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最厌恶的人,还要热心招待,真憋屈
重生回来,最不想见的人,是张爱伯他们。 可他们几个,在正月初一晚上,偏偏找上门来了。 人家来拜年,不能把人家赶出去吧? 张爱伯坐在炕沿边,端过何燕递过来的花茶,吸溜吸溜喝。 “宁子,我听说你今天又出去了一趟,赚了一笔钱?” 何宁嘴上不承认:“别听别人瞎说,没有的事。” “切,还不承认,梅婶能说谎?” 他们三个是从李红梅家出来的。 李红梅口里,这几天,见人夸赞何宁,给他争取正面形象。 何宁今天出去一趟,卖羊肉挣钱的事,从梅姑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张爱伯带着俩人追着来了。 李光平掏烟,发给何宁一支,嘴上的话,是讽刺。 听上去是夸赞。 “宁子,大年初一,你不找我们玩,你跑出去一趟挣钱?你小子能得很,给哥几个说说,怎么挣的?” 何宁不接李光平发的烟。 嘴上冷淡:“我现在不抽烟了,我怎么挣钱,有必要告诉你们吗?” “哟,宁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你妈把你重生了一遍?真的假的?” 张爱伯接上李光平的话:“不抽烟不喝酒,到死不如狗。” 何宁脸上的笑,慢慢僵住,再收敛。 张爱伯不是来正经拜年的心态,嘴里说的话,何宁越听越厌恶。 “宁子,你手里有了钱,就不理哥几个了?” 何宁哼一声:“张爱伯,若不是正月初一,今天晚上,你进不了我家门。” 何燕站在旁边,又拽一把何宁。 提醒一下:“宁子,说什么混话,大过年的,好好招呼人家。” 何燕又给三个人沏茶添水,嘴上呵呵笑:“晚饭吃了没?我给你们下臊子面?” 张爱伯吐一口烟圈,把自己不当外人:“燕子姐,我们三个从梅婶家进去时,他们家晚饭已经吃完了,我们又出来到你家,还真没吃晚饭。” 何燕笑呵呵应承:“好好,我去厨房,给你们端菜,给你们端臊子面。” 何宁皱眉:“姐!” 何燕挖他一眼:“宁子,不要犯浑,大正月的,人家来拜年,咱可不得端菜端饭。” 何燕转身出去,给他们三个准备饭菜。 正月里,吃得东西都做成了现成。 何燕去一趟厨房,几分钟后就端上来几盘菜。 笑呵呵招呼他们:“过来坐桌子上,先吃着菜,我去下臊子面。” 厨房屋里,李娟手底下紧着调臊子汤,再下一把长面。 心里稍稍有些担心,问何燕:“姐姐,他们三个会不会把何宁带走玩牌?” 何燕也有着一抹担心。 “娟,咱好吃好喝伺候他们,他们想玩,在咱家屋里玩一会儿好了,不能让宁子跟着他们出去。” “嗯,咱俩拦着宁子,别让他跟着那三个混子出去玩。” 张爱伯看桌子上几碟子菜,脸上呵呵笑。 丸子、肚丝、骨头肉、凉拌豆芽。 何燕又端来一盘臊子面碗。 热情招呼:“张爱伯,李光平,还有这个王啥,你们三个坐过来吃饭呀。” 张爱伯站起身往桌子上坐,招呼他的两个伙伴:“来来,过来吃饭,难得在何宁家吃一顿臊子面。” 三个人坐到桌子上。 张爱伯胸前鼓鼓囊囊,拉链一拉,取出来一瓶酒。 “宁子,三十块的黄台好酒,我捂了一下午,就想和你今晚喝一口,把你家酒盅拿来。” 何宁鼻子里哼,嘴上没好话。 “屁好酒,瓶里灌王元旦家铺子里的散酒,拿来糊弄我,你去年的伎俩,你今年又来,有意思吗?” 张爱伯腾一下站起身。 “何宁,你别瞎说,是不是王元旦家铺子里的散酒,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张爱伯把打开盖子的酒瓶往何宁鼻子底下递。 一股浓郁酒香。 何宁使劲吸一下鼻子。 三十儿晚上,他给族亲长辈们敬酒,忍着嘴馋,滴酒不沾。 这会儿,这股味道从酒瓶里散出来,吸进鼻子里,他身体微微一颤。 馋! 馋酒,真馋! 但是,那次喝酒,能忍住不喝醉,能不撒酒疯,能不玩牌输钱? 张爱伯抱着酒,让他喝兴奋,再玩牌输钱。 打得好算盘。 何燕又端着两碗饭进来。 “哎?怎么都不吃?宁子,招呼他们吃饭呀。” 何宁忍着厌恶。 咧嘴笑,招呼他们:“来,张爱伯,大过年的,坐桌上吃我姐我媳妇做的臊子面,一人最少吃掉三碗。” 三个人都坐到桌子上,吃饭吃菜。 “不错啊宁子,你家臊子面挺正宗,吃吃,一人吃三碗。” 张爱伯看见供桌上放着酒碟,里面四个酒盅。 他转过身端来酒碟子。 酒瓶握着倒满四个酒盅。 嘴上哈哈笑一声。 “来,宁子,咱兄弟四个一人走一个。” 李光平和王元德也把酒盅举起来。 何宁呵呵一笑,把酒盅举起来。 四个酒盅一碰。 何宁将这杯酒,胳膊一伸奠在供桌下面。 张爱伯刚要把这盅酒喝下去,看何宁把酒奠在供桌下。 心里不爽。 他一仰脖子喝掉,其他两个人也喝掉。 张爱伯又倒上四盅。 “来来,再来一个,宁子,这个酒你要正经喝上。” 他们以为,何宁会毫不犹豫举起酒盅喝掉。 站在桌子旁准备添菜的何燕,以为弟弟会端起酒盅一口喝掉。 但何宁没端酒盅。 “张爱伯,酒我不喝了,我老婆生孩子之前,我答应过她,哪怕过年,我也是滴酒不沾。” 张爱伯刚把一碗饭吃完。 筷子一放,摸摸肚子,说一句:“饱了!” 张爱伯的眼睛看向何宁,嘴上笑,但眼神里突然阴冷。 “何宁,大年初一头一天,你陪哥几个喝了这瓶酒,陪哥几个玩一把牌,咱前面的恩怨一笔勾销,咋样?” 何宁没有一秒钟犹豫接上他的话:“我要不喝酒不玩牌呢,咱俩前面有个什么恩怨,来,跟我算!” 站在旁边的何燕,听出来两人硬撅撅不友好的口气,赶紧拦劝。 “宁子,没事儿的,在咱屋里玩牌,大过年的,姐不说你。” 张爱伯指使何燕:“燕子姐,麻烦你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掉,我们三个跟宁子玩几把。” 张爱伯这口气,好像这是他家。 这是何宁家!花玉石的猛清醒,回到怀孕老婆亡故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