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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文院才行。” “你可以当没听见。”石燕前快步往前走去。 虞川望着石燕前的背影,感应到此时四下里没有旁人,默念咒语,双手“啪”的一声合十,一丝丝的银光在双手周围缠绕飞舞,在一道低喝声中,银光汇成一束,倏忽间飞入石燕前的体内。 而石燕前对此毫无察觉,跨过门槛,向澄文院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他看到在学馆打杂的钱伯提着水桶和扫帚从澄文院出来,看到他笑呵呵的打招呼。 “院子我给您清扫过了。” “多谢钱伯。”石燕前点点头,推门进去,此时他心情好了许多,打算睡会儿午觉,反正下午的课会由邓郎中亲自主持。 等睡醒,日头不那么晒了,再出去找个信得过的郎中看看。 说起来,刚才那妖怪是不是握住过他的手腕,试探过脉相?石燕前仔细回想了片刻,渐渐的睡着了。 可是这个中午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连,以致于醒过来时,石燕前仍沉浸在那个恐怖可怕的梦境中,回不过神来。 梦里,妖魔扒皮吃肉喝血,痛意传遍全身,他挣扎呼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塞进妖魔的嘴巴里。而周围瘴气弥漫,枯枝上密密麻麻的吊着一副副没了血肉的白骨,黑洞洞的眼眶无声的齐齐看过来,不知从何方传来厉声惨叫,似乎是和他相同遭遇的人。 陷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境地,石燕前醒过来后心跳的如擂鼓,一阵阵心慌,但很快就缓过来了,只是梦里的场景还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看来,一定是和虞川这只妖怪大王纠缠太久,所以才会梦见被妖怪吃。 石燕前揉了揉额角,起床梳洗,换了件颜色暗沉些的衣衫,又找了把折扇,然后站在澄文院的门口,听着远处传来邓郎中中气十足的声音,快步溜出学馆。 一路走走停停,他来到离学馆最远的一家医馆。 他这几天都在考虑选择哪家大夫,最终确定年长而慈祥和蔼的孙大夫。 现在站到医馆门口了,他又迟疑了。 起先他可以认为人和妖的身体不一样,虞川亲自把脉也不会清楚。可刚才看起来那么笃定,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真的有小妖怪了? 想到这里,石燕前的手不由地按在肚子上,明明感觉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却仿佛是那个小妖怪的。 炎夏艳阳之下,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该弄清楚的,迟早都会知道。早知道早有办法解决,总比自己在这里瞎捉摸的要强的多。石燕前如此安慰自己,脚步坚定不移的迈进医馆。 孙大夫正躺在一张摇椅上看书,见有客上门,问道:“年轻人哪里不舒服?” “肚子。”石燕前在他对面坐下,撸起袖子伸出胳膊,紧张的盯着孙大夫。 孙大夫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思考片刻,“年轻人,你身体并不大碍,只是有些许气虚,日常注意饮食即可。” “您没有觉得我的脉相哪里奇怪吗?” 孙大夫摇头,“没有。” 石燕前起身,苦着一张脸,“可我肚子莫名难受,大夫给瞧瞧吧?” 孙大夫招招手,要他上前来,然后手指按在肚子上,或轻或重的按了几处地方,“你不觉得疼,说明没有问题。难不成是什么之前从未出现的疑难杂症?” 原本喜悦已悄悄涌上心头的石燕前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凡人有什么病症或怀有身孕,妖怪因体质不同而诊断不出。可他从没想过若真的怀上妖胎,凡人不可能看得出来。 石燕前顿觉五雷轰顶之时,听到孙大夫在自言自语:“如果查不出来的话,唯有剖开肚子看一看了……” 说的好像很轻松?如果剖开肚子,岂不是可以直接拿出蕴魂珠或者妖胎?他忙问道:“人还有救吗?” “至少老夫没有这个本事。”孙大夫掰着手指,悉数起剖腹会引起的各类病症,样样要人性命,听得石燕前浑身扶着额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年轻人,你还是出去找其他大夫再看看吧,恕老夫无能为力。” 石燕前站着没走,“大夫,您这儿有催吐的药吗?” 回到澄文院,石燕前郁郁寡欢的站在廊下,看着手里的催吐药。蕴魂珠在体内已经有时日了,之前也试过催吐,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反正也没有心情吃晚饭。 他一闭眼,吃下催吐药,然后坐在台阶上,面前放着一只水桶,等着药效发作。 等送了学生们去考试,他离开萧山,寻一寻得道高人,看看他们会不会有办法消灭掉妖胎。 夜□□临,澄文院里没有点上灯火,今日难得连月亮也缩在层层乌云的后面,石燕前就陷在这一片昏暗之中,唯有隔壁理心院透过来些许温暖的灯光。 刚吞下药丸的时候,他有点反胃想吐,可是很快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又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那药吃了就跟没吃一样,肚子因为饥饿而唱起了空城计。 是药三分毒,他又不敢贸然多吃。 “连吐都不想要我吐出来?!”想到是蕴魂珠或是虞川传给他的修为作祟,石燕前气恼的狠狠地丢掉装药的小葫芦。 小葫芦骨碌碌的滚下台阶。 石燕前正要回屋去,猛地全身发冷,隐约感觉到那只滚出去的小葫芦有些不对劲。 他转头望去,地上出现了一道不属于凡间的影子。 ☆、第18章 邪祟 石燕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顺着影子一点一点抬起头,但是他看到的只是澄文院的大门。 地上的影子开始缓缓移动,四周忽然间寂静无声,连一丝半点的虫鸣也么有,这在夏日的夜晚里是极不寻常的,甚至他全身上下莫名的发冷,空气仿佛凝结成冰,紧贴着他的皮肤,将一阵阵寒意渗入骨髓。 石燕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顺手拿起靠在柱子上的扫帚,狠狠地丢了过去。 扫帚飞出去一半,砸中庭院里看不见的东西,掉在地上。 “呼——”寂静的夜里,诡异的呻///吟。 石燕前可以从声音里想象的出隐身的必然是面目可怕狰狞之物,他一个箭步窜入房中,反手关上房门,但他晓得这么做也是徒劳,冲向对面的后窗,在刚爬上窗棱的时候,听见房门和家什被撞翻的轰隆声,也不敢回头看,直接跳窗躲在灌木丛里。 房间里,轰隆声持续不断,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那邪祟似乎越来越生气了。 石燕前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邪祟的注意。可是他明白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邪祟在屋中没找着活人,会不会去攻击其他人? 虽说晚上的学馆除了他、门房还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