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手

    门上了锁，外面的人没能打开。

    “里面有人吗？”懒懒散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没听见回话后自言自语嘀咕，“没人怎么锁上了。”

    接着就是钥匙相碰的脆响和插入并转动的声音。

    莫禾反应过来之前，陆歧已经帮他拉好裤子，套好外套了。

    只是腿间仿佛还在被摩擦，后穴有液体涌出的粘腻的感觉也始终挥之不去。

    好像要出来了，莫禾不自觉夹紧了屁股。

    难受。

    门果然开了。

    先看到的是一只手，修长好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笔，那只手推开门，就进来一个人。

    他走进来一步，视线扫过两人带了些兴味的探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环顾了一圈教室。他似乎没找到要找的东西，正要离开，却突然与莫禾对上了视线。

    那人停住后退的步伐。

    他略一思索露出恍然的神情，上下打量莫禾片刻，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声，停住退走的脚步。

    “光天化日的，你们躲在这做什么呢？”他眼睛微眯，饶有兴味的样子，表情却是严肃认真的，他将本来要掩上的门开得大了些，让阳光照进来，他看向了陆歧。

    “不是连别人的感情生活都要管吧，俞会长。”陆歧表情恢复如常，他脸皮厚的很，嗤笑道，“业务范围更广了？”

    莫禾瞄了眼两人，挪了挪脚步。

    俞虞跟陆歧一直不对付，像代表着两大派别明争暗斗不断，莫禾以为二人又会吵起来，最好他趁乱离开，不料俞虞竟退了一步。

    “哪里哪里，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有些奇怪而已，”他微笑，转了转手中的钥匙，把它放回口袋，在陆歧发作之前继续说，“好吧，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二位，只是这个女生今天迟到扣了分，核对后又发现她请过假，所以我现在要带她去修改分数。”

    “这次可不是来找你的。”

    “莫禾是吗，跟我来一下吧。”语毕转身先走了。

    莫禾站在俞虞的面前。

    俞虞表情松散，人也松散，靠在栏杆上等莫禾签完字。一边跟人通话，语带笑意。

    “你让我帮你拿东西是假，把人带出来才是真的吧。怎么，她就是你那个同桌？”

    “……”

    “没有，在学校里他能做什么，放心吧，她好着呢。”

    “……”

    学校允许带手机，但俞虞以前嫌麻烦是从来不带的，莫禾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

    莫禾不露声色地听，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俞虞，又迅速垂下眼。

    他不可能真的认为什么都没发生，即使只是闻到教室空气里的味道。

    莫禾想。

    俞虞面上带笑，真诚地说着谎话，阳光照进走廊，洒在他过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掩住他眼里的情绪。他一只修长白润的手搭在栏杆上，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

    莫禾可以猜测到前因后果，大概是陈旭言不放心自己被陆歧带走，但是来不及追过来，只看到他们两个进去的教室，后来恰巧碰到俞虞就借口让俞虞来帮他拿东西，借此让俞虞来干扰陆歧。

    只是没想到俞虞没跟陆歧起冲突反而把他带出来了。

    虽说结果一样，但是。

    莫禾还是希望先少跟俞虞接触。

    俞虞挂断电话，看向莫禾，只看到一个发顶，他正在写最后一个字。

    但俞虞还记得刚才看到的少女通红的唇瓣，以及因为未扣好外套而露出来的带着吻痕的锁骨。

    俞虞叹了口气，依旧是靠着栏杆，他怜悯道，“我猜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就没有告诉陈旭言。

    “也怪我来得太晚，可你同桌也是，实话实说不就好了吗，找什么借口，没有紧迫感我才走得慢了些。

    “幸好我对你的穿着有点印象，不然没理由把你带出来。”

    接着他状似关心地问。

    “你是被强迫的吗？”

    莫禾摇了摇头，尽量少说话，“签好了，我先走了。”

    他只想快点离开。

    俞虞看着莫禾的背影，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睛一旦做出这样的动作，总像透着狡猾，包藏一肚子坏水。当然一般不会有人这样想，因为他是尽职尽责的学生会会长。

    少女走得很慢，脚步虚浮，姿势也有些别扭，大概是腿间被磨的难受。那么水嫩一个女孩子，真不该遭遇这些。

    俞虞为她感到惋惜。

    “是体育课吗，如果剧烈运动的话会不会流出来啊。你有多余的裤子吗？”俞虞勾出一抹懒洋洋的笑，好心好意出声问她，说出的话却好似满怀恶意。只是他的语气分明是关怀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少女身体一僵，下意识拿手去挡住后面，俞虞笑意不减，怕被拒绝一般，安抚地试探提议道，“我可以借你一条裤子，在操场旁的更衣室里，你需要吗？”

    莫禾在原地僵了一会，看着空气中浮现的选项。

    【教室里看到你的一刻俞虞就想起来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熟悉，他清楚地记得，你是怎么把他骗到杂物室，让他在黑漆漆的空气中混着怪味的空间内从下午一直到晚上，直接导致他错过了学生会换届选举。不报复回来不是他的性格，即使你是个女孩子。

    你的回答是：

    a主动提起上次的事情并道歉

    b拒绝

    c同意】

    “……”

    果然被认出来了。

    拒绝就会失去这条攻略线，主动提起更是不可能的，一方面他要维持形象不能有污点，另一方面，道歉之后跟俞虞相关的剧情就断了，要再产生关联还得另想办法。

    俞虞看着少女僵直的身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同意——好心地帮助她的同学再次伸出援手，没有理由拒绝嘛。

    他摆出一副笑脸来，果然没多久少女妥协一般放松了颈肩，微微低头，汗湿的后颈上可以看到暗色的吻痕。

    “……好。”她转身，眼里有未干的泪痕。

    唔，漂亮的眼睛，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要受罚一样怯怯地看着他。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