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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是湿涔涔的。 林行远等人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真正的安稳觉,只是翻来覆去地养神。 因为失眠,夜里细小的声音便显得特别明显。几人习武,耳目比普通人要灵敏,便连他们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方拭非眼皮一动,准备起身穿衣,已经听见旁边人跟着起身。 林行远穿着里衣,外面随意套了件宽袍,就这样跳出来了,单手执剑,长发飘飘,意气奋发,激动道:“走开,天下第一高手来保护你们!” 外面几人争起来: “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少将军,你是睡糊涂了吧?” “你去保护你主人,你去保护叶郎中。我来保护方拭非!” “为何是你在给我下指令?” “你跟她熟,还是我跟她熟?” “方拭非即是为朝廷做事,就都是兄弟,哪分的你我?” 方拭非穿好衣服,抓了根长棍跳出来说:“你们方主事能自保!都给我闪开!” 对面数人还站在回廊下边,蒙着面,两眼茫然地看着他们。完全没想到他们反应能如此迅速,还未靠近,就先出来了。 方拭非粗粗一数……可真是厉害了,竟然来了有六七人。 侍卫忽然问:“他们怎么进来的?” 林行远怔了下,然后说道:“谁要是敢凿了县衙的墙,我就在他身上凿个坑!” 侍卫呲声:“人家都已经凿了,你现在吓他们有什么用?” 林行远抽剑出鞘。匆忙下都没来得及系腰带,衣角随着他动作向后扬开,扑了过来的方拭非一脸。 对面潜进来的恶徒见状连忙抵挡,从后腰抽出一把大刀横在胸前,也不顾是否会暴露,直接喊话提醒道:“小心!他们发现了!” 这些人平素做事干活,最多只是手劲大,哪里比得上在边关厮杀血战出来的林行远? 刀剑相碰,本该刚硬的刀身,却被震得一晃,斜开角度,被迫砍上一旁的门柱。剑顺着力道,沿刀刃向下,最后劈在刀鞘上。 对方手腕一抖,武器直接脱手。 林行远勾臂收剑,又一次贴向他的脖颈。 冰凉的剑身乍一贴上皮肤,那人寒毛皆竖,周身一震。他不敢动弹,眼神中似有惊涛骇浪,恐惧与震惊接连翻涌,瞪大着眼盯住林行远。 林行远问:“能杀吗?” 方拭非冷哼道:“胆敢夜入县衙行刺,反正杀了无罪,看你怎么办。” 林行远说:“哦,那我先暂时留他一命。” 那人神色一喜,正想说“大侠饶命!”,却见寒光闪过,肩膀跟大腿处都被刺了一剑。 那剑身轻薄,剑收回去之后,血液都没飚出,过了几息,身体才反应过来。 “啊——” 那人厉声尖叫,侧身倒了下去。 林行远手心一转,将剑对准另外一人,挑眉笑了两声。 旁观的人脸色惨白道:“跑!” 就近几人是跑不掉,已被侍卫压下。可听动静,脚步声层层传去,似乎县衙外面还有不少人。 方拭非上前喝道:“追!” 林行远:“嗯。” 两人紧跟着人群夺门而出,侍卫死守在院内。他们还要保护叶书良跟顾泽长,职责所在,这个还真推卸不得。 第56章 何山县夜里的街道空荡荡的, 只有寥寥几人。 虽然再没有县衙管辖, 可百姓还是习惯了晚上不出门。 方拭非跟林行远脚程快, 一路追上两个, 绑到树上去了。冲出门的时候还看见几个人影消失在街口。 “抓到一个是一个。”方拭非说,“拆了县衙的门, 怎么也得赔。多抓几个才赔得起, 免得他们说没钱。” 林行远深有同感。 然而那群哗哗而散的闹事恶徒,不知道有几人,还全分成几路跑了。二人分身乏术,随意选了条小道跟过去, 就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走的这边。 对方呼吸声沉重,似不止一人,方拭非听见了,知道他们正躲在小巷的墙后。 她警惕地伸出一只脚,探出去,晃出身影叫对方看见后,又迅速拉着身体后撤。 迎面的壮汉满脸横肉,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还是显眼的, 他扫见衣角,便一拳挥去,结果打空, 朝前趔趄一扑,被方拭非一棍扫开。 那人捂着腹部倒下,翻来滚去不敢起来。 后面的人补位上来喝道:“怕他们做甚!不过就是一群不能打的草包而已!” 他手里举着一块石头, 就要发狠朝方拭非砸来。 方拭非又是一棍,敲在他的石头上 一声闷响,石块从他手中滑落,沉沉下坠,砸到了他的脚。 “啊!啊——!” 男人眼前发黑,直接栽下去,抱住脚趾发出连声哀嚎,都不带喘气的。 那石头块大,高高落下,估计是出血了。 几人的喊声惊扰了周边的住民。附近的窗户被打开,又悄悄合上,终究无人敢出门查探。 方拭非堵住他的嘴。对方挣扎着双手还不肯就范,结果挨了一巴掌,才总算消停。 林行远把里面的两个人也提出来,四人堆到一起。 方拭非直接扒了一人的外衣,撕成长条当绳子使。把众人手脚都绑了,以防他们再做小动作。 林行远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方拭非拍拍手道:“把这群人拖回去。你在这儿先看着,我回去拿捆绳子来。明天……”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 暗中似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耳边有细微的金属震颤的嗡嗡声。 是宝刀出窍了。 逃避危险的本能让两人火速回头,看向后方。 空气被撕开一条裂缝,刀身倾斜,映出半空的圆月。银色的冷光从刀刃上反过,打在方拭非的脸上。 那把刀从她鼻尖上方刺过,横在胸前的长棍下意识地往前倾斜,将刀向外推了一分。 她从将将掠过的白刃上看见了自己略带惊讶的眼神。 “方拭非——!” 林行远一把长剑挑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三人已呈对立之势重新站位。 那人乍一靠近,方拭非便出了身冷汗。 悄无声息的轻功,利落果决的身手,如果不是最后泄出的杀气,让她有了防备,可能鼻子就没了。 可对方似乎又不想杀她,要是刚才对准的是她的心口,那现在起码起码能削伤她的手臂。 杀人,自然是以致命为先。 对方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衣,身材挺拔,握刀的姿势蓄满力量。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上钩,双目中满是寒光。 林行远小步挪了一下,估算二人的距离,随后率先冲上去。 对方手腕一动,与他正面交锋。 林行远虽然执的是剑,却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