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燕子不来花着雨，春风应自怨黄昏
皇帝去看淑惠君，这在宫里是见怪不怪的事。就是绿鬓听说了，竟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像这才是理所应当。 自他入宫后，关于淑惠君的种种说法甚嚣尘上，就算没人直说，可都清楚在这宫里淑惠君才是最得宠，最耀眼的。若是昆玉宫迟迟不见圣驾，就连他们这些新人似乎也觉得有点不托底似的。 白日里的淑惠君确然光彩夺目，声势浩大，一场宴会出来，连绿鬓都看得出同行的几个新人颇有几分黯然。权势富贵养人，淑惠君得宠数年，又是无出却长宠不衰，这才叫真正的宠侍。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人心里又怎么能不迷 惘，怎么能不生出莫名的惆怅？ 宫中皇帝幸了谁这种消息，传得也快，也不快。绿鬓正当时节，紫微宫那头也有人情在，杜蘅来报的时候，绿鬓正在卸妆通头，还没打算睡觉。杜蘅说话的时候，很有些小心翼翼。绿鬓捏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的满池娇分心，轻叹一声，回神见他带着担忧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意外，淑惠君那样得宠……我没事。” 说是没事，其实也不尽然，他心里终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这些日子美妙的幻梦终于消散，露出一些宫门之中生活的真正滋味。 绣裙斜立正销魂，侍儿移灯掩殿门。燕子不来花着雨，春风应自怨黄昏。 绿鬓就还是轻叹了一声，早早盥洗沐浴，到了床上。说来他虽然当了这个贵人，在宫中也算是风头正盛，但是对于自己的居处却还没有那么熟悉，对宫中的生活，也缺了脚踏实地的真实。如今在宫灯下倚在床头独自看书，虽然有点心神不宁，但好像也渐渐静了下来。 他猜不出淑惠君会怎么样和皇帝相处，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如何走到如今。他摸了摸书页上被自己不小心揉皱的折痕，长叹一声，又翻了个身，想，他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学，无处学，争，也不知道该怎么争。 或许一开始就没想过会如此顺利获得皇帝的青睐于宠爱，以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侍御。关雎之德，谦逊温良，或者心机深沉，步步为营，似乎都不是他。 前路忙忙，恍恍惚惚，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这里不睡，杜蘅也没有睡，借着查看烛火的理由进来看他，神态温柔平和，在床边蹲身下来看着他：“贵人睡不着吗？” 绿鬓就有些难为情似的，对他一笑：“是有点。或许是不大习惯吧，虽然知道日后是怎样的生活，可现在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杜蘅是个做事很有条理，做人也没有什么锋芒的样子，可是他能在紫微宫混出头，还能被照璟想起放到绿鬓身边，就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绿鬓也知道这一点，平日里似有似无，总有点依赖他。相处久了，有些话也就说得很坦然。 寝间里静默了一会，杜蘅轻叹：“贵人是害怕吗？” 绿鬓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只是觉得……官家待我好，对淑惠君更好，我真不知该如何看待自己，该如何看待官家，该期待些什么。” 杜蘅就笑了，很平静的样子，烛芯刚剪过，稳稳落在他脸上，把那本就柔和的面容映衬地更加柔和：“那贵人不妨想想，在这宫中，若是入乡随俗，您该期待什么？” 绿鬓微微一愣：“孩子，位分，宠爱？” 其实再怎么千头万绪，说起来也不过这三样东西，最多加上一个太后的青睐而已。但是以绿鬓现在的身份，还没必要去想太后的事。 杜蘅没说对不对，只是笑着继续问：“那您觉得，这三样里，您想要什么呢？没有孩子的想要孩子，失去宠爱的想重得宠爱，只要有了前两样，身份地位也是唾手可得。小主现在还很年轻，将来还有几十年光阴，您现在的愿望是什么呢？” 绿鬓也才十六岁，双眼晶亮，面容素白，嘴唇嫣红，即便只是一身家常寝衣，半躺在床榻上，也颇为动人，像是暗香浮动，青山飞泉。他不蠢，更读过书，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但此时此刻已经情窦初开，听到这种话，却按捺不住少年的情怀，忍不住握住了杜蘅落在床榻边的手，似是难为情地垂下了眼：“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或许太傻，自古以来宫词所述的凄凉幽怨，我也很害怕。可是……她待我那样好，我不在乎身份名位，也不急于生下孩子，我……我想要官家能够体会到和我一般的情意，想要她至少在我身边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杜蘅，我是不是很傻？” 以他如今的势头和宠爱，以这个两字的封号，他本该生出野心来的，可是此时此刻，他一片纯白。 杜蘅心中有几分唏嘘，握住了他的手。 昆玉宫中，人所共知一直想要个孩子的淑惠君，也确实正在为怀上个孩子努力。 他是早早就被赏了用针的。虽然照璟并不执着于让他给自己生个孩子，但也体谅他的渴慕与担忧，自然也很期待他有孕。因此每次侍寝前，他总会自己就先用上针，把孕道给拓开，好更彻底地迎接临幸。 虽然如此艰辛，他也始终没有等来好消息，每一次用针，吃药，甚至求神拜佛，他心中的痛苦与惶惑也总是越积越深。不仅如履薄冰，还看不到丝毫光明，这样的日子就连承受照璟的厚爱偏宠，也是一种压力。 这日照璟前朝临时有事，叫了人过来传话，说会晚些到，也不用准备晚膳了，吴绫便早早沐浴了，又洗了后面，再叫专门的宫人来给自己上药用针。这种痛苦与刺激他经历了太多次，肉茎里头早被弄松了，一挑便能整根贯通，每次照璟含着他高潮的时候，他就要被烫得嘶声哭叫，抽搐失态，好几次一被放开钳制，他就立刻尿了出来，射进去也是白射。 这种不争气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有时候吴绫都恨自己的无能。 他咬着帕子瘫在高背椅上，泪眼迷蒙，冷汗直冒，两条腿被分开架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要被撕裂一般，只觉得痛苦简直比传说中的生育也差不了多少。因已经拓开孕道无数次，他急于求女，总是忍不住私底下叫宫人更狠一点，玉针也换得越来越粗，到得现在每次拿出玉针，那玩意儿简直能塞进小手指。 可是要是用得多了，难免也会不美观，吴绫想要孩子，更不想失宠，在照璟与孩子之间拉扯，心情简直痛苦难当，等结束后忍不住哭了一场，又浑身发软地被扶起来，沐浴更衣，涂脂抹粉，双腿打颤地挑了一身薄罗衣，倚在床头坐着等待。 他的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许久，这才慢慢平静，那根物事扣着锁精环，也已经半硬起来，揽镜自照，端的是一副秾艳的娇姿媚态，他这才放心。 月上中天，照璟终于来了。吴绫虽相信她会守诺，可宫里刚进了新人，还有宣和贵人那么个新欢，他也是害怕的，急忙忙站起身来迎出去，因肉茎被狠狠折腾了一通而走得踉跄，到照璟面前时还未行礼，便踉跄着跌入了她的怀抱。 照璟就笑起来，一把搂住他：“站稳点，这么急，也不怕摔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显然不打算放开吴绫的腰。这段日子担惊受怕，吴绫撒娇的心更强烈，在一众宫人的围观下也忍不住，干脆软软地靠进了他怀里，双颊生晕，眉目含情，把照璟的手拉到自己怀里，让她摸自己的心跳：“一想到姐姐，奴的身子就软了，等见了面，哪里还能站得稳，姐姐，你可是许久不来了……” 他私底下颇有几分痴情之态，一被碰便什么都想不到了，照璟就喜欢他人前端庄谦逊得体，人后浪荡疯癫痴恋自己的模样，当即便一把捞起他，便往内殿而去。 天色已晚，吴绫便被直接扔到了床榻上，罗衣翻卷，露出他光裸的小腿，粉嫩的足尖，挺翘圆润的臀被狠拍了一把，整个人便被掀翻。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张开腿让女人修长的手指熟门熟路插进自己的肛门里，就激动地低喘起来：“要，要生孩子，官家，官家会让我生孩子的，要不行，不行……” 照璟摸索着解了他的金环，随手扔在一旁，便捋了一把他直挺挺翘起来的粉嫩物事，轻笑着骂了一声小荡夫，便对他为孩子早拓开了却只能被自己玩弄的产道狠戳了几下。 男子后穴一般在生了孩子后便会淫浪不堪，只是很多女子不愿玩弄，一来是觉得肮脏，二来是觉得毕竟是孩子出来的地方，这处也天生淫贱，简直是不知羞耻。但也有不介意的女子，打造器具或是亲自动手。 正室夫郎需要尊重，侧室便没有这种顾虑，吴绫幻想自己怀孕或者生产的时候最为痴狂，照璟也最喜欢，便纵容了他，哪怕没有孩子，也早把他的屁眼玩了个透，摸了个清楚，没几下便掐住了吴绫穴腔内那处产道隐蔽却微微鼓起的入口，狠掐猛揉。 没几下，吴绫便哭喊着射了个激烈彻底。 照璟盯着他那粉嫩却粗壮的玩意儿喷得满床都是，自己也觉得欲念再难忍耐，便撤出被吴绫发疯般死死夹着的手指，随意在吴绫平坦消瘦的小腹上擦了几把，便躺下来拿个软枕垫了，叫吴绫一面玩自己，一面来舔。 她张开双腿，吴绫便不受控制地抽搐哭泣着，温顺跪爬过来，把脸贴上她的女子密处，乖驯地舔了起来。 刚侍奉照璟时，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身条细瘦，虽然颇有几分春柳般的韵致，还有点天然的风流，但毕竟浑身没二两肉，没什么趣味，伺候起来也生涩，把他举荐上去的男官本就存着别样心思，私下找了调教的宫人，教了他舌技。 吴绫春心萌动，又只是个小宫人，学得卖力，在照璟身上练得炉火纯青，每每都是唇舌侍奉，甚至被狠肏一番脸后，才会被照璟拉上榻去，用一用他那根天生大器的玩意儿。 现在他已是四君之一，可是在照璟面前，床笫之间，仍旧是跪在她腿间侍奉，柔顺热切，把满腔情意都化作唇舌吸吮亲吻的小奴。 照璟按着他的头，颇为霸道地自己掌控着节奏，啪啪地操了一会儿他的嫩嘴，又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下来。吴绫努力地伸长了舌头在她穴里搅弄，眼前发黑，呼吸不畅，舌头被夹得发麻，心头却滚烫，简直觉得溺死在她身下虽然是极其不体面，极其淫荡的死法，自己却甘之如饴。 他快喘不上气，还努力用嘴包着整张穴努力地吸，照璟终于有要高潮的迹象，这才松了手，指尖酥酥麻麻划过他的脸，落在侧颈，吴绫越发卖力，啪啪起伏动作，宛如自己被她的身体掌掴般，毫不顾惜自己。 在她面前，他总是越被索取，越被弄得要死不活，越觉得她喜欢自己的。 舔过一遍，照璟缓了片刻，搂着吴绫摸他身子的同时，还叫他把手指塞进来夹弄了一会，这才翻身推倒了吴绫，骑上了他的身子。吴绫没了金环，硬得更容易，粉嫩粗长的一条，硬得微微颤抖着，被慢慢吞进去。 他早是被调教熟了的身子，一进去就叫得婉转起伏，照璟一坐下去，他就哽咽哭叫，浪得真够可以。照璟光亮如漆的头发落了一背，双手撑在床榻上，认真地蹙着眉起落了几百下，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吴绫都快没气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喷了没有，叫声也开始气若游丝。 但他的心是很兴奋的，满脸潮红与淫浪地看着照璟望着自己的脸，乳肉颤动摇晃，便忍不住蜷起脚趾，声嘶力竭地叫着，拱起腰来迎合她的动作，被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操下来，他的腿便剧烈地颤抖，挣扎，蜷起又无助的踢蹬。 若不是他的叫声与满含难耐媚意春情的模样儿，从来不及拢起的薄纱帐外看起来，简直像是被惨烈地强奸了一般疯狂残酷。 照璟那股热流浇下来的时候，吴绫简直疯了，嘶哑地叫着，又是畅快，又是忍受不了，抖着抽搐着挣扎着：“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要被操死了要怀上孩子了，呜呜呜呜呜姐姐草死我让我死了吧啊啊啊啊啊！！！” 他哭叫着被死死按住，照璟额角也落了汗，喘着一口咬住他白皙圆润的肩头，跟着他疯了一般，骑在他身上打种，一滴不剩地全给了他。 帐内的动静渐渐平息，吴绫轻轻啊了一声，随后在他身上的皇帝便缓缓起了身，随手扯了件衣袍披上，身姿高挑丰满，却变得模糊起来。吴绫还软着，甚至两眼仍旧翻白，简直像是真被操死了。 照璟其实觉得还好，倚在床头喘了片刻便恢复了过来，恢复了温柔爱怜，摸了摸吴绫汗津津的小脸：“歇会儿，还能行吗？” 吴绫也捯过了气，很会撒娇地扭头含住了她没有收回的手指，含含糊糊道：“能的。” 说着，便轻轻吸起她的指尖。 照璟被吸得心尖也有点酥麻，并不拿开手，反而多出几分包容宠溺：“小骚货，发骚还没够了？再吸，你的命是不想要了？” 吴绫其实体力不算好，奈何身子勾人，性子更勾人，为了生孩子他受了太多罪，就那根玩意儿都有些承受不住，每每承受一次便被烫得整个孕道都抽搐紧缩，之后就再没有那么容易全弄进去。但他偏偏贪得很，又会浪，照璟年轻重欲，也不爱节制，到他这里来不弄得他昏死过去总是觉得不尽兴。 刚把他弄得翻了白眼，照璟心里也是很快活的，戳了几下湿湿软软热热的嘴巴，这才抽出手，转过身来。 早早跪在帘幕外等候传唤的宫人便鱼贯而入，捧着盥洗用具，又跪到了照璟身前，先伺候她洗手洗脸，再替她擦身清理。已经恢复了点力气的吴绫也被扶着坐起来，先打理干净清爽。 跪在照璟面前，替她擦拭下身那片湿润泥泞的，是个容色颇为秀丽，神情却很沉默，一举一动都似乎过于小心的宫人。照璟原先没有注意，偶尔宫灯的光晕晃到了他脸上，这才觉得眼熟。 她还不至于记性这么差，立刻想起来这是淑惠君这里不便的时候给她准备的宫人。 民间常有通房小侍，伺候女主子和男主子的房事，自己也伺候女主子，说起来还是男主子固宠的手段，其实宫里也有，只是名分上没有通房这一说，只要一日不被请封，便一日是宫侍。 本朝受过宫奴出身后君作乱的麻烦，因此对宫奴晋封十分严格，不仅要从最末等开始，也很难升到高位。 照璟又看了这人两眼，或许是身子还悸动，便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坐在一旁的吴绫握着贴身宫人的手忽然一紧，蓦地抬了头。 那宫奴正换着投一张细布巾，闻言立刻颤了一下，又忍不住抬起了头，眉眼中带着一种渴望，忧郁，因早被破瓜，还有几分淡淡的风韵，声音也算悦耳，微微颤抖：“奴婢贱名海棠。” 他伺候照璟也有几次，心中怎么会没有妄想？可淑惠君盛宠，且对他向来看的紧，他也不敢想太多。何况照璟从来没有如宠幸他主子一般这样猛烈激狂地宠幸过他，自己和淑惠君差了多少，他自己心里明白。照璟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现在她知道了。 他不敢多说多做，细致地做完自己最后一点差事，便五体投地地行了个大礼，在淑惠君身侧亲近宫人凌厉的眼神暗示中，端起水盆退了出去。 吴绫方才自从照璟忽然开口，便提心吊胆，怕她一时兴起，要拉了海棠一起翻云覆雨，又怕她要把海棠册封了，现在见人出去后照璟也没有异状，这才松了半口气，又靠进了她怀里。两人轻声调笑几句，便又滚回了床上。 天亮时，好不容易回到庑房里睡下的海棠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夜里跪在帘幕外，偶尔瞧见是如何欲仙欲死的淑惠君。他怀上了个孩子，他荣宠万千，华贵端方，他……成就了宫中最绚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