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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一趟还不容易?” 卫成一条条的给她说通了,这才端过鱼汤,摸着还是温热的,能入口,他递给姜蜜让多喝几口。汤汁儿这么雪白多喝点女儿生下来也白净,还聪明。 “这两天的饭是灶上新进的厨娘做的,吃着可还行?” 姜蜜点头:“比原先有滋味。” “你吃着好,娘也没白操心。” 姜蜜是有些内疚:“我怀这胎太折腾家里了。” 卫成笑了笑:“吃最多苦头的还不是你自个儿,我们顶多不过是跟着干着急。你刚怀上就担惊受怕一场,后来皇后崩了又进宫去跪了好些天,好不容易补起来一些又赶上入伏,现如今一天比一天热,我有时都感觉烦闷难当,莫说你还怀着孩子。”每次怀孕的时候姜蜜看着都会丰腴一些,脸上也会长些肉,看着气血很好的样子。这回就没有,卫成看她没胖起来,之前长了点肉最近又掉了,他真希望这胎快点怀满早点生下来,孩子生下来蜜娘就不会闲到胡思乱想了。 之后几天,地方进贡的蜜桃蜜瓜入宫了,给妃嫔们分过之后还剩下许多,皇帝就挑着赏了些人。 卫成领了两筐子回来,这两筐贡果回府就受到全家围观。 桃儿见过,老家乡下就有桃树,只不过挂的果子小,看着青,吃着酸涩,不像宫里赏下来的,瞧着红扑扑的个头也大,入手很沉,汁水应该不少。 吴氏拿起一个掂了两下,说这么大三个得有一斤。 “我看两个就有一斤了,这桃子长得真好,难怪说是贡果。” 二老还在说桃子,砚台扒着筐子在看蜜瓜,看着还伸手摸了摸:“这没见过,怎么吃呀?好吃吗?” 乡下人哪怕没见过蜜瓜,也见过冬瓜南瓜,只要是瓜不都得切开吃?吴氏招呼底下的切一个来看看,蜜瓜被擦干净切好端过来,吴氏让一人拿一块啃啃看。 姜蜜不知道她怀孕能不能吃,就没拿,只是就着儿子的手尝了一小口。 脆的,甜津津的,滋味果然不错。 “瓜不切开都能放得住,还是先吃桃儿。”姜蜜说着,就发现旁边宣宝朝她看过来了,问怎么?他让娘吃。那边砚台已经啃完一块,在擦嘴,听到弟弟这话,顺口接道,“你笨,没问过太医娘不敢乱吃,娘怀着妹妹。” 砚台又想起他爹娘说下个冬天到来的时候妹妹就要出生,他扳起手指头算月份,看冬天还有多久来。 这都是七月间,再过些时候就要转凉,应该快了。 切了一整个蜜瓜,大人只不过尝了尝,多数进了两个小的肚子。也是第一次吃这个,他俩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多,几块贡果下去就感觉胃里装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夜饭都没尝几口。姜蜜怕果子不顶饿,让底下备了点心。果不其然,后来嘘嘘两趟砚台就感觉肚子里没东西了,又啃了几个绿豆饼才舒服起来。 卫成照样带着宣宝读了书,回屋看媳妇儿等他没等住,已经睡了一觉。卫成没急着上床,他在旁边坐了会儿,看姜蜜平稳睡着就感觉心里踏实。 白天在衙门是绷着的,哪怕没事的时候也不会特别放松,更别说近来事多。 前两个月皇后崩了,那位置一空出来,免不了有人肖想。早先就说过宫里出身好的妃嫔不少,想做继皇后的自然也多。 虽然现如今储君之位被兴庆占着,他迟早要让出来。谁要是当了继后,母仪天下不说,只要诞下皇子,就是嫡出,名正言顺继承大统,想到这些谁能不动心? 继后之争让朝上部分大臣在暗中对立起来,都在给对方下绊子,安排亲信上奏本弹劾对家的不少,托他们的福,通政司没几时得闲。 卫成倒也不抱怨,他站皇上边,故乐见其成。 平常没争没斗的时候,各方都不容易露破绽,尤其之前国丈爷的教训让许多人行事越发保守。要让他们放手一搏,必须给足够多的好处,想到赢了自家女儿母仪天下以后外孙子还能继承大统,这次的诱惑大到让这些人没法按捺。 只怕他们没动作,这么斗起来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甭管继皇后是谁,总是皇上得力。 这次风波之后,皇上对朝堂的掌控会再上升一个高度。 通政司公务繁忙,忙了月余时间,通政使刘大人病了。当时以为人上了岁数精力不济,是累的,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更要紧是他家里出了事情。 他嫡子嫡女都只得一个,旁的全是庶出,结果最近一双嫡出子女都出了状况。女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着回了娘家,至于说儿子,早几年外放出去到地方上历练,结果在外头捅了篓子,送了急信回来请当爹的帮忙,说要是有人来告,千万扣下,莫要呈到御前。 问他怎么回事,才知道他所在的省份六七月间发了大水,那边前几年就出过同样的事,朝廷拨了许多银两,让当地想办法治水。 地方上修筑了堤坝,却是偷工减料的,当地官员借这次工程发了笔财,谁都没想到,不过几年又发大水。那堤坝就像豆腐做的,丁点作用没起到,当地受灾十分严重,跟着就有人提出质疑,说朝廷下了大力气治水,为什么丁点效果也看不到?拨下百万雪花银用去哪儿了? 已经有这样的质疑,刘大人赶紧修书一封送回京城递给他爹,让他爹——现任通政使——想想办法,千万要救救儿子。 老刘大人虽然在通政使的位置上坐着,他比谁都明白,再过几年自己就该去官回府含饴弄孙,通政使这位置是预留给卫成的。他现在管得越发少,衙门里很多事都是左右通政商量着办,真是想不到这时候还遇上这种事。朝廷给地方官发那么多养廉银,就是让他们不要去贪。 他贪就算了,还贪在工程上。 治水也敢造假,这是自信不会再有洪灾? 府上太太哭成个泪人,说儿子肯定没想到,没想到稍微克扣一点就会出这么大事。又说还不是老的不顶事,还是正三品通政使,拿回来没几个子儿,不想想办法这一家子都没法过。 得脸的妾室就说了风凉话:“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为什么而克扣的要紧吗?闹到宫里皇上只知道咱们家出了个剥削百姓的贪官,他掉脑袋是轻的,只怕自个儿掉了脑袋还要拖累府上,老爷半生清誉,老来晚节不保。” 太太眼都气红了:“有你插嘴的份?你闭嘴!” 训完妾室她扑到刘大人跟前哭诉道:“老爷您可得救救咱们儿子,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刘大人心如死灰,看向自家夫人,问怎么救? “我能拦下地方呈上来状告他的奏本,能让左通政卖我个面子,右通政呢?你能堵住卫成的嘴?拿什么堵?” “你把他调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