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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阳光从上午就开始播撒懒散和肆意,李浅良带有些许愧疚歉意的电话急促地打断了我的睡梦。 雯思思同学在家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话,始终以为接起电话的会是我的家人或者长辈。 我捏起声线,开玩笑地说,她还在睡觉,你过一会儿再打来。 对面似乎辨认出了我的声音,却还在犹疑 ,你是思思吗? 我哈哈笑了一声,夸他聪明。 他才释然地叹了口气。然后又问是不是打扰我睡觉了。 已经睡够了。你有事吗? 今天周末,想找你…… 我问他是不是去图书馆。 不是……是…… 嗯? 你想去游乐场吗?昨天出去吃饭的叔叔给了两张游乐场的票,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啊,不过你得等我一会。一个小时后,在图书馆外的站牌见,可以吗? 好,我等你。 挂完电话,我又拢起被子窝着眯了一会眼睛。 直到对面李家大门打开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揪了出来,我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爬起来匆匆收拾了一下,也出门去了。 图书馆站牌下,李浅良穿着浅蓝色的外套,黑色的休闲裤,白色运动鞋。他这一身搭配简直太随意普通,可是路过的女孩仍然会为那一张青雉却又帅气的脸驻留回望。 如果没有我,他又会成为哪一个女孩美好的青春——李郄,你又开始天真了。 脑海里闪过这一句话的刹那,李浅良看见了我,冲我招手。我踩着欢快地步子走向他——李郄,李郄,你还活着。活得谨小慎微些,别让我忘记你是谁。 我们搭公交来到游乐场门口,排队检票入园。周末人很多,但他们的票可以走vip通道,所有的项目玩起来都少了些等待的乐趣。 游乐园,我以前没有来过。也没有向往过。就像没有向往过其他一切幸福和快乐。 旋转木马,鬼屋,过山车,大摆锤,海盗船…… 就像提线木偶,被操控着走完了过场,冷静得要命,却还得假装感到快乐。 我知道李浅良也不为游乐场感到快乐或有趣,他洋溢微笑,只因为我从始至终没有放开他的手。 等到我们都疲倦得不想再动,我们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的转轮将我们推得越来越高,俯瞰渐渐变小的城市,一切行人车辆小如蝼蚁。 我问李浅良,你以前经常来这吗? 他坐在我的对面,视线落在地面金属的花纹上,又慢慢升起来投到窗外去。他说,小时候,爸爸妈妈一吵架,妈妈就带我来坐过山车,坐摩天轮。 你妈妈可真奇怪。 是啊。更奇怪的是,我其实恐高,每一次坐过山车我都会哭,坐摩天轮我都不敢看窗外。但她好像越是看到我哭,就越开心。 可是,你现在好像不会哭了,不害怕了吧? 我可不会每次都让她得逞。 李浅良说着,孩子气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可我仍然记得,过山车俯冲的瞬间,他握着我的手格外得紧,手心里全是冷汗。 摩天轮到最高点,李浅良的视线就再也没有往窗外投过,也不敢过分热切地看我。 我把视线收回来看他的时候,他才敢始终如一地看着我。 思思,他有些紧张地开口,我很喜欢你。 他很谨慎,连说话的声音都轻的不真实。 是吗?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在我问完后,我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喜悦迅速席卷一切恐惧谨慎与不安,他用力地点头回应我,就像一只,得到奖赏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