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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哀伤至极,只缓缓摇了摇头,半天答不上话。 陈忆姗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只有恨,那种入骨的恨。 “你给我起来!”陈忆姗强把顾阑珊拉起来,拽着她往门口走,顾阑珊摇摇晃晃的,狼狈得像个疯子。母女两个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笑,只剩下无尽的悲哀,而她们即将面对的,是各自此生中最大的痛苦。 …… 新年第一天,段坤一觉醒来发现陈忆姗不见了,尽管这一阵子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刘然,王笑笑,蒋培培收到段坤的消息后,立马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好找人的方案,大家就开始分头找人。一上午过去,凡是可能知道陈忆姗下落的人,段坤找了个遍,但是无果,其他人更不用说。几个人中午在段坤家里碰面,一个个都丧着脸,王笑笑急了,提议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刘然立马否定了她的提议:“不行,现在不到24个小时,警察应该不会立案的。” 王笑笑猛地站了起来,红着眼睛说:“那现在怎么办?她情绪那么不稳定,我怕……” “我相信她不会做傻事的,陈忆姗不是那种人。”蒋培培这么说,表面上是在安抚王笑笑的情绪,实际上是想让段坤稳住。 段坤两手交叉,一动不动地放在桌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一言不发。突然,有人在按密码,段坤一下子抬起头,和其他人一起望向门口。不过,开门进来的并不是陈忆姗,而是段坤的妈妈杨红。 杨红开门进来后,望见四人由神色紧张变成失望,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段坤重新垂下头,答:“阿姗不见了。” 杨红眨了两下眼睛,心里瞬间明白了,边走近边问询情况:“多久了?” “差不多六个小时了。”王笑笑回答。 杨红见王笑笑眼圈发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着对面的段坤说:“我可以找警察局的朋友帮帮忙,你别急。” “等等,”段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妈,你还记得我们和陈家一起去的那座山在哪里吗?” “让我想想,”杨红眉头微皱,努力回忆着,“我记得那天也是元旦,老陈带着阿姗到家里来,约我们一起去爬山,说是要到庙里祈福。” 段坤觉得这可能是陈家的一个传统,但是由于段家只在那里住了一年,所以现在的想法只是猜测。 “对,当时我们和陈叔叔还不太熟,也是那次一起爬完山后才走得更近的。当时我还小,现在有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陈叔叔开车开了很久,那座山很高。妈,你能想起来它在哪吗?”段坤语气有点急,但是不慌乱,努力引导着杨红回忆,好像这是可以找到陈忆姗的唯一方法了。 刘然和蒋培培是宁林本地人,听到这里对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地说:“迎君山。” 杨红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肯定地说:“对,就是迎君山!” 王笑笑忽然也想到了一件事,吸了吸鼻子说:“我想起来了,之前每年到了元旦的时候,她都一定会回家,好像就是跟陈叔叔一起去山上,去年我运气不太好,她还给我带了一个符回来。” 段坤听后,心里有了底,直接去拿茶几上的车钥匙,随后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准备独自去迎君山,正要出门的时候被杨红叫住了。 “小坤,先冷静下,你对那里不熟,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我找个人跟你一块儿去。” 段坤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犹豫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在赶往迎君山的路程中,每过去一秒,段坤的心就被升高一分,就好像悬在高空等人来救,而这个人只能是陈忆姗。当他到达山顶的庙里时,在门口看见了站在祈愿树下的陈忆姗。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现在的陈忆姗整个人薄得像张纸一样,如果风再大一点,她就会被吹走。 段坤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祈愿树的一个地方,再仔细一看,那里挂着一张写有“愿阿姗平安喜乐”的牌子。不难猜到,那是陈正康挂上去的。段坤接着看旁边的牌子,一块,两块,三块,四块……默数到二十块的时候,陈忆姗开口了。 “你说,他这么在乎我,为什么突然就舍得抛下我自己先走了?” 听到她的声音,段坤一颗悬着的心才又回到原位,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能让她好受一点,只能默默牵起她冰冷的手,握紧,再握紧,试图给她一点力量。 陈忆姗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胸腔中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也像是突然被什么包裹住。 但是,愈合需要过程,而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之前怎么都哭不出来的她,此刻像是被人打开了泪腺,热泪不断地往外涌,风一吹,发丝黏在脸上,鼻头红红的,看上去和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 段坤感觉到她在颤抖,可就是听不到哭声,于是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转个身,将她裹进怀里,在她头顶哄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陈忆姗终于撑不住了,边哭边问:“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呀?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怀里的人泣不成声,呜咽着,让段坤心里直泛酸,本想忍住眼泪,但是牙根儿快咬碎了也忍不住。 他心里疼呀。 陈忆姗在段坤的怀里哭了一个小时才停下来,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浅灰色的毛衣湿了一大片。 “你……冷吗?”陈忆姗一开口,鼻音很重。 一阵山风吹过,段坤打了个寒颤,故作嫌弃地说:“走吧,回去吧,不然,你的鼻涕全冻在我毛衣上了。” “切,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计较。”陈忆姗小嘴一瘪,再配上那俩大肿眼泡,表情委屈极了。 段坤一看她这个表情,也不敢再多嘴,生怕再惹她哭,自己把拉链拉上了,又牵着她往庙外走。 “等等,陈施主。”一个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和尚,从庙里徐徐走了出来。 陈忆姗回头一看,是过去和父亲一起见过的一位师父,连忙双手合十,向师父行礼。 “我这里有一封信,是你父亲交给我的。”说着,师父将信递向陈忆姗。 陈忆姗将碎发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