候,我却发现。无论是煮饭,表演,听歌,还是洗漱。 我开始用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去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