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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管人家叫大哥呢。” 挨训的癞子嘿嘿嘿笑起来。 要很多活人,拜神。 程念心中一动。 这肯定不是什么健康活动,就她所知,用蛊一派排外团结,也不喜欢膜拜外来的神,家里拜的供的是老祖宗,祖师爷,更没有用活人的习惯。退一步说,就算要用活人,也是用来炼蛊。 …… 要人命去填的,只会是野路子的邪神,上不了台面。 原本以为只是利用蛊术,想在大城市攀高枝实践阶级跳跃的使蛊人遗毒,现在看来……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那这次就来得有意义了,吞一次用活人供奉的恶念,可以将她至今消耗的妖力填补回来,而且大有增长。人质程念越听越饿,忍不住咽口水,聊八卦聊得兴起的两个歹徒没理她,倒是旁边瑟瑟发抖的孙巧晴把自己的大白馒头递到她嘴边,一股淡淡的馊味。 “……不用给我,你自己留着吃吧。” 不想吃这个,她想吃邪神。 ☆、016 程念在地下室呆了两天。 据英哥说,阮姨着急要人,但她住在另一个山头上,惟一的路被落石封住,需要组织村里的年轻小伙子去清理,才耽误了时间,说是让她多活两天,便宜她了。两天里,她老实吃淡而无味的馒头,见不了光,就闭目静心修炼。 角落有一个蹲坑,英哥大抵是真的非常不愿意地下室一地排泄物,每天定期有个不说话的女人下来帮助她解决生理问题。据孙巧晴形容,那个阿姨整张脸都是烂烂的,左边眼睛是个洞,皮肤像揉过的面团交叠在一起,程念猜是烧伤后的疤痕增生。 程念耐得住寂寞,没有恐惧,最大的烦恼是孙巧晴吃饭喝水都粘在她身上,连睡觉也想往她怀里钻,而她绑成了一只大闸蟹,无法推开她。 “这么多天没见到我,爸爸一定很担心。” “我不该乱跑的……” “我好想爸爸……” “姐姐,我还能回家吗?” 程念大发慈悲:“你把你生辰八字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算一下。” “姐姐,八字是什么?” “你家人没告诉你的话,那我也算不了。”程念闭上眼睛。 碰了软钉子的孙巧晴乖乖闭嘴,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在密闭空间里无聊得让她心底害怕,只能跟姐姐说话的时候才能缓解。但程念无法理解,也不会去体会人类幼崽的情绪,片刻衣角被小手轻轻拽了拽:“姐姐,我们会被杀吗?” “我可能会被杀,你应该是被卖去当老婆或者女儿,” 对着客户说人话的程念,这时开始恢复妖类本性,平静地陈述出可能发生的未来:“也可能跟着我一起送给阮姨,她需要活人。”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爸爸了?” “很有可能,我就没见过生父。”原身八岁之前的记忆都消息得一干二净。 旁边的小女孩又抽抽嗒嗒的哭起来,怕惹大姐姐烦,努力忍住哭声,蜷缩起来抱住膝盖。当孙巧晴憋哭要憋出鼻涕泡泡的时候,旁边声音冷淡的大姐姐开口:“你想活?” “我想回去见爸爸……” 无利可图的事,顺手干了都会感觉很亏。 程念拧起遮在眼罩后的眉,一番天人交战后,她慢声说:“解决掉麻烦事之后,我可以尝试回来救你,但是我从来不白干,你如果想我救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 听到大姐姐愿意帮她,孙巧晴圆滚滚的双眼亮澄澄地看住她。 “你工作后,两成的收入要支付给我做酬劳,直至交满十万块,”程念一顿,对客户的智商打个问号:“你能听懂吗?” “阔以!这个我懂!我答应姐姐!” 奇怪,这种复杂一点的词语倒是懂了。 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彷佛干了一件遥遥无期的投资,程念叹气:“你要争气赚钱,我很贵的。”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我以后会努力赚钱报答姐姐!” 契约成立,那就是客户了。 由于不是陆晓薇那种付钱爽快的客户,程念语气依旧冷淡:“你把颈伸过来我嘴边,给你留个印记之后,方便找你。” 孙巧晴将头发拨至耳后,小心翼翼地把颈侧露在大姐姐的唇边。 颈上一疼,她差点嗷出来:“姐姐好痛……!” 冷酷无情的大妖:“忍着,别乱动。” 虽然很疼,但感觉到姐姐在帮助她的孙巧晴乖乖忍了下来,硬着头皮任她用咬人的方法在自己身上盖了个戳,渡妖气入血。这种拐人的村子很会藏人,小姑娘个子小,往哪一塞就难找,杀光了也不好找,她只能出此下策——其实她也很不愿意在人类幼崽身上盖戳,太像狗了。 “好了,”程念昂昂下巴,示意她可以远离自己嘴边:“如果他将我们分开,你乖点听话,少挨两顿打,等我来救你。” 孙巧晴一叠声的应下来,钻进人形大闸蟹怀里。 程念:“还有,离我远点。” 怀里的人形寄居蟹假装没听见,抱紧她的腰。 ……… … 远在另一个山头,暮色初现。 一座残破老旧的砖房旁边,立着一座极违和的精致庙宇,门前立着一对朱砂色的柱子,左边柱子上刻着一条蛇,蛇身有着一节节的环状纹相间,尾部细长。右边柱子则攀着一只蟾蜍浮雕,双眼用颜料勾成赤红,如同凝视来客。 这座庙虽然不大,但依然精致得让人无法想象是如何在交通极不便的山头上建起来的。 阮姨每日使唤蛊仆从河边打水来,都要亲自擦拭一遍庙宇,尤其是门前刻有浮雕的柱子和里头的神像,十年如一日的虔诚。 虽然梅发村的人都叫她阮姨,但她的实际年龄,叫姨是叫小了一个辈份。 阮宏发是她的孙子。 年轻时用蛊术作了不少坏事,报应落到她身边的人身上,死的死残的残,惟独是最小的孙儿命硬扛了过来,她有心让他继承蛊术,但他一心想去大城市出人头地,她也不舍得阻拦。也许蛊术在这年代确实是过时了,用蛊不就是为了发财,荫及子孙吗?如果赚大钱有一样的效果,她觉得没关系,可以的,只要孙儿开心。 阮姨外表看着四十余岁不到,其实一直用蛊虫维持外表,内里早就破败如旧絮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也活到头了。 蛊神庙内。 阮姨将放着贡品的盒子高举过头,膝行至神像面前,念念有词,郑重献上。 “献以女娃娃,蛊神佑我发儿一生无忧。” 怒目圆瞪的神像下,放置着一个近两米长的木棺。 庙宇内部点燃着大量经久不灭的线香,浓得像鼻炎患者的恶梦,但这股浓郁的香,依然