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皇后,你笑一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如何行事了。”

    孟岱闻言,也明白父亲的意思,若只是七皇子害的一个王妃落水,顶多罚个禁足或年俸,再上门赔罪一番便可了事,可妻子明明无孕,却将流产栽赃到七皇子身上,让众人唾弃痛责,还被罚去守陵,这当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孟岱一颗心七上八下,扶着几欲昏厥的妻子起身,小声地与妻子商量该如何到圣上面前请罪。

    孟姿兰则频频使人打听祖父院子的情况,隐约知道母亲这下子恐怕落不得好,心中悲痛。

    自那萍儿无孕,吴雀招供后,孟姿兰便没兴致跟母亲对峙,暂时将汪梓修的事抛在脑后,镇日担心母亲会不会被皇上降罪。

    十年前她才七岁,听到母亲流产也只知道哭,不明白其中诡谲,只知恨上孟辰,如今知道孟辰是无辜的,孟姿兰也没有感到愧疚,反而又怨上孟辰为何要在她家王府打架,客人没有个客人样,会被母亲波及也是他自找的。

    孟姿兰坐在王府花园里,心中烦闷,打发了几个丫鬟走开,正倚在一处大石旁出神,却忽然听得大石后头,传来两个丫头窸窸窣窣的细语声,她正想开口斥责,却听到她们说:“王妃真是可怜,明明不是她的错,却一个人全部扛下来,太不公平了!”

    孟姿兰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后来才认出是母亲院子里的丫头,她听这丫头话里彷佛有些隐情,不由得屏息听下去。

    “就是,王妃当初只不过是误以为自己有孕,又已传得满府皆知,一时下不来台罢了,但王妃大可以随便找个机会佯装跌倒,将这假孕一事掩藏过去,都是德妃娘娘跟六皇子殿下,想伺机报复七皇子殿下,才怂恿王妃在老王爷寿宴上去劝架,结果也不知怎的落了水,还不能再怀上了……”

    孟姿兰越听越是怒火冲心,她恍然大悟,对啊!母亲大可以随便找个机会假装流产,何必大费周章在大庭广众面前落水?结果竟然是姨母与表哥想利用母亲来报复孟辰罢了!

    而母亲现在沦落为全京城人的笑柄,姨母与表哥竟都没派人来关心,难道是要撇清与母亲的关系?

    待那两个丫头走远,孟姿兰腾地站起,满脸怒色的跑走了。

    俞氏远远站在一处绣楼里将这幕尽观入眼,嘴角讽刺地扬起。

    当真蠢货,听声音也知是两个年轻小丫头,那两人又怎会知道十年前的秘事?睿王妃自己蠢笨恶毒,教出来的女儿也同样不灵光。

    孟姿兰并没有别的办法,趁父母回了自己院子,便跑去诘问张德妃与六皇子的事。

    睿王夫妇听到皆是大吃一惊,睿王妃白着脸忙问女儿怎么知道的,但孟姿兰也解释不清,睿王妃院里那么多丫头,她一个个哪里认得过来,也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让父母赶紧把罪责都推到姨母跟表哥身上,免得母亲一人独自承受皇上的怒火。

    孟岱原以为妻子真是临时借机污蔑七皇子,但听到十年前的事竟还牵扯上皇子相争与后宫阴私,一时不敢妄动,脸上就露出犹豫的神色。

    睿王妃见状虽有点失望,但她本就不想再拖姐姐跟外甥下水,唯有姐姐跟外甥好好的,她的娘家张家才会继续屹立不摇,待她撑过这次危机,凭着丈夫的宠爱,不愁没有洗白的机会。

    但孟姿兰不明白父母的顾虑,只当父亲也与其他人一样,都要放弃母亲了,心中悲愤不已,呜呜咽咽的又跑走了。

    睿王夫妇正心烦意乱,无暇安慰女儿,只好由得她去。

    岂料隔日孟姿兰竟私自乘马车出府,到了皇宫前令下人递过她柔敏郡主的牌子,求见太后。

    到了太后跟前,她便哭着将张德妃与六皇子在十年前利用母亲陷害七皇子一事都说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孟姿兰会选择将这件事告诉太后的原因, 是因为太后一直很疼爱她,在所有宗室里的年轻姑娘们当中, 太后向来待她与旁人不同。

    皇上偏心孟辰,孟姿兰肯定不会向皇上求救,可太后不同呀, 就算皇上再怎么恼怒她的母亲睿王妃,只要太后愿意出面帮母亲说话,那皇上也不能强硬的降罪于母亲的!

    孟姿兰抱着这样的心态, 在慈宁宫哭诉许久, 苏太后也确实好言相慰一番, 并答应她会查明真相,孟姿兰遂放下心来,告辞出宫去。

    岂料她这一闹, 消息似长翅膀的飞向皇宫各个角落, 当晚, 敦淳帝就令人封了张德妃的寝宫与六皇子的府邸。

    孟姿兰原本还兴高采烈, 以为只要查清背后主使是姨母与表哥,母亲就没事了。

    但是当她看到宗人府带了卫军来,个个冷肃着脸, 看似有礼却姿态强硬的将母亲押上了马车,孟姿兰顿时软了脚,萎倒在地。

    睿王妃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女儿,孟姿兰心虚的一缩, 她明明是想救母亲的!为什么皇上要将母亲押走?

    敦淳帝这下是真的不给睿王府面子了,睿王妃被暂关在宗人府内,继续讯问十年前的事,孟岱想进宫去求情,却被敦淳帝给拒了令牌,孟岱在宫外急得满头大汗,来回逡巡,还是老睿王派人硬是将他拉了回家。

    京城一下子气氛就变得紧张沉寂,有那作宴的能取消就取消,上朝倒是没停,但官员们奏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没看龙椅上那人本来一贯温和的表情,变得森冷许多了吗?

    张家有在朝为官者,总是要为张德妃与六皇子喊冤几声,但敦淳帝只让太监总管王寿收了那些奏折,却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张家的人像是往无底深渊投了几颗石子,无消无息,越发惊慌失措,下朝后都汗湿了官服。

    三日后,宗人令将睿王妃的讯问结果奉上,睿王妃还是坚持那套说法,自己是看到皇子们打架,想趁机假装被碰倒流产,与张德妃、六皇子无关。

    但敦淳帝却当朝宣布,张德妃与六皇子俯首认罪,坦承十年前六皇子与七皇子因意气之争在先,张德妃不思教子,还藉睿王妃假孕陷害七皇子,种种罪行,狡诈恶毒,愚蠢妄为,即日令张德妃贬为才人,迁居冷宫。

    众官员还没能反应过来,敦淳帝痛心疾首又宣,六皇子残害手足,令人心寒,当年既罚七皇子到藤州守陵,如今六皇子当自赎其罪,亦罚藤州皇陵思过,家眷一并搬迁。

    敦淳帝说到最后,双目通红,张家为官者立即下跪求情,祈其宽宥,敦淳帝却置若罔闻,令王寿拿过诏书笔墨,亲自书下罪己诏,自陈教子无方,后宫失和。

    众臣一听,连忙纷纷跪地,万望敦淳帝收回诏书,言皇帝日理万机,不当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