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能信你吗?(戴了我的镯子,就是我的人了)
小九,我能信你吗?(戴了我的镯子,就是我的人了) 段九卿惨白着一张脸,呆在原地。 他突然莫名地想起来,厉渊临死前对自己的恶意诅咒。他说自己永远不能同师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段九卿那时并不在意,谁不同意,就杀了谁好了。 可如今,他面对二师伯的声声问责,只觉得浑身发寒。 是啊,他被师尊纵容久了,几乎都要忘了,像是师尊这个身份的人,同一个魔物、自己的徒弟搅在一起,外人的口水能轻易损了他这百年的清誉。 师尊要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被肆意议论又无法辩驳……他该怎么办…… 周饮玉走进来他都没有发现,“怎么了这是?吓到了?” 他听到耳边熟悉的清冽的嗓音,才像是如梦初醒。 一抬头就红了眼眶闷进人怀里,凄凄惨惨地呼唤着“师尊”。 周饮玉感觉到他在抖,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安着。 他心里有点于心不忍,拍着被吓坏了的小狼崽的后背:“别怕,你二师伯不管说了什么,他都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 周饮玉捧起他的脸,给他擦擦泪,见他本就重伤在身如今还被一顿吓,像是六神无主失了魂一样,“乖,跟我去外面晒晒太阳好不好?” 其实现在也还早,天刚微亮,哪里来的太阳晒,他只是想让段九卿出去透透气。 段九卿看着他,也不说话,任由自己被拉去了殿外。 外面清爽的风,迎面朝着他吹过来,不远处在翻滚的云海,时而被风吹散,露出一点点山尖,后山的林子常年青葱茂盛,整座扶云峰灵力充裕得很。 再看凭栏而立的白衣仙君,怎么看,他们都是一体的,都是这世间美好的象征。 自己在妄图将师尊同它们割裂开……他在试图犯下难容的罪恶…… “过来。” 段九卿突然被喊了一声,只见周饮玉不知何时坐到了躺椅中,支在一边的扶手上正看着他。 他两三步走过去,在一旁的石凳和师尊的躺椅之间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挤进那不大 的躺椅里,头贴在周饮玉的怀里,一只手环着他的腰,看起来颇为乖巧。 他没注意到,当他在犹豫的时候,周饮玉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他选择了自己的怀抱,周饮玉那双凤眸里才带了点浅浅的笑意。 段九卿在他怀里蹭了蹭,低垂着眉眼愣愣出神。周饮玉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在想什么?” 可他脑子里乱得很,他心里太多话想说,太多问题想问了。 “师尊,弟子心悦您,我喜欢您。”他心中藏了千言万语,又回源溯流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畏畏缩缩。 他与师尊之间,难得这般静谧时刻,他觉得师尊是喜欢自己的。 可他又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着一层隔膜,他没摸索到,师尊又不肯自己戳破。 “师尊,您会同女子成亲吗?” 周饮玉有些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道:“不会。” 段九卿突然从他怀里起了身,手撑在扶手上,把身体往上挪了挪。 整个人覆在了周饮玉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脸侧,褪去先前的乖巧和害怕,面上带着他少见的严肃与冷静,隐隐透着几分稚嫩的上位者的气息。 “你不喜欢我对你撒娇吗?”他话里直来直去,“你”啊“我”啊的,一双异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紧盯着身下人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小的表情。 周饮玉没有回答他,只是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透过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倒影。 他想:并不是,我大概是很喜欢你对我撒娇才是。 段九卿接着道:“是不是因为我经常撒娇,让你误会我对你只是依赖眷恋?” 这话一出口,周饮玉立刻闪躲了他的目光,偏过头去看白玉石栏外的云海,云浪翻滚着奔去未知的远方,一如他看不见的他们的以后。 段九卿福如心至,终于看明白为什么师尊从不肯正面回应自己。 他突然低下了头,和这个一直在逃避的人,额头抵着额头。 周饮玉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其他反应,段九卿轻叹了一声,他也没想着非逼迫他。 “师尊,”他开口喊了一句,看着那双弯翘的睫毛,凑到那截白皙的脖颈上用力吸出来一枚情痕。 周饮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段九卿继续道,“你会让大师兄这样对你吗?” 他看见周饮玉微微蹙起了眉,“你心里明白的,我和他不一样,对不对?” 他又凑到周饮玉的唇边,轻轻啄着玩。 两人吻过无数次,可周饮玉现在莫名有些紧张,身体变得有点僵硬。 段九卿低沉着嗓音,笑了一声。 这人明明清楚的,就是嘴太硬了。 “师尊,我喜欢你,是真的纯粹的喜欢。” 他停下了亲吻,在那低垂的凤眸上啄了一下,“我依恋你,并不影响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我更依恋你。我是你的弟子,但我太贪心,我想和你有其他更亲密的关系。可以吗?” 低低的声音响在周饮玉的耳边,不似从前卖乖的模样,深藏着几分势在必得。 周饮玉突然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在发麻,他抬起眼,看到了段九卿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他喉头紧了紧,不知该说些什么。 段九卿突然挺胯顶了他一下,性器硬邦邦地戳着他的小腹。 周饮玉心里那点紧张立马没了,抿着唇怒瞪着身上这个使坏的人。 见人要生气,段九卿立刻笑着凑过去亲,“别气,没想逗弄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哪个单纯的弟子,会对着自己的师尊有这种本能的欲望。” 段九卿不再双手撑在人两侧,全身泄了力,实实在在地压在了周饮玉身上。 和他肌肤相贴的感觉真好,埋在周饮玉的颈窝里嗅了一会儿。 “你不要怀疑我的心意,好不好?十天九地,我心里只有你。我可以不要名分,也不让其他人知晓,谁敢议论,我私下里逐一解决,我不让你为难。你就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好好待你的,饮玉——” 这大概不是世间最好听的情话,比不上他先前从话本里背的。可是情至此刻,他又想自己亲自来说。 少年人捧着自己仅有的一颗真心,低低诉说着耳语,期许能得到爱人的垂怜…… 你若日后真的要娶妻,我也认了…… 段九卿抱压着人,说得句句真切。 这大概是他在周饮玉面前难得的正经与严肃了。 他当然知道这时候撒撒娇、哭一哭,说不定周饮玉一心软,就应了自己了。 可他不想那个样子。 他要的不是周饮玉的心软,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周饮玉看着那片安静下来的云海,耳畔听着一个人诚意的心语,心里没来由地发麻,轻颤。 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拒绝少年人热烈明媚的爱意吗? 他有一刻不禁感慨,小狼崽或许已经长大了。 也或许,一直在迷茫的,是他自己。 “你不恨我了吗?” 周饮玉半晌开口说了一句,右手向下摸到了段九卿的小腹。 他感觉到了段九卿腹部肌肉的紧张,但段九卿没有其他的动作,而是在他颈窝里轻柔地亲了亲。 话语间满是后悔:“彼时不是此刻,我当时若是多一分清醒,你就是剥了我的丹田,我也不会说出那句话,平白伤你的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发疯,是我没有做到……” 周饮玉眨了眨眼,云海翻腾起来。他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是如何,可当这人将无生气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莫大的慌张。 段九卿如今全须全尾地躺在自己怀里,每一刻他都像是劫后余生。 他抬手推了推埋在自己颈窝里的人,段九卿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他。 周饮玉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在他脸上滑弄了几下。 他立刻舒服地眯起眼,把自己往人手里送,他就是很喜欢周饮玉这种爱抚的小动作。 “小九,我能信你吗?”周饮玉捧着他的脸,认真道。 我并不惧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段九卿突然从舒适中睁开眼,目光沉沉地低头看着他。 身下躺着的人,不再是那个让他觉得倍感安全眷恋的长辈,师尊变成了一个踌躇着,需要自己来安抚、呵护的人。 段九卿有些紧张,吓得眼都不敢眨了,生怕眨一下眼,面前这人就不算话了。 “能能能,你当然能信我,你也只能信我!饮玉,你应了我,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去给你摘下来,顺便再给你带几颗星星。你想统一四宗,我去帮你打;你想统领魔族,我甘愿效忠你。你想要什么,我有的,我全给你;我没有的,我也一定想办法给你弄来。好不好?” 段九卿非常快速地说了一大串,心跳得剧烈,他自己都听得见。 他昏了头,晨风也不能让他清醒。那双兴奋的眸子里,只装得下这一个眼前人。 周饮玉见他这骤然激动的反应,不由得弯了一双凤眸。 看着他,轻声道了一句“好。” 这大概是段九卿头一次见这人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璀璨。碧落黄泉,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如此动人心弦。 这一声“好”,是他盼了多少个日月星辰啊,今日终于从他的心上人口中听到。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结巴道:“等,等会儿!你等一下……” 说着就立马手忙脚乱地从人身上爬起来,他激动得腿都有点软。也不回答周饮玉干什么,直接冲进了殿内。 周饮玉从躺椅里起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慌忙的背影。心道,才说了他长大了,还是这么一幅毛躁相。 人很快从殿里跑出来,那动作快得,让周饮玉隐约错觉他身上是不是没有伤。 段九卿三步并做两步,疾走的步伐间透露着心急,直接过去把周饮玉又压回躺椅里,从自己怀中掏出来一个东西,满眼激动地看着周饮玉。 周饮玉被他的激动带着也跟着心跳快了几分,笑问他:“怎么了?” 段九卿没答话,牵起他的右手,就往上面套了个温凉的东西。 周饮玉低头去看,是个通体莹白透亮的玉镯,里面隐隐流动着几缕淡淡的黑色的魔气。 他不解地抬头看向段九卿,段九卿只是举起他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人间定情都是这样的,里面放了我的魔气。”段九卿的眼里在冒星星,桃花眼中满含着爱意看着怀中人,他喉结动了一下,颤着声音道,“你带了我的镯子,就是我的人了。” 周饮玉没有迟疑,他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到自己在笑。 “好”。 段九卿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有条鱼在吐泡泡,突然没来由地红了眼眶,低下头很郑重的去亲他。 周饮玉闭上了眼,环抱着他的背,松开了贝齿,迎接他的亲吻。 红日高升,染红了层叠的云海,远远望去,又像是洒了一层柔软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晨风拂动,带起了藤椅上的墨袍,从底下露出一片白色的衣袂。 凉风习习,少年人的爱意明亮、滚烫…… 初初表明了心迹,两人也吻得情动。此刻没有师徒,只有一对眷侣。 周饮玉的舌头被他勾得有点痒,又有点麻,浑身软下来,嘴里泄出一丝难耐的呻吟。 段九卿头上出了汗,身上的衣物都蹭得松松垮垮的。突然缠着那红唇狠狠吸了一口,抱起人就往殿里走,“不行了,我忍不了了,赶紧进去。” 他实在受不了这人每每带着一身不可侵犯的清冷气,却又偏偏软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不容亵渎的仙君被他压在身下,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他要贯穿,他要发泄! 周饮玉被他惊了一跳,拢着凌乱的衣领,让他赶紧放自己下来。 “你疯了!身上伤还没好,你放我下来!” 段九卿胯下硬得疼,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这人好不容易应了自己,怎么也得共赴一番云雨,“没事,我小心着呢。你别乱动,马上就到。” “嘭”的一脚踹开碍事的殿门,一路连走带亲的,也来不及去后殿的床上了,把人就近搁在了软塌了,就直接扯了墨袍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