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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甚至请命宣旨,我还亲自监斩,所以你的仇人是我……” “我没有仇人!”秦夕扒开萧离的手,人却扑到萧离怀中,“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都不好受,可是就连我也能猜想当时的情况不是寻常手法能挽救,何况你那时不过十六岁,你虽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万般周全,再说我能猜到必是我父亲以大局大义劝你顺从圣意,以我父亲的性子,恐怕还厉言逼你了,否则你宁可自己死掉,但你这些年心里备受折磨,又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秦夕说着就轻抚萧离的脸,“不要自责难过了好吗?坊间传言萧王温润可亲,实则心性冷酷,我却知道你只残虐自心,你在我这般年岁时便已心老苍凉,在你监斩恩师之际,你也杀死了真正的自己,可你说过庆幸我活着,我以为你会因我而活回真正的你,是我太自以为是,还是我来得太晚?否则你怎会忧愤多于开怀?可是要怎样才能解开你的心结,或者不是我能解……” 秦夕哽咽,萧离此时才是真的自责,不该怒语失言,惹得小鬼伤怀,自己也跟着心疼。 “你别哭,我既已放弃复仇,便是心结已解,因此是你令我轻松而活,我早就寻回了真正的自己,又哪来忧愤郁怀?只是恼你为救他人便轻易言死,虽说男儿轻死生,但是豪情之余也该为我想想,你有不测,我岂能独活?” 秦夕羞赧点头,也很佩服萧离能一本正经地倾诉情意,虽然有些肉麻,但是无情不是真豪杰,自己则是望尘莫及,所以讨教实务要紧! “我不瞎谋划了,还是你帮我想个法子吧!骆大哥说阆王中的毒有些麻烦,虽被他用内力压制了才不至丧命,但也正是这个缘故使得骆大哥无法速解,总之他现在相当于中了慢毒之人,而且暂时无法动弹,所以要怎么送他回去啊?” “一时回不了,还是问问他干吗要绕回来吧!”萧离戏谑地笑,拉着秦夕去了后面的小屋,也是别意居里最简陋的房间。 阆王果然僵卧床上,原本俊郎的面容微微泛黑,毒物侵蚀之故,竟连指甲也是青黑色,人倒是清醒过来,见了萧离便点头示意,萧离也微笑回应,两人虽暗有交锋,却如秦夕所言,毕竟英雄相惜。 阆王将目光转向秦夕,“多谢秦公子仗义搭救,大恩不言谢,凤恪铭记终生!” “阆王不必客气,你若不是抗击西北蛮贼的英雄,我也不会救你,何况真正为你求得救援的人是宁小公子,你要谢就谢他,铭记也记他。” 秦夕说得一本正经,却似玩笑话,阆王也果真失笑,“早闻萧王身侧有良伴,今日才知亦是妙趣之人,更是意气之辈,我能有幸得见,可谓因祸得福。” 秦夕谦笑,萧离却冷笑,“你还是说说你的祸吧!否则最终有祸的会是我,当然我也可以现在就把你交出去,但是一来小夕不准,再则也会带害宁小公子,毕竟是他首个救你,所以算是回报他,你述明事端,我好尽量周全,不叫宁小公子累于其中。” “萧王恩义,凤恪感激不尽!”阆王虽不能起身,但仍抱拳以谢,继而微微顿了顿,显然在调整心绪,眼神却隐现悲愤。 “我偷偷潜回来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可惜她已不复前志,她在酒里下毒,甚至在暗里布下杀手,若非宁小公子舍命掩护,我岂能抑制毒发还得蒙搭救?但不论怎样,宁小公子只是仗义而为,此事与他无关,倘若为人告发,还请萧王代为释言。” “他不是仗义。”萧离顿了顿,自言般道:“宁小公子为何救你,此事还是你自己弄清楚比较好,现下还来说说太子妃下毒的事……” “太子妃?”秦夕之前就听得糊涂,现在是惊骇着糊涂。 “我家小夕想知道个中原由,你瞧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萧离看着阆王。 阆王奈何一笑,“我自己说吧!太子妃原是我私情相许之人,我曾誓言非她不娶,也曾御前请赐,皇上默许以准,可惜不等我请媒提亲,蛮贼犯边的军报频频入京,待我驱敌归来,欣悦之人却成了太子妃,如今却成了望我死的人。” 阆王言毕,惨淡一笑,秦夕愤然慨叹,“又一个负心人啊!可她是太子妃,你打算怎么办?” 阆王哑然失笑,“我还能怎么办?为了夺回她,我甚至不惜谋反,现在看来,根本是个笑话……” “哪里好笑了?”秦夕愤慨,“我就说你这么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会无端谋反?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有个美好结局……” “小夕所谓美好结局,是指他谋反成功,江山美人俱在怀中吗?”萧离虽是笑侃,眼中却无笑意。 秦夕讷讷一笑,“那个……我是说……其实谋反又不是为了江山,再说皇上明明默许了,却没有兑现,反而把他喜欢的人给了太子,这不是太可恶……那个什么啥了吗?” “君无戏言却言而无信,为帝无私却私意偏颇,弃贤立庸,冷置功臣,赏罚不明又御下不严,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便是我们的陛下。” 萧离微笑置语,可这是大逆不道的话呀!私下说说也罢了,现下有谋反意图的阆王也在,这话简直授之以柄啊!秦夕惊惑不已,冲阆王讪笑,“那个是坊间小人的谬论,萧离学给你听的……” “我是小人吗?”萧离啧叹,“你又以为阆王是小人?或者你以为那是诋毁之话?” “不,既然是你说的,我就全力赞同,来日因此获罪的话,你可不要撇下我,五马分尸我们都要在一起!” 秦夕说着便紧拉住萧离的手,萧离满意地笑,阆王则慨叹,“人生得此生死伴侣,夫复何求?我却空活二十七载,回望竟似闹剧一场,罢了,萧王将我交付圣上处置吧!” “我果然是小人吗?”萧离冷笑,转瞬又换成微笑,友好地拍拍阆王的手臂,“你安心呆着便是,我若连个偷潜回京的谋反之人都护不了,岂不是白混了么?” 阆王呆愕,许久才哭笑不得,的确,白混了的人是他,以为谋得大权便能得偿所愿,却忘了问问曾经喜欢的人是否依然如故,确知了这一点,岂会一厢情愿这多年? 真是白混了啊,所有的一切! ☆、第 45 章 阆王偷潜回京不是小事,但是交由萧离掩蔽便万无一失,然而通天的手眼也难保绝密,不过这不关萧离的事,倒是萧言有失职之嫌,救人那天居然没发现暗处有尾随者,失职啊! 这是秦夕暗里的感叹,面上还得佯装无谓,因为当日尾随者就在对面坐着,虽是个没有头脑的刁蛮郡主,但人家说的是事实,秦夕无法反驳,只能缄默。 “说话呀!你这张嘴不是挺厉害的吗?连我兄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