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四 仪式 02
03 埃利斯并不是擅长精神术法的人，因此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对方所有的命令，都直接投射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视觉被不明物占领，赤裸裸地陷在柔软又潮湿的肉体之中。 垫在他身下的物体起伏规律，就像是人类规律的呼吸，频率却要缓慢许多，于此同时，还有类似于触须的器官在他的身上纠缠，分泌出的液体让他整个人都湿漉漉得。 埃利斯对于目前的状况束手无策。 他的身体依旧具有感受的功能，但早就失去了控制，在它要求他献上祭品之时，它进入了他的大脑，侵略了他的意识。 它在掌控他。 说实话，埃利斯有一点好奇那个东西要怎么对待自己这个祭品，据他所知，大部分献给暗黑种族的祭品都需要献上自己的血肉和生命，而进献的方式各不相同。至于光明种族，通常是冠冕堂皇地要求祭品们献上信仰。但如果上献的祭品是黑暗种族的话，那就只能使用火刑了。 而这个不知来处的生物所要求的祭品，似乎和埃利斯见过的所有都不一样。 此刻他的鼻尖已经充满了那种湿腻的，带着一点腥味的气味，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热，那些触须正在他的敏感处滑动。 他数不清那些触须的数量，也不知道正遮着自己视线的是那个生物的哪一部分，而身下枕的又是什么。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半张的唇中发出了急促的喘息，酥麻的感受游走身体。 在埃利斯解决一个难题或者完成一个从未成功过的实验的时候，他也会有类似于这样的反应，那是由于兴奋，而现在同样的是兴奋，但是出于生理的兴奋。 冰冷的触须缠绕着他已经勃起的性器，被沾满液体的臀沟也有什么柔软却粗壮的东西滑动，他感觉自己似乎被翻了个个，他的膝盖跪在了肉垫之上，双腿被放开，脖颈却被束缚着上扬。长条的触须抚摸着他的脸庞，然后分开了他的唇进入了他的口腔。 那种腥味更浓郁了，他的舌被压着，下意识舔了舔伸进自己口腔的东西，紧接着就尝到了那个触须上面的咸腥味，那些液体灌入了他的口腔，仿佛一团热焰，让他的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 他变成了柔软的棉花，毫无阻碍地接受了进入了他的身体的东西，原本精明的大脑变得迷茫，他听到入侵他的意识在呢喃着什么，但他被快感充斥的思维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分析。 他被进入，被贯穿。被找到身体最脆弱的敏感点，粗长的触须在他的身体里肆意初探，黏腻的液体充满了他的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清醒的意识在怀疑自己是否会被撑坏，但那些冰冷的仿佛不带感情的触须——亦或是别的器官再一次将他拖入热潮。 第三天的娜法集会的气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那些雇佣兵或者冒险者大多都离开了小镇，下着细雨的小镇光线昏暗，商摊集中的中心街亮起了幽蓝的冷色的灯，明明还在白日，小镇的氛围却像是适合秘密交易的深夜一样。 埃利斯守着自己的小摊，黑色的布上摆了不少用玻璃瓶或者敷衍地暴露在外的珍贵材料。他低着头，看起来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意味。在他的摊位边上假装路过的法师不少，他们悄悄打量敷衍放在黑布上的材料，那里面珍惜的材料对于法师来使说几乎是致命的诱惑。但是这个将自己全身都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法师是个陌生人。 娜法集会不会拒绝新人的加入，这是必然，但是对于他们，来购买的人显然会更为警惕一些。 最后在小摊前第一个停下的是一个亡灵系的法师，他蹲在了摊前，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 摊主垂着的脑袋顿了一下，就像是惊醒一般抬头看向他的第一个顾客。亡灵系法师看到他抬起头后露出了一双铁灰色的冰冷的双眼，除此之外，他的整张脸都用兜帽和面罩遮了起来。能够看到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白皙光滑。 这是一个年轻的法师，亡灵法师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询问了几个材料的状况和价格。摊主虽然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但还是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的呻吟也很年轻，有一点沙哑，在说出某些单词的时候会有一点黏连感，亡灵法师听不出他的口音。他直觉那可能并不是属于人类区域的口音。 他爽快付了钱，在离开前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你身上有不详的味道，先生。” 接着，他就拉低了自己的帽子离开了这个摊位。 刚刚入账的金币让埃利斯清醒了一些。他依旧不太舒服，反应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许多，黏稠的触感停留在身体里，而他确定那个东西也确实依旧处于自己的身体里。他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庞大，他觉得自己至少有半个身子都陷在它的怀抱里，如果那可以叫做怀抱的话。 他打起精神，坐姿勉强端正了一点，原本被忽略的，街上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北部有人打开了传说中的通道，但却没有发生任何事……” “……镇外树林里有尸体……不详……” “……有人触碰了……禁忌……” 「其他人打开了通道。」 一个异常清晰的意识突兀地出现在了埃利斯的脑海里。 「我族即将降临。」 对方对埃利斯表达出了这个意思，它甚至不是在说话，简单又粗暴地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在了自己的祭品脑海中。 埃利斯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它到底什么；其他法师能否感知到他在北部打开的通道；“降临”之后会怎么样；实验材料…… 接着他就感觉到了那个生物发出了类似于笑的情绪，它没有回复任何一条埃利斯的疑问，安静地潜伏着。 如果忽略那些触须的话。 在埃利斯清醒过来后，原本仅仅是安静地缠着他的身体，插入他的体内的触须开始分泌液体，虽然没有进行那让人疯狂的运动，但却分裂出了另一条更粗的触须，在埃利斯看不到的地方张开了顶端的口，然后包裹住了他的沉睡的性器。 埃利斯别扭了好久才适应了这个惹人遐想的微妙的禁锢姿势。幸好宽大的斗篷法袍能够遮住他的步伐。 相比较直接失去性命，埃利斯并不介意这种类型的“上献”祭品。 再之后，埃利斯停留了三天用于赚取金钱和买到自己缺少的材料。他的小金库翻了几番，回去的时候再不用可怜兮兮地骑着一匹马一路奔波。 然而出了娜法小镇的地界，他也不能继续现在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打扮，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在进入附近的城市之前，他脱掉了法袍之外的兜帽斗篷，穿在里面的法袍绣着简单的星辰图案，露出的小卷发在阳光下仿佛闪着金光，面罩下的脸年轻漂亮得不像是一个能够使用禁术的法师。 他的面容看起来更像是教会的牧师，甚至能够让信徒狂热地亲吻他的脚趾。 它的紧紧贴着埃利斯的触须变得更活跃，让年轻的法师忍着战栗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重新有了动作的余地。他白皙的面容涨红，玫瑰一般的唇微张喘出热气，铁灰色的双眸覆上了水汽，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的祭品。」他“听”到它的呢喃，因为他毫不抵抗的接受，它将他扶上了马背。 埃利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抚摸自己的脸庞。法袍之下的身体依旧接受着触须们的作弄，给他带来甜蜜的痛苦，这样的感受也侵略进入了他的意识的生物感知，对方显然满意他的态度——即便埃利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近乎于享受，它对待自己的祭品的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乖乖听话，我的祭品。」对方的意识带着愉悦，「你会得到来自主人的礼物。」 埃利斯颤抖的身体徒然紧绷，他在奔跑的马上大口的喘气，在某一个瞬间，他的法袍被顶出了奇异的形状，仿佛一个无状的怪物，仅仅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我要进城了，我的主人。”在平复下来之后，埃利斯低声道，他这声主人喊得轻易又毫无诚意：“不管怎么样，能否给你乖乖听话的祭品一点自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