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仇恨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样在秋雨棠的体内生根发芽。 好不容易，她选择了忘却前尘往事。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重新做出抉择。 现在的秋雨棠是不理智的，她的手心紧紧地攥住赵琦送给自己的发簪。 这支发簪红得出奇，但却不影响它的美感，反倒增添了一丝诡异、血腥的美。 铜镜中的自己失去了笑容，像是完成一种仪式。 秋雨棠缓缓的将那支发簪插进了自己的发丝之中。 她的眼神漠然叫人生畏，不想重蹈覆辙便就只有一个办法。 一个个疯狂的念头蹿进秋雨棠的脑海里，她的行为渐渐地开始不受控制了。 在见那个所谓的黑鹰之前，秋雨棠无数次的祷告着，可惜最后还是失望了，面前站着的就是高恒。 秋雨笙一脸的天真刺痛着秋雨棠的神经，她的嘴边微微抽搐了一下，却硬生生克制了下来。 夹在两人中间的秋雨笙极为的热情。 秋雨笙的心事，秋雨棠一眼就看了出来，自己的妹妹是在赔罪，尽可能的想要缓和与自己的关系。 两姐妹向来无话不谈，可是现在，秋雨棠决定瞒着秋雨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高恒。 高恒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这里任由秋雨笙摆布的，秋雨棠没有细想，她满心想着就只有如何才能让高恒与秋雨笙断了联系。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打量、怀疑、戒备、猜测……一切负面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此时此地两人之间形成的微妙气场。 秋雨棠违心的与高恒问候，行为落落大方，高恒感到不自在，所以用点头来代替问候，动作极为的僵硬生疏。 如此严肃的场合，即便再怎么没眼见的人也不难看出两人的不自在。 唯独这秋雨笙瞧不出来，一张嘴便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了，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阿姐，别看黑鹰喜欢这样摆着一张臭脸，其实他人很好的！” 说完，秋雨笙的手还不安分地捏上了高恒的脸。 高恒别扭的想要躲开，这样一来，秋雨笙更加觉得好玩了，跳着跟高恒打闹着。 高恒拗不过秋雨笙，只想着吓唬吓唬她，于是低声威胁道：“不准闹，再闹我就杀了你。” 这句话，秋雨棠听得真切，她的瞳孔不由的一缩。 秋雨棠的脸色凝重，她对高恒的成见便又加深了不少。 令秋雨棠最为难受的是秋雨笙对高恒那股无条件信任的傻劲，她装作不经意地将秋雨笙拉到自己的身边。 即便秋雨棠掩饰得很好，高恒也看出了端详。 除了傻乎乎的秋雨笙以外，高恒和秋雨棠各怀心事。 看似平静的湖面暗藏着激流，两人心照不宣地支开了秋雨笙。 等秋雨笙走远了之后，两人才开始进行交谈。 秋雨棠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高恒沉默，并不是故意的，是他没想好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促成两人这次交谈的人是秋雨笙，话题最终还是要回到秋雨笙的身上。 秋雨棠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良久，高恒终于回复了两个字：“可能。”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秋雨棠蹙眉，提起了自己不愿承认的事情：“是宇文南让你做的吗？” 片刻的吃惊，高恒从未想过有人会直讳宇文南的姓名。 秋雨棠念起宇文南名字的时候明显带有不一样的情感，是什么呢？高恒又想不出来。 还没等高恒回答，秋雨棠便不想继续听了，她害怕的那个答案是肯定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远处的秋雨笙一蹦一跳朝着两人的方向跑来，手上还挥着给祥意姑姑的汤药。 算是一种道歉，每次秋雨棠生气，秋雨笙就会变得格外的乖巧，跑腿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秋雨棠没有让秋雨笙再靠近高恒，应该是说有生之年，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高恒无法接近秋雨笙。 被秋雨棠拉住受的秋雨笙还不忘朝着高恒的方向打招呼：“黑鹰，我先走了，记得，下次给我带好吃的！记得呀，千万要记得呀！” 像是小孩子一样害怕高恒会忘记自己的要求，秋雨笙一直叮嘱着高恒。 下次，简单的一个词语却在高恒和秋雨棠心里起了不同的变化。 被烦闷的负面情绪纠缠，秋雨棠不由地拉紧了秋雨笙，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放开自己妹妹的手。 回去之后，秋雨棠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反反复复，却让她感到无力的噩梦。 依旧是最初的沁清斋，宇文南冷漠的眼神。 眼神如冷刀，一晃眼，秋雨笙便倒在自己的怀里。 脖子的鲜血不住地往外涌，秋雨棠慌极了，她双手不住的按着秋雨笙的脖子。 可是，她按不住一直往外喷涌的鲜血，她更忘不了秋雨笙那双无辜的眼。 沾满鲜血的双手不停地抖动，秋雨棠看着它们，内心充满了恐惧。 正当秋雨棠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时，身后传来了秋雨笙哀怨的控诉：“阿姐，都是阿姐的错。” 秋雨棠跪在地上，看着脸色苍白无力的秋雨笙说道：“不，不，阿姐也不想那样。” 梦中的秋雨笙不停地在埋怨秋雨棠：“都是阿姐的错，阿姐明明知道黑鹰是高恒，为什么不采取行动？难不成，阿姐要像之前那般软弱，永远都护不住自己在乎的人吗？” 秋雨棠心里乱得很，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顺着秋雨笙的视线，秋雨棠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对上秋雨笙怨恨的眼神，滑落下一行泪水之后，秋雨棠拼命地捉紧自己的胸口，应道：“我知道。” 呼！ 秋雨棠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入选的女子被重新安排了住所，现在秋雨棠一个人住着，她觉得口干舌燥，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望了望赵琦送给自己的发簪，抿着嘴。 第二日，秋雨棠走到梳妆台前，将赵琦送给自己的发簪正式的插在自己的发丝之中。 她抬眼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如同一具行尸般没有任何的血色…… 太师府中，赵琦正在闭目养神。 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位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 一袭淡紫色的罗衣襦裙，淡雅端庄。 她正欲开口，可见赵琦还在闭目，突然就不出声了，小心的在一旁候着。 即便赵琦没有睁眼看她，女子依旧笔直的站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对于这一点，赵琦很是满意，他缓缓地睁开了眼，开口道：“说吧。” 听到赵琦的指示，女子这才回话：“我已按照先生的意思，事无巨细，处处忍让静山公主，只是这静山公主实在顽劣难懂，现今我也拿捏不准静山公主的心意，唯恐会让先生失望。” “嗯”，赵琦懒洋洋的回复了一句，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女子更为害怕，行为也变得更为的拘谨。 明明她是傅太师的女儿，千金之躯，可是她却不得不对赵琦言听计从。 傅瑶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赵琦可以让傅太师承认自己，也能让她从这个位置上跌下来，她还是没有能力独善其身。 半月前，赵琦凭着自己高超的棋艺成了太师府一名门客，因为他满腹经纶，所以受傅太师之令，教学府中的少爷、小姐识文断字，偶尔还会教学琴艺和下棋。 傅瑶虽为太师之女，但是却极为的不受宠。 傅太师重儿郎，再则，傅瑶出生时，眉心处带有一小道看似被烈火灼伤后的胎记，形状似曼珠沙华，颜色为焦黑，平日里是瞧不出什么的，只有当傅瑶情绪激动时，那胎记便会若隐若现，像极了活着的黑火。 此为不祥之兆，傅太师就更不待见傅瑶了。 傅瑶的母亲只是个通房丫鬟，一次为了年幼的傅瑶得罪了当家主母姚氏，活活的被人绑在后院打死了，没了任何依靠的傅瑶在太师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后来，姚氏看傅瑶碍眼，联合府里的姨娘们在傅太师的耳边吹风，硬是将五岁不到的傅瑶送了出去，起初傅太师还会管管她的死活，后面索性就不管了。 傅瑶在灵雀道观生活了整整十一年，在这里她并没有收到什么应有的待遇，相反，倒是有个法号为妙文的道姑时常借着除秽的名义刁难傅瑶。 年幼的傅瑶在学会走路之前，先学会了恨，她娘亲灌输她的恨意，父亲的冷落，主母的苛待…… 灵雀道观的慧源师太算是对傅瑶最好的一个，她虽劝傅瑶放下心中的执念，但却无法改变任何现状，直到赵琦的出现。 第一次见到赵琦的时候，傅瑶正被妙文安排挑水。 当有人喊她出去时，她曾怀有一丝的希望，当现实与理想形成落差之时，她便更加痛恨自己的父亲。 见到傅瑶的第一眼，赵琦是这样说的，“你眼神，我喜欢，如果你能给我看你的决心，我也能送你一份大礼。” 傅瑶不明白，问：“什么大礼？” “一份你想要的，没有我却永远得不到，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待着这吗？” “那你要我怎么做？” “做你应该做的，让我知道你会为了出这个灵雀道观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接下来要送你的这份礼物，就当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那时的傅瑶还不懂赵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自己的姐姐和妹妹相继出了事。 妙文因为这个消息更加苛责傅瑶，称是她的命格太硬了，更是动起了私刑，要不是慧源师太及时赶到，她很有可能会死在妙文的手上。 当妙文越用恶毒的言语辱骂自己，傅瑶心里越开心，甚至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意。 太开心了以至于自己受伤卧床的那几天，她都乐出了花，阴狠、狡黠，像是一只会笑的狐狸。 傅瑶知道这是赵琦送给自己的大礼，她也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七天后，灵雀道观出了命案，惊来了官府，也带走了凶手妙文。 死的那个是慧源师太，是被毒死的。 官兵们在妙文的房里搜到与姚氏几封往来的书信和大量的钱财，更有一包药粉。 原来，姚氏指示妙文对傅瑶下手，没想到最后却害到了慧源师太。 那些官兵无法对姚氏治罪，便将妙文捉了起来，胡县令不想将事情闹大，还没开审就直接判了个秋后问斩。 当天夜里，赵琦如约来见傅瑶，赞许道：“这份礼确实够大。” 傅瑶浅笑，看似谦虚，实则却是桀骜不驯，谁都不在乎，就像她可以利用妙文杀了慧源师太一样。 妙文跟姚氏确实有互通书信，傅瑶心里也是知道的，她便利用这个，伪造一封姚氏指示妙文杀害自己的书信，暗地里观察着妙文的一举一动。 她故意在妙文面前表现自己会经常喝水的习惯，诱.使妙文将毒药下在了茶水之中，还故意喊人看到行色匆忙的妙文从自己的房中出来。 当这一些准备好了之后，傅瑶故意引慧源师太来自己的房中。 慧源师太还想劝解傅瑶，傅瑶为慧源师太倒上了一杯茶水，看着师太喝了下去，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师父，您要是见到我娘，麻烦您同她说一声，她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娘，但是我依旧会为她报仇的。” 茶杯摔碎，慧源师太就这样倒在了傅瑶的面前，当有人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赶的时候，她也稍稍沾了一点儿毒药，躺在地上装晕。 这件事情，谁都没怀疑过傅瑶，她醒来以后，泣不成声，哭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更是赚到了大家的同情。 恕恕不喜欢傅瑶，她小心的告诫赵琦：“公子，您当真要帮助傅小姐吗？连向着自己的慧源师太都能下手，恕恕怕有一天她会对公子不利。” 赵琦闭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无碍，连自己都能下得了手的人，够狠，却也是最能成大事的人，得亏她是女儿身，不然，我也未必是她对手。” “可是，公子……” 赵琦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数日之后，赵琦果然让傅太师重新接纳了傅瑶，并不是傅太师有多在乎这个丧门星，而是赵琦利用一个民间传说，传说五彩鸟停留的地方是吉兆，而它要是留下了羽毛，那么这家必定会出现未来的国母。 太师府正好出现了一根五彩的羽毛，那是赵琦故意留下的，傅太师大喜的时候，自己府中的三个女儿却相继出了事情，大女儿与人私奔，家丑不可外扬，傅太师也就当没了这个女儿，谁都不敢提，二女儿溺水身亡，四女儿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痴傻，整个人都痴痴呆呆，被傅太师关进了钟楼。 正当傅太师心烦意乱之际，赵琦给傅太师献上一计：“太师，五彩鸟非寻常之物，那么预示之人也非常人。” 傅太师不耐烦的应道：“现在老夫的女儿全都出事，谁还管这个！” 赵琦沉着应道：“太师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她的与众不同才是应了预兆。” 傅太师迟疑道：“你是说那个贱婢的孩子？可是她……” 赵琦见傅太师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就加上了最后一把火：“以太师如今的地位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却不是最风光，要是能成了未来皇都主人的丈人，对于傅府来说，有益而百无一害。” “即便如此，那老夫也不知该将她献给谁。” “太师支持二皇子，可惜他虽为长子却不是嫡子，资质平庸，难为帝相，六皇子资质在二皇子之上，却生性多疑，难免不会殃及傅府。” “那先生的意思是？” “从皇后入手，让现今的皇后成就你的女儿。” 傅太师不语，算是默认了赵琦的想法。 一夜之间，傅瑶摇身一变成了太师府最受宠爱的女儿，赵琦教学傅瑶琴棋书画，好在傅瑶天资聪慧很快就学会了一二。 进宫只是皇命难为罢了，傅瑶说到底也只是自己复仇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严格来说，这个太师府是他复仇的第一步。 这几日，静山公主闷得慌。 早些年的玩法被她悉数玩了个遍，庸子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玩的事了。 倒是秋雨笙找上了门，还拉着庸子问了个遍，什么家底的事都要被她打听出来了。 见秋雨笙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庸子心生一计。 眼下，庸子正愁不知何处给静山公主找个乐子，今儿个这乐子是自己找上门了。 他狡猾的跟秋雨笙绕着弯，打着哈哈，并不正面回答秋雨笙。 庸子说道：“这人听着熟悉，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秋雨笙欢喜：“烦劳庸子公公仔细想想，我真找他有事。” “唉”，庸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现在实在没有那档子空，静山公主还在等着我给她找乐子呢！” 秋雨笙立马拍拍胸脯，打着包票说：“这事好办，我呢替公公去给静山公主找乐子，保证她会喜欢的，但是公公你要帮我找找这个叫禄子的人。” 庸子佯装为难，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没法子了，就当我心善，帮帮你吧！”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多亏秋雨笙的天真，庸子终于解决了自己手上的难题。 对于秋雨笙来说，平生有两大乐趣，一个是吃，一个是玩，区区一个玩还真的难不倒她。 静山公主太无聊了，平躺在榻上冲着天花板吹着嘴皮子，两瓣小唇“嘟嘟嘟”作响，她是真的觉得无聊了。 院中传来吆喝声和喧杂声，吵得静山公主心烦，跳下了床，双手叉腰指着秋雨笙骂道：“何人如此喧哗！本公主要了你们的脑袋！” 记忆的开关瞬间就打开来了，这句话耳熟，她还真的忘了这茬，那个疯小子竟然真的就是位公主。 现今逃跑也是没用了，不如装糊涂。 静山公主瞧秋雨笙面熟，问道：“你叫什么？本公主总觉得好像是认识你的。” 秋雨笙打着哈哈，尬笑着，脑子快速的运转着：“奴婢秋雨笙，是第一次目睹静山公主芳容。” 静山公主半信半疑地打量着秋雨笙：“真……的……吗？” 再这样发展下去，对自己绝对不利，秋雨笙指着面前差宫人搭起的桩子，又在桩子底下用四四方方的布袋围了起来，里面填满了沙子。 静山公主瞬间提起了兴趣：“这要做什么？” 秋雨笙解释道：“比武啊，两人站在这上面，可以躲闪，也可以迎击，先落地的人为输。” 静山公主果然来了兴趣，跃跃欲试，第一个就爬上了桩子，身子摇晃到不行，找到重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嚣：“快点，你们随便上来一个跟我打！” 这种随时随地要掉脑袋的事，谁敢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像秋雨笙预料的那般，原本她只是想让静山公主瞧个热闹而已，没想到这个刁蛮的公主不按常理出牌，硬是要自己上去，这下秋雨笙头大了。 令她更头大的还在后头，静山公主直接点了秋雨笙的名：“你，就你了，上来跟本公主打。” 这劫，秋雨笙注定是躲不过了，她还想推脱掉，却被其他的宫人当作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给推了上去。 原本想要有意相让与静山公主的，谁知这个蛮横的公主又来了一句：“你要是敢让本公主，本公主就要了你的脑袋！”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秋雨笙心想，就算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真的对静山公主动手啊！ 就在秋雨笙思考的期间，静山公主率先出招，身子摇晃得厉害，秋雨笙因为不敢对静山公主动手，只得东躲西藏。 秋雨笙处处忍耐，静山公主便步步紧逼。 秋雨笙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点功夫都不懂的静山公主简直绰绰有余。 打了半天，静山公主还是没打到秋雨笙，她蛮横的性子使了上来，就更加顾不得什么了，急切的想要捉到秋雨笙，气息也紊乱了起来，没有看清脚下，身子一晃，踩空了一脚，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这桩子立起来少说也有五六米，静山公主金枝玉叶，就在秋雨笙脑子一蒙的时候。 一道蓝色的倩影掠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栾灼出现了。 如行云流水一般将静山公主接下，原本还很惊慌的静山公主惊喜道：“是你啊！” 栾灼对静山公主行礼请安，静山公主在兴头上，对栾灼的印象更好了。 经刚才那么一吓，庸子的腿脚都软了，心提在了嗓子上，好久都下不了，缓过劲来了以后，立马要治秋雨笙一个大不敬的罪。 静山公主的心思都在栾灼的身上，自然顾不得秋雨笙。 静山公主问：“上次你帮我出了口恶气，今天你还救了我，本公主有恩必报，说吧，要本公主赏你些什么吗？” 栾灼眼神微微看向了秋雨笙，替秋雨笙求饶道：“那就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秋雨笙吧？” “秋雨笙啊秋雨笙”，静山公主突然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好啊，你就是上次要打本公主的混账！” 秋雨笙惹不住辩了一句：“谁知道你真的是公主啊，而且，是公主不对！” “你！”静山公主一个火大想要动手打秋雨笙，秋雨笙被宫人反扣着双手不能动弹。 静山公主洋洋得意，眼看这手就要落了下来，栾灼拦在了秋雨笙的身前，再次替秋雨笙求饶：“求公主放过秋雨笙。” 静山公主气鼓鼓的，见了栾灼，气消了大半，竟真的就这样放过了秋雨笙，大度的说：“那好吧，竟然你都开口了，那本公主就此放过这个臭丫头！” 一听到静山公主开下金口，秋雨笙立马嘚瑟了起来，挣脱开来：“放开，放开，静山公主说要放了我，你们还捉？” 看气势，秋雨笙还想纠缠一会儿，栾灼立刻跪安，一把拉起秋雨笙就出了兰馨宫。 静山公主追了上去，一出宫门却不见了人影，她连忙揪起一旁庸子的耳朵吼道：“不管，要是你没办法给我找出这个人！本公主就要了你的脑袋！” 一惊一吓，庸子今天是受够了惊吓了，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好久都没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