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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拭非去路边捡了点枯柴回来,丢石灶里点着,架上锅,先烧点水解渴。 不久后,一个老汉提着一个桶,悠悠从上边下来。 方拭非推了推顾泽长,示意道:“殿下,你去找他买鱼。” 顾泽长看了眼,小跑着过去喊:“大伯,想跟你点鱼。” 那老汉停下脚步,在高出一截的路面上问:“你们不是自己在抓吗?” “我们人多,不够吃。”方拭非道,“我们第一次捉鱼,捉不到啊!” 老汉一指:“上边有深潭,那里的鱼大,好钓。” 方拭非:“我们只有渔网。” 老汉露出嫌弃的神情来。再看他们打扮,知道这群人多半是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们,也不能指望他们懂钓鱼,估计就是来玩的。 方拭非说:“你有多少,我们都要!天色还早,您可以再去上面钓一些,怎么样?” 老汉放下木桶,示意几人过来。 桶里有四五条鱼,还有不少的螃蟹,众人已经饿了大半天了,看着这鱼就觉得个肥味美, “二十文。” 林行远:“二十文一条?!” “二十文一桶!”那老者斜睨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了?” 方拭非说:“老翁您别误会。我们先前在城里想买鱼来说,对方卖的就是五十文一条。我们觉得太贵,才自己来捕。” 老者眉毛一跳,整张脸的褶子都皱起来,复又舒开,但闷着没出声。 林行远掏钱说:“买了。” 老汉把鱼抓出来放地上:“没事赶紧走吧,来何山县做什么?这地方不适合你们。” “诶。”方拭非说,“老翁,您是冥思教的人吗?何山县大半人都是吧?” 老汉面不改色道:“你们不是吧?” “我们当然不是。”方拭非说,“虽说那冥思教是佛教的分支,可我看着怎么那么霸道邪门呢?没听说过佛教,不是信众,连吃都不给吃的。” “可闭嘴吧。”老汉直接打断他们说,“年轻人不知轻重。在这地方,话别乱说。” 方拭非:“我们还想买米呢。” 老汉轰赶道:“买什么米?去别的地方住不好吗?赶紧走,也别说我见过你们。” 顾泽长:“我们可以加钱,我们……” 方拭非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勉强,笑道:“好的。谢了老翁。往后我们要想买鱼,能来找你吗?” 老汉:“不好。你们自己学着钓吧。” 他提起空桶,重新往上游的方向走去。 几人留下来,等水烧开,把锅撤走,开始烤鱼。 方拭非没带什么香料,只是往上面撒了点粗盐跟调制好的辣椒粉。 顾泽长和林行远含着口水,目不转睛地看,都快将那鱼给瞪穿了,方拭非才拿过棍子,一人一条分配过去。 鱼烤得火候正好。外表金黄焦脆,色泽诱人,肉质细腻鲜美,香气四溢。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只有粗盐作为佐料,但根本吃不到什么腥味,反而突出了鱼肉本身的鲜美。 “好香!好鲜!”顾泽长说,“我觉得比长安的好吃。” 吃饱喝足,到了傍晚,方拭非才去收网。 因为时间短,只收了不到一斤左右的鱼。从鱼皮的花纹来看,溪鱼的种类倒是不少,大多只有手指长。 众人把鱼倒进锅里,准备回去。方拭非重新把渔网下下去,准备明天早上再来收。 顾泽长捧着锅摇了下,因为铁锅沉,还加了水,他要两只手端住:“好少,还好小,这怎么吃?” 大半天了才这么点,他以为会很多的呢。 方拭非忙完,从他手里接过东西说:“杀干净,贴着锅面用小火烘培,把水分烘干了,再去晒。这样可以存放久一些。想吃的时候,下锅用调料闷,味道还是还很鲜美的。要想吃新鲜的,也可以直接裹上面糊下油炸。” 她补充了一句:“当菜吃,不做主食。” 顾泽长哈哈大笑。 待方拭非等人回到家中的时候,院子里摆了一堆的米跟菜,几刀肉,还有油盐柴一类的生活物品。 林行远吓一跳,还以为是自己走错屋了。顾泽长想炫耀的话一下都憋了回去. 顾泽长惊道:“这得买了多少钱?” 方拭非踢了下框,把锅跟渔网拎到一旁:“这是能讲价了吗?量大从优,可以原价出售?” “吃不掉会坏的吧?”林行远说,“这么多盐,我们是要住多久?” 几名侍卫也正在打理,把柴火搬后厨去,轮流着劈柴。 叶书良走出来说:“都是送的。” 几人异口同声:“送的?!” 方拭非:“县丞发财了?” 林行远:“有人想买官!” 顾泽长:“哦,我知道了。是太守或者节度使派人送来的吧?” “你们想的真多。”叶书良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是冥思教的人送的,刚走。” 林行远等人合上门,跟叶书良一起进屋。 方拭非肃然道:“冥思教的人为何忽然来讨好你?他们不是从来不屑官府吗?连县令都敢杀。如此猖狂,到你这里就服软了?” 叶书良打开扇子,慢慢摇着,笑道:“是今天你们走后,我又带着人出去买菜了。” 林行远忍不住摸上自己的小脸:“难道是我长得太勇猛,吓到他们了?” 叶书良:“我说东西卖得这么贵,只因为我们不是冥思教的人,这也太霸道了。” 几人沉默着听他说。 “那卖菜的人脸色惊变,旁边有几人冲出来,就想要拿我。”叶书良说,“我很惊讶,我说京城佛道两教相争,朝廷从不曾过多干涉,相反还会鼓励诸人广建庙宇、道观,请道长跟大师出来讲经,开办庙会。怎么到了何山县,就成这样了呢?也闻冥思教是佛教分支,若是可以教导百姓安稳度日,朝廷可以扶持,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 叶书良笑道:“从未听闻哪个教派,对待外来者是如此蛮不讲理,难道不信我者都要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陛下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不知这民间教派,为何非要跟朝廷相争?难道干守一个何山县,就能自立为王了吗?” 方拭非若有所思地点头。 顾泽长问:“然后呢?” 叶书良:“然后我就回来了,他们就带着东西来跟我道歉了呀。” 顾泽长看了眼方拭非:“为什么?你不是在骂他们吗?” 方拭非说:“他们是以为,朝廷服软了,想承认冥思教的正统地位,让官府与宗教和谐相处。此次派京官南下,恐怕就是为了协商此事。既然这样,大家就是朋友。先前这作派得罪了我们,连忙找人过来求和。” 顾泽长:“他们还怕朝廷吗?连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