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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这两个传话筒,关乐和对于杜家的事是一清二楚的,便是连杜辰生和杜云年打算把杜方苓卖到青楼去,又算计着让孟强打死杜锦宁、好让陈氏母女几人再回杜家给他们当牛作马的事都清清楚楚。他对杜辰生这个祖父可谓是深恶痛绝。 只是如果杜锦宁不出声相助,他是不好插手人家祖孙之间的事的,这于礼不和。他还担心杜锦宁年纪小,心肠软,一时之间原谅了杜辰生,到时候杜辰生得寸进尺,这又是杜家家务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杜锦宁麻烦不断。 可没想到杜锦宁还知道求助于他这个先生,这让他十分欣慰。 他当即出声道;“你是杜锦宁的祖父?” 剧本没按杜辰生预料的那样走,杜辰生心里便有些发慌。不过他面上没露什么端倪,放下酒杯,转过身对关乐和拱手道:“是的,在下是杜锦宁的祖父杜辰生。” “你也配做他的祖父?”关乐和年轻的时候脾气可不好,素来以毒舌著称。这些年被兄长压着在这书院里做山长,性子平和了不少,可不代表他这毒舌功能就退化了。 杜辰生的脸色一变。 “我听说,杜锦宁自打生下来就没吃过你杜家一粒米?全是她母亲姐姐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喂养长大的?”关乐和表情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尖锐无比,“我还听说,他病的快要死了,你都不肯拿一文钱出来给他看病。还是他大姐许婚许了个傻子,才换来一副药救了他一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给我走 关乐和指了指杜云年:“你二儿子赌钱欠了债,你不舍得拿自己的钱替他还债,就想把杜锦宁的姐姐给卖到青楼,是不是?因为你大儿子不愿意沾上赌徒,也不愿意供杜锦宁念书,闹着分家;杜锦宁在里正的正义主持下,趁机也分了出来,还给了你四十年的养老钱,买断了这份恩情,这可是实情?” 一声声一句句,大冷的天,愣是逼得杜辰生的额上冷汗直冒。 关乐和却还没有完,也不需要杜辰生的回答,继续道:“你二儿子二儿媳妇整日在家游手好闲。杜锦宁的母亲和姐姐孤儿寡母几个,却当牛作马,每年要帮你家耕种二十五亩田地,却吃不饱、穿不暖,动辄打骂,分家的时候还净身出户。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连一粒口粮都没有带出。要不是里正他们帮忙,全家都得饿死,是也不是?” “不、不是……”杜辰生想争辩这些都是杜锦宁自己要求的,可关乐和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一摆手,又继续道:“饶是如此,你犹觉不甘,想让杜锦宁的母亲继续为杜家当牛作马,想把他姐姐卖了还债,为此利用村里喜欢打人的傻子孟强,让他对杜锦宁下黑手,大冷天的推他下河,想取他性命,是也不是?” 齐伯昆和黄澄明对这些一无所知,袁修竹虽知道杜锦宁家贫念不起书,孤儿寡母的可怜,却不知内情。此时听得关乐和一桩桩一件件地列数出来,三人都大为震惊,简直不想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祖父,黑心肠到这种地步,千方百计地想取自己亲孙子的性命! “没有,不是我……”杜辰生心慌得浑身颤抖起来。 他没想到杜锦宁竟然会不顾脸面,把杜家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关乐和。 关乐和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关乐和权势滔天,他也不会今天巴巴儿地跑来想跟杜锦宁求和。 他以为分了家,杜锦宁就没办法到书院念书了,跟关乐和等人也没有了交集。却不想杜锦宁不光时常来往于书院,甚至还在关乐和的帮助上搬到了书院的庄子上。这让他十分恐慌。 他无钱无权,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倒不怕关乐和对他怎样。但他不是还有大儿子和孙子们吗?不说杜锦程他们进书院无望,只要关乐和跟杜云翼的东家打声招呼,杜云翼就得滚回村里来吃自己的,这让杜辰生怎么受得了?他的后半生可全靠着大儿子呢。 “真没有,这些都是宁哥儿胡思乱想出来的。”他垂死挣扎,极力地想为自己辩驳,“我虽因他克父对他多有冷待,可怎么会想要自己亲孙子的性命呢?如果真要那样,当初他刚生下时我就让他娘把他给溺死了,怎能容他活到现在?” “你当初不要他性命,可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却要了。”关乐和冷笑一声,“怎么的,现在看到杜锦宁他得了我们的赏识,以后定然会前程远大,你又后悔了?跑到这里来当着我们的面给杜锦宁赔礼道歉,是想逼着他顾着脸面,又重新认回你这个祖父?到时候他考上进士做了官,你们一家子又可以躺在他的功名薄上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了?真真打的好算盘!” 杜辰生被撕下了脸皮,将心一横,倒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他拿起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满脸地悲愤交加:“关山长,即便你是山长,还是京中大官的弟弟,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的。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又什么时候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了?我既没想过把他姐姐卖去青楼,也没叫孟强取他性命。做这些,这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你说是我为了二儿子做这些事,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为了二儿子去迫害三儿子的妻儿吗?这怎么可能?我杜辰生也是念过书识得字的,仁义二字我还知道怎么写!再说,分家是杜锦宁提出来的,分文不取净身出户也是他要求的。” 他指着章光义和杜寅生:“你问问他们我当时是不是极力反对?我家们统共二十五亩田地,我分了一半给小二房和小三房,我自己和大儿子共用一半,也分了西厢三间房给小三房。这么分还是因为宁哥儿没到年纪不能立户。我这么分家有错吗?他自己哭着闹着什么都不要,反倒要付给我七两银子的养老钱,带着母亲姐姐搬出去,怎么现在这些又成了我的不是?” 关乐和是世家公子出身,又做了山长十几年,自恃身份,不愿意跟杜辰生跟贩夫走卒似的吵嘴。 他淡淡地唤了一声:“章里正,你是里正,你说说杜家是怎么一回事。” 杜家的情形,可都是关嘉泽从章鸿文的嘴里听来的——当然,他也不能全信两个孩子的话,后来也派了人去打听过——既是章鸿文说的,作为章鸿文的爹,就得站出来为自己孩子说的话负责。 章光义正想在关乐和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呢,自然十分乐意起来为关乐和助阵。 “关山长说的都是事实。至于杜辰生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杜锦宁之所以愿意净身出户也不愿意再留在杜家,全是因为你打算把他姐姐卖去青楼为杜云年还赌债。他人小力薄,生怕护不住姐姐,这才想离你们远远的,当时还签了断绝文书。 至于孟强,你也别想耍赖,当时就有人看到你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