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月安南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了肚子,叫身边的侍女警醒着点儿。”

    “好的,孩儿有数的。”

    皇后这才说道,“快去吧。小心地滑。”

    南月得了令,立刻就穿上裘衣出了屋子,迎面冷风吹来,使她打了一个激灵。

    南月心里巴不得立刻就到了皇子所去,所以不免走得有些急,吓得身边跟着的一群人赶紧把她拦下。

    “姑娘诶,这可使不得啊,走不得这么快的,万一摔了,奴才们有几个脑袋啊?”

    南月无奈地停下,一边答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边还是乖乖地放缓了脚步。可谁知那几个小太监看着着厚厚的雪,心里还是不安,于是就说,“姑娘,让奴才们背着你走吧。”

    听了这话,南月立刻就尴尬了。活了两辈子,几时被人背着啊?除了前世小时候被爸爸背着不算。

    于是她连忙摆手,“不必了!”

    可谁知那几个小太监竟就着雪跪下去了,“姑娘疼疼奴才们吧。”

    秋叶也在一边帮着说话,南月无奈,只好让一个小太监背着自己,其实也不怪他们表现得这样紧张,在他们眼里她才六岁,身子又弱,不管是摔倒了还是在雪地上走湿了鞋受了寒,都不是他们可以担待的。

    小太监走得十分稳当,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才到了皇子所。

    一到了皇子所,南月就打发了他们跟着皇子所伺候的人一起去喝一杯,不要再跟着她了。然后又对秋叶说,“你去下人们的屋子里跟那些个女官说些话,看着时间再出来等我吧!”

    秋叶迟疑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跟了去,那边那些皇子公子的,也确实不太好。于是就听了命令去了。

    南月一个人进了院子,一袭白裘就像一个小雪人一般在雪地里移动着,不多时她就看见一些人正在亭子里说话,于是开怀地走了过去。

    鸿羽喝了一杯酒,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那里好多麻烦事,最近忙得我都有些头疼了。”

    听了他的话,苏琅抬头看了他一眼。其他几个人正在聊天,闻言也看了过来。

    最近他的麻烦事就一件,建府和成亲,鸿翎不由问道,“手下人不管事么?出宫建宅子这样麻烦的?”

    其实如果皇帝立储,让鸿羽做太子,那就直接入住东宫了,也犯不着这么麻烦了。皇帝如今这行为,倒不像是要立鸿羽做太子的样子,所以前朝那边也是人心惶惶。若是说真的不是,那把大将军之女立为皇子妃的行为也实在令人费解。不过这话他们哪怕是亲兄弟也不敢说出口啊,虽然他们几个自认谁当皇帝他们都没有怨言,可是大哥继位不是最应当的吗?

    “建府的事宜,全部是苏源管理的,他总是拿了事来问我,我也不好回绝。”苏源是何许人也,江南大族苏氏的直系子弟,虽说当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是人家背景好啊。不过与南月他们家还有另一层关系在,这也正是鸿羽迟疑的原因所在。

    鸿羽看了一眼旁边恍若未闻一般的苏琅,问道,“舅舅那里什么态度?”

    苏琅自然知道他在问自己,躲也躲不过,只得回道,“臣与尚书大人自然听从殿下的决定。”

    旁边几个人听了这话都有些面色古怪,连带着苏玖和苏玌两个都开始想他们是不是跟皇子们过于亲昵了。

    南月听到这里,就直接走了进去,亭子里有好几个火炉,十分暖和。

    几个人见她来了,也是一时十分开心,鸿翎就直接走上去,“月儿来了!”

    南月只是对鸿翎一笑,就直接看向了鸿羽,“羽哥哥怎么糊涂了?”

    鸿羽一时愣住,“月……月儿?”

    “哥哥是皇子,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个人的事情浪费时间?难道他一个人的事情比陛下交代的事情还要重要不成?哪怕他就是真的有事通报,也该告诉管家再等哥哥的示下,日日往哥哥那里跑又是什么道理?若是他实在没有那个本事,就可以换人了!”

    “可是终究是苏家人……”鸿羽还是有些迟疑。

    倒是鸿翎几个觉得南月这话说得十分痛快,苏源那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苏家的,想要接近皇子罢了。

    “哪个苏家?”南月声音朗朗地问道,虽说是问,其实却没有半点疑惑的意思。

    鸿羽一怔,心里似是开阔了些。

    “我可不记得我们苏家有苏源这个人!”南月轻轻地哼了一声,鸿羽这事做得实在是让她不满,何其地拖沓!苏家三十年前把她父亲和姑母逐出家门,而今却妄想以皇后母家自居,何其可笑!而她羽哥哥竟然还会为这事迟疑,怎么叫她不气!

    随即她看向了她的大哥苏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扔,倒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平日里温温软软的小姑娘何时有过这样的行为。

    “你是疯了吗?还是糊涂油蒙了心?”

    苏琅也是呆了,他最心疼的小妹竟然在这样跟她说话。

    “小……小妹……”他张了张嘴,但是南月却没有让他把话说下去。

    南月冷哼了一声,“真的是好兄弟!天下竟有这样的亲人!人家还在巴巴地要亲近你,你倒先把人一个劲全部赶出去了?你可是大哥,你是要让弟弟们都跟你一样,干脆断了亲吧!真是可笑!”

    接着她语气就软了些,“我未出生时,听说几个哥哥每每出了宫找了你们出去玩,兄弟六个一块儿长大;后来我生了,身子也弱,没得那个福气跟着你们出去,可是我没有见过,你们难道就不是一块儿长大的么?每每我为大哥做了东西,羽哥哥喜欢了不就拿了么?羽哥哥有了好东西,不也是心心念念地给大哥送了来么?每次兄弟三个出门玩,见了好东西,大哥就要想着羽哥哥在宫里不能一块儿出来玩,所以能给他带去的就给他带去。这些年来,你们身上有多少东西是对方的?又有多少东西是一块用的?这些年来,一张床上睡,一个桌上吃,竟然连半点情分也不留了么?都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南月说着说着,到了后面眼泪就不由自主地下来了,说完了干脆就直接嚎啕大哭了。

    她用帕子擦着眼泪,擦着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一番话,把几个人都说得心酸了。

    尤其是苏琅这个罪魁祸首,更是心疼得不行,不由得也湿了眼眶,一把揽过南月,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不由得更疼。小妹没有得过几天母亲的疼爱,又是女孩子,还懂事得不行,他素来心疼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儿气。如今却是他让小妹失望了。

    这些天来,为了这件事,她老是想着,心里塞着,晚上也睡不自在,日日盼着这一场雪宴,只希望兄弟几个把话说开了才好。

    南月抽搭着,哭得几乎哽咽,她牵住了大哥的手,“你们和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