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南颜来说,她往后至少可不惧天下的七成幻术。

    南颜找不到那位佛修,只能对着桑树深深行了一礼,随后目光热切地看向余下的七百盏莲灯。

    “耳识已解,那么余下的莲灯若能克服,是不是……其他四识也能解除?”

    ……

    “这愁山原本在凡洲,阿蓝古佛圆寂后,其弟子寂明上师受道尊岁寒子所邀,便将愁山移至未洲,镇压一处苦泉鬼门,后又衍生梵海,成就佛门圣地。这善恶道的千盏莲灯,是寂明上师为纪念阿蓝古佛亲手所设,每一阶石梯,也是亲自洒扫。后来的试炼者,点燃的莲灯越多,修行的好处越大……据说点燃千盏莲灯的修士,其佛道六识便可抵得上五百年的面壁苦修。”宝气如来笑道。

    “老衲当年笃学于寂明上师,三跪九叩登天梯,得上师残识化形点化,入愁山院后,又苦修两百年,从此耳、身、两觉破妄归真。”法座很是意外地看着南颜踏过第四百盏莲灯的界限,话头一停,随后变色,“她怎么休息了一下后,忽然变得这么快?!”

    南颜的确很快,虽然眼前和身体的幻象让她的眼睛和皮肤一阵阵剧痛,但她知道机会难得,趁着耳识解放,一路小跑般冲过五百盏莲灯。

    而且在这途中,她每路过一盏莲灯,便明显感到丹火增长了一丝,原来仅仅包裹在金丹外围的丹火,此刻已长到巴掌般大,好似吸收了一丝那莲灯中的佛火一般。

    南颜心想,莫非她的丹火与这莲灯之火分属同源?若不然,为何她在经过莲灯时,她的丹火都会增强那么一丝?

    结丹期的丹火极难修炼,绝大多数结丹修士的丹火量在晋阶的瞬间就已经定了,除非像穆战霆那种的单火灵根又收服了大日火精的,才可增强丹火。

    而丹火越强,在结丹期对金丹的淬炼程度越高。

    南颜眼里露出一丝兴奋之色,继续向高处跋涉,待渡过六百盏莲灯时,眼前善恶道的幻觉干扰已经到了结丹大圆满的程度,她不得不头晕眼花地再停下来歇一歇。

    也正是在她休息的那么一眨眼间,刚刚那眉心有朱砂的佛修再一次出现在她身侧,但这一次,他仿佛没看到南颜一般,匆匆走过。

    “前辈?”

    南颜抬头望去,只见那佛修刚刚鸦羽般的乌发已生出些许苍白,身形也长成青年人成熟的模样,听她呼唤,只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便又向前走去,很快消失。

    随着那佛修离开,南颜突然呛咳了一声,一丝灰色的雾气从指缝里飘出,瞬间被莲灯烧去,那萦绕在鼻端的血腥与腐肉的味道也一瞬间消失。

    味嗅两觉,破!

    南颜仿佛明白了,这位前辈应该不是活人,而是某个大能者留在这条善恶道上的残影,期初的小沙弥是幼年,刚刚桑树下的是少年,越是往后走,他的年岁越长,如果再见到他,余下的身觉、眼觉也会破妄归真。

    听吃苦师父说过,有些修士化神之后渡天人五衰,尤其是五衰后期,痛苦难当,往往韶华白首,叮嘱她以后遇见面貌年轻却已满首苍白的修士,一定要持礼以对。

    这么一想,南颜心里便生出难以抑制的好奇,她从未见过天人五衰的修士,而据说那道生天的玄宰就正在第五衰之中,若能成功渡过,他下一步便可斩界飞升。

    换言之,她将要面临一个天人第五衰的敌人。

    这个敌人无论修为还是城府,都立于当世巅峰,而这位佛修前辈对她并无恶意……这会是个见识五衰大能的绝佳机会。

    把心一定,南颜便咬紧牙关继续前行。

    善恶道是一条炼心路,漫天的星子爬上天空后,南颜已是如行刀山,眼前更是时而尸山血海,时而天魔诱惑,待到了七百阶莲灯时,她朝前一扑,抓了一把丹药狼狈地吞服而下后,彻底蔫在石梯上不动了。

    “真圆。”一个威严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已通过愁山院善恶道试炼,点莲灯七百盏,足堪位列七劫塔修行,是否要本座接引你入山门?”

    趴在石阶上的南颜动了动手指,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发青的嘴唇张了张,道:“请前辈允我继续试炼。”

    那威严的声音冷哼道:“你灵力已空,心神耗损,肉身亦已无处不伤,再往下走,便需面对与元婴中期相当的炼心之魔,有性命之危。”

    错过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在那位玄宰之前面对五衰修者。

    “请前辈……允我继续试炼!”

    似乎对她的不自量力十分不悦,那威严声音道:“你好自为之!”

    眼前视线昏蒙,南颜挣扎着从石梯上爬起来,她当真是用爬的,一点点往上挪,爬过个三五阶,便要吃一些丹药维持体力,如是勉强到了八百阶时,她发现身体完全失去了触觉。

    这个时候,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酒香。

    蝉露悲!

    南颜一睁眼,眼前的一切又清楚起来,她身边又坐着那个眉心朱砂的佛修,见她愕然地挣起,那佛修不由得本能地把将手中的酒往身侧藏了藏,但随后又觉得没有什么用,只能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他发间的霜白又多了许多,但神色已比上回见到时更加安宁些,见南颜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酒,面上微微泛红,“愁山院中禁酒,你可莫要声张。”

    “你……前辈这酒,是从何处来的?”

    他显而易见地有些无措,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将酒放得远远的,慢吞吞道:“我去载曾到一个知交家中为他亡妻引灵,他那亡妻死前不愿与他相见,自行散离三魂七魄,我那故交用了九十九年方将魂魄寻齐,延请我将魂魄拼凑完整,超度他那亡妻……”

    南颜耐心听着:“然后呢?”

    “我那故交有个女儿,我在为她母亲拼凑魂魄时,她时常趴在墙头偷看,总同我说,她欠我人情,问我想要什么。”

    南颜心头莫名紧张起来:“前辈是怎么回答的?”

    佛修十指交错,空灵的双眼现出一丝迷茫:“出家人本无欲求,她却总说要还我,每日前来,说她白日里怎么受父亲的训斥,怎么同竹马打架,外人怎么夸她好看……又说,她喜欢酿酒,要为我酿一种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酒。”

    蝉露悲,原来是禅路悲。

    ……别、别是她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