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三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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瓠叶没有想到,莫清廉对他的恨意正是出于自己曾埋在他尸身上的千年桃花枝。长老所说的千年桃花枝具有保护人类下一世并不是骗他的,只是下下世桃花枝的保护功能消散了,桃花枝蕴含的强大灵力又无法被常人吸收,囤积在此人下下世的身体里,引诱着妖魔鬼怪的馋涎,多数会被妖魔吞食肉身,百害而无一利。 莫清廉并不是在玄机门土生土长的道士,而是出生于一个平凡村野之家。那时桃花枝还尚有余力,隐藏了尚为年幼的莫清廉的气息,妖魔未曾发觉。 悲剧发生在莫清廉八岁那年。 莫清廉亲眼见到父亲的身体被妖怪撕裂,四肢被吞入腹中,母亲为了保护他,一部分身体被消融成一滩血水。 他的耳边只回响着母亲哭喊的声音,嘶吼着让他离去。 血珠飞溅到男孩稚幼的脸上,与随风四散的泪水混在一起。男孩的眼底是惧怕、痛心、绝望,他的腿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支撑自己不断地向远处跑去,即便是无力也透支着他小小的身体,远离这场地狱一般的场景。 “???爹???呜???娘??????”莫清廉的声音在一次又一次的哭咽中沙哑了,喉咙肿胀的难以发出更大的声音,只能低低的抽泣。 黑夜吞噬了他小小的身体,他的精力也完全被磨损殆尽,腿似抽去了骨头,当即酸软以至于跌倒在地。 “臭小鬼——哪里去了!” 爬进树后草丛里的莫清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哆嗦了一下,身体蜷缩得小了,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弯折的腿上,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 “警告你,乘我耐心还未耗尽之前赶紧出来!否则我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再喝你的血——我会让你像你爹一样受尽折磨而死!” “现在出来我就让你死痛快些,臭小鬼!” “滚出来!” “诶,老牛头,别这么凶嘛。你这么喊会吓着人类小崽子的。”突然一道低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滑溜溜的阴险的不适感:“桀桀。小崽子别怕,出来和姐姐玩啊~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这两只妖怪都出来追他了,那就是说……莫清廉不敢想象爹娘的遭遇,他的胸口撕裂的疼痛,绝望和彻骨的恨笼罩了他。 爹——娘——莫清廉红了眼睛,反正妖怪迟早会找到他,那不如在临死前咬下他们的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啊啊啊啊!!!!!”莫清廉不顾喉咙剧烈的疼痛,嘶吼着从草丛里出来,冲着怪物冲去。 牛魔和蛇精就处在原地,像看戏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怕死的冲他们进攻。 突然一阵蓝色的光芒大亮,声声破风穿刺的剑鸣声传来。 “噗嗤——”,血肉绽开的声音,牛魔的头颅在急红眼的男孩眼中被一柄长剑刺穿,时间定格几秒,牛头的刺穿处绽开了裂纹,随着“刺啦”一声,硕大的头颅像碎掉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随后重重的巨响,尘土飞扬,无头躯干应声倒地。 一个中年男子踩着牛魔的躯干,面色冰冷的不知是和谁命令道:“玲儿,用冰冻雨。” “老牛头——”蛇精尖叫着,眼眶转红,她的指甲猛然变长,还未使出酸水,天空就突然下起了碎冰的雨,在这场空前绝后的薄冰雨中,蛇精的动作突然静止了,一层冰隐隐从她的下肢蔓延到了她的大腿,最终覆盖了全身。 “啪。”清脆的一声拍掌声响起,蛇精的身体化成碎冰渣,铺洒在地面上,一个美貌的马尾少女从蛇精的身后漫步走来,带着轻快的气息,娇声道:“爹爹~他就是那个拥有强大灵力的男孩子?” “嗯。”中年男子淡然道,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但不是先天的,而是千年桃花枝在作怪。” “啊,就是爹爹所说的传说中老古树所属的桃花枝?”女孩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中年男子颔首,“是的。只有古树和魅狐一族的妖怪才会有这桃花枝。这孩子身上有这花枝应该是前世与魅狐有恩或是私情,魅狐将花枝给予他,不曾想一个普通人如何消受花枝的强大灵力。这孩子是因此被追杀的。” “道……道长。”莫清廉的插入引来两人的注视,男孩执着的盯着眼前的道人,喉咙似锯子割木一样嘶哑难听,却依旧开口道:“我爹娘的死都是因为我身体里的这根桃花枝吗?” “可以这么说。”中年男子看着男孩浑身是伤,眼底压抑着刺骨的悲意和痛恨,于心不忍,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莫毅翔……八岁了。” 中年男子笑了,道:“真是太巧了,贫道就姓莫。你我有缘,不知你可否愿意做我莫玄法的弟子?” “我愿意。”男孩坚定的回应。 “好!”中年男子合掌大笑,“入我门下弟子皆要改名,现如今师父给你取名作莫清廉,愿你一身清清白白,公正无量。” 莫清廉醒来的时候,白皮冷面的青年还睡在他的身边,眼角泛红,十足的缠媚。昨日喝了桃花醉,几个月来对瓠叶的羞辱和折磨还未将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赶出玄机门,竟喝醉了酒,晃了神,见房里这人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床上起来,气得心肝冒火,当场打了他一巴掌。那东西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跌坐回他的床铺,眼睛泪汪汪的,身上的衣袍本就松垮,一躺便凌乱不已,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不知是故意给谁看。 心里所爱的师妹嫁作他人妇,嫌恶的妖怪在他的床上作怪。莫清廉怒火中烧,冷笑几声,便驱身压住瓠叶,附在这人的耳边嘲讽道:“你不就是想要我操你吗?今天就操死你这骚东西。”随后便扒开了瓠叶的衣衫,冲着后穴长驱直入。 一场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之后,莫清廉硬生生将青年做昏了过去,后穴红肿不堪,男人还是不知疲倦的操弄他,似是要把今生所有的不如意全都发泄在他身上。一夜后,疲累的狐狸睡得深沉,白皙的皮肤上每一块好肉,莫清廉并未觉得多爽快,披上外袍便出院了。 ————————————— 自那日起,莫清廉找到了新的折辱方法,他外表越是温润如玉,心中积攒的怨恨和痛苦就越多,他借青年吸收他的黑暗情绪,也不管瓠叶的心情,有让他脱光了跪在地上学狗爬,亦或是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在高潮的时候窒息…… 瓠叶的身体忍受着折磨,却一声不吭,他从男人的师妹口中知道了是自己的桃花枝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灾难,他自己都恨不得死了换男人的父母健全,又怎么会抵抗呢?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瓠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许是时间长了,他从中得了趣,身体不再那么难受。 没想到事情发生的会那么突然。 莫清廉在外除魔时,临死的妖魔爆裂精丹想拉他们同归于尽,他为师妹挡下这一击,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师妹和她的丈夫趁机收了怪,取走残碎的精丹碎片便丢下他,双双退走。 瓠叶不放心莫清廉,顺着标记走,结果看见他的时候,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清廉!”瓠叶急忙抱起男人的上半身,看见他腹部划了一道深入骨肉的长痕,心里揪着似要滴血,拼尽一切力量去救他。等将男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时,瓠叶的灵力已全部耗尽,甚至透支了他三百多年的修为,差点要打回原形。 他将男人拖到一处山洞里安抚好,用软草搭成窝,设置简易的陷阱和印记便离开了洞穴为男人找些草药和吃食。 瓠叶回来的时候,莫清廉已经醒了。瓠叶惊喜的上前,男人的话却让他愣在原处:“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瓠叶见男人一脸茫然的模样,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就算我说的是假的,他也不会知道的,是吧? 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回头,瓠叶刚开始默不作声的给他敷药,男人只是想感谢他,所以说:“谢谢姑娘,麻烦你了。”结果这句话催发了种子,不好的想法成了现实。 “不客气。”瓠叶知道男人是因为自己穿着女装所以看错了,但他不纠正,只是笑得很温柔:“你刚刚问我的我可以回答你。我叫瓠叶,你叫莫毅翔,这里是山洞,是我们共同的家。” “共同的……家?”莫清廉有些迟疑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刚刚沉默是对你的失忆太过于震惊和难过了。”瓠叶叹了口气,道:“你都忘记了,我们俩是夫妻啊。” 莫清廉有些尴尬,清咳了两声,道:“对不起……我都忘记了。” “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叶儿就很满足了。”瓠叶的唇角微微勾起,眼角弯弯的模样很温柔,莫清廉的心脏漏了一拍,眼睛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开始相信瓠叶说的话了。 转眼两人就在一起生活了小半年,在此期间,他们一起走过山川,见过大海,看了有名的桃花林。瓠叶穿着白色的长裙,漫步在漫天飞舞的桃花雨中。他立在一棵高大的桃树下站好,裙摆回眸,对着身后的男子微微一笑,眼底是幸福和满足。 瓠叶知道这种幸福的日子不是永远的,但他还是投身于这场虚幻的梦境当中,直到那日的清晨被一个女子打破。 莫玄玲带着一群道门弟子来到山洞口,指着被莫清廉抱入怀中的瓠叶尖声道:“把这狐狸给我抓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莫清廉厉声道,本就是众道门弟子的领头人,发出来的号令很有威慑力,弟子们都被震慑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莫玄玲看了看两边都没有人敢冲上前去,气得直咬牙,恨恨道:“你们这群只知道吃的废物!” “大师兄!你忘记我了嘛?我是玲儿啊!你怀里的那个男人是只魅狐!如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在这里白白耗费半年的光阴!他肯定和你说了什么哄骗你的话吧?我告诉你,他就是个骗子!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在图谋不轨的!”莫玄玲急切的说道。 “不可能!他不是男人,更不是什么媚狐!”莫清廉搂紧了怀里的人,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颤抖,低头看去,见瓠叶咬着嘴唇,眼底尽是害怕和挣扎之色,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声音颤抖道:“不会吧?你真的是在骗我吗?你……” 莫清廉将手覆在瓠叶的胸前,瞳孔张大,不可置信道:“你是男的……” “瓠叶,你可真不要脸!知道师兄不喜男色,你还骗他是女人!”莫玄玲看到这也明白了,瓠叶不仅骗了感情,还骗了性别,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阿翔……对不起……但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真的,你相信我……”瓠叶的脸上已经流满了泪水,身体颤栗不已的紧攥着男人的袖摆,漂亮的杏眼里充斥着令人心碎的悲伤,这半年来虽对瓠叶不愿与他行房事,穿衣也尽量避开他有所怀疑,但莫清廉从未让他受过委屈,青年的眼底永远是快乐的、幸福的,他总是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和他说话,温热的身体蜗居在他的怀里,手与手之间传递的温度让他莫名的安心,青年的每一次笑容都让他觉得发自内心的满足,似乎这样的日子很久以前就有着。他不排斥青年试探性的亲吻,反而会激烈的回应,即便没有过性事,他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也不错。 所以,当看见瓠叶如此难过的模样,莫清廉心里动摇了,他于心不忍。 “师兄!”莫玄玲见莫清廉持久不回,只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忽觉不再行动,莫清廉怕是又被瓠叶勾去了,于是咬牙,拿出一只青色的铃铛,道:“既然师兄还是一心相信这狐狸精的话,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愿师兄不要怪罪我。” 说罢,莫玄玲便摇起了这个铃铛。 铃铛唤作回魂铃,顾名思义,可以招来失魂人的魂魄,亦可寻回失忆者的记忆。只是回魂铃的灵力很霸道,极容易损伤失忆者的神智,外加上恢复了记忆的莫清廉可能会猜到自己丢下他的事实,不到万不得已莫玄玲不愿使用此物。 莫清廉听到这阵阵的“丁零”声,脑中似出现了一只手在脑海里随意地搅动,剧烈的头痛像一把锯子割开了他的大脑皮层,进入了最深处,所有他忘却的搁置在这里的记忆一下子翻涌出来,挤进他与瓠叶短短半年的回忆。 “啊啊啊啊啊啊——”莫清廉环住瓠叶的手不自觉的松开,抱住自己痛到炸裂的头,痛苦的大吼。 瓠叶看着他那么痛苦,恨不得代替他去承受一切,焦急和担心快要从眼里溢出来,他伸手去摸男人想要用灵力安抚他,不料却被男人打回,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似是要将他吞入腹中。 “瓠、叶——”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道,“害我父母,竟还有脸提起我幼时的名字?” 瓠叶眼眶沾着泪花,维持着被打回的动作,身体僵硬,手足无措。 “师兄,我们现在就杀了他吧!”莫玄玲见男人恢复了记忆,心中暗喜,乘机提出建议。 瓠叶见男人默不作声,死死的盯着他,似是默许了莫玄玲的建议,睁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的拖着哭腔:“阿翔不要……” “我说了,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莫清廉厉声打断。 “……对不起……我就是想……留下点……你父母的痕迹……”这是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我想让你带着它重新开始…… 莫玄玲听了冷笑一声,火上浇油道:“呵,你问过师兄要不要吗?骗人还找那么多理由,害死师兄的双亲还不够,这次你又要害死师兄了!” “来人,杀了这作恶的狐狸!” 瓠叶知道说再多也无力回天了,咬唇垂下眼帘,灵动的眼睛开始空洞,渐渐失去了高光,不敢再看男人的脸,彻底心如死灰:莫玄玲说的没错,自以为是的做了这些事情,为了一己私欲对他纠缠不清,从未问过他的意愿。他这么厌恶我,或许我死了更好,这样也可以报仇雪恨了…… 瓠叶任凭那几个弟子朝自己走来,彻底放弃生的希望,在弟子即将伸手将他扣住时,莫清廉突然扼住了弟子的手腕,直言道:“将他押入地下室,接下来我会处理。” “师兄!”莫玄玲不满的叫呼道。如果把这狐狸关进地下室而不是立刻杀掉,师兄反悔了,起了恻隐之心之心该怎么办? 莫玄玲知道师兄和这狐狸的一点事儿,因为偶尔会在瓠叶的脖子上看见淡淡的红痕,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姿势也暗示了他们的那些关系,只是那时的莫玄玲一心被现在的丈夫迷了眼,大宗派未来掌门人的名号、以及甜言蜜语的轰击下,莫玄玲直接选择了现在的丈夫而不是莫清廉。十几年以来,莫玄玲知道师兄对自己的心思,但是她不点破,她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认为莫清廉对她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当时婚后,恰巧猜到师兄和狐狸的关系后,莫玄玲也不以为意,因为一个已经弃了的备胎不值得她多关注,只要继续对她温柔体贴就行了。 然而,婚后没多久,丈夫残暴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过去的甜言蜜语不再,多得是非打即骂,莫玄玲虽贵为玄机门掌持者的女儿,但丈夫出身的宗派远比他们高出一截,是皇室的座上宾,再加上他是少宗主,连父亲也对他无可奈何。 后来就是那次与师兄和丈夫的一场历练,师兄替她挡伤害让她十分感动,只是师兄生命垂危近乎死亡,已然“无力回天”,强大的灵力外溢会引来丛林深处的同档强魔,留下来治疗他还是带着他走都会成为累赘,都会害死他们,所以丈夫威胁她不许带上莫清廉的时候,莫玄玲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心理上的不舒服也用“不是我故意的,是他威胁了我,我也不想的”来填补了。万万没想到师兄竟然起死回生,甚至灵力也比以前更为雄厚,实力强劲,气势上不输父亲了。父亲常说莫清廉的前途不可限量,未来实力极有可能会超过自己,那时的莫玄玲还不信,现在看到师兄变得那么厉害,想到师兄一直以来都爱慕着自己,心里开始蠢蠢欲动,平日里觉得没什么的关心和温柔在她心里无限放大,外加上莫清廉一向出色的外貌,莫玄玲越看他越觉得心动和迷恋,心里早已把他列入了所有物里。 只要弄掉这烦人的狐狸精,大师兄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莫玄玲想得很好,但现实却是莫清廉不许杀了瓠叶,甚至明明听到她已经在不满了,还坚持将瓠叶关进地下室,最后不顾阻拦,揽住瓠叶的膝弯,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