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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就看见了!” 办公室内,冯惠然抓起包包,从里面扔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质问梁云兮。 “我没有,我只是刚好看到而已……”梁云兮被她一吼,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外面的员工都围在门外窃窃私语,默默站在楚楚可怜的梁云兮这边。 “你鬼鬼祟祟潜进来,又在我翻我包包,而我从来没放过这种东西,”冯惠然语气很强硬,举高手便要——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硬生生打在冯惠然的左脸上。 她的瞳孔微缩,左脸是一大片火辣辣的刺痛,她僵硬扭回被打偏的脸,梁云兮正哭哭啼啼地躲在陆衍之的怀里,而陆衍之温柔地安抚着她。 这画面多美丽,在外面那些员工眼里,她不过是恶毒的女配罢了。 陆衍之这一巴掌,总算打掉冯惠然的骄傲和尊严。 “你想打云兮?”陆衍之对上她,便收回了所有的温柔,换上冰封好几个世纪的冷漠。 “不是没成吗?结果是你打了我。”冯惠然自嘲,暗抽一口冷气,她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下一分高傲。 “冯惠然,闹够了。”他的话里带着威胁,他优雅弯腰,捡起那张被她扔在地上的黄符,举到她面前,“这是你的?” “不——” “这是刚刚从惠然的包包里掉下来的,”梁云兮及时打断冯惠然的否认,揉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继续说,身体怯懦地躲到陆衍之身后,“我之前看过新闻,这种符好像是道上的神棍专门卖给一些女性,给她们去蛊惑爱而不得的男人……” 一刹那,四周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犹如乱箭射在冯惠然身上,而陆衍之那种既看不出愤恨又感受不到暖意的神情,终究是把她碾在地上狠狠踩碎了。 他们相知相识了十三年,偏偏比不上旁人一句简单的“听说”。 呵,左脸颊更痛了。 陆衍之没再看她一眼,抓起梁云兮的手越过她离开。 “你敢对云兮下手,后果你无法承受。”临走前,他冷淡地抛下这么一句话,简直像是把她推下了悬崖。 被喜欢的人误会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 难受到无法呼吸,心脏被揪得死紧,血液无法流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回到现实,那种心痛到极致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男人,无论何时都对她如此残忍,他的温柔早已给了他最爱的妹妹,哪还有多余的爱给她。 “……”她张开嘴,用力深呼吸,努力回想起自己以前是怎么开口说话的,说话的记忆太久远,当哑巴早已变成习惯,喉咙干涸地像开裂的旱地,“……啊啊……咿……” 这断断续续的不成语句的嘶哑,就像指甲在生锈的铁皮磨擦发出的刺耳的声响。 一声又一声,在心上磨着,磨得发毛、发怵。 “冯惠然……”陆衍之冷漠的表情终于被这诡异的嗓音划出了裂痕,终于明白她不开口的原因了。 “咿呀……咿、啊——呀……” “够了!” 这女人疯了,明明这么吃力地发声,额角都露出青筋,可她竟然还在笑! 嘴角上的小痣随着嘴角的上扬也染上了自嘲的意味,她在笑什么?笑自己这副破败模样?还是笑他的不明真相? “冯惠然,我叫你闭嘴!”陆衍之无法接受这样的她,这一次次撕声,就是要把他撕碎,湮灭。 曾经,她总爱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他都没有心思去细听,如今,她却连一句完整都话都说不出来…… “啊……呀……”她笑得更灿烂了,不是你要我说话吗?我在很努力满足你的要求啊!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认为我就是蛇蝎心肠、卑鄙无耻,就算你是为了梁云兮来再折磨我,我还是用尽生命来满足你啊!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八章<她是无辜的(冷水很冷)|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八章<她是无辜的(冷水很冷)|PO18臉紅心跳第八章 陆衍之不想接受这份强迫得来的痛苦。 一瞬间,他的大手扬在空中。 一瞬间,冯惠然原本带泪的瞳孔随着他的手臂扬起而缩小,以最快的速度低头捂住自己的脑袋。 不要打我! 她的反应,如同惊弓之鸟。 陆衍之被她过于激烈的举动稍稍震住了,他不过想用手捂住她的嘴,那张不应该发出那种诡异叫声的嘴。 她以为他要打她? 不然她裹住脑袋的双手为什么还在瑟瑟发抖? 他挥起手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莫名浮现起他为了梁云兮打了她一耳光的画面。 那一次,他打掉她的骄傲和尊严,这次,他又要打掉她的什么? 她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都没有了,没有了…… 她像认输似的放下手,带着一脸惨白捡回床上的手机,这手机款式太旧,碰碰摔摔过不少次,点屏幕打字都很费劲。 这次,陆衍之没再阻止她,眼看她颤抖的素指在手机上使劲点着,却没注意到被头发掩住的脸早已布满泪痕。 我没有害死梁云兮,求陆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短短二十多个字,冯惠然花了将近五分钟才打出来。 到底是手机太老旧还是她的尊严还抛得不够彻底? 这句话从冯惠然这里说出,到底有多不容易? 她是无辜的,但为什么她偏偏要承受这些不属于她的痛苦? 梁云兮多幸福啊,生前尽情享受养父母和哥哥的宠爱,死后还有她的养哥哥为她讨公道…… 冯惠然揪紧衣领,根本不敢再抬眼看他。 陆衍之目前的心情很复杂,就像一摊沼泽,浑浊得不像话。 窗外传来泥头车轰轰的声响,一经过,便扬起一街灰黄的尘土,不久,滚动的车轮渐行渐远,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自有归宿。 最后,陆衍之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随身扬起的风衣啊,终究载不走太多太重的愁苦。 他一离开,冯惠然就像全身被抽干力气的娃娃,瞬间瘫倒在床上。 眼泪潸潸流下,沾湿了衣领,染湿了头发。她哭啊哭,仿佛要把对陆衍之的十多年爱恋和缠怨全部哭出来,陆衍之就是冯惠然一辈子的劫,跨不过逃不掉。 他好不容易走过那一条条崎岖不平的泥泞路段,并没有立刻驱车离开。 “啪嗒!”打火机点燃叼在指间的烟,细碎的火光顺着烟草化成他口中吐出的一口愁云。 四年前,他就不怎么抽烟了。沈阑还调侃他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