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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直接动手的好,现在,你可服了?”黑衣男子旁边的红衣男子邪笑着说道。

    闻听红衣男子的话,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莲,稍安勿躁,你和我是来找人,而不是杀人。”

    莲,红衣,宛然就是莲天睿。而能如此直呼莲天睿名字,而莲天睿又无反应,在这世上,只有一人有这个权利,那便是秦子寒。

    秦子寒冲莲天睿说完话,便缓缓抬起手,凌空划了一个符号,将整个盘龙殿罩住,而刚才还气势冲冲的那十二金仙,已被订立在原地。既不能动,也不能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子寒和莲天睿往盘龙殿内走去。

    盘龙殿,不负其名,并无他物,殿内到处都雕刻着张牙舞爪的盘龙。气势骇人,令人心惊。

    当然,对于秦子寒和莲天睿来说,这盘龙殿的盘龙雕塑虽然宛若真龙,也带着龙息、龙势,可在他们两个面前,这一切,都宛如虚设,不起任何作用。

    秦子寒漫步而行,穿过正殿,偏殿,走过花园,最后驻足在了一个凉亭前面。而那凉亭之中,屹然而立,站着一个身穿白衣,身姿修长的男子。

    男子面如冠玉,气质清雅,高贵逼人,可他的容貌……他的容貌却和莲天睿一摸一样。不同的是,莲天睿魅惑天生,他却,他却清雅脱俗。

    只见他看到秦子寒之后,在秦子寒距离他三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叫道:“吾主,您,终于回来了!!!!”语气感慨万千,饱含悸动,似有千千语。

    一句话,一个动作,将莲天睿的心狠狠击中,他呆立在原地,久未回神。

    待他回神之际,那与他有着相同容颜,纠缠折磨了他万余年的男子,已经从地上站起,站在了秦子寒身边,痴痴地看着秦子寒。而秦子寒静静地看着他,眸底沉静无波。

    “白晨,可还记得我走之前,对你说过的话。”秦子寒淡淡地说道,身上没了刚才跟莲天睿在一起时的温润随和,变得傲然强势,宛若天神,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臣服。

    白晨,晨华圣帝的名字。

    听到秦子寒这么问,白晨眸底的痴恋之色缓缓收敛。他说道:“吾主,晨一直都记得。记得吾主所有的一切。”

    “既然记得,为何要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秦子寒淡淡道。

    白晨清浅一笑,说道:“吾主,您说过,您只是去寻求一个结果,很快就会回来。可您,您却食言了。晨在‘盘龙神殿’等了您百万年。”

    “在这期间,晨一直都乖乖的守在那里,听您的话,做那个神王,守卫着神族。”

    “晨,自问没有做错。吾主,晨,没有做错。”白晨笑着,眸底闪烁着执着。

    秦子寒轻撩眼帘,轻轻地撇了他一眼,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没有错吗?”

    “用盘古精血为引,弄得三界乌烟瘴气,神界没了往昔的和平宁静。预言红莲灭世,企图颠覆三界,你认为你没错吗?”秦子寒的声音轻缓淡然,没有任何异常情绪。

    却不曾想,白晨冲着秦子寒深情一笑,说道:“吾主,晨,没错,晨,一点都没有做错。”

    “当初女娲消散,您为了寻求七情六欲之惑,也随女娲离去,将整个神界交给晨。”

    “晨记得,当时您很温柔的对晨说,您一定会很快回来。待回来之时,您一定会给晨一个答案,好好的对晨。可您一去无回……”

    “晨自您走的那天起,就一直守护着神界。可百万年过去了,您一点信息都不给晨。”

    “晨找不到您,感觉不到您的气息。晨,想您,很想,很想。”

    “可是,吾主,您忘记了晨,您丢弃了晨,您,不要晨了……”

    “晨守护他们还有什么意义。晨不要了,晨,不要再听您的话。您骗晨,您,食言了,您让晨懂得了痛,懂得了寂寞。”

    “晨,很难受,晨不要再这么痛下去。所以,晨挑起了三界的战争,设计了麒麟。”

    “吾主,您回来了,您感受到三界变化,所以,您回来了。晨,很开心,很开心。”

    莲天睿在一旁站着,听白晨诉说自己的心事,看秦子寒静立无语,他仿佛跟周围的一切隔绝,摒弃了与外界的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到头来,我所遭受的一切,只是一个谎言吗?

    可笑,可笑,好可笑啊……

    他唇角勾起,勾勒着一抹邪肆冷酷,却又,却又自嘲哀伤的笑意。

    真正的神王,秦子寒

    “白晨,离去之前,我曾说过,这天地因造化而生,七情六欲而在,懵懂之时,我不懂情爱,所以要去解惑,以求心中正道。”

    “将神界交付与你,是因我信任你。信任你会将神界管理的很好。”

    “说过回来,是因这里终是我的灵根所在。无论我轮回多少世,我终有归来的一天。”

    “白晨你说爱我。为了爱我不惜玩弄了所有人,让他们死的死,恨的恨,只为了我能回来。如今,我回来了,那你来说说,告诉我,何为爱!你心中的爱,又是什么样子!”

    秦子寒静静地看着白晨,淡淡说道。周身已没了那种强势逼人的气势,变得温和起来。

    白晨轻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秦子寒,说道:“吾主,晨,无时无刻的想您,念您。晨看到您和他们在一起,晨很生气,很难过,可晨,晨又舍不得伤他们,让您伤心。所以,晨只有慢慢地把您拉回来,回到晨的身边。”

    “晨不想再跟您分开,晨要像以前那样守在您的身边,看您笑,听您跟晨说话,静静地待在一起,晨只是想想,就会很开心,心里满满的。不再纠结,不再疼痛。”

    “晨爱您,一直都爱。吾主,晨的爱就是守在您的身边。看您笑,看你幸福,晨便知足。”

    白晨的眸底浮现出一抹梦幻般美丽的炫彩之色,他笑望秦子寒。

    秦子寒回望与他,心中丝毫不为他眸底的执着深情所动,说道:“白晨,那你可知,爱是要建立在双方之上,一方的爱,也是爱,可被爱的那一方,并没有理由接受。你懂吗?”

    白晨浅浅一笑,说道:“晨不懂,晨只知道,晨没了您不行,看不到您不行,不管发生什么事,晨都要留在您的身边,不会再给您丢下晨的机会。纵使死,晨也不要再离开您。哪怕,哪怕是毁灭天地,使其化为灰烬。”白晨一字一句,轻柔却决绝。

    听罢白晨的回话,秦子寒眸底划过一道墨色流光,流光暗潮齐涌,幽深渗人,他后退两步,背过身,说道:“白晨,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意愿。”

    “漫长岁月,历尽沧桑,此刻,我方才找到我所需要和渴望的东西。就算你爱,那又能如何,我之于你,只不过是主仆一场,并无其他。”

    “你不该如此对莲,你们本是一体同生,你为了引我出来,居然囚禁他那么久,用他的怨气引发三界动乱。还让麒麟背负叛变三界的骂名,令麒麟,我如今的父亲差点形神俱灭。”

    “念你我往日主仆一场,我不追究。可,你心,你情,都不是我想要的。”

    “如今,我只想守护他们,爱他们。你若是懂得,便自我放逐,堕入轮回。若是不懂,我会亲自动手,不会再给你玩弄天地苍生的机会。”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既然我能给你,便能收回。”

    “很多事情我不想做的太过复杂,也不想走那么多弯道。这是我的想法,也可说是我对你的警告。”

    “莲就在这里,你还有第三条道可选,选择跟他融合,附属在他的意识中,组合成一个全新的元神。”

    “毁灭与湮灭重生,你自己选。”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浪费。”

    秦子寒那不含任何情感色彩的话刚刚落下,白晨便身形不稳后退好几步,正好靠在亭栏之上。他的双眸闪烁着不敢置信,嘴唇轻颤哆嗦着说道:“吾主,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晨,并没有做错,您为何,为何要这样对晨。”

    “晨只是爱上了您,爱上了您而已。您,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无情的对晨。”

    “吾主,晨,没错,晨没错啊。晨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回到您的身边,守在您身边。晨没错,晨没错啊……”

    “吾主……吾主……”

    白晨一遍遍的叫着,神情悲戚无助。.

    他如何能不悲戚,如何能不无助,又如何能不绝望。

    如秦子寒所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子寒赋予的。秦子寒既然能给他,也能收回。

    一旦秦子寒收回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将生不如死,连一个凡人都不如。

    反抗?他想都不敢想。在秦子寒面前,在这个自盘古开天地便存在的真正神王面前。他如何敢反抗,怎么敢反抗。他的所有的实力都使出来,恐怕都无法触碰秦子寒一下。

    天地万物造化的主神,盘古精血的继承者,他就是天,就是地,天地之浩瀚威严!!哪个能抵抗!!哪个能挑衅,反叛!!!

    恐怕念头一起,就会被彻底抹杀,尘埃都留不下一粒。

    “吾主……晨,不甘。为什么他们可以,晨却要被您抛弃。”

    一遍遍的问话,秦子寒不答,白晨步伐蹒跚走到秦子寒面前,这么问了一句。

    秦子寒看着他,说道:“白晨,我说过我会回来,便会回来。”

    “俗世一遭,我看尽了人情冷暖,阅遍了情爱痴嗔。如今方晓何为爱,何为厮守一生。”

    “我不会容忍任何人来破坏这些美好,任何人来伤害他们。哪怕是一丝丝的意外,我都不会容许它存在。”

    “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

    “给我你的答案。自我放逐,或是我动手,抑或你放弃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元神念力给予莲。”

    “无情也好,冷酷也好,我不想再在这样的事情里面纠缠下去。你自己抉择。”

    “今日之果,便是昨日之因。这是你的惩罚和劫数。”

    “你不该自以为是的作出这一切,白晨,今日的我,已不是往昔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活死人。”

    “别让我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任何反驳话语,懂了吗?”

    秦子寒淡淡地说着,黑瞳之中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彻骨,寒如冰刃。

    对着秦子寒冰冷无情的眼神,白晨脸色惨白,身体颤抖地跪在了地上。

    “吾主……晨……只是爱您……只是爱您啊……为何……您为何要如此对晨……”

    秦子寒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转过身。

    白晨仰首看着秦子寒的背影,晶莹的泪珠从眸底滑落,他颤颤地问道:“吾主,如果晨不自己动手,您是不是真的会亲手抹杀了晨?”

    回应他的是秦子寒一声不含丝毫感情的话语:“白晨,在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之后,你认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听着秦子寒的话,白晨忽而一笑。“吾主,晨无法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可是,可是晨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晨是那么的爱您,那么,那么的爱您,晨,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晨真的不懂啊,晨,只是爱上了您,晨到底哪里错了呢?”

    “吾主为何一定要抹杀掉晨,晨,只是爱您,只是为了爱您啊……”

    “晨……不懂……不懂……”

    听着身后白晨所说肺腑之语,秦子寒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白晨的心跌落深谷……他知道,秦子寒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算他再说什么都没有转圜的余地。等待他的,就只有那三条道可选。

    自我放逐,他不会做,因为,放逐之后,他将永远被囚禁在时空乱流里面,生生世世不能出来。

    秦子寒亲自动手,下场只有一个,形神俱灭,永远消失在三界六道。这条道,他决然不会选择。让秦子寒亲自动手扼杀他,这是他最不愿接受和看到的事情。

    剩下的只有第三条道。跟莲天睿融合。保存意识还在,只是失了肉体,或许,或许还有见到秦子寒的机会……

    万般的无奈,绝望和不甘,在身为神王的秦子寒面前,白晨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连一粒尘埃和蝼蚁都不如。但他……但他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纵使心中不甘……他也要做出选择……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双手支地,绝望哀莫的白晨对秦子寒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吾主,晨还是不懂,晨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要抹杀掉晨,可是晨会听您的话,晨不会再做让您不开心的事。”

    “能再见到您,您能来找晨,对晨凝眸一顾,纵使晨心有不甘不能留在您的身边,可……晨也无悔了……”

    “吾主……晨爱您,无论晨是不是消失,有没有轮回,晨都爱您……”

    “晨爱您,爱您……爱您……”

    最后一句话落下,白晨运起身上的仙灵之气。

    一道耀眼至极的光芒闪起,他整个人……整个人已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光点,没入了莲天睿体内……

    凉亭内清风依然在吹,秦子寒的声音传来。

    “莲,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今日之后,这天地间,再无人可以伤你。”

    “你一定要幸福。”

    “保重。”

    ‘保重’两字落下,秦子寒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于凉亭中。

    余留莲天睿一人望着空无一人的凉亭,喃喃地说了一句:“秦子寒,终此一生,我都会纠缠着你,不要忘了我,一定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