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八 出卖 02
赵洱跟了何谈大半年。 何先生在床下确实是个挺不错的情人,并不是每次找他都是为了发泄情欲,也曾带着他去看过几场文艺电影,逛过几次艺术展。有的时候忙起来,一个月都没有见过赵洱,也会在假期的时候连着七天都和赵洱在床上厮混。赵洱之后也没有再见到过黄老板,或者是当初那样的应酬。 但是何先生也不能算是完美的情人,一到床上,他那风度翩翩的外衣就被脱下,几乎是只顾着自己的爽快,第一夜压着赵洱肏了四次,从床上,到窗前,再到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把人折腾得神志不清,后穴射满了精液,最后生了三天的病。那一柜子的收藏品也有几个不太奇形怪状的在赵洱的身上用过,让他又痛又爽,恨不得死在何先生的手下。 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什么剧本,他演了几次配角,因此时间还算空闲,也完美地扮演了小情人的角色。 然而到了初夏,他收到了个导演以私人名义发来的剧本,和经济人说了一声就签下了那个剧本,一周后,跟着组搬进了没型号的深山。 他好歹没被剧本冲晕了头脑,走之前给何先生打了电话,乖巧地报告接了新戏,封闭拍摄,要失联一段时间。 没有说一段时间是进三个月的时间。 在赵洱拍摄的一个月之后的某次傍晚,小明星一下戏就看到了板着一张脸的何谈,还化着妆的脸上带着惊喜,道:“何先生?你怎么来了?” 何谈看他惊喜表情不像作伪,一路颠簸的火气才下去了些。赵洱外表艳丽,性格确实不太相符的带着点狡黠的天真,总是能让何先生心动。 “来抓不听话的小孩。”他哼笑道。 不听话的小孩干笑了一下,道:“何先生你等等,我先卸妆。” 整个剧组在山里带了这么长时间,所有人都黑了一层,只有他还有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化妆室只好往他脸上糊厚厚的暗沉的底妆,等拍完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分外滑稽。 他快速洗了糊得乱七八糟的妆,还洗了澡,才回了房间。 小土房里临时前来的何先生穿着一身正装坐在竹椅上拿着大蒲扇扇风。 他的长相气质都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像是凭空出现的精怪。 赵洱凑近了才看到他的汗都快浸湿衣领,不太开心地说道:“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赵洱只好把他的穿得整齐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然后挂好,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等到丈夫回家的太太,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立刻否定了自己,应该是佣人,他想。 “秘书呢?”赵洱问道,看男人脱下了沾满泥水的皮鞋,给他翻出了一双拖鞋。 “监制那。”何谈回道,对着赵洱招手,就像平常那样,赵洱就分开双腿坐在了何谈的大腿上,他双手捧着何谈长了些胡渣的脸,低头和他亲吻。 片刻后,何谈绷不住那副精致的模样,崩溃地后仰靠在竹椅上:“这也太热了。” 赵洱忍不住笑出了声,拿起一边的蒲扇给自己的大老板扇风。他洗过澡之后穿了一件剧组的文化衫和宽松的五分裤,上衣大了一号,他在这段时间又瘦了很多,衣服空落落地挂在身上。 何谈垂着眼看笑得开心的赵洱,估计这段时间过的是真的舒心,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都没了,艳丽的眉眼舒展开来,像个年轻天真的大学生。 何谈又看得心痒起来,他流的一身汗液没止住欲念,大掌搭在何谈细腰上,隔着衣物轻轻摩挲。 “宝贝,请假去城里休息几天吧?” 赵洱被他似有若无的动作弄得也心猿意马起来,脸上起了红,嘴上却犹豫:“导演很严格的,我们也快拍完了。” 何谈就懂了他的决定,他自己不喜欢被干扰工作,又对小明星喜爱得紧,也不对他的工作插手过多。 “带我去洗澡吧,”他无奈道:“一身汗臭。” 拍摄的地点在农村里,剧组借了几件闲置的农舍,除了没有太多电器其他条件其实也不算太艰苦,如果和在沙漠里吃沙相比的。 主演和导演等人员住在同一间农舍,赵洱的房间很小,平常他和自己的助理住在一起,不过这次估计助理要挪位置了。 浴室只有一间,在院子里,赵洱用脸盆和袋子装好要用的东西和衣服,带着何谈去了浴室。一路上竟然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何谈自己近了浴室,赵洱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等着,木门没有什么隔音的效果,里面的水声明显。 他发了会儿呆,突然听到在浴室里的何谈喊了一声:“宝贝!” 赵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应了一声,还好院子里没有人路过,他站在了门前,问道:“什么事?” 何谈打开半扇门,伸手把他拽了进来。 “乖宝贝,来一起洗。” 淋浴器挂在墙上,是落下的水流不大,水声淅淅沥沥的。赵洱被赤裸的何谈抱着亲了一会儿,半推半就间身上衣也被脱了下来。他在亲吻的间隙挣开了些,喘息着说:“会有人来。” “速战速决。” 小浴室里只开了一面小小的窗,外面的脚步和知了的鸣叫都被淅淅沥沥的水声盖住,到处都是蔓延的潮气。 赵洱还是不愿意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地方做爱,跪在男人的面前用嘴解决了一次。 他用嘴的次数不多,口活还是不太好,最后做了好几次深喉才让男人射出来,精液都沾到了脸上。 等到脸通红出了浴室,秘书已经把晚餐都整理到了赵洱的房间的桌上。 何谈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赵洱,不太耐烦和无关的人纠缠,其他饭局都扔给了秘书,也还好他的大少爷脾气是圈内有名的,到场的人都见怪不怪。 那边一群人给剧组放了两天的假,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去城里,这边赵洱带着何谈在屋子边上走了没多远又回了房间。 任性翘班的何先生用带来的笔记本处理起了文件,赵洱乖巧地坐在他边上看剧本。 这剧本他其实早就背下来了,看得漫不经心,每隔一会儿就要偷偷去看何谈。 何谈没有近视,在工作时习惯戴一副平光镜,他长相偏于帅气,轮廓较深,据说他的母亲是混血,也是位大美人。平时不戴眼镜板着脸总是显得很凶,带了眼镜就变得斯文起来。赵洱听秘书抱怨过何先生的凶名,也见识过对方在船上凶狠的模样,但他毕竟不是何谈的下属,看得的更多的还是何先生或温柔或耍坏的模样。 他盯着人出神了好久,反应过来后脸上烧红一片,匆匆收回了目光。他翻了几下剧本,突然又合了上去,放下本子,轻手轻脚在屋子里找了几样东西就出门了。 何谈早就发现了他盯着自己出神的模样,没有戳破,看着人悄悄摸摸出去,过了许久又悄悄摸摸回来。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要半夜,秘书搬来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夏天的夜晚凉快很多,但是何谈还是出了汗,又去洗了一次澡。 赵洱拍了一天的戏,早就换了衣服躺床上歇着了。 何谈洗完澡,带着一身凉爽的水汽,关了灯也上了床。 小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衣物摩挲的声音响了一阵。赵洱软声叫了一声:“何先生。” 何谈应了,覆在赤裸的赵洱身上,和他接吻。 赵洱的穴很软,已经提前做过了润滑,何谈用手指抽插了两下,性器轻而易举地插了进去。 他们在黑暗中做爱,老房子的隔音很差,赵洱不愿意出声,胆子大了咬在了何谈的肩上忍着呜咽,何先生知道他的害羞,还不断地在他耳边说些荤话,非要赵洱出声。他被热得厉害,都不愿意做太激烈的动作,覆在赵洱的身上,性器进得很深,抽插的幅度很小,却坏心眼地抵着点,很磨人。赵洱被弄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讨饶,忍着的呻吟也跟着出口了。 他们做了没一会儿,赤裸的身体就变得汗津津得,夏夜的凉爽也被情欲的燥热赶跑,节奏很慢,闷热也就越难忍,最后高潮的时候赵洱射了很多,一股一股地从马眼冒出,他听到男人在他耳边发出的轻笑声,带动着还埋在体内的性器一起震动。 “好热。”何谈感叹,他略低的嗓音里还带着未退的情欲,咬字黏连,语气也是软的,像是在撒娇。 “又要去洗澡。” “反正都要去洗再做一次吧……不带套了。” “唔……” 赵洱从前一直以为何先生有其他情人。 毕竟对方当时签下他的动作熟络,他也曾经看到对方在身边有过其他的女伴男伴。 但是似乎只有他住在他曾经去过的那个房子。 从那部电影拍摄结束之后,何谈大概是觉得来回接送麻烦,让赵洱搬到了他们第一次约定的那个房子。 赵洱在假期时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知道这是对方在国内最常居住的住所。 何先生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回来。 虽然大部分之间他都表现得像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可实际上每天的工作也很繁忙,出差不是十分稀奇的事情,赵洱在家里住得久了,也见过好几次何谈被灌得烂醉,身上的香水混着难闻的烟酒气味。 何先生的酒品不算差,但是模样和平时相比也实在狼狈,特别是家里的佣人见到赵洱醒来后,纷纷把照顾先生的工作交给了赵洱。赵洱只好不太熟练地给何先生换衣洗漱。 洗过澡喝过解酒汤之后的何先生清醒了不少,眯着眼盯着赵洱好一会儿,伸手就把人抱紧了,不管赵洱说什么都不放手,嘴上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好像不是英语,他说得不太清楚,赵洱都没听懂,觉得醉酒之后的何先生比平常粘人太多。 他被紧抱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以往在他面前总是绷着衣冠禽兽外表的何先生脸色不太好,赵洱试探了几句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何谈都含糊着略 过,说是不太记得,但赵洱估计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因为赵洱也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在那次之后,赵洱觉得何先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们之间原本的那条线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本就不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即使察觉了有什么变化,也只能放任。不管是他的变化,还是何先生的变化。 也是在这之后,赵洱才发现,何先生目前的情人,似乎只有他一个。 赵洱跪在床上。 他的双手向后被金属制的镣铐和脚踝束缚在了一下,被迫挺起了胸膛,艳红的乳尖挺立在胸膛上,他腰背挺立着,可以看到细微的颤抖,勃起的性器贴在小腹上,他呼吸急促,带着水光的眼看着立在床前的男人。 何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床边的推车上,他在赵洱身边坐下,摸了摸对方被箍着的手脚,笑问道:“疼吗?” 赵洱摇了摇头,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发出了含糊的呜咽声,何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手伸到他的后方,赵洱的臀间湿濡,何谈插进他湿软的后穴,从里面抽出了一个正在震动的跳蛋。 赵洱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侧脸贴着何先生,撒娇似的蹭了蹭。 何谈笑了一声,又亲了亲他,修长的手握住了赵洱硬了许久的性器,低声问他:“想射吗?现在还不行,忍一忍。” 他从小推车上拿下了一个金属细棒,倒了大量的润滑液,用圆润的顶端蹭着赵洱性器的小孔。 赵洱整个人都在颤抖,最敏感的部分被刺激。铃口向外冒出了液体。 何谈皱了皱眉,没有继续抚慰的动作,细棒的顶端逐渐蹭开了那个小孔,插进了尿道之中。他手上的动作细致缓慢,眼睛不断往赵洱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的脸上看。 他没有再咬着自己的唇,全身都发着红,很快就出了一身细汗,喘息着叫他何先生,又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润滑足够,何谈的手法熟稔,边轻轻抽插着边深入,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赵洱适应,然而小明星被插了尿道没多久又开始流泪,发出抽泣的呻吟,可怜得很,勾得何谈想要更过分地对待他。 等到那根金属小棒插到了最底,只留了一个小勾环在外部,赵洱的身体也紧绷到了几点,桃花眼里不断落着泪。何谈亲了亲他唇边的红痣,哄道:“好了,都插进去了。” 赵洱瞪了他一眼,性器胀痛得厉害,原先被挑起的情欲也落了下来,他看到何先生挑了挑眉,摘掉了他手脚上的镣铐,屁股被用拍了两下。 他就像往常一样,狗趴在床上,屁股高翘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男人的性器从后方插了进来,进得很深,原本就被玩具玩弄了一遍的后穴再一次迎来侵犯。 赵洱被玩得很狼狈,身体被快感填满却始终得不到释放,他哭到嗓音沙哑几乎发不出声,紧紧抓着身上人的肩膀,留下一道道血痕,意识随着身体沉浮,不知道过了多久,阴茎上的金属小棒终于被拔出,他的身体徒然松懈,精液几乎是流出来的。 在射精结束后,性器依旧保持了勃起的状态,被何谈握住套弄了两下,赵洱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抽搐,淡黄色的液体从夸张的小孔中流出。 他的灵魂都被情欲俘虏,彻底瘫软在男人的怀里,双眼失神,身体稍被触碰就仍不住颤抖,松软的后穴流出男人内射的浊白的精液,一副被肏透了的模样。 何谈对他爱不释手,不住地和他接吻,抚摸着他疲软的性器,阴茎又肏近他敏感的身体。再一次结束,赵洱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彻底陷入了昏睡。 赵洱见到何谈的父母的时候没有任何准备。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单纯的旅行,没想到何先生到了法国直接带着他回了家,一座不知道岁数有多大的古堡。 于是他灰头土脸得,满脸疲惫地见到了精心打扮正准备出门赴宴的何谈的父母。 何谈的母亲是个美丽的法国女人,金发碧眼,见到赵洱时十分惊喜,抱着他在他的两颊各亲了一下,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欢迎你来这里,小洱。”而后又抱怨:“小谈都没有提前跟我们说,不然就留下来陪你们了。” 赵洱对这样的热情不太适应,所幸对方也急着出门,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他们住进了何谈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灰尘,显然是定时打扫过,主人留下的痕迹很多,赵洱一眼就可以看到何谈的过去。 毫不遮掩地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在这座古堡里住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何谈带着他逛遍了这个城市。 在午后的暖阳下,赵洱躺在何谈的怀里,摇椅摇晃,他的手被对方拿在手里捏玩,阳台下方是花园,赵洱看到了何谈的父亲在为他的妻子拉小提琴,隐约传来欢快的琴声。 “我爸爸前段时间出院了。”赵洱突然说道。 何谈低应了一声。 “回去我要回家一趟,”赵洱声音低了下去,他舔了舔唇,身上发起热来,“何先生…要一起吗?” 何谈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尖,也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当然一起啊,何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