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戏骨之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问了一下江烟止的意见。

    “严——严教授?!”江烟止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连喝粥都差一点呛到。

    “是您熟人吗?”助理不确定道:“您如果不想见的话, 我就帮您挡掉?”

    “不——不能挡掉,”旁边的白凭也一脸紧张:“要不我带着江绝出去躲,不, 回剧组看一下情况?”

    “我往哪躲!”江烟止头疼道:“这样,我就装在静养休息,你们爷俩就帮忙应付一下,把老爷子送回去教书!”

    “严教授?”江绝茫然道:“他跟你们关系不太好吗?”

    跟班主任哪有什么关系好还是不好的……

    严思严老教授年纪实在太大了,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过来时连上楼都要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江烟止在听说他在楼下的时候,就思想颇为激烈的挣扎了一会儿,跟白凭白导演研究了半天要不要装睡。

    当年她逃晨操装姨妈疼的时候,跟严老师打电话都没装过去,还被训台词课到底上过没有,装个有气无力都装的不像。

    白凭最后还是领着江绝下楼去接老教授,连带着一脸好学生的样子。

    两人几乎同时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严教授好,连小紧张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江绝活了二十年,头一次看见自己父亲露出这种表情来。

    老教授头发花白,皱纹也跟皲裂的树皮似的,老年斑也颇有些明显。

    他在看到江绝时眼神还颇为慈爱,一瞥向白凭就严肃了几分,老师的气态又瞬间回来了。

    上次看见严教授的时候,还是在那场资格审核考试里。

    一见到严教授被扶着过来,白凭就一脸狗腿的迎了上去,扶着昔年年级主任的手试图嘘寒问暖。

    当年在时戏院读书的时候,他不光在他的课上画小人打瞌睡,还拐走了低两级的学妹,哪怕毕业了也没太让这老前辈省心。

    “烟止怎么样了?”

    白凭看了眼身后的江绝,后者自然的接话道:“还在康复中,多处骨折来着。”

    直到三人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另一头的戚麟拎着鸡汤刚好过来探望江姨,看见他们时颇有些讶异。

    “这位是咱院长……严教授。”江绝给他使着眼色,又转头看向严教授,帮忙介绍道:“他也是我同学,叫戚麟。”

    戚麟相当乖巧地迅速打了个招呼,然而老教授没有应声,反而观察了一眼他和江绝。

    白凭发觉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下意识的眉毛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吧。”老头儿慢悠悠道:“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开始了?”

    戚麟差点没拿稳保温桶,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白凭,后者一脸‘你就招了吧’的表情。

    江绝本来以为自家父母亲已经明察秋毫到让人没法说谎的地步了,这会儿也慌了:“严——严教授,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老头儿也没生气,反而握着柳木拐杖笑了一声。

    “你爸妈当年被我这么一问的时候,表情跟你现在也一模一样。”

    白凭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病房里躺着的老婆。

    估计她现在也是跟等着上考场一样。

    “行了,你们两个小年轻的事儿,我晚点再提。”严老爷子转身进了病房:“白凭,外头站着等。”

    “好,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

    爷仨静默地守在外面,也没人敢进去听一耳朵。

    江烟止今天依旧跟标本似的被固定着四肢,睡觉连翻身都不自由,平时还靠老白帮忙挠痒痒。

    她一看见严老爷子,强行扯了个笑容来:“怎么也应该是我看您才对,您这还坐飞机过来……我多不好意思。”

    “我看完了。”严思一瞥见她的气色,心里放心了一些,只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江绝这演的——不像你教的。”

    江烟止就猜到他一开口就想提这事儿,也听不出来这句话是褒是贬,讪笑着试图缓解气氛:“我没好意思教他,自己好多年没演了,也不太放心。”

    “也该教教。这孩子挺有灵气的。”严思挑眉嗤了一声:“倒是你,当年什么毛病,现在还什么毛病,要是想回时戏院磨磨舌头,我给个插班生的位置让你好好听听课。”

    江烟止怼记者怼狗仔时几乎就没怵过,此刻听着老爷子念叨时反而怂的跟白凭一模一样,老爷子啰啰嗦嗦地念叨了一圈也没敢打断,就差拿个笔记本在旁边记重点了。

    好像当老师久了都会有这么个毛病,讲起东西来能无限联想,而且还有点凶。

    严老爷子绕了一整圈,从批评她台词退步说到现在电影圈生态稀烂,再说到江绝这孩子应该从哪儿和哪儿教起,最后终于又绕了回来。

    “我听说你出事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用手摸着胡子,顺了口气慢慢道:“我教书这么多年,真要算过得去的学生,根本不多。”

    好些人毕了业发觉这圈子有多难往上爬,一夜成名有多不可能,转行的转行,当老师的当老师。

    真正继承老爷子衣钵而且发扬光大的,其实很少。

    “您也别这么说啊。”江烟止温和了语气道:“回头等小绝快毕业了,我让他考您的研究生,跟着您学呗——他肯定比我出息,不会让您多白几根头发。”

    老头儿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半个小时之后,严思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白凭凑过去递了杯热水,小心地问道:“您住的哪个酒店?我等会派人开车送您过去。”

    严教授没回答,而是看向他们两个人,不紧不慢道:“都是时戏院的?”

    戚麟在外头等得时候,已经听了白凭科普完当年老爷子的各种事迹,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老爷子在长椅上缓缓坐了下来,握着拐杖慢慢道:“你们两的事儿,爸妈都知道吗。”

    江绝点了点头,戚麟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戚麟看了眼江绝,坦白道:“她以前一直念叨,要怎么教孙女念医学生。”

    他不知道该怎样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江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变了一下。

    严思也没评价这件事情,只看了眼旁边罚站似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哪的白凭,又看向这两个年轻人道:“是谈着玩玩,还是打算结婚?”

    国内还没有开放这个法案,但去国外领证甚至生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江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才刚刚二十岁。

    婚姻这个词,确实有些太遥远了。

    严思眯着眼看着他们,大概是由于苍老的缘故,连眼珠都有些浑浊。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