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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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修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睁着眼睛向上看,尽管空空如也,手却摸向身边,指尖摩挲白垣躺过的位置。 零星碎片插进回忆缝隙,他只记得昨夜有一场难以控制的性爱,炽热,迷乱又极度诱人——但是他没有进入白垣。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怪怪的,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来他带着白垣回到小木屋,白垣从他身上要兔子的那一瞬间。 忽而房门被打开,陆远修连忙起身,却看见男医师站在门边,医生讶异于房内没有白垣的身影:“他人呢?” 陆远修脸上的表情转为失落,闷闷答:“不知道。” “不知道?”男医生皱眉,“你们不是一对吗?他吃了春药,没男人可不行。” 陆远修正苦于心中五味陈杂,忽然听到男医生的话:“我们不是情……你说什么?” 男医生却一脸理所当然:“他昨天把整瓶春药都喝进去了,那么大的剂量——”他顿了顿,又说:“大概是要做一天?” 喉头滚动,白垣吞下口中的精液,继续低头舔陆远修的肉棒。陆远修将手搭在他的头顶,抑制不住地露出浅浅呻吟,传入白垣的耳朵里,是喜悦和继续的信号。 湿滑的舌头用尽一切方法侍奉口中的巨龙,巨龙身体里是新生充满活力的少年,初入情场兴奋且毫无顾忌,很快就重整旗鼓。 白垣越舔越兴奋,身后水流滴答滴答,他缓缓吐出肉棒,调皮地在顶端吮吸一口,然后直起身体。 “嗯——” 陆远修忽然哼出声来,下面舒服得不行,他满眼疑惑地看着白垣,白垣纤长的手指落到腰前,眼睛却只望着陆远修,手指松开了腰带,脱下了黑袍,露出白皙美丽的身体。 白垣的身材,不是那种很男人的身体,像小孩儿似的,没有腹肌,只能说肚子上没有赘肉,柔软细腻,月华轻轻洒在他的身体,镀上一层纯洁。白垣曲起膝盖半跪着,稍稍退后了一些,然后慢慢弯下腰,腰肢弯出一个色情弧度,陆远修精神错乱到想起家里那只小白猫伸懒腰,可他不会对猫起反应,却舍得让白垣帮他口交。 白垣又含住了他的阴茎,另一只手却牵过他的手掌,让他触摸自己腰部的细腻柔滑的皮肤,顺着性感的脊骨,一路滑到饱满的臀部。 “唔……摸摸我”他口齿不清,却将腰弯得更低。 这是一种顺从,臣服的姿态,陆远修没有试图侵略白垣,他自己却率先被陆远修征服。他渴望陆远修再坏一点,直接将他推倒狠干,他下面又痒又骚,要一边操他,一边说些羞辱他的脏话。陆远修是不会羞辱他的,那可以说些好听的,不说话也可以,他乐意听陆远修性感的呻吟声。 陆远修的手不够长,手指摸不到里面那个洞口,可他被白垣洁白无瑕的身体吸引,忍不住从头滑一遍,又回头摸上白垣的乳头。 白垣得不到陆远修手指,有些失望,安慰自己好吧,摸摸乳头也行。 陆远修大概不会操他的,能摸便摸,也能缓缓他饥渴的症状。 胸前两颗茱萸,变魔法一样逐渐挺立,陆远修的食指按压几下,白垣脸上就写满了满足。他的嘴里塞着陆远修的性器,皱着眉,好像很痛苦,可是口腔里分泌的唾液,柔软灵活的舌头又这么地口是心非。 陆远修摸上了白垣的脸颊,他正吸吮勃起的阴茎,那儿凹陷两个半圆,太淫荡了,太色情了,白垣天生就是挨操的吧?别人的屌有这么好吃吗? 忽然顶端被舌尖舔过,陆远修的呼吸一瞬间变重了,他捏住白垣的下巴,脑子里一片浆糊,他冷笑道:“真骚。没男人就不行了吧?”手上的力道加重。 白垣不知道陆远修怎么了,寒毛直立,嗅到一丝危险又很快抛诸脑后,下一刻嘴里含着的巨龙喷出岩浆,直直射进喉咙里。 白垣呛到了,剧烈咳嗽想退出来,可是陆远修却死死地按住他的头,“给我舔。”声音冰冷。 怎么了?白垣不解,却因精液而呼吸难受。 “咳——唔——” 看着白垣狼狈的模样,陆远修冷笑,笑出气音,毫不留情地抓着白垣的头发,“可惜我不能操你。” “不过你就算舔,也很爽吧?”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不是没能当个女人?” “哦,你还长逼了,哈哈,你天生就该是这里的人,醒着挨操,睡也挨操。诶,你能不能怀孕?怀了大着肚子也挨操。” “等会儿要是我尿了,你就是连尿也要给我吞进去。” — 滚烫硬挺的肉柱顶撞柔软的花蕊,白垣的呼吸随着一轻一重,舒爽绵麻的快感自那一点蔓延到身体的各处,陆远修掰着那双修长的腿,挺腰,冲刺,好像无情的猎人,盯着猎物的破绽不放,一箭即中,又恍若残忍施恶的暴君,手中的俘虏奄奄一息仍不肯停止。 白垣一时间缓不过气,头脑昏沉,他抓住被单忘我地叫喊,好爽,女性的器官仿佛天生和他一体一般,快感实实在在地流过四肢百骸,忽然攀登到高潮,他忽然高叫一声,清澈的水液喷了出来。 此刻两人停了下来,陆远修放下他的腿,在他腿间低喘,他松开手,拨开湿透的黑发,白垣整个人都红透了,他闭着眼睛缓过这一个高潮,然而身体深处仍然叫嚣着还要,花心一伸一缩,羞怯地进行裸露的勾引。 陆远修侧靠在白垣身边,他亲起一缕乌发,拨去遮挡好容颜的障碍,汗水滴过微张的唇,被软肉压在白垣洁白的额头。 白垣的瞳孔瞬间放大,陆远修却仍未察觉,亲密会将时间减速,一刻,便是无限回恋的永恒。 陆远修的唇缓缓离开,他垂眸,彼此的眼睛互映对方的容颜,白垣看着他,垂着的手臂僵硬地抬起,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触上微凉的脸颊,往后按在脖子,轻轻按下来,两人的距离就慢慢缩小,缩小——到两唇相触。 听不见的碰撞声和害怕被听到的心跳都融在了一起,陆远修的身体顺着躺了下来,拉上了被子,盖过一身的甜腻。 工艺精巧的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白垣忽然清醒,陆远修已经睡着了。脸贴脸,气息都相交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他仿佛一个误入歧途的失路人,眼里迷蒙蛊惑人的浓雾,他掀开被子看一眼熟睡的陆远修,然后沉默地下床,走到会客室,打开了木门,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冷风顶入身体,白垣却觉得自己像个火炉,燥热,难耐,他的鼻子像狗鼻子一样灵敏,嗅到了空气中一丝浓郁的,腥味。 走过层层叶障,映入眼帘的,是数个健壮,身下雄赳赳的男人。 白垣微微弯唇,走向了他们。 当清晨的早鸟飞翔,喜笑颜开的花儿含着露水,昆虫外出觅食,青草也挺起腰身,白垣终于结束了不知第几回的乱交。 最后一个男人射在他的身体深处,放下了他,而他终于可以全身心地神识游离,而嘴里含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 男人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他好困,上下眼皮已装上磁铁,最后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陆远修和医生顺着白垣留下的浅浅痕迹寻至隐蔽的一处,陆远修还没有来过这里,医生在前面领路,却越走越慢。 医生的身子几不可微地抖了一下,陆远修察觉到医生的异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医生却双眼失神道:“这里……” “什么?”正想接着询问,陆远修却看见了不远处的黑色衣袍,他快步上前,果然是他给白垣的衣服。 “这是他的衣服。”陆远修对医生道,却看见医生苍白的脸色。 他几乎马上联想到医生或许有什么,可他却没有道出,又问道:“除了这地方,你还有什么想到的地方吗?” 医生吞一口口水,他忽然问道:“那个人,是你什么人?你们不是情人,那么他去哪也和你没关系吧?” 陆远修一下被噎住,的确,他们不是情人,更不是朋友,最多就只是大学同系的同学,而他还是白垣艳照的观众之一。 他知晓白垣浪荡的模样,却不了解他,满打满算他和白垣也就认识了一两天,除了发丝撩过的一瞬间心悸,还有昨夜难以抑制的疯狂,他和白垣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必要担心白垣,白垣比他更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也融入了这个世界,他就算身中春药,也不会对他的生命有什么危险,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疏解呢? “如果你们只是同伴,我想你不用担心他,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会善待他。而且……他很喜欢做爱吧?也许此刻正在和谁做着爱呢?你还要去找他吗?” 医生的话又让陆远修迟疑了,对啊,他不用担心的,可能他找到白垣时,他正在和哪个男人苟且。或许就此分道扬镳,白垣继续过着浪荡无耻地生活,而他则专心寻找回去的方法。 白垣说过,就算他回去了能怎么样,的确,艳照风波的影响很大,他回去了也不过是接受学校的停学处理,他的人生已经算毁了,倒不如留在这里,做他喜欢的事情,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答案隐隐浮出水面了,可陆远修却不甘心。 是的,他不甘,像他不甘落后于人,不甘将心爱的礼物拱手让人,不甘自己做出自己不愿做的选择。 他不怕承受那些可能失败的后果,但求选择为自己的深思熟虑的责任。 心脏被注入一股从未有过的活力,密封冰藏的,从未有人踏进的爱意解冻,那一刻短暂却记忆犹深的心动又重新复苏。 他忽然觉得舒服了,脑中通畅,拿走那些杂七杂八与无关紧要,他终于简简单单翻出来几个崭新的字,歪歪扭扭拼成一句坚定的话: “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